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保持著風輕雲淡的微笑,不屑地揮揮手說:「段公子這話,未免太大了,雖然現在,魔都算是段家的半個主場,但不久的將來,我降龍集團恐怕也要成為那裡的主人之一。」
「段公子,既然這樣,那咱們魔都見?」
「嗯,期待秦先生的魔都之行。」段允起身,冷笑著補充:「對了,秦峰好像不是第一次去魔都吧!恐怕這次,萬家也不會招待你了。」
聽到這話,秦峰還真有點吃驚,但他驚訝的並不是段允已經知道了他和萬家的關係,而是驚訝為什麼萬家不敢招待他。
要說萬家怕段家,那是不可能的,但萬家到底是因為什麼而忌憚,這才是秦峰最納悶的。
段允冷笑一聲,轉身離開了包廂。
秦峰在包廂里獨自坐了好一會兒,才起身離開。原本他打算帶著江曉晴,想把她介紹給萬家,拉近彼此的關係,但現在看來,萬家似乎不打算捲入這攤渾水。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雖然這是段家的陰謀,但我有的是辦法應對,倒要看看,段家有什麼能耐。」
秦峰迴到降龍公館,原先的計劃不變,只是關於阿強四人的秘密任務,就連集團的董事會成員也鮮有人知。
當天夜裡,阿強四人就離開了降龍公館。雖然大伙兒心裡好奇,但都很默契地沒問原因,連林煙兒也沒提這茬。大家都能感覺到,阿強四人可能是去辦一件關係到成敗的大事。
第二天一早,秦峰、江曉晴和胡嘯天三人準備再次啟程,前往魔都。
臨行前,他們沒藏著掖著,反而一群人浩浩蕩蕩地來送行,弄得降龍集團董事長夫婦去魔都的事,沸沸揚揚的。
好幾輛豪車停在機場門口,秦峰三人從車上下來,一群記者圍追堵截,鏡頭對著他們咔嚓咔嚓拍個不停。
「秦哥!憑咱們現在的身份,應該有架私人飛機才夠范兒。」
一邊登機,胡嘯天樂呵呵地笑著,還沉浸在剛才閃光燈下的虛榮感里。
秦峰咧嘴一笑,說:「你說得對,等集團總部建好,我打算在樓頂建個私人飛機停機坪。」
「那可太棒了,以後出門,方便多了。」
聽著胡嘯天興奮的小聲嘀咕,一旁的江曉晴忍不住笑出聲。
「行了小峰,別逗他了。」江曉晴說完,兩人相視一笑。
沉浸在美好憧憬中的胡嘯天,見到這一幕,有點尷尬,撇了撇嘴說:「咱們現在都是身家幾百億的大佬,不弄架飛機,好像不太體面。」
「你小子,還沉浸在炫耀的快感里呢。」秦峰苦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如果不是段允知道我們要去魔都,我也沒必要把這次出行搞得人盡皆知。」
「對啊胡嘯天,你哥心思細膩,這次高調出行,其實另有深意。」
進了頭等艙,三人依次坐下,江曉晴接著剛才的話題說:「段允那人心狠手辣,誰知道在魔都會有什麼么蛾子。你哥這麼一搞,全寧市,乃至全國的商界都知道我們去魔都了。萬一在魔都出點什麼事,保證第一時間轟動全國!所以,段家就算想動手,也不敢明著來。」
秦峰滿意地看了江曉晴一眼,「了解我的,還是曉晴啊。」
兩人目光交匯,溫柔一笑。一旁的胡嘯天一臉嫌棄,撇了撇嘴。
話說到這兒,胡嘯天也明白了秦峰的意圖。秦峰不是那種愛慕虛榮,愛顯擺的人,這次高調出行,肯定有他的打算。
三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等著飛機起飛。突然,一股惡臭襲來,讓人噁心。
江曉晴趕緊捂住鼻子,秦峰也皺起了眉頭。
大大咧咧的胡嘯天,更是驚呼:「我去,哪個傢伙,腳臭得跟死大山似的,這麼熏人。」
他邊說邊四處張望,不遠處,一個中年男子已經把鞋子脫了,翹著二郎腿,斜靠在座位上,閉著眼睛,耳朵里塞著耳機。
「這人,素質哪去了。」江曉晴也看不下去了。
胡嘯天直接起身,朝那中年男子走去,壓著火氣說:「哥們兒,能把鞋穿上嗎?你這腳味兒,忒大了。」
說了兩遍,雖然那人戴著耳機,但胡嘯天的聲音一次比一次大。第二遍說完,男子明明聽見了,睜開眼瞥了胡嘯天一眼,隨即又閉上了眼睛。
胡嘯天的火氣噌的一下就上來了,一把扯掉那人的耳機,吼道:「哥們兒,你家是窮到買不起香皂嗎?」
「窮?」男子不屑地一笑,「第一次坐頭等艙吧?連換拖鞋的規矩都不知道。」
「什麼破規矩,我不在乎,我只知道你丫的,窮得連腳都不洗嗎?」胡嘯天脾氣火爆,此刻已經忍無可忍。
但那中年男子,不知羞恥,反而冷嘲熱諷:「你覺得臭,可以把窗戶打開啊。」
「窗戶,這可是飛機上。」胡嘯天氣得臉色發青。
趁著胡嘯天跟那人較勁,秦峰偷偷觀察著這位。名牌西裝,高檔手錶,一看就是個有錢的主兒。這人從寧市飛往魔都,不可能不認識他們三個。
他故意找茬,顯然有他的目的。
「胡嘯天。」秦峰輕聲叫了他一聲,然後朝胡嘯天招了招手。
胡嘯天這才氣呼呼地走過來,「哥,那小子是故意找茬。」
「我看出來了。」秦峰賊兮兮一笑,在胡嘯天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
胡嘯天的怒氣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臉興奮。
二話不說,胡嘯天老老實實地坐回原位,還用紙巾堵住了鼻子。
一旁的江曉晴見狀,好奇地問:「小峰,你跟他說了什麼?胡嘯天剛才那架勢,眼看就要揍人了,怎麼現在這麼安靜。」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秦峰神秘一笑。
不遠處,那中年男子得理不饒人,把臭烘烘的腳丫子伸向秦峰他們。
整個頭等艙瞬間瀰漫著一股子好似多年沒洗腳的惡臭。空姐上前勸說,也被那男子一頓臭罵。
在漫長的煎熬中,飛往魔都的飛機終於緩緩升空。
飛機平穩後,胡嘯天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到那中年男子身邊,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然後徑直走向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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