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矜年從顧硯腿上爬下去,自己正襟危坐在沙發上,這樣看起來比較有氣勢。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顧硯見沈矜年這副姿態顯然是要大發特發脾氣,他老老實實交代:「契合度有有98%。」
說完立刻上前,厚著臉皮把老婆抱進懷裡賣乖:「小寶,這件事情說來話長。」
沈矜年氣的口乾舌燥,掙脫顧硯的討好,端起桌子上的溫水來抿了抿乾燥起皮的唇瓣。
他長出一口氣沙啞著聲音,嚴肅問出:「所以你早就知道…孩子是你的?」
顧硯沒有說話,意思明顯是默認。
「顧硯!」
沈矜年隨手從身邊拽了個抱枕砸到顧硯腦袋上,企圖把男人腦袋裡的水晃出來。
「你早就知道還藏著掖著,敢耍我?」
他氣昏了頭。
怪不得顧硯一見孩子就認定那是他兒子。
自己三番五次把人攆走也愣是要陰魂不散地纏著他,甚至連手下資產都比他沈家多幾十倍幾百倍,還愣是一身棉布襯衫跟他裝窮。
誰敢想像自己身邊會活生生地有個隱藏第二性別的enigma,而且在平行世界裡他們還有寶寶!
最氣的是他分明和顧硯有著超級高的契合度,能在易感期的時候利用信息素有效安撫身體的不適。
但是…自己每次易感期醒來後都會失憶。
每次都能錯過顧硯表露真實身份的機會,以至於這麼久都沒察覺到對方的異常。
沈矜年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向誰討個公道。
說是顧硯刻意瞞他,可是顧硯已經在他易感期的時候釋放過三次信息素,是他自己毫無察覺。
沈矜年捂著胸口,感覺信息素又開始有些翻湧,隱隱約約要爆發一樣。
顧硯看出沈矜年的異常,攬起他的肩膀再次擁人入懷。
男人小心翼翼地圈住沈矜年,以一種極具占有欲的姿勢將他禁錮在懷。
「不是,小寶。」顧硯聲音沉悶,「enigma的腺體本身就攜帶著大量兇險,所以我才修改了第二性別,閉口不談是怕人對你心懷不軌。」
沈矜年看不到顧硯的表情,自然也沒看到他眼底不加掩飾的哀傷。
耳邊顧硯的語調平緩,耐心解釋。
「幼年enigma會隱瞞第二性別直到其成年後有了自保能力後,不過即便成年enigma精神力強大到無堅不摧,那些腺體獵人還是會尋找機會下手。」
「他們率先選擇的目標,往往是妻子和孩子。」
顧硯不知道自己以後會不會遇到這樣的情況,他也不敢拿沈矜年的命去賭未知。
乾脆把這一切的可能直接扼殺,不留一點萌芽的勢頭。
沈矜年的小脾氣一下子被安撫到平靜下來許多,但是他氣的方向並不是顧硯的不坦誠:「我知道。」
「上次我們一起看過的新聞,我還記得。」
「但是作為伴侶,你應該給予我一些信任,相信我不會泄露你的第二性別。」
顧硯揉了揉沈矜年柔軟凌亂的髮絲。
他的苦衷有口難言:「我相信你。」
「但是撬開嘴巴的方式有千種萬種,錚錚鐵骨也扛不過枕邊情人的甜言蜜語和一碗加了藥的蜂蜜水,不然我的母親也不會因此而無辜喪命。」
「是我思慮不周,以為瞞著你就可以杜絕這樣的情況二次發生。」
沈矜年第一次聽到顧硯提起自己亡母的過往,驚詫地怔在原地:「你的母親…也是因為enigma腺體?」
兩個人視線交匯。
顧硯沉悶地嗯了一聲。
沈矜年所有的焦躁憤怒在這一刻消失殆盡,兩個人之間驟然沉默。
