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笛坐在泳池邊上,月光下的池水蕩漾著波光粼粼的漣漪。涼風習習,拂動著她絲柔順滑的長髮。本該是舒爽的夜晚,她卻感覺到空氣中熱浪不斷的翻滾。
悶熱從胸口處不斷的蔓延,口乾舌燥的感覺越發強烈。
彎腰鞠水拍打著自己的臉頰,只一秒的涼爽舒暢後,空氣又升溫了。
這會她已經可以確定是牛奶有問題了,小巧的眉頭緊緊的蹙起,手指掐進掌心裡。想讓自己意識清醒點,可是沒用,眼前的景物已經變成了模糊的幻影。
最後一點理智告訴她,宴會廳是不能回去了,這樣的她若是出現在宴會廳,將會成為整個東城的笑柄。
想離開也是不可能了,雙腿軟的沒有一點力氣。
也許泡在水裡可以緩解,等到宴會結束,媽媽自然會讓司機來找她回家。
她只要在水裡撐過一段時間就好
噗通
她栽進水裡。
大家都在宴會廳裡面熱鬧,後花園中人並不多。只是,突然激起的水花,還是讓人微微側目。
顧楷澤還未離去,在角落裡面發呆。確切的說,是對著泳池邊上的那一抹身影發呆。
只是,她怎麼突然跳下去了?
在這種場合的空隙裡面,去游泳?
顯然,不合常理。
他眉目微沉,快步走過去。
左輪還倚在走廊的羅馬柱上,這會正對著自己的手機邪魅的勾唇笑。
手機已經響到第三次了----
有意思,他果然沒看錯。大哥跟小嫂子之間太有意思了。
泳池那邊的動靜,讓他微微蹙眉。當他看見渾身濕透的顧楷澤抱著渾同樣身濕透的陶笛從泳池上來時,不羈的眸底閃過一抹慌亂,接通電話,「後花園。」
左輪覺得關鍵時候,他必須為大哥兩肋插刀。比如說,把小嫂子從陌生男人懷中打劫下來。
不過,某個人的動作顯然比他要快。
他只感覺到周圍一陣冷風襲過,那個熟悉的身影已經越過他,然後強勢的把小嫂子從陌生男人懷中給抱了回來。
顧楷澤走到泳池邊上立馬就看出了陶笛的不正常,他正準備送她去醫院。眼前突然衝過來的男人,讓他詫異,「先生你?」
季堯顯然不會跟陌生人廢話一個字的,將陶笛往胸膛中緊了幾分,犀利如飛刀的眸光射向顧楷澤。
顧楷澤驀然身子一顫,一股涼意從頭頂蔓延而下,「先生,你們認識?」
陶笛的小手無意識的揪著他的西裝,黛眉緊緊的蹙起,熱的難受。
季堯只一眼,眸底就爆發出了山洪一樣的氣勢。抱著她,大步離去。
顧楷澤不放心,追了兩步,被左輪一把扯住,「熱心雷鋒,他們是夫妻。」
「夫妻?」顧楷澤微微一怔,隨即紳士的將左輪的手拿開,「那便好。」他沒有懷疑,因為他聽見意識渙散的陶笛被男人搶到懷中時,叫了一句『大叔』。
現在夫妻流行這麼稱呼?
季堯抱著陶笛走幾步,發現懷中的女人越發的不正常了,臉頰緋紅的如同熟透的蘋果。
恰巧這個時候發現陶笛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活動的張玲慧來這邊找女兒,一抬眸就看見兩人了。
遠遠的,她便能看見陶笛身上濕透了,還滴著水。
不過,她在意的不是女兒到底發生了什麼狀況?而是下意識的蹙眉,瞪著季堯。心底壓了一晚上的火焰,都蹭蹭的冒上來。
一晚上她都在那幫太太們誇讚自己的女兒,炫耀自己的女婿,或者是富二代男朋友。唯獨她家這個陶笛,提不上的不爭氣,嫁了個窮醫生。她簡直沒臉在別人面前提起來
她這個女兒說起來,真是個異類。從來不喜歡沾邊豪門,家裡給買了一輛寶馬,可平時還是喜歡坐公交地跌上班,活脫脫貧民窟的命。
季堯走的很快,將她那惡狠狠的眸光忽視徹底。
「真是丟死人」近了,張玲慧忍不住數落。
只不過,瞬間就被季堯那狂風暴雨般的陰沉眼神給秒殺。脊背一僵,還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
當她看見季堯抱著陶笛上了她熟悉的那輛寶馬車後,氣的臉色都漲紅了。
這車是陶笛生日時,陶德寬送的生日禮物,這才結婚幾天?該死的陶笛就把這車也倒貼給窮醫生了?
真是氣死她了!!!
季堯一路加速,可是副駕駛坐上的人越來越不安分。
看她的反應,他也知道是怎麼回事。
最後,他沒辦法只好就近停車,將陶笛抱進酒店。
俯身將她放在柔軟的大床上,準備去冰箱拿冰塊。可是,身後的女人又反射性的撲了上來,四肢都緊緊的纏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