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蝶的身世很可憐。『可*樂*言*情*首*發()』」
「她自小就患有先天性心臟病,動了幾次大手術,現在總算穩定下來。她還有一個患有『唐氏綜合症』的哥哥,這種病的病人終生都只有6歲孩童的智商。她的父母都是工薪階層,撫養他們兄妹非常不容易。我們大家都很喜歡她,她不僅漂亮,而且懂事,對每個人都非常好。」
「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她會喜歡昊宇,我想你應該可以理解。至於我,」她不自在地輕咳一聲:「我們的關係並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我曾經面對一段失敗的感情,昊宇是我的朋友,他給我的,只是朋友的安慰。」
開門見山,今天來找她,她鼓起了極大的勇氣,面對可能遇到的任何狂風暴雨,她不會退縮。
「昊宇是一個好男人。外形很陽剛的他,性格卻非常溫厚。一個脾氣好、耐性又好的男生,肯定就特別受女生的歡迎。我想,你應該可以理解吧?」
「我不會成為你們之間的障礙,芮蝶也不會。你能不能不要因為我們而放棄?昊宇是一個好男人,真的。」
充滿希望地盯著她,舒栩萌一直說一直說,希望自己的誠懇可以打動她。
「既然認為他是好男人,你為什麼要放棄?」一直走在她的身邊,認真聆聽的女孩兒,此刻突然出聲打斷她,她的表情很平淡,看不出冷熱變化。
「啊?」沉浸在自己營造的希望和傷感交織的氛圍中,舒栩萌完全沒有想到會聽到這樣一句話。她已經做好準備,等待著最尖刻的點評和最嚴厲的批判。然而慕容好好的話卻只能讓她吃驚。
「你別那麼偉大,你們畢竟有三年夫妻之實的感情。你應該努力留住他,不應該再為了別人放棄和退縮。你自己的幸福,靠你自己爭取。」
這就是,慕容好好給她的忠告。
「不好意思,不跟你多聊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舒栩萌,是個不錯的姑娘。雖然見面的機會不多,慕容好好願意這樣給予評價。旁觀者清。那一天的情形,她看得很清楚,想忘都忘不了。兩個女生臉上的表情,忠實地代表了她們的內心世界。沒錯,甜甜是對的,大家說的都是對的:近水樓台先得月。
對於他的過去,她無話可說。對於他的未來,她不會參與。但會祝福。既然可以祝福季澄宇和那個不知名的心機女子;當然也可以祝福陸昊宇和他生命中最先遇到的任何一個女人,成雙成對,幸福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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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徐徐,夕陽的光芒從樹葉間稀稀疏疏地篩落,悅耳的鋼琴聲,伴隨著海水拍打岸礁的聲音,在人們的耳邊迴蕩。
這是一間情調高雅的海邊餐廳,有綠意盎然的庭園布景,海邊獨有的清新空氣讓室內沁涼舒適;此刻餐廳內的客人不多,每一個餐桌之間,都有大型的綠色植物用它們翠綠的葉片,巧妙的隔絕著彼此的視線,營造出相對隱密的空間。
「看的到大海的波浪,聽的到海浪的聲音,還可以吹到清涼的海風,這裡氛圍真的很好。讓人的心情,很靜,很靜。」
女孩的目光,始終注視著大海的方向,緩緩地說道。
對面的男人,安安靜靜的,什麼都不說,只是看著她,慣常冷冽的嘴角,帶著一絲上揚的弧度,近似一個微笑。
女孩兒扭頭看了看不做聲的他,笑意盎然。大概是小時候,從沒見過她這麼安分的樣子,被嚇到了吧?
於是,她把心中的這個想法,如實告訴了他。換來的,依然是他一派沉穩的神色,就連嘴角的弧度,都絲毫未變。他的話,亦是惜字如金。
「都一樣。」
聒噪的小鬧鐘,安靜的小鬧鐘,千變的小鬧鐘,都一樣。
一樣那麼可愛。
男人心中的話,女孩兒當然聽不到。所以,她無限迷惑地眨了眨眼。什麼就都一樣?都什麼一樣?瞧他那一臉諱莫如深的表情,似乎話裡有話,讓人費神。
於是,她雙手托腮,好奇地從餐桌上湊近他:「你就不能多說幾個字嗎?是你請我來的耶!」
「我……」冷峻的面具剎那間碎裂,慣常傲然的神情也一掃而空,他的表情一瞬間變得尷尬和複雜,眼神中閃過難解的光芒。
「有話告訴我?」慕容好好問道。那張酷臉上寫的全是:我有話要說。這表情,瞎子都能看的明白嗎!
他帶著壯士斷腕一般的凝重,木然點頭。濃眉緊擰著,一張俊臉忽而僵硬、忽而窘迫。
她為自己的觀察能力得意洋洋地點著贊。「那就說啊!」
灼亮的黑眸深深地望著她,心中摻雜了太多不確定的情緒。無論生命中任何一項全新的挑戰,他從未怯懦和退縮,只有她,能夠讓他忐忑,讓他不安。
多年的心意,終於有機會說出口。可是,怎麼這麼難?他一輩子沒這麼認真過,卻也一輩子沒有這麼出糗。
怎樣才能讓她明白,他的心意?
