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周圍的人都下令撤退之後,季堯猛然轉身,冷冽如刀的眸光移向那個變態一樣的男人。
這時候,已經是凌晨了,天幕中有一絲淺淺的亮光劃破天際。隱隱綽綽間,忖的左帆那張猙獰的面孔越發的詭異陰森。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滯下來,三個人就這樣對視著。
季堯的耳朵裡面傳來微小的聲音,告訴他撤退的那些人已經到達安全地帶了。即使是晶片爆炸,也不會殃及無辜了。他微微眯起眸子,看著左帆的眸底多了一絲決絕。
陶笛的呼吸終於放鬆了一些,長長的睫毛微微的顫抖著,看著不遠處的他。即使兩人之間沒有言語溝通,可是兩個人之間有一種無法言喻的默契。她不想殃及無辜,那些人都走了,她的罪孽感也可以減輕點了。
迎上季堯同樣關切緊張的眸光,一瞬間,溫熱的淚水,突襲了眼眶。
隱隱綽綽間,他的身影依舊高大健碩。她貪戀的鎖著他的身影,仿佛怎麼看也看不夠似得
季堯也看著她,眼底除了有心疼和自責之外,有的是義無反顧的決絕。他豁出去了,不管怎麼樣都會陪她到最後的。
左帆低沉的嗓音打破了沉寂,幽幽的道,「季堯,你可以走了真的,你也可以走了你待在這裡也沒什麼意義不是嗎你別試圖想要從我身邊帶走我親愛的女孩,我已經豁出去了。我再給你兩個選擇,要麼我們三個人一起玉石俱焚,要麼你轉身回國去照顧你們的天才兒子。」他自然不是好心的想要放他自由,他是想要讓他承受失去心愛女人的劇痛。
他恨季堯,恨季堯陰差陽錯的娶了他一見鍾情的女孩子,更加嫉妒季堯能得到陶笛的心。
所以。他怎麼會讓他好過
季堯卻是冷冷的揚唇,堅定的嗓音格外的清晰,「我不會走」
左帆蹙眉,唇角抽動了幾下,陰森的道,「你當真不走你不走我可要帶著我親愛的女孩一起走了,我們要去過我們的幸福生活了。」
他禁錮著陶笛的肩頭,拉著她想要將她塞進車裡。
陶笛抵死抗爭著,「我不走」
左帆受了刺激,手指扣動扳機,「你真不走你想要跟這個混蛋男人繼續在一起嗎我告訴你。你做夢。就算是死,我也不會讓你們在一起了。都說女人是善良的,很容易心軟的。你怎麼不心軟這個時候我覺得你應該勸勸這個固執的男人才對,你應該勸勸他趕緊回去好好照顧你們的兒子。你想啊,你們那個天才兒子才三歲多一點,難道你想要這么小的孩子承受父母雙亡的打擊嗎真不知道那么小的孩子怎麼承受的了」
他的話,一字一句的都透著鬼魅和陰冷,深深的刺激著陶笛的神經。
溫熱的眼眶中,蓄滿了淚水,淚水順著眼角滑落下來。她的季霄凡才三歲多一點,如果父母雙亡實在是很可憐。可是。這一切還是不是他左帆造成的嗎
他怎麼有臉對著他們說這些
如果眼神能殺人,左帆早已被她殺死一萬次了。
看見她傷心,難受,季堯的心跟著窒息起來,他咬牙,「不要哭,不要怕,不管怎麼樣我都要跟你在一起。你曾經說過,愛就是簡單直接的要跟對方在一起。我要跟你在一起。」
陶笛哭著,哽咽的說不出一句話,「」
「如果真的不能活著回去,季霄凡長大了也會理解爸爸的選擇。你別忘了,我們的季霄凡是天才。他會理解爸爸的選擇的,他的爸爸愛媽媽,他的爸爸是一定要跟他的媽媽在一起的。哪怕是死,也要在一起」季堯的聲音擲地有聲,像是從胸腔內擠壓出來的一樣。
陶笛作為一個母親,自然是捨不得自己的兒子的。可是,她在季堯的眸底看見了一種堅定。那是一種至死不渝的堅定,那種堅定是在告訴她一定要在一起。她的小身子劇烈的顫抖著,不是面對死亡的恐懼,而是一種無奈的顫抖。
「季霄凡我已經託付給左輪了。他長大了會有自己的人生,也會遇到自己心愛的女人。到那個時候,他會理解我們的。我現在就是要跟你在一起,就算是死,我們也要在一起。我做不到看著那個瘋子把你帶走,所以我選擇我們三個玉石俱焚。我對你最深的愛,就是死也要跟你在一起。」季堯再次大聲的吼出來。
陶笛被男人的這一番話給震懾到了,眼眶再次濕潤著,顫抖的心被他這種直白的深愛方式也熨帖的滾燙起來。她不管不顧的點頭,「恩我們死也要在一起就是死也要在一起」
