藍詩詩看過去,見是靳皇,笑笑說道:「看把你美的吧。」她又禮貌的喊道:「三少。」
在靳皇輕點了下頭時,權箏紅了臉,藍詩詩看了眼她,朝著靳皇問道:「你吃過了嗎?要是沒吃的話,我給小箏餵?」
藍詩詩見他遲疑了下,便將他手中的碗拿了過來,「你去吃吧,小箏我照顧著就行。」
權箏這才意識到她怎麼就沒能像藍詩詩這般貼心的問下他呢?她還自以為的他已經吃過了呢?畢竟粥都熬好了,他不吃幹嘛?難不成專門給她熬的?說到底,她還是不懂得怎麼關心人!
就在她撅嘴的時候,藍詩詩坐了過來看著她這個樣子,笑著說道:「我餵你還不樂意了?」
權箏撇撇嘴,「沒有!」
藍詩詩輕笑了聲,邊給她餵著邊說道:「靳董在這裡照顧了你一晚上啊?」
權箏咀嚼著說道:「應該吧,反正醒來,他就在。」
藍詩詩羨慕道:「真好!」
權箏哼了聲,「那可不?」她眨眨眼,笑著問道:「你呢?昨天蘇然可是冒著大雨,專門開車去找你了,最後怎麼發展了?有沒有更進一步的意思?」
藍詩詩紅著臉,輕咬著唇,說道:「你別亂想,昨天他是臨時有事……」
權箏點頭,「嗯嗯,臨時有事,他這事有的可真是時候,我們在那裡擔心你,他就乾脆直接開車去找你!」
藍詩詩的臉變得更加的紅潤,給她餵飯的時候,根本不敢直視她的眼睛,「我不敢自作多情的想太多,我寧願相信他是真的有事,昨天我的車陷在泥坑裡開不出來,他剛好路過,讓我搭著他的車離開的。」
權箏知道她其實也是有些懷疑他可能是真的專門來找她的,可她又怕希望太大,失望太大,所以就乾脆這麼認為著,她沒有說什麼,只是安靜的吃著飯,藍詩詩又緩緩說道:「其實這樣就夠了,我已經很滿足了,我和他之間就算有感情,其實也很難再進行到下一步。」
權箏忍不住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藍詩詩澀然的笑著說道:「沒發生什麼,只是,有些事實就擺在眼前,我沒辦法不去面對。」
權箏擋住她準備再次抬起來的手臂,她搖著頭,說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藍詩詩將手中的碗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她開口說道:「我爸媽他們早上在跟萱兒討論結婚的事情,都談到生外孫的問題了,我……」
權箏無語,「他們討論是他們的事情,現在是你的幸福要緊,還是她的幸福要緊?關鍵她要是跟蘇然結婚是不可能會幸福的,蘇然根本就不愛她!你現在完全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利!」
藍詩詩搖頭,「不,我……」
權箏握住她的手,說道:「詩詩,你應該看出來了,蘇然在改變,他在為了你而改變!要是你就這樣放手了,你會後悔的……」她見藍詩詩不說話,便說道:「你爸媽那兒有藍萱兒哄著,所以才什麼都不知道的硬是撮合他倆,要是你跟蘇然真的成了,他們看到你幸福,還能埋怨你不成?蘇然不喜歡藍萱兒,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如果他能喜歡的話,早喜歡了,何需要等到現在?」
藍詩詩抬起水水的眸子看著她,她知道這件事情對她來說肯定很糾結,她乾脆的問道:「我就問你,你愛他嗎?這輩子是不是除了他,再也沒辦法愛上任何人?如果是的話,你還猶豫什麼呢?你已經因為她浪費了這麼久的時間,你難不成還要浪費一輩子的時間去等待?這是個機會!」
藍詩詩咬唇看著她,「小箏……」
權箏幫她擦著眼角的淚水,「我不逼你,你自己想。」
藍詩詩輕吸了下鼻子,點著頭,她在察覺到靳皇的目光時,轉而問道:「你的傷呢?傷到哪裡了?」她見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卻瞧不出所以然來,但大致曉得應該是傷到手臂了,不然幹嘛她不能自己吃?她問道:「嚴重嗎?」
權箏搖了搖頭,「沒事,修養幾日就好了!」
藍詩詩點了下頭,正要拿起碗,被權箏攔住,說道:「不吃了。」
藍詩詩哦了聲,權箏忍不住問道:「你公司的事情解決的怎麼樣了?」
藍詩詩搖了下頭,「主辦單位硬是要取消我們此次參展的資格!」
權箏怔了下,「怎麼會?」
藍詩詩安慰的笑著說道:「找了層關係,牽了線,晚上吃頓飯,具體了解下情況。」
權箏無語的說道:「生意場上的事情還真是麻煩!」
藍詩詩輕笑了聲,「所以說嘛,好好傍著三少,以後肯定能少吃點苦頭。」
權箏嘿嘿笑著,「嗯,像個八爪魚似的傍著,讓他逃都逃不掉!」
靳皇還想著她也就在他面前會這麼沒皮沒臉,沒想到在別人面前也是這副樣子,雖然很想要讓她矜持點,但為什麼心裡卻跟給塞滿了蜜似的?
