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里,曾醫生原本態度很是冷淡,幾乎都不理睬田剛和妞妞幾人,不過在陶沫「財大氣粗」的開口說了治病最重要,錢不算什麼,曾醫生的態度立刻就轉變了,顯得極其的熱情。
「小姑娘這話說的對,不管如何妞妞這孩子的身體最重要,錢沒有了可以再賺,但是孩子的身體垮了,那就是一輩子的悔恨了。」曾醫生笑著開口,還從抽屜里拿出一根棒棒糖遞給了一旁的妞妞。
妞妞並不喜歡一直給自己治病的曾醫生,所以此時即使他示好的遞過棒棒糖,妞妞也沒有接,只是看了一眼抱著自己的大爸爸田剛。
「妞妞說謝謝醫生。」陶沫笑著揉了揉妞妞的頭,替她接過棒棒糖,「我和醫生還有話說,妞妞和你小暉鉞還有爸爸去外面玩好不好?」
大一般小手一揮,「秦暉鉞,我們出去玩。」
田剛一直很擔心妞妞的身體,否則也不會將積蓄都花在給她治病上,此時他倒是很想留下來聽曾醫生如何說,但是徐丘則精明一些,笑著開口:「那我和剛子就帶兩孩子去外面玩一會。」
徐丘對著陶沫說了一聲,拉著田剛跟在兩小孩後面出了曾醫生的辦公室,他們都是從部隊裡退下來的兵,雖然陸九錚從頭至尾都很冷漠,但是他身上那股強大而可怕的氣勢,讓徐丘明白陸九錚絕對是部隊裡的人,而且軍銜肯定不低,所以徐丘對陶沫和陸九錚是格外的信任。
「曾醫生,我聽表哥說妞妞的病已經醫治大半年了,卻依舊沒什麼起色。」見人都走了,陶沫嘆息一聲,神色有些的憂慮,站在陶沫身側的陸九錚還應景的拍了拍陶沫的肩膀安慰她。
曾醫生之前對田剛幾人之所以這麼冷淡,完全是因為他們倆身上一點錢都榨不出來了,可是這會滿臉擔心的陶沫,餘光掃過她的手腕,這一隻表估計就得十幾萬。
再看著氣勢強硬的陸九錚,曾醫生壓下心裡頭的喜悅,端起專家教授的架子,「妞妞在我接手之前,也去了其他小醫院,花了不少冤枉錢,病是一點起色都沒有。」
說這話的同時,曾醫生不忘給自己表功,「我接手之後,妞妞的病情得到了控制,但是你們要知道這個病有些的麻煩,並不是說吃了藥就好了,如果這麼簡單容易,那就不是頑疾了。」
「最關鍵的是妞妞爸爸只願意保守治療,用的藥都是國產的藥,藥效肯定差了很多,針對妞妞的病情,我這邊還有幾款療效極好的藥,不過因為是國外的,所以價格就很昂貴,但是對妞妞的病情是絕對有好處的。」
曾醫生停了下來,端起茶杯喝了幾口茶,留下思考的時間給陶沫,又慢悠悠的補充了幾句:「國外的藥雖然貴,但是副作用極小,安全性高了很多。」
「曾醫生,你放心,首先就確保的就是妞妞的身體,這幾種藥如果有用,你儘管開,錢不用擔心。」陶沫再次財大氣粗的開口,顯得很是急切,「這藥馬上就能給妞妞用上嗎?」。
「你放心,這藥效果是極好的,妞妞吃了之後你們看成效就行。」曾醫生眼睛蹭一下就亮了起來,閃爍著貪婪的光芒,拿起筆刷刷的寫了起來,六七種價格昂貴的進口藥都寫在了病歷上。
「我現在就去拿藥?」陶沫眼中划過一抹冷意,難怪田剛他們二十多萬大半年時間就這樣沒有了,就算進口藥有用,也不需要開六七種藥性幾乎相同的藥。
「讓這位先生去拿藥吧,關於妞妞的情況我還想和你詳細談一下。」陸九錚的氣勢太過於強硬,曾醫生有點的不放心,所以也打算借著拿藥的機會將陸九錚支走,再給陶沫進行洗腦。