左帆眼眸中像是有巨大的風浪在翻滾著,他其實可以一槍崩了季堯的。可是,他覺得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而活著受折磨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現在,他真的怒氣衝天了。他舉起槍,就對著季堯開槍。
陶笛是下意識的抓住他的手臂,指尖用力的掐進他的肌膚裡面,顫抖著聲音怒道,「瘋子你這個瘋子我不准你傷害他你要是殺了他,我就死給你看我寧願死,都不願意讓你得到我我只要想到你的瘋狂行為,我就覺得毛骨悚然你實在是太可怕了」
左帆的槍口歪了,沒打中季堯。他眼底早已猩紅欲滴了,有血腥的因子像是要衝出眼眶一般。他的槍口反過來抵著陶笛的腦袋,惡狠狠的咆哮,「好啊,你想死是嗎你死也不願意跟我在一起是嗎好啊,那我現在就成全你。我先殺了你,再殺了他,讓你們永遠在一起好嗎」
季堯幽深的眸光狠狠的一顫,隨即微微的眯起眸子,眸底有一抹深意隱藏了起來。沉聲喝道,「住手住手」
他看不得自己的心愛小妻子死在自己面前,這畫面是他無法承受的。
左帆像是終於找到了季堯的軟肋,他在他的眼底看見了失控的緊張。他得意的勾唇,哈哈大笑起來,「季堯,你終於知道害怕了你不想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死在你自己面前是麼你很在乎她是嗎在乎一個人,需要拿出點誠意來的。你願意麼」
陶笛聞言,眸光狠狠的顫動著,擰緊黛眉,驚恐的問,「你又想幹嘛你這個瘋子你到底想要幹嘛你這樣有意思嗎」
左帆癲狂的大笑,「有意思,怎麼會沒意思你們都叫我瘋子。我就是瘋子。我親愛的女孩,你是變笨了麼你怎麼試圖跟一個瘋子溝通你是不是傻了」
陶笛氣的差點吐血,她不停的搖晃著腦袋,「你這種人,死了以後真的會下地獄的」
左帆不以為然的挑眉,「好啊,我活著的時候就很好奇這地獄是什麼模樣死了去地獄感受一下也挺好啊。」
陶笛決定閉嘴,她懶得跟瘋子說話了。瘋子的邏輯,正常人還真是理解不了。
左帆繼續得意的對著季堯吼道,「是不是不想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死在你面前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我給你一個機會。你現在跪下來。跪在我面前求我,我就不讓你看見自己心愛的女人死去。怎麼樣」
季堯的臉色猛然一沉,眸底有血腥之色在翻騰。
陶笛整個小臉都透著蒼白,連薄薄的唇都顫抖的沒有一絲血色了,纖細柔軟的手指掐在他的胳膊上。聽到他這句話,不可思議的搖頭,已經憤怒到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左帆對著天際開了一槍後,咬牙沉聲罵道,「怎麼季堯你沒種了你以前不是也跪過嗎你也跪過的不是麼上次為了你那個天才兒子你跪了,這一次為了你的小妻子你怎麼就不能跪了」
陶笛之前從來不知道季堯去救季霄凡的時候被逼下跪過,此刻她知道了之後,真的很心疼。老公的身影,也越發的高大了。為了季霄凡,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居然願意下跪。足以證明,他是一個好爸爸,更加是一個好老公。
左帆後退了兩步,猙獰著雙眸,壓抑著亢奮,逼著季堯,「我數三聲,你就必須跪下。不然就抱著你小妻子的屍體哭吧你瞧,多麼可愛漂亮的小妻子。你真的忍心看她死在你面前嗎」
季堯的身軀繃緊到了極點,他的視線越過左帆他們的身後,眸光微微的收緊。
在氣氛緊張到極點的時候,陶笛突然就沉靜了下來,她的眸光清澈如水,凝視著前方的男人,一動不動。
在男人身子稍稍移動了下的時候,她長長的睫毛顫了一下,回眸看著左帆,輕柔卻啞聲道,「左帆。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有一刻像此時一樣這麼恨的,哪怕你之前對我做出那些多的事情,我心底替你悲哀。這一刻,我卻恨你到了極點。知道為什麼嗎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欺負我,笑話我,傷害我,我都可以坦誠面對。我唯獨不能容易的,就是有人傷我所愛。」