很快的藍詩詩就因為工作上面的事情離開了,本以為他倆又能甜蜜一會兒了,誰知道靳皇剛坐過來,嘴還沒湊上來,就又聽見了敲門聲,兩人齊齊看去,發現是邱白和明帝這對「雙胞胎」來了,他倆真是到哪兒都綁在一起啊!
藍詩詩來的時候,就買了好多的水果,這兩人來又是買了一堆,除卻這個還有什麼補血養顏的,還有滋陰補氣的,還有其他大補的營養品,權箏忍不住說道:「你們來就來了,拿什麼東西啊!我在這兒隨便住兩天就回家去了!」
邱白笑笑,說道:「你想回,也得看三哥同不同意啊!」
靳皇拉著她的手,說道:「安心在這裡住著,等身體徹底好了,再回去。」
邱白輕笑了聲,果然跟他猜的沒錯呢!
權箏無語,「我的傷又不重,回家了也可以慢慢養!」起碼能省下一大筆的住院費吧?她想,她未來肯定是個勤儉持家的好媳婦!
靳皇捏了捏她的臉,柔聲說道:「聽話,乖。」
邱白搓了下身上的雞皮疙瘩,為毛一看見他倆,他倆就在秀恩愛?真好奇他倆私底下是什麼樣的,還是說,某人就是專門等他倆來,然後故意用這招把他倆儘快噁心走?
他難道不知道,他倆看多了,是會習慣的嗎?
幾人還沒能閒聊幾句,權龍、桑柔和權晴就來了,權箏的確沒想到桑柔會來,畢竟她剛出院,就算她會在權龍面前裝模作樣,但她也完全可以仗著自己病情還未痊癒說不來,腦海里突然閃現過她被大卡車撞上來的那一幕,那個男人的眼睛實在太鋒利,讓她有種他是故意撞上來的感覺,就在她還陷在自己的意識里時,桑柔來到她的床邊坐下,故作心疼的問道:「小箏,怎麼樣?沒事吧?」
權箏當著所有人的面,也不好表現什麼,便笑笑說道:「沒事,修養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桑柔眸光微凌了下,繼而笑笑,「沒事就好,你爸爸因為擔心你,一晚上可都沒怎麼睡覺……」說出來讓人以為是關心的話,只有權箏聽出了幾分責備,她冷勾著唇,笑了下,說道:「倒是我的錯,讓爸爸擔心了。」
權龍接下話茬,「這是什麼話,倒是我不該急催著你回來,明知道昨天下過雨,路面濕滑……」
權箏看見他眼底的自責,忙說道:「爸,你別瞎想,這又不是你的錯,人麼,怎麼可能沒幾次倒霉的事情呢!好在我福大命大,那輛大卡車只是把我們的車撞的轉了幾圈……」
靳皇抽了下嘴角,還幾圈?當他們是陀螺嗎?
權龍嗯了聲,「你平平安安的就好!」
權箏看見他拿過來的飯盒,剛想說自己吃過飯了,就聽見權龍說道:「這是你阿姨一早起來,親自給你熬的,你快些嘗嘗。」
權箏聽聞,她要不是想做給她爸爸看,要不是想要利用她留住權晴,她能給她熬湯?她故意看了眼靳皇,在看向權龍時,撅了下嘴,說道:「爸,我不知道阿姨會給我熬湯,剛吃了兩碗粥,現在肚子都還撐著呢!」
桑柔哪裡知道她是真撐了還是假撐了?便猜測,權箏肯定是聽說,是她一早起來熬的,就故意說是吃撐了,為的不就是故意說給她聽,讓她難堪嗎?就在她恨的咬牙的時候,權箏看向她,委屈的說道:「阿姨,真不好意思啊,你的湯我恐怕是不能喝了,你走的時候還是拿回去吧,好不容易熬的,別浪費了!」
她說的真切有誠懇,但權龍聽著,眉心卻不自覺皺了幾分,桑柔的手心也是攥的緊緊的,以前她還不管心裡怎麼想,當著權龍的面或者外人的面,起碼會裝著喝幾口,現在連看都懶得看一眼,就直接拒絕?怎麼?想要徹底撕破臉麼?
儘管如此,她還是柔柔的笑著,說道:「好,那我拿回去讓小晴喝了!」
權晴捏了下手心,看著面前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她媽媽都沒起來那麼早給她熬過湯呢!