不斷誇大妞妞的病情,讓家長心裡頭產生恐懼,對醫生形成依賴、信任的心理,到時候再開一些藥多做一些檢查,錢就刷刷的到賬了,這是曾醫生一貫的作法。
「大叔,那你先去拿藥吧。」陶沫回頭看向身後的陸九錚,對著他笑了笑,將錢包里的黑金卡拿了出來,這卡還是陸九錚之前給陶沫的。
餘光掃過曾醫生呆滯一愣之後眼中迅速閃過的貪婪之色,陶沫不動聲色一笑,辦理黑金卡的門檻很高,賬面上至少就得有幾百萬,也難怪曾醫生一副見到暴發戶的模樣,只怕他已經在心裡頭磨刀霍霍狠宰自己一把。
陶沫的猜測的確很準,雖然陶沫醫治表現的財大氣粗,手腕上的手錶就有十來萬,但是曾醫生也知道現在很多女孩子都好面子,也許所有的錢都用來買名牌衣服和首飾了,手裡頭並沒有多少現金。
但是看到陶沫拿出黑金卡之後,曾醫生立刻就知道自己小看了陶沫,眼前這小姑娘看起來穿著簡約隨意,卻是一個低調的有錢人,如此一以來自己盡可以放開手腳宰人了。
「關於妞妞的這個病,我之前也考慮了很久,大致有個治療方案了。」曾醫生此時態度更好了,見陶沫期待又信任的看著自己,立刻開口道:「之前的幾種藥都是口服藥,這幾種進口藥是為了增強妞妞體質的,沒有一個好身體,怎麼能對抗病魔?」
說話的同時,曾醫生又拿著筆刷刷的開了新的藥單,「腦部是人體最精密最複雜的器官,我初步懷疑妞妞的病是因為腦部發育不良引起的,現在病情雖然得到了可控制,但是並沒有根除,日後說不定還會惡化,所以儘早治療最好。」
「妞妞上個月沒有來醫院檢查,今天正好將這幾個項目查一下。」刷刷刷,曾醫生的筆又開始快速的寫了起來,「妞妞這個病情很複雜,一時半會根本不能確診,只能一個項目一個項目的進行排查。」
到最後各種檢查就足足有八九種種,藥又開了十來種,等了半個小時之後,桌子上已經堆滿了進口的口服藥,陶沫拿起藥盒看了一下,都是一些增強體質的藥,還有補充維生素和微量元素的一些藥,還有一些藥即使不是對症下藥,但是吃了也不會死人。
至於檢查的項目也基本都是如此,查血液、查微量元素、肝功能、各種x光片,但凡只要能做的檢查基本都開了單子,明明說妞妞腦部發育不全,可是連b超檢查也有。
就這些藥加上這些檢查,再加上住院治療的各種雜七雜八的費用,至少是幾萬了,關鍵這還是初步的診察,後續療程還沒有算,最關鍵是的到現在曾醫生都沒有明確說妞妞到底是什麼病,只說初步判斷是腦部發育不良。
田剛還是不放心,所以帶著兩個孩子在外面轉悠了半個多小時之後又回到辦公室了,一看到桌子上這麼多藥,不由一愣,一旁妞妞臉上輕鬆喜悅的笑容也跟著垮了,只餘下害怕和不安。
「曾醫生,你從什麼地方看出來妞妞腦子發育不良?」陶沫突然發難,將桌子上的病例藥單和各種檢查的單子,包括之前妞妞的這些病例都放到了一起,竟然是厚厚的一小垛。
「妞妞四肢很協調,走跑跳都沒有任何的問題,說話也很正常,沒有任何的語言障礙,而且據我的觀察妞妞在思考這一塊也和普通孩子沒什麼不同,曾醫生你是怎麼判斷出妞妞腦子發育不良的?」
「你什麼意思?」正在心裡頭算計著這一次妞妞檢查自己能拿到多少回扣,估計有小一萬了,結果聽到陶沫這麼質疑自己。
