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洛對於周皇所說並不盡信,周皇大開皇家內庫存書任由他觀看,是日周皇退位,太子嘉繼位,周皇自飲毒酒,皇城之中遍掛白綾舉國哀悼這是後話。
一行六人出了皇城一路並不停留離開白玉京,書庫中助大周立國仙人所留書籍並不太多,除了記載了一些閒雜筆記說明了一些修行境界並無其它。
修行一道有煉精化氣,鍊氣化神,煉神還虛,煉虛合道,再渡四大天劫九大小劫便可白日飛升,那所謂仙人了不過是一位合道期的修行者,自號雲非子仍是凡人一流,據他所記載修行之路與他爭道,自己身犯殺劫,無奈輔佐人道積累功德,立國之後便即兵解以完劫數,希望來世能再入修行以期飛升之道。
修習《玄陰鍊氣訣》之後體內真氣己經煉無可煉,估計自己差不多就是練精境了,偏偏雲非子境界太高對於修煉一字半語都不曾留下,陳洛感覺自己又開始發愁了。
莽地之中有一條大江橫跨全境,陳洛漫無目的帶著五人順流而下,一路道觀佛寺深山斷涯全不放過,沒有半點收穫大呼所謂奇遇一點都不靠譜,好在早就歷經磨鍊的他本就抱著一試成與不成大不了當成旅遊一番就是。
這一日來到一個小鎮,日日山味野菜讓陳洛有些嘴饞,一進鎮子便撲進了鎮上唯一的一家飯館當中,卻發現一路鄉民個個愁眉苦臉,家家門前掛著黃符八卦,還有些地方飄著死人用的白綾,路人見到六人神態也頗為不喜,到飯館便見到老闆還有夥計都是有氣無力哈欠連連。
陳洛感覺奇怪點菜之後便問道:「小二哥,怎麼鎮上一個個都苦著臉,莫非有什麼大事發生?」
小二無精打彩的掃了五人一眼,道:「說些這事呀,唉~不說也罷,幾位客官小小年紀還是莫要摻合的好,快快吃完離開臨水鎮吧。」
陳洛聽到臨水鎮三字覺得有些熟悉,摸了一把銅子按到小二手上道:「小二哥你就說說唄。」
小二一看,這一把銅子都趕上幾天工錢了總算是來了點精神,「多謝客官,要不小的先給你們把菜上上,幾位客官邊吃我邊講。」
「行,你快點」陳洛點頭,飯館並沒什麼生意,後廚忙活有一會了點的菜很快上齊。
「客官,我的菜上齊了,酒水什麼的需要麼?」拿人手短小二態度好了不少,雖然不說精神振奮比方才有氣無力的死人樣好了不少。
陳洛擺擺手道:「不用了,我們還小不喝酒,剛才的事你接著說。」
小二回了一聲,便輕聲道:「此事說來話長,臨水鎮都是窮苦百姓也不知道造了什麼孽了,前些日子鎮上一到晚間便有雞鴨被人偷食,幾經搜索也沒找到賊人便不了了之,沒想到賊人更加大膽向豬牛下手,這下大傢伙可慌了,都是活命的畜牲多少人靠它們吃飯,便聚了一眾青壯半夜值守。」
小二說到這裡臉色發白顯然有些驚恐,吞了二口唾沫才道:「那夜聽到李大牛家的牛半夜慘嚎,青壯紛紛前往捉賊,就見一個人影抱著牛脖子不知道作了什麼那牛瘋了一樣上下亂竄,繩子都崩斷了逃進後山,等找到的時候牛己經倒在山下,賊人還抱著牛脖子像山中野獸一個啃食,氣急的大牛衝上去就拉過那人還沒看清影子就被那人撲倒在地。」
「眾人費了好大力氣拉開二人才看清那好似惡鬼的人影竟是前幾日去世下葬的旁老爺子,旁老爺子不,那惡鬼受到驚嚇抓傷了幾人便逃進山中,大牛被咬斷脖子跟他家牛一樣當場沒了氣息。第二日村民紛紛尋上旁家糾結眾人只找到從裡面被刨開的空墳。」
陳洛顧不上吃飯,給陷入驚恐渾身發抖的小二倒了一杯熱茶,小二一喝灌了下去才平靜少許慘然道:「接下鎮上可就倒血霉了,那惡鬼食人知味開始偷襲鎮上村民了,一到晚上家家緊鎖大門無人敢外出,百姓無法旁家帶頭集結巨資從晉陽城中請了法師高人前來收復惡鬼。」
