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白道:」說起來,要不是你出事,我也沒聽說過脫胎的。這妖怪太生僻了。」
「【脫胎】是一枚妖玉,最早的記錄始於先秦,每百年都會出世一次,每次都會附在某個人類身上,它似乎無法獨立的行動,需要依託人身才能作祟,古代文獻的記載中,稱【脫胎】為奇禍,是利用了人類的戾氣積累修行的邪惡存在。等級堪比斷送商紂的九尾妖狐與玉石琵琶精,雖然不至於改變王朝興替,卻也可以掀起腥風血雨,它嗜好鮮血與人命,比如戰國時代坑殺降兵的慘事,漢代帝王巫蠱咒魘株連的血腥公案。南北朝時代的滅族規模的大屠殺,或明代圍城屠城,在屍山血海里,都有它的蹤跡,事情平息之後又無端消失,只因它的來歷隱秘,行蹤飄忽,作怪時間間隔百年,而沒有那麼大的名聲,然而它依然是古代獵魔除妖者們見而誅之的宿敵。我對母親立誓過,不能去探究自己手掌中的東西……可是我食言了。」陰鬱的少年似乎陷入了一種自責中。
陳夏猶豫著問:「或許你留著這秘密,脫胎就不會醒過來了?」
尋夜雨看了陳夏一眼,搖了搖頭道:「逃避沒用,我感覺到它,只是時機問題。它早就選擇好了出世之後的祭品。之後發生的事情也驗證了這一點,我想,註定就是我,逃脫不掉。我所做的努力,可能也在它的算計之中。」
陳夏聽了背脊發冷。
「你認為我不去探究,它會一直沉睡下去,其實沒那麼簡單,它在等待我的修為成熟,肉體和識海規模都足夠承受奪舍……而且要具備幾個條件。接著就能夠順利接管我的肉身,哼。我也算破壞了它的計劃吧。我提前了這個過程,它卻沒完全成功的得到我的肉身。」尋夜雨撫摸了一下自己的手腕。
蕭白聽著聽著,越來越怕:「喂喂,我剛才是不是聽了很多不該聽的事情,早知道我不聽了。閉眼給你聘就是了!」
陳夏和房東都用愛護小動物的眼神看著他。
「你自己要聽的……」
房東安慰:「沒事的,少年,都已經聽了人家秘史了,頂多就是被灌幾口孟婆茶,那也不是大事,不會損害精神的。可以問陳如真要。」
蕭白:「聽見這種安慰,真是高興不起來呢!」
「知道了【脫胎】之後,我心中疑忌更深,回過頭來查我自己幼年的蛛絲馬跡,才了解到了更多細節,我幼年生病的時候,寂冷尊曾來過我家…他之後每年都會來看我,也因此和我成了忘年交,開始我以為是因為彼此投契,寂冷尊是得道高僧,修為精深,或許認為我有佛根的緣故,想要度化我入釋道。但他從來沒有提過此事,反而時常對我循循善誘,教我率性而為,不要拘泥。或許他始終是在監視我……不知是否因為他與尋家的交情,令他如此關照我的安危,還是他本身的憐憫之心。結果,心印救了我一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