曾醫生倏地一下站起身來,瞬間冷了臉,厲聲斥責起來:「你是醫生還我是醫生?不要以為自己在網上隨便搜一下資料就能讓醫生,就能判斷病情了!你們要是不想看病現在就滾!」
陶沫冷眼看著惱羞成怒的曾醫生,揚了揚手裡頭這一疊的單據,冷笑道:「我們當然會離開,不過曾醫生你為了拿醫藥回扣,昧著良心開藥,這筆賬我們也要好好的算一算!」
妞妞過去吃的那些藥里,九成九的藥都是不需要的,那些檢查更是花的冤枉錢,或許在曾醫生看來這些藥吃了不會死人,但是回扣大,所以他恨不能把所有的藥都開一遍,將田剛和徐丘的積蓄都榨乾了。
聽著陶沫的質問聲,曾醫生臉色徹底的陰沉下來,此時他算是看明白了,陶沫不是來看病的,而是故意來找事的。
但是一看到陶沫手裡頭那一疊單據,曾醫生眼神狠了狠,這些單據如果真的被曝光出去,自己的名聲算是毀了。
當然,曾醫生背後也有人,他這個專家名頭根本就是靠關係走後門來的,不過很多人並不清楚內情,只知道他是兒科專家,所以找曾醫生看病的人很多,好多都是疑難雜症,曾醫生治療不好,別的醫生其實也沒什麼有效的治療辦法。
所以這些年曾醫生的名聲就這樣,不好不壞,內部的人倒是都清楚他的醫術,根本不會找他看病,一些病人家屬在這裡給孩子治療了幾個月半年了,還是醫治不好,一般只會換一個醫院或者醫生,但是那些高昂的藥費和檢查費都是白花了。
陶沫要是真將事情鬧大了,或者鬧到網上了,曾醫生依靠背後的關係肯定還能在醫院上班,但是他名聲毀了,只怕就沒有那些冤大頭來找他掛專家門診了,沒有病人就不能開藥,也就沒有高昂的回扣可以拿,所以此時曾醫生的火氣才這麼大。
胸口氣的起伏不定,曾醫生態度異常的強勢,一手指著陶沫鼻子就開罵,「你們給我等著,敢來公立醫院鬧事,我們看你們是腦子進水了,哼,一群窮瘋了的外地人,沒有錢看病就回去等死,還想來醫院訛詐我?」
一聽到這邊有醫鬧,醫院的保安還有隔壁辦公室的醫生、護士都過來了,不過知情的醫生護士倒是站在外圍,這樣的事過去也發生過幾次,都是病人家屬認為曾醫生開了太多天價藥才鬧起來的,但是曾醫生後台挺硬,而且孩子一般都沒什麼大事,所以家屬再鬧也鬧不出什麼名堂來,最後不了了之。
看到保安過來了,曾醫生態度更是囂張起來,髒話都從嘴巴里飈了出來,「就是這些窮鬼在這裡鬧事,還想要訛詐我,將他們都給我趕出去!捨不得錢,活該這小丫頭會病死!」
「你說什麼?」田剛突然怒吼一聲,其實從陶沫突然發難開始,田剛還沒有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看到曾醫生詛咒妞妞,田剛再好的性子也怒了,快步一個上前揪住曾醫生的領口,暴怒著臉怒斥著,「你再說一句?」
「保安,快給我將這些醫鬧給抓起來,報警,現在就報警,都抓起來!」曾醫生害怕的喊了起來。
田剛一直以來性子很憨厚,曾醫生說什麼他就做什麼,之前因為沒有錢用不起進口藥,曾醫生也毫不客氣的將他罵的狗血噴頭,田剛也都是低著頭挨訓,可是老好人突然暴怒起來,面容猙獰,那架勢夠嚇人的。
幾個保安快步的上前要對田剛出手,一旁徐丘也算是明白過來了,此時也是怒火滔天的看著曾醫生,之前他就感覺這個醫生有點不靠譜,態度太惡劣,人品不怎麼樣,難道還指望醫術會很好?