「那法師有些本事,惡鬼被困到果林中,眼看就要拿下卻不防惡鬼竟蹦出幾個同夥,正是被惡鬼殺死的大牛等人,法師不慎被當場咬死屍骨無存,村民拼死將大牛幾人綁了那惡鬼見機不對逃進臨水河中不見蹤影。」
「晉陽、臨水、旁家還真是巧哇」陳洛終於想起這三個名字,在定陽城的時候聽力頭陀還有老徐說過,可惜東郭復始終不願提及,從懷中摸出一塊黑色鐵片,正是力頭陀初次見面時送給他的,自己百般追問才知道好像也跟這裡有些關係。
「小二哥,那惡鬼跳進河裡事情是不是結束了,怎麼村民還是一臉愁苦?」陳洛把玩著鐵片,想直村民對陌生人似乎有些戒備,若有所思的問道。
小二一聲苦笑道:「客官有所不知,此事只是開始。」
「哦,莫非還有玄機?」陳洛手中頓,追問道。
「村民迴轉之後,有幾名膽大下水的村民當即昏迷,第二日便橫屍床榻之上,口鼻間滿是污泥好似溺水而死,接下來不斷有人莫名跌水回到村中還一切安好,只待第二日盡皆倒斃榻上,村民只好求救衙門公差接連折損,無奈官府連同村民高額懸賞,無數江湖好漢法師異人聞訊而來,本以為能查個始末,不想紛紛丟了性命,還同村民起了爭執,我看幾位刀劍隨身想必也是江湖俠客,若不是看幾位年青只怕早跟河邊那些人一樣,早早被攆出鎮子了。」
陳洛不由更加好奇,江湖中人又來參合什麼事,那惡鬼顯然也邪魔一流的法術作怪,江湖人與普通人一樣除了葬送性命為何要戀棧不去便開口問小二。
「自從惡鬼跳河水中不寧之後,不少好漢本為除惡而來,沒想到河中不時大放明光,有人傳言河中有異寶出世,消息傳出各路豪傑蜂擁而至以至於宵小肆虐,幸好衙門晉陽城派銀刀捕快坐鎮,將武林中人攆到河邊鎮中才得以安寧」
「不想江湖人老實下來,村中又出怪事,月前時日百姓紛紛受銀甲河神託夢,要築神廟立神像三畜祭拜,鎮中百姓大為惶恐,不等官府族老商議便連連有江湖中人落水溺斃連村里常去河邊洗衣擔水的村民也不少喪命,都怪那些江湖中人,日日騷擾下河打撈騷動不止引得河神爺發怒牽連我等,反而倒打一耙說我臨水百姓所報不實害他們枉送性命,二方械鬥村民不敵死傷慘重,幸好旁家二爺出手立壓眾人這才力挽狂瀾,將江湖中人壓回河邊。」
「想不到哇,一向貌不驚人的旁二爺竟是江湖一等高手,二爺出面組強族老連同官府商議定下河神廟和神像之事河神方才息怒,這不這二日大家正為河神祭祀發愁呢,村民生活本就困苦,上山下水辛苦勞作也只夠一家溫飽,二次巨資求人家中餘糧所剩無幾,那群江湖人三不五時鬧著要提高報酬,再要加上建廟立像還有三畜祭祀今年這日子可怎麼過呀」
小二想到傷心之處二行清淚流了下來,陳洛好言安慰一番退了下去,「河神,老屍還有東郭復二十年前似乎也與臨水旁家有些牽扯,那老屍也跟旁家大有關係,正好一探若有機會也不介意幫這臨水村民一把。」
陳洛打定主意,卻發現鐵片青芒一閃,再定睛一看卻依舊黝黑一片「嗯,一次還可能看錯,加上初入手之是時這己經是第二次了,這鐵片似乎也不普通。」
草草吃完飯菜結了帳陳洛六人問明臨水方向在老闆戒備的目光中離去,一路包括鎮上不時有捕快巡視,昨水河邊更是一邊熱鬧景象,三五成群背刀跨劍手持槍棒的男女在河裡忙碌,頭戴角帽身著皂衣的捕快來回巡視。
陳洛六人的到來引起二方的警惕和戒備,待看清六人年紀之後大部分人便不再理會,除了少數好奇的目光之外,畢竟六名年不及冠若不是幾人衣衫精美,且背劍跨刀只會被當成那家貪玩的孩子。
臨水河雖說是河寬至少有三丈有餘接近十幾米,是莽江支流養活了無數臨水這樣的小鎮,河水清澈見底深不知道幾米隱隱能看到水草搖曳印的河水一片翠綠,不時有大魚躍出水面砸出幾朵白色水花轉瞬不見,兩岸足以淹沒身體的齊腰雜草此時東倒西歪一片雜亂,顯然不時有足跡踏過顯得有些狼籍,再次感嘆這方世界草木的茂盛。