「打擾了。」
他沒有機會再說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突然傳過來,毫不客氣地打斷他好不容易累積的勇氣。而且男人的聲音就響起在慕容好好的耳畔,未經邀請,他已經悠閒地坐在了慕容好好的身邊。他有著一頭挑染過的濃密的棕黃色捲髮,身材中等,年紀三十出頭,看上去親切和藹,溫文有加。
與此同時,五個同樣中等身材的陌生男人,也迅速站在了蘇子焱的身後。在慕容好好目光不能及的地方,用一支冰冷的槍口,對準了蘇子焱的後背。而在慕容好好能夠看得見的他們的臉上,卻掛著親切的笑容,似乎是老朋友湊過來聊天。
臉色依舊嚴酷,蘇子焱的目光卻難掩驚訝。這個男人怎麼會來?是誰告訴這個絕對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男人,他在這裡的?
男人湊近慕容好好,神態一派溫馨和煦,仿佛坐在身旁的小女孩兒是鄰家妹妹一樣地聊著天:「這位小妹妹,你好。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石頭,大家都叫我石頭哥。我是cici的男朋友。cici呢,是個車模,一個很漂亮很漂亮的小姑娘。但是最近啊,我非常非常煩惱。因為cici她,竟然迷上了一個夜店的dj,迷得五迷三道啊!我整日整日根本找不到她。我說到這裡,想必小妹妹你,也應該知道,我來這裡的苦衷了吧?」
男人絮絮叨叨的,根本不給慕容好好說話的機會:「你幫哥分析分析,這個男人,是不是見異思遷啊?我還以為今天會見到cici呢,結果怎麼卻看到了你?」
他氣得拍著桌子,聲音卻竟然還是溫柔的:「小妹妹,你說說,這樣的男人,是不是應該給他一些教訓?仗著自己長得帥就隨便勾引別人的女朋友?這要是不教訓他的,是不是都不是男人?」
恰在此時,餐廳外面突然響起一聲刺耳的聲響,尚且被這位石頭哥說得一頭霧水的慕容好好頓時警覺,因為這個聲音,她仿佛只在電視裡面聽到過,從未真切地響在她的耳畔。與此同時,一個更加撕心裂肺的男人的聲音響起,話音中夾雜著恐懼:「有情況!快走!」
哪裡有情況,叫誰快走?
石頭哥的動作極快,被突然發生的一切弄得暈頭轉向的慕容好好只覺眼前一花,她還沒來得及看清到底是什麼,瞬間雙手即被挾制在了一起。等到她回過神來,才看到不知何時,手上多了一個塑料製品。它異常精巧,只需輕輕一環一拽,她的雙手即被綁縛,掙脫不開。與此同時,一把精緻小巧的手槍,出現在剛剛還文質彬彬的石頭哥的手上,並且不偏不倚地放在了她的太陽穴上。
四周突然有了動靜。
所有餐桌上原本互不相識的人們,全都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她近前,這十幾個男男女女訓練有素的迅速逼近,轉眼就團團圍住四周,無數槍枝已經上膛,全數瞄準著這一桌。
由於門外的匪徒已經開槍,早已布置好的大量警力立即給予還擊,室內室外槍聲一片。
石頭哥巧妙地挾持著慕容好好躲在一叢茂盛的植物後面,為了搶救一直保護在他身邊的幾個人,不遺餘力地開槍射擊。怎奈寡不敵眾,跟他一同進來的幾個男人,片刻之間,全數被俘。
熱熱鬧鬧的槍戰過後,餐廳內重又恢復寧靜。沒有了鋼琴曲的優美,海浪的聲音顯得格外的孤寂。
不過轉瞬之間,躲藏在角落裡的石頭哥,就成了孤家寡人。
但是,他不怕;因為,他手裡還有她。
繼續挾持著慕容好好,他從角落處正大光明地走出來。面對眼前的十幾隻黑洞洞的槍口,淡定地出聲。每說一個字,都透露著絕不留情的陰狠。「一分鐘內,除了蘇子焱,所有的人,立刻退到外面,一個不留。否則,這個女人一分鐘後,立刻就會死!倒計時,開始!」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又中斷得太過迅猛。
不過片刻之間,偌大的海邊餐廳之內,只剩下了兩男一女。兩個身體還自由的男人,和一個雙手被捆綁、甚至連一條腿都被綁在了桌腿上完全動彈不得的女人。
慕容好好的頭暈乎乎的,她到現在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看來,就算是學過了那麼多她以為足以看家護院、確保自己不受傷害的技能,終究不過是花拳繡腿而已。真的遇到了可怕的對手,她根本連反應都反應不過來,更遑論挺身而出了。
她甚至沒有看清楚,她是怎麼成為人質的。她的腿,是在什麼時候被綁到桌腿上的。這個石頭哥手裡跟變戲法似的,另外一個該死的無比堅固的塑料繩子,他是時候拿出來的?
蘇子焱格外冷靜,除了周身散發的冷戾冰寒的氣息,在整個事件發生的過程當中,他甚至一動未動。最起碼在慕容好好看來,就是如此。
他的態度,也讓慕容好好萬分困惑。
他在做什麼?為什麼像個木偶一般杵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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