但是田剛說了這是衛生廳原幹事走了關係給自己找的曾醫生,是兒科專家,醫術很好,脾氣大一點他們忍忍就是了,最主要的是將妞妞的病給治好,徐丘想想也就算了。
但是此時徐丘一把拉過暴怒的田剛,「剛子,你冷靜一點,不要嚇到妞妞了。」
這邊田剛一鬆手,得到自由的曾醫生立刻氣焰囂張的罵了一句,徐丘將田剛往旁邊一推,突然揚起一拳頭狠狠的砸到了曾醫生的臉上。
「啊!」殺豬般的痛叫聲頓時響起,曾醫生被打翻在地,右手痛苦的捂著鼻樑,鼻血從掌心裡流淌下來,卻是鼻樑骨被徐丘一拳頭給打斷了。
一看事情鬧的有點大,保安也不敢忽視,連忙攔住暴怒的田剛和徐丘,站在辦公室外的醫生也迅速的通知院長這邊了。
「妞妞爸,這事交給我來處理。」陶沫毫不同情的看著地上捂著斷鼻樑的曾醫生,將田剛和徐丘都拉到了一旁。
一旁妞妞也有些的害怕,抽了抽鼻子哽咽著,拉著田剛的手,「爸爸,我們不看病了,我們回家吧,我們回家吧。」
倒是小暉鉞平日裡見到的都是那些大兵,而且他也開始跟著周謙鍛煉身體了,也經常看周謙他們對打實戰,所以此時倒是不害怕,不過卻將小書包里的兒童手機拿了出來,上面存了兩個號碼,一個是秦老首長的,一個就是周謙的。
「這是怎麼回事?這裡是醫院,是看病的地方,不是讓你們鬧事的!」就在這時,一道聲音不悅的響起,不知道誰說了一句趙副院長來了,圍在辦公室外的人齊刷刷的讓出一條路來。
趙副院長分管的是住院部這邊,按理說今天這事輪不到他來管,但是趙副院長和曾醫生關係非同一般,論起來還沾了親,當然最重要的還是曾院長的大舅子在公安局這邊工作,而趙副院長的兒子前幾年畢業,正好分配到了公安局這邊,所以兩人也算是互惠互利的關係。
曾醫生在醫院裡敢亂開藥,光明正大的吃回扣,不就是因為有趙副院長在背後撐腰,而且醫院也經常牽扯到一些醫鬧糾紛,報警之後都需要警方介入處理,曾醫生的大舅子剛好有這層關係在,所以醫院這邊對曾醫生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他不鬧出人命來就好。
「就是你們在這裡鬧事?」趙副院長打量了一下陶沫幾人,目光最後在陸九錚身上停留的時間最長,畢竟只要長眼睛的人就能看出陸九錚身上那股肅殺冷厲的氣息,一看就是不好招惹的。
但是那是對普通人而言,對趙副院長這樣有一點社會地位和社會關係的人而言,只要不惹上世家豪門子弟,普通人就算身上再強他也不放在眼裡。
「這裡是醫院,如果你們認為曾醫生是一個庸醫,可以在醫院投訴,如果你們不放心,認為我們醫院會包庇曾醫生,也可以去衛生部門投訴,甚至找專業權威的第三方醫療事故鑑定機構。」
趙副院長一開口就是官腔,神色很是高傲,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一堆藥,心裡頭對只貪財的曾醫生也有幾分惱火,他就算要拿回扣,也適可而止一點,其實趙院長哪裡知道是陶沫故意故意表現的財大氣粗,被忽悠的曾醫生認為陶沫是一頭大肥羊,想要狠狠宰一把,這才開了這麼多的藥。
「如果你們認為我們醫院亂收費,也可以去無價或者工商部門投訴,但是你們沒有任何權力對我們醫院的醫生動粗,你們這是人身傷害,是要負法律責任的。」說到最後,趙副院長面色極為的冷傲,「你們將曾醫生扶下去驗傷,能私下解決就私下解決,如果不行就報警處理。」