「好俊的少年,不知是哪家弟子,小小年紀便出門闖蕩。」
一個好聽的男音傳來,陳洛聞聲望去,只見名面目俊郎藍衫青年遠遠停在數米之外看著六人道,旁邊一名漂亮地綠衣少女正掩嘴輕笑。
「在下陳洛,不知二位有何見教。」陳洛感應著二人氣息,完全不似一般江湖中人,反而跟自己的氣息有些相似,心中警惕拱手一禮道。
二人走近幾步,綠衣女子輕聲一笑道:「那有指教,小哥兒莫怪,宋江大哥不拘常理看小哥兒丰神俊貌不似乎尋常人家這才冒昧打擾,小女子云飄飄見過陳小哥兒。」聲音就像泉水叮咚十分好聽。
雲飄飄柳眉瑤鼻,膚色如玉,頭髮盤了一個垂雲髻,腰間掛著一個墨色小袋身無長物,一身翠綠衣衫十分青春靚麗看起來十七八歲的樣子。
男子頭束鑲碧鎏金冠,面容消瘦,鼻樑高挺,雙眉高挑目若飛星,背持一朱紅長匣一身寶藍長衫比女子成熟最多雙十之齡,正滿臉笑意對著陳洛抱拳道:
「呵呵,宋某唐突,小兄弟這五位朋友一看就非常人,特來親近一番莫見怪,莫見怪哈哈。」宋江哈哈一笑,在『人』字上語音加重。
陳洛聞弦知意,二人氣息純正不似奸邪,那雲非子記載當中修行界中各派對邪魔一道雖然談不上針鋒相對但也算不上友好,陳洛肯定若自己被確定真是邪魔一流恐怕會發生一些非常不友好的事情,而且這宋江之名,可比那如意酒樓什麼的有名多了。
「二位客氣,我這五位好友遭人暗算,我正苦無良策四處尋醫無門而入,沒想到遇到二位同道,哈哈,真是小子運氣,正要有識前輩指點迷津呢。」
有誤會就趕緊解釋,拖拖拉拉讓誤會不斷加深那是豬腦袋才能拍出的電視劇,他決不會覺得自己在幾十上百人中被人無端尋上是因為什麼儀表出眾,旁邊江湖少俠多了去了怎麼不見他們搭訕。
「哦?」聽到回答,二人眼中閃現出奇怪的光芒,一個對視仍由宋江出面道:「陳小兄弟不如說來聽聽,我二人正隨家師遊歷,若是無法解決或可飛書一封向師傅求教,他老有家修為通天說不得有些辦法。」
言下之意便是小子你老實點,我師傅還在附近,若是耍手段我們收拾不了你還有我們的師傅,你看著辦吧。
陳洛聞言大喜,柯老大雖比不上吳剛王剛他們親近但也算生死與共的兄弟,其它幾人同為異人若真能得救他自然十分歡喜,更別提自己正是前路斷絕不知仙路何方,二徒弟正氣昂然修為自己都看不出深淺,師傅想必更加了得,這大腿必須抱上若是有機會拜入門下,有人引路媽媽再也不用擔心我的學習了,不是,是再也不用為前路發愁了。
於是陳洛六人變成孤兒,被異人收留教授武功,後來仇人上門師傅被殺,年幼的自己被逼下懸崖,九死一生遇到崖下枯骨,好心埋葬之後得到《玄陰鍊氣訣》一部。
按雲非子手記中記載,玄陰真氣氣息綿長純正道家一脈的功法,是經並不擔心引起二人誤會,說到這裡陳洛偷看二人神色,除了有些驚訝並無異常,這才放心的編下去。
什麼野果裹腹,野獸為伴苦練神功,待神功大成成功逃出懸崖之後遍尋小夥伴,尋遍天下找到小夥伴時卻發現小夥伴們己是神智不清行若木偶,一怒之下殺進仇人家裡,經不仇人苦求除了首惡,四下尋找醫治小夥伴的辦法。
一番遭遇說的是曲折悽苦千迴百折,加上陳洛偶爾的悔恨不己的到位表情,聽的雲飄飄潸然淚下幾度輕言安慰,若不是顧忌人多差點想將陳洛抱進懷中,嚇的他趁勢坐在地上一幅痛心之狀。
當然美女投懷送抱仗著這身體年歲尚小陳洛也不是做不出來,只是看那宋江一幅想吃人的表情這才趁勢逃離,若是引起宋江不快給自己造點麻煩還不後悔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