況且,今天還是拖著未完全痊癒的身子給她熬的湯,她還這麼的給臉不要臉?
難不成是仗著有靳皇這個靠山在嗎?真是可笑!
她倒是要看看,靳皇對她這一時的新鮮能堅持多久?
她皺眉看了眼旁邊的邱白,他像是察覺到她的目光,又或者是想給他們騰地方,便拉著明帝朝著權箏和靳皇說道:「我們兩個還有事,要先走了,你們有什麼事可以給我們打電話。」當然只是客套話而已,靳皇在華城裡那可是隻手遮天的實力,哪裡需要找他們幫什麼忙啊!
他們又看著桑柔和權龍說了兩句客套話,最後邱白只是朝著權晴輕點了下頭,就離開了。
權晴卻在這時候追了出去,門關上的時候,她喊道:「邱白!」
邱白站定住的時候,明帝示意先走,他點了下頭,就轉過身來,看著權晴問道:「有事?」
權晴聽著他過分冷淡的聲音,想到他對權箏的熱情,心裡悶悶的憋出一團火,她走近他,佯裝脆弱的問道:「你就非要對我這麼冷淡嗎?好歹我也追了你那麼久?」
邱白聽她這麼說,卻只是懶懶的笑著,「想來你應該是有事問我,說吧。」
權晴咬了下唇,「靳董對權箏是真的嗎?」
邱白輕笑了聲,「怎麼?難不成她喜歡三哥,你也搶?」
權晴的臉瞬間變得慘白,她想也不想的脫口而出,「我不是那個……」
邱白像是懶得跟她糾纏下去,便說道:「我勸你還是少打三哥的主意!」
權晴聽到他這話,眼眸轉了下,而後走上前來,故意貼近邱白,曖昧的說道:「你就那麼怕我在你眼前晃?難不成你愛上我了?」
邱白往後退了步,拍了下被她碰到的位置,他微皺了下眉心,說道:「你想多了,我不過是好心提醒你,免得到時候你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權晴朝著他步步緊逼,故意讓眼睛裡流露出幾分媚態,「好心提醒我?你什麼時候對我這麼好心了?」她剛要將手落在他的胸口上,卻被他突然抓住,權晴吃痛的皺了下眉,他凝視著她的眼眸,聲音冷冷淡淡的說道:「三哥難得遇見自己喜歡的女人,你若是想橫插一腳,或者準備從中作梗,惹惱了他,就算是神仙都救不了你,你好自為之!」
權晴的手被他重重的甩開,在她踉蹌著後退一步的時候,她抱著自己被甩的生疼的手,後背貼在了冰冷的牆上,她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冷笑了聲,在斜視了眼旁邊病房的那扇門時,勾著唇,喃喃,「難得遇見自己的喜歡的女人麼?」這樣的人還能沒個處女情結?
就算沒有,要是知道自己愛的女人跟個陌生男人在外面玩了一夜。
他能不噁心嗎?
她的眼睛裡迅速閃現過一抹狡黠。
病房內。
權龍仗著有靳皇在完全放不開。
桑柔也因為完全跟權箏沒話說,就算說了她也一直愛搭不理的,乾脆就不說。
因此權晴進來的時候,就看見整個房間裡的氣氛十分的壓抑。
她故作輕鬆的笑著說道:「怎麼都不說話啊?都是一家人何必搞得這麼尷尬?」她故意朝著靳皇問道:「是吧,靳董?」
靳皇冷勾了下唇,「這是自然。」他頓了下,「權箏是我靳皇認定的女人,這輩子她就只能是我的女人,除了我,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她,包括……」他掃視了眼前站著的三個人,「她的家人!」
權箏微怔了下,他這算是在幫她掃清障礙的意思嗎?
權晴卻在他的這句話里微頓了下,桑柔也是緊攥了下手心。
唯有權龍,笑笑說道:「都是一家人,我們怎麼可能欺負小箏?」
權箏也只是淡笑著,沒有接下他的這句話茬。
靳皇嘴角的冷意卻是尤其的明顯,但他的目光也只是淡淡掃過權晴,像是在給他們提前打預防針似的,殊不知,其實他其實早就有了算計!
權龍本想著靳皇都照顧權箏一晚上了,想說讓靳皇回去,但他說出來,又怕他以為自己這是趕人,只能等他自覺說了,他有心故意在這裡磨嘰著,桑柔儘管已經等的不耐煩了,但面上卻還是那副優雅貴婦的樣子,權晴也只能陪著她。
靳皇也確實想留下來多陪陪她,可是從早上醒來,他就覺得身體有些不適,想到如果白天把身體調養好了,精神養足了,晚上就可以來醫院照顧權箏了,於是,就拿著外套站起來,說道:「我公司里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下了班再來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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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詩的確是成長型的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