一般人都清楚個人對上公立醫院那肯定是一個輸字,套用老古話那是官官相護,其實有時候也是現實逼迫的,畢竟庸醫是有不少,但是大多數的醫生還是有職業道德的,病人家屬在得知親人在醫院出事之後,第一反應就認定了醫院要負主要責任,是醫療事故。
再加上有亂七八糟的親戚在一旁煽風點火,只要鬧,鬧大了醫院想要息事寧人,肯定得賠償,所以這些年醫鬧很多,派出所這邊也沒辦法,遇到事多少會偏向醫院這邊。
「既然如此,那就報警吧。」陶沫平靜的開口,將手裡頭這一垛病歷藥單也都收了起來,「我會向衛生廳還有醫療鑑定組投訴舉報的。」
趙副院長此時眉頭皺了皺,他以為主要鬧事的人是田剛和徐丘,畢竟這兩人此時是滿臉怒容,看起來像是要吃人一般,陸九錚氣勢很強,但是一直站在一旁沒有說話,至於看起來乖巧和善的陶沫直接被趙副院長給忽略了,主要是她看起來太年輕,而且也不是那種潑辣的性子。
「既然你們真的要鬧大,那隨你們的便,不過你們打傷了曾醫生,也不要指望可以推脫責任。」冷冷的丟出話來,趙副院長還真不怕。
一來曾醫生在公安局那邊有人,鬧過去了,公安局將病歷、藥單當證據收上來之後,到時候直接銷毀掉,證據全無,就算想要告,也沒辦法告,二來,他們打了曾醫生卻是事實,有這麼多目擊者,還有醫院的驗傷報告。
至於衛生廳這邊,每年投訴的人不要太多,衛生廳就算二十四小時加班也根本忙不過來,而且很多投訴只是病人家屬發泄情緒而已,是他們的臆測,並不是醫療事故,妞妞盎然無恙的站在這裡,沒有鬧出人命來,投訴到衛生廳那邊最後肯定會不了了之。
冷冷的看了一眼陶沫幾人,趙副院長高高在上的冷哼一聲的交代下來,「保安,報警,保護現場,將他們看好了,不要讓人逃了,一切等警察過來再說,至於你們要投訴就投訴吧,如果沒有衛生廳的電話,我可以將號碼提供給你們。」
「我來投訴!」看著趙副院長那趾高氣昂的模樣,再想到這半年來妞妞為了治病,胳膊上被針頭扎的都沒有一塊好肉了,但是那些藥都是不需要吃的,可是曾醫生為了斂財,為了拿回扣,卻將這麼多藥都注射到了妞妞身體裡,還開了那麼多口服的藥。
一想到為了哄妞妞吃藥,田剛自己還發過幾次脾氣,是藥三分毒,此時看著瘦的就剩下一把骨頭的妞妞,田剛氣恨的紅了眼,更多的卻是心疼和自責、內疚。
看著田剛打了投訴電話,趙副院長根本不在意的坐在椅子上,而這邊陶沫也打了一個電話給鄭秘書,這事鬧起來也算是一個醜聞,不管如何要和喬部長這邊通個氣。
派出所這邊的警察來的很快,已經進行了拍照取證,又詢問了其他人的口供。
「曾醫生正在手術室里接受矯正手術,鼻骨線形骨折伴有明顯移位,根據《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條故意傷害他人身體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處理這事的警察看了一眼動手的徐丘,「至於你們說曾醫生拿回扣這件事,我們還需要調查,請把病歷還有醫院的單據一類的提供給我們。」
「不行,我們已經向衛生廳這邊投訴了,這些病歷還有藥單需要提供上去,不過我們可以給你們複印件。」徐丘倒也不傻,在底層生活這麼長時間,該有的心眼也是有的,誰知道這些單據到了派出所之後會不會被意外丟失了,到時候就什麼證據都沒有了。
警察點了點頭,是原件還是複印件問題並不大,不過這事只怕對他們不利,畢竟他們將曾醫生打傷了是事實,而衛生廳那邊即使知道曾醫生拿回扣,為了維護醫院的形象也會選擇維護曾醫生,最多等事情結束之後再進行內部處分。
