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已人們的意志停滯不前或者加快進度,轉瞬間便來到了四年後的2006年。
張賢依照法律上的標準來說,他成年了,從此以後,他將不再受到青少年保護法的保護,他該為自己的言行舉止負責了。
他,十八歲了!
成年了,這本該是一件開心的事情!
但實際上張賢並不開心,因為小水晶要正式進入s.m公司開始她辛苦而艱難的練習生之路了。
小水晶是張賢的親故,儘管這個氣質高冷、外表高冷、內心同樣高冷的女孩只有12歲,但小水晶與張賢確實成為了親故。
很親很親的親故。
兩年前,那是一個明媚的早晨,由於這天是假期,張賢在早之前便與張爸爸、張媽媽約定在今天要去踏青採風。
來到踏青採風的地方,春日的暖陽照射在人身上有種懶洋洋的感覺,讓人提不起任何力氣去動彈,只想好好的被動地被這片陽光擁抱。
張爸爸、張媽媽懶洋洋地坐在毯子上,一動不動地感受著大自然。
張賢找了個離他們遠而且風景不錯的地方將畫具擺好,認真地調色,認真地觀察,認真的畫著。
風兒輕輕地吹拂在張賢的臉上,吹進他的心裡。
樹兒輕輕地搖擺在張賢的眼裡,舞進他的心裡。
雲兒輕輕地舒捲在張賢的遠方,卷進他的心裡。
整個世界都是輕輕的。
就連蟲鳴鳥叫都是輕輕的。
整個世界都是愉悅的。
就連藍天大地都是愉悅的。
這種感覺很好!
當張賢再次觀察風景時,一個小女孩默默地坐在一棵默默搖擺的大樹下然後還默默地抱著雙膝默默地啜泣著,聲音儘管微不可聞,但卻可以用心感受到。
儘管這個女孩是在哭泣,體現著她屬於女性柔弱一面,但她卻像一塊堅冰,無聲地告訴張賢別多管閒事,她不需要別人的可憐與幫助。
張賢有些懊惱,因為他知道,這個女孩把他畫畫的興致給破壞了,他畫不下去了!
於是他有些生這個女孩的氣,收拾畫具時他故意發出響聲,仿佛控訴這個女孩做了一件十惡不赦的惡事。
如果這個動作只是為了吸引這個女孩的注意,那無疑這是個很成功的。
女孩微微怔了一下,然後很悄無聲息地停止了哭泣,站了起來,同時還很倔強地抹了下淚水,若無其事地用她略微有些紅腫的冷清的眸子掃向張賢,無聲地問:你是誰?你在做什麼?
張賢有些緊張,不是因為這個女孩太漂亮了的原因,儘管她的漂亮是可以讓人忽略她的衣著,只在意她的天生麗質的外貌。
無與倫比的美麗!
這是張賢對女孩美麗的詮釋,儘管還不夠貼切。
張賢緊張的真實原因是,她的眸子,太冷了。
「我在畫畫,你打擾到我了。」張賢很想這樣告訴這個女孩。
然而張賢很有種的什麼話都沒有說,就這樣收拾著畫具默默地離開了這個地方。
呃,實際上並不是張賢很有種,而是他是被這個女孩冷清的眸子嚇得逃走了。
囧!
回到張爸爸、張媽媽那裡,他們還在懶洋洋地曬著太陽。
張賢想著剛剛那個女孩。
想了想,他又拿出收拾好的畫具,快速的畫著。
沒有勾勒卻畫得比勾勒過的畫還要完美細緻。
十多分鐘後,兩張畫紙便被畫好。
第一張畫的是那個默默地坐在那棵默默搖擺的大樹下然後還默默地抱著雙膝默默地啜泣的那個女孩。
第二張畫的則是悄無聲息地停止了哭泣,然後站起來,同時還倔強地擦著眼淚,若無其事地用她略微紅腫的冷清的眸子看著張賢的那個女孩。
這個女孩,有些可愛啊!
不是嗎?
「小賢,這個女孩是誰啊?」張媽媽是被張賢畫畫時,筆尖和畫紙親密摩擦的聲音所吵醒的。
「不知道啊,是我剛剛在那兒採風的時候遇到的。」張賢回答道。
「畫的真好!」張媽媽夸道。
「還好啦!」張賢有些小害羞。
他不知道是害羞張媽媽的誇獎,還是被張媽媽看到他畫的這個女孩的事,亦或者是害羞自己剛剛很沒種地逃跑。
在那裡與張爸爸、張媽媽玩鬧了好一陣,到了中午,他們便到附近的一家料理店吃午餐。
坐在靠窗的位置,張爸爸、張媽媽在那拿著張賢的畫欣賞討論著,而張賢則靜靜地看著窗外的風景,發著呆。
「會不會在這裡遇見她呢?」
有些期待啊。
「哦嗦哦噻呦。」店員親切的歡迎客人的聲音把發呆的張賢拉回到現實之中。
張賢回過神來,把腦海里不切實際的幻想甩到一邊。
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巧的事呢?
「小賢,是這個女孩哎!」張媽媽指著畫上的女孩又用眼神示意張賢看看門口。
張賢看過去。
不是她還會是誰?
這麼巧?張賢有種出現在韓劇的荒謬的即視感,這不是在拍韓劇吧?
女孩的冷清的眸子同樣看向張賢,她發現了張賢看向她的視線。
女孩的母親說道:「小水晶,我們坐那裡怎麼樣?」
指著離張賢一家很近的同樣靠窗的位置。
小水晶就是這個女孩的暱稱。
水晶在中國古代又被稱為水玉,正如水晶的質地——「其瑩如水,其堅如玉」,小水晶就像這水玉一樣,如水如玉。
小水晶高冷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鄭媽媽沒有多說什麼,因為她知道她家的忙內正在生氣,可以理解。
她們從張賢一家的位置走過,鄭媽媽與小水晶的視線與張賢一家的視線對接,張爸爸禮貌地向她們點了點頭。
鄭媽媽也禮貌地向張賢一家點了點頭,拉著小水晶坐到位置上。
鄭媽媽輕輕地拉了一下,沒拉動。
用了點力氣,還是沒有拉動小水晶。
小水晶什麼話都沒說,就這樣用她冷清的眸子看著張賢一家餐桌上的的畫紙。
是那張小水晶默默地坐在那棵默默搖擺的大樹下然後還默默地抱著雙膝默默地啜泣的畫紙。
另一張畫紙早之前就被張賢收起來了,張爸爸、張媽媽則拿著這張畫紙欣賞,還沒收回去,就放在餐桌上。
「那是我的!」小水晶冷清的眸子掃向張賢,冷冷地說,語氣有些生氣。
張賢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該怎麼說,因為確實是他未經過她的同意為她畫了一副她不堪一面的畫,但他並不覺得他做錯了什麼。
孩子,儘管你很懂事,但畢竟還是太年輕了。
張媽媽能夠理解這個女孩為什麼生氣,換做是你,你躲在樹下哭泣的樣子被別人畫出來,你會不生氣?
「小賢,快把這幅畫給這個小妹妹。」張爸爸也理解。
鄭媽媽也看到了畫,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有說:「小水晶你喜歡這幅畫嗎?媽媽給你買下來送給你好嗎?」
「那是我的!」小水晶重複著剛剛那句話,表達的意思有些固執——本來就是我的東西,為什麼要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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