她清眸里仿佛有流光碾轉而過,突然勾唇淺笑如花,悽美無比。「左帆,你的所作所為,足夠你死一百次的了。你記住,多行不義必自斃。不是不報,只是時辰未到。我愛季堯,他同樣也深愛著我。我們愛到可以為了彼此付出生命,我怎麼可能允許你拿我的性命去威脅他放棄尊嚴」
在季堯顫抖的眸光之下,她又吼道,「記住了,我不可能允許你去威脅他的我愛他,就會照顧他的尊嚴如果沒有了籌碼。你還囂張什麼」
左帆臉色驟變,看出了她的決然,有些慌亂的怒吼,「你想幹什麼」
陶笛淺淺一笑,諷刺道,「你不是說過要玉石俱焚嘛好啊,那我們就玉石俱焚反正你死了也是孤魂野鬼,我跟老公還是能在一起。來啊,我們一起死啊」
她隨便被挾持著,可是觀察力還是很敏銳的。她觀察到左帆一直小心翼翼的避開腕錶上面那個微小的按鈕,所以她篤定那個按鈕其實就連接著他身體內的晶片。
有季堯陪著。她真的什麼都不怕。死亡雖然是恐懼的,可有心愛的人陪著她無所畏懼。反正,人固有一死。
在左帆的憤怒之下,她一把抓住他戴著腕錶的手臂,伸手去按那個微小的按鈕。
左帆是徹底的慌了,有些人一直嘴上說著不怕死,可是當下一秒死亡真的要來臨的時候,總是下意識的恐懼,這就是人的本性。
他其實不想死,他還沒有得到他心愛的女孩呢。怎麼能死
所以,他狠狠的甩開她。
陶笛用盡全部力氣。抓住他的手臂想要按按鈕。
左帆也是豁出力氣來腿開她,他還是低估了人在最失控時候能爆發出的力量。差一點,只差一點陶笛的手指就要碰到那個按鈕了。他失控的大吼,「不要」
季堯也慌亂的咆哮,「不要」
陶笛真的只差一點點就夠著了,只是在那一個瞬間,她聽到了嘭的一聲巨響。
「陶笛」一聲撕裂般的暴吼在夜空下炸響開來,陶笛在昏迷前的那一秒裡面,看到了整個天空的黑暗都朝著她鋪天蓋地的襲來,除了季堯的那一張俊臉依舊清晰如昨天。
左帆聽到這動靜,也下意識的怔住了。他下意識的看向自己的槍口,他的手指緊緊的扣住扳機,可是並沒有開槍。說到底,他是捨不得殺了陶笛的。他沒有開槍,那剛才的槍聲是怎麼回事
等他意識到剛才的不是槍聲,而是爆炸聲的時候,懷中的陶笛已經倒在了地上,周圍也騰起了一片蘑菇雲,濃煙四起,模糊了整個空間,地皮仿佛震動了幾下。他人也搖搖欲墜,差點摔倒。
濃煙散開那麼一點的時候。他感覺到有人衝過來,將懷中的陶笛給抱走了。
他失控的追了上去,是季堯,季堯抱著暈倒的陶笛放到車上,而他自己已經坐到了駕駛座上
左帆衝上前,一把扯開車門,手槍抵在季堯的腦門上,「下車,你特麼給我下車信不信我現在就按按鈕,這樣我們三個人就真的玩完了。這是你想要看見的局面嗎你真的捨得丟下三歲多的兒子麼」
季堯握著方向盤的手指緊了緊,眸光也肅殺了幾分。
左帆猙獰的勾唇。露出獠牙,「是不是不想死了呵呵我能理解。畢竟沒人不害怕面對死亡的,我給你個機會好不好你現在下車,我放你自由,我只要帶走陶笛就行了」
季堯握著方向盤的手臂已經崩緊僵硬了,他的眸光微微一顫動,左帆趁機將他扯下車,自己鑽進駕駛座,發動引擎將車開走。
他不殺季堯,真的沒準備殺他。他只是想要他痛苦,有什麼能比失去心愛的妻子更痛苦的事呢
他猛踩油門,嘴角露出得逞的冷笑,狂奔而去,還扭頭對著季堯最後威脅道,「別特麼追上來你再追一句,我立刻讓你妻子死在你面前注意,不是你們一起去死,而是她死在你面前」
季堯反應過來之後,失控的跟在他的車後面跑了很久,很遠。
可是,他的雙腿怎麼能跑得過汽車
很快,就被汽車遠遠的甩在後面。
他停下腳步。捂住臉頰
左帆透過後視鏡,看見男人的反應之後。鄙夷的神色更濃了,這個愚蠢的男人,懦弱的男人到底是怕死的。連追都不敢追上來了,不是麼
他一邊開車,一邊扭頭看後座上面暈倒的陶笛。她臉部朝下趴著,長發散亂在兩側,身上到處都是血跡,乾涸的或者還潮濕的血液,看上去有些淒楚可憐。
他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低喃道,「我親愛的女孩,很抱歉讓你受苦了。你再給我一點點時間,我保證會帶你去過幸福生活的。請你相信我,我們馬上就能去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重新開始幸福生活了。對了,第一件事是要去修補處女膜」
他轉眸看向前面的路況,沒有注意到的是那抹趴著的小身子稍稍的動了一下