趙副院長不屑的看了一眼徐丘幾人,眼中滿是冷笑和嘲諷,他們以為這樣就能贏了?真是太天真了。
就在這時,走廊里傳來啪嗒啪嗒的腳步聲,卻見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女人滿臉怒火的快步走了進來,看到辦公室里的田剛之後,劈頭蓋臉就是一陣怒罵。
「田剛,當初是你求我給你女兒找兒科大夫看病,我看你一個保安也是可憐,所以才託了關係給你找到曾醫生,誰知道你這麼不識好歹,竟然將曾醫生給打傷了,你還敢去衛生廳投訴,你以為你是什麼人?啊?你不想看病你就滾,你有什麼權利打傷曾醫生,你憑什麼敗壞曾醫生的名譽!」
「你不要罵剛子,哼,曾醫生昧著良心那回扣,給妞妞開了那麼多不需要吃的藥,簡直是喪心病狂的畜生,你有那麼好心?我看你和曾醫生就是一夥的,他拿回扣只怕也有你的一份!」徐丘也是火大的厲害,他們大人真的受了委屈忍忍也就算了,可是他們竟然這麼黑心腸的對妞妞一個四歲的小孩子下手。
就為了賺這個黑心錢,不顧妞妞生命安全的將那些亂七八糟的藥都給妞妞吃,給她注射,徐丘若不是還克制著,估計此時也一拳頭打到原幹事那刻薄的老臉上了。
原幹事被徐丘的罵的一陣心虛,不過隨即又一蹦多高的炸了起來,氣焰更是囂張,尖利著聲音罵了回去,「好,你們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是我當初眼睛瞎了可憐你們,這事該怎麼處理反正有派出所的同志在這裡,不過田剛我現在就告訴你,你被開除了,你這樣的歹毒小人,我們衛生廳要不起,你從哪裡來就滾回哪裡去吧!」
看著田剛那一瞬間慌亂的眼神,原幹事得意洋洋的昂著下巴冷傲一笑,現在知道後悔晚了!哼,衛生廳的保安在原幹事看來那是低人一等的工作,可是她知道對外面很多人而言,這份工作可是香餑餑,多少人求爺爺拜奶奶的就是想要這份工作。
之前吃飯的時候曾醫生也說過了,田剛估計沒什麼錢了,上個月的檢查都沒有做,就幾百塊的檢查費都沒有了,現在又丟了工作,原幹事冷冷一笑,她倒要看看田剛還怎麼傲,家裡頭估計都解不開鍋了吧!還敢投訴還敢報警,被開除也是活該!
「你憑什麼開除剛子,你就算在衛生廳上班,那也沒有權利開除剛子!」徐丘火大的開口,恨不能一拳頭打掉原幹事這個老女人臉上那得意洋洋的笑容。
當初田剛能拿到這份工作,是因為他們將任務的功勳讓出去了,就為了這個任務,班長犧牲了,丟下只有一歲多的妞妞,而徐丘自己的腳踝也被子彈貫穿了,到現在下雨天的時候還會隱隱作痛。
徐丘也知道這份工作隊他們家有多重要,結果現在他們說開除剛子就開除,徐丘怎麼都吞不下這口惡氣。
聽到徐丘的質問聲,原幹事嘲諷一笑,輕蔑的掃了一眼徐丘,「我說開除自然就能開除,一個小保安而已,算什麼東西,開除了田剛,後面有大把的人想要這份工作,至于田剛,哼,在兒童醫院尋釁滋生,打傷醫生,這樣人品低劣、品行敗壞的人根本不配在衛生廳工作。」
「不要說田剛犯了事,他就算沒犯事,你們認為廳里是願意幫著我還是幫著一個小保安?」說到這裡的時候,原幹事異常的得意,自己可是正式工,端的是鐵飯碗,田剛算什麼東西,這點面子廳里肯定會給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