恰逢此時,另外一道聲音幽幽從二樓傳過來:「顧硯,你真的什麼都沒跟你老婆說啊?」
何聿散漫浪蕩地坐在樓梯口台階,手裡拿著剛剛削好皮的大蘋果,咔噠一口,緊實的蘋果果肉把脆弱的牙齒硌出血。
何聿:「」
故作堅強,裝看不到。
沈矜年仰頭,循著聲音望向正起身下樓的何聿。
男人悠哉悠哉地一邊下樓一邊啃著他心愛的蘋果,重新坐到沙發上,依舊吊兒郎當。
他率先不滿意地看了顧硯一眼:「在一起了還不講實話哦,真不夠意思。」
說著,笑嘻嘻地看向沈矜年。
故意趁虛而入,當著顧硯的面刷好感度:「我是他表哥,你有什麼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
「謝謝。」
沈矜年客氣禮貌。
如果不是何聿提醒,他差點兒又忘了自己和顧硯談話的目的。
一碼歸一碼,第二性別的事情先存檔放一放,重新看向顧硯:「你還有什麼別的事情瞞著我嗎?」
何聿:「有哦,前段時間某人說家人生病,實際上是黑芝麻裝成白麵團子,回去在顧家大殺四方了。」
沈矜年擰眉:「大殺什麼四方?」
顧硯一記眼刀掃過何聿,回頭乖乖和沈矜年解釋:「…沒有的小寶,只是去祭奠的時候趁機收了個線。」
何聿加一句解釋:「處理了藏在顧家的兇手。」
譚婉。
說起來何聿都對他感到格外佩服,顧硯為了報仇譚婉、報復顧家能忍這麼多年。
他早就知道譚婉是間接兇手,但是礙於沒有證據收拾不了那個女人。
退而求其次,換了個解決辦法。
把人當蠱蟲養在顧城征身邊,在背後給譚婉投餵顧氏的血肉,等到譚婉胃口越來越大,將顧氏侵吞到岌岌可危連顧城征都起疑心的時候,顧硯只要稍微指點一下顧城征就能攪顧家個天翻地覆,趁機收回母親的嫁妝。
顧家旁支現在發了瘋似的想從顧城征手裡奪回這塊已經被掏空的奶酪。
顧硯就在等,等他們盎盂相敲,兩敗俱傷,然後坐收漁利。
先前不得不回顧家一趟,只是因為時機成熟,並且恰好趕上了亡母祭日。
沈矜年大致明白了顧硯的計劃,但是心裡還是不免擔心:「你自己和這麼多人爭搶,會不會有危險?」
「不會。」顧硯見他心軟,找準時機又湊上去,像個貼貼狂魔,「我不會讓你們置身險地。」
「我是在問你。」
顧硯談戀愛以後智商直線下降。
連話都要別人拐著彎解釋兩三遍。
「你忘了,我是enigma。」他語氣輕鬆。
如果不是介意暴露第二性別,他和何聿聯手後的能力要遠比現在大得多,顧家那些劣質的alpha,連第一回合的入場券都拿不到。
沈矜年還是命令他:「但是,也要小心。」
腺體賣賣骯髒惡臭,顧硯又是精神力頂級的enigma,明碼標價的頂級腺體,不乏有窮途末路、魚死網破之人。
顧硯被沈矜年照顧得心裡冒泡泡,滿足得不得了:「有小寶在身邊,我就安心許多。」
何聿看得渾身雞皮疙瘩。
好噁心。
噁心到他不由得提醒沈矜年繼續下一個話題,打破這小情侶即將膩膩歪歪親到一起的一幕:「他還有秘密。」
沈矜年突然推開顧硯。
那點溫情蕩然無存:「好啊顧硯,你新時代播種人啊,春天種下一個秘密,秋天收穫一堆秘密是吧?」
說完,揣起手臂閉上眼睛:「說吧,還有什麼秘密?」
何聿:「他青春期第一次幻想對象是你,你知道嗎?」
沈矜年嚇得被口水嗆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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