季堯在看不見左帆那輛車的時候,立刻打起精神,轉身往回跑。跑到一旁的灌木叢裡面,將那一抹單薄的小身影拉出來。看見她紅腫的臉頰,他心如刀割。可是,這會情況危急,明顯不是難過的時候。
他用最快的速度,將昏迷的陶笛抱到另外一輛車內,然後發動引擎,朝著相反的方向疾馳而去。
大約四十分鐘之後,陶笛的手指輕輕的動了動。
季堯第一時間就敏感到她動了,他的眼眸中彰顯出璀璨之色,激動的扭頭看著她。
陶笛在做夢,整個夢境都像是一場困獸的廝殺。
緩慢起伏,鮮血四溢。
她睡在那樣可怕的夢境裡面,卻怎麼醒也醒不過來。漫天都是黑色的,無邊無際的黑暗將她籠罩。而她在黑暗中唯一能辨別的就是他的面孔,他想要抓住她的小手。她也拼命的把自己的小手伸出去,可是隔著一個柵欄,他們怎麼也抓不住彼此。
這種感覺真的好痛,她在夢裡還看見他流血了。那麼清晰的痛,宛如石頭般,壓得她透不過氣。
一滴滾燙的淚水,順著眼角滑落下來,安靜的滴入座椅上面。
終於,她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眼前是什麼場景她好像躺在車內,兩邊不斷有景物倒影而過。車速好像很快。沒錯,她是在車裡。
她好像還聞到了男人熟悉的氣息,男人熟悉的氣息
她一個激靈抬眸,果然看見了男人開車的身影。她激動的想要坐起來,可是身體實在是太虛了,她動不了,只干啞著聲音叫道,「老公」
季堯激動的聲音也有些沙啞,「我在」
陶笛腦袋暈暈沉沉的,居然沒聽清楚,她喃喃的低語道。「這是哪裡這是陰間嗎以前聽老年人說過,好像陰間是聽不見聲音。所以,我聽不見老公的聲音了。看來,我們兩人真的是至死不渝的愛了。連死都死在了一起,這樣也挺好。死了也不讓左帆那個瘋子得逞,只是不知道我們的季霄凡會怎麼樣他那么小,會不會受不了這個事實雖然他平時有點嫌棄我可我知道他其實還是覺得媽媽很可愛的」
季堯原本緊繃的心弦,壓抑的情緒,因為她這番無厘頭的話語,突然就有些鬆懈。那些壓抑的情緒,像是找到了一個小小的出口,排出來一點。他忍不住回眸看了她一眼,重複道,「我說我在。」
這下子換陶笛楞住了,她費力的撐著身子勾著腦袋,靠近季堯一點,小聲問道,「老公,原來你能聽見我說話啊看來以前老年人也是隨便說說的,原來陰間能聽見人說話。這樣也好,我有件事情想要跟你商量。不知道我們能不能回去看看季霄凡」
季堯看了一眼腕錶,估算著時間。沒心思理她。
陶笛自言自語道,「都說人鬼殊途,這個我知道的。可是我真的想兒子,你能不能陪我飄回去看看兒子啊我們就飄在天上,遠遠的看兒子一眼。好嗎不對,我們在陰間怎麼會有車老公你那麼厲害嗎我們才剛來,你就弄到一輛車了」
季堯不斷的加速,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啞聲道,「我們沒死。」
陶笛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下意識的倒吸了一口氣,「什麼我們沒死我們居然沒死」
她記得她在昏迷之前,是跟左帆做了一番搏鬥的。那番搏鬥,必然激怒左帆那個瘋子。當時她豁出去了,她以為他們必死無疑了。
沒想到,他們居然沒死
她有些吃驚的問,「我昏迷之後發生什麼事了左帆那個瘋子呢他怎麼會允許你帶走我老公」
她的小手伸過去,緊張的抓著男人的胳膊。
季堯一邊開車,一邊騰出一隻手抓住她的小手,用力的攥在掌心裏面。用自己掌聲的溫度,安撫著她那顆受到驚嚇的心臟。
陶笛感受到男人掌心的溫度後,還是很不淡定的問。「老公,你快點告訴我。左帆那個瘋子呢我昏迷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季堯的俊臉緊繃著,五官剛毅如冰,眼底閃過一抹動容後,啞聲道,「是她救了你,是之前我們找到的那個替身陶笛。她用自己性命,換了你的平安。現在,她在左帆的車上,而我帶著你朝著相反的方向開去。替身陶笛跟我約定,一個小時之後,她就會想辦法啟動左帆身上那個晶片。」
陶笛聽了之後整個人都呆如木雞的楞在原地,好幾秒,她才反應過來,她微微張著唇瓣,喃喃道,「是她救了我那她豈不是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