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司墨跨步往內走,腳下的步伐沉穩,看似不疾不徐,速度卻很快。
蘇沐見他進屋了,轉身回到房中。
片刻的功夫,臥房的門被人推開。
「嗨。」蘇沐衝著揮揮手。
君司墨顯然沒有想到她今日出現的如此早,看著桌上空蕩蕩的,「不看劇本了?」
蘇沐聳聳肩,「不看了。」
「出了什麼事?」
蘇沐驚訝的看著他,「你怎麼就確定出了事?」
「直覺。」
蘇沐輕笑著道:「女人才信直覺。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只是自己出演的角色被人替換了。」
君司墨眉頭微不可察的一皺。
「在娛樂圈裡,只要你還沒有成名之前,不管你的演技有多好,只要那個角色沒有播出前,都不屬於你。只有等到你出演的那個角色播出後,它才是你的。」
「因為在播出之前,一切都可能被替換。」
蘇沐以一種輕鬆的姿態說著這段話,其中透露出那些身處在底層的演員的無奈。
蘇沐轉頭看向君司墨,興致勃勃的問道:「我回去後,你母親有沒有說什麼?」
君司墨看著她眼中閃爍著八卦的光芒,唇角不自覺地上揚。
這個蠢女人話題跳脫的這麼快。
前一刻還擔心著她有沒有事,下一刻,就沒心沒肺。
「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當然是……」蘇沐的聲音一頓,眯著眼看著他。
通常如此問,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真話和假話我都想聽。」
君司墨回想了一下,母親臨走前特意交代的事。
「君兒,我看著沐沐不錯。你努力努力點,爭取早點讓她懷上。這樣一來,你也好和她早點成婚。」
(此處省略一萬字來自君母催婚的催眠曲)
「假話是,你很不錯。」
聽到這句話後,蘇沐就知道了,真話肯定不怎麼好。
果然,像他這種家世的男人,母親的要求再低,其實對於很多人來說是很高。
「真話是什麼?」
「真話是你很不錯。」
蘇沐:……
她默默的抽出身後的抱枕,然後朝著君司墨那張俊美的臉上一丟。
君司墨穩穩的接住抱枕。
「騙子。」蘇沐瞪眼看著他。
突然,蘇沐想起了什麼,唇角露出微笑,「你母親對我很滿意,那是不是該……」
蘇沐伸出手,含笑的看著他。
君司墨看著她那微微眯起的眼睛,含笑的眸中赤果果寫著『快點給錢、快點給錢』。
「明天給你錢。」
「謝謝老闆。」蘇沐笑顏如花。
到點時,蘇沐哼著小曲,樂顛顛的回去。
君司墨有些好笑的看著她。
說她貪財,當初卻只拿最不值錢的衣服,名貴的鑽石、手錶不要。說她不貪財麼,卻又為了一點蠅頭小利就高興不行。
真是一個奇怪的女人。
君司墨躺在床上,閉上眼腦海中就浮現出她那小財迷的模樣,唇邊的弧度越來越大。
深夜,窗外忽地電閃雷鳴,狂風肆起,暴雨降臨。
突然,一道閃電擊中在庭院裡的雕塑上,一團風圈縈繞在莊園的上方。
沉睡中的下人們紛紛驚醒,看著外面的天,一個個都露出了驚訝之色,明明不是颱風氣候,卻出現了比颱風更為恐怖的風眼。
黑夜裡閃爍著紫色的光芒,顯得格外的妖異。
主臥室內,本是淺眠的君司墨,卻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只見那張冷峻無儔的臉上布滿細細密密的汗水,他實似乎陷入了夢魘之中,無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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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間偌大奢華的房間內,一名女子披頭散髮,捲縮在角落內。單薄的身子,僅穿著清涼的睡衣。屋中有兩條黑色的長長鐵鏈,鐵鏈的另一端赫然系在女子的四肢之上。
厚重的鐵門被人打開,一道修長的身影出現,擦得油光發亮的皮鞋,踩在地板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那聲音出現時,蜷縮在角落裡的女子,身體微微顫抖著。
男子走到女子的跟前,低啞醇厚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裡響起,「沐兒。」
一聲輕喚,聲音裡帶著濃濃的寵溺與深深的眷戀。
女子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兒,赫然抬起頭,露出一雙憤怒、仇視的眼眸,「滾開。」
男子身體紋絲不動,看到她眼裡的仇視,幽暗深沉的黑眸微微的眯起,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撫摸上她的眼,低低的說著:「恨我嗎?」
「恨。」
她恨,恨不得親手殺了他。
男子薄唇微勾,「恨吧,只要你不離開我,恨我也沒有關係。」
「你!」蘇沐氣得直咬牙。
男子一把將她摟進懷中,只有這樣才能看不到她眼底的恨意,只有這樣才能感受到她就在自己的身邊,而不是一直想要逃離自己。
他的下顎枕在她的肩頭,輕咬著她的耳垂,低低的說著,「沐兒,我……」
「不要說你愛我。」蘇沐扯著嘶啞的嗓音打斷他的話,「我只不過是你囚禁起來的禁臠。」
「沐兒怎麼會是禁臠。」他眯著眼,感受著屬於她的氣息,如此才能平復的焦躁不安的心。
蘇沐瘋狂的捶打著他的身體,不管她如何用力,如何撕咬著他,他都不曾放手。
「你就是一個變態。」
他一直緊緊的抱著她,無論她如何掙扎都逃脫不了他的束縛。
蘇沐絕望的眼中,一滴滴眼淚落下,聲音咽哽,「放過我吧。求求你,放過我吧。」
她的失聲痛哭,讓他心疼,圈在她腰間的雙手越發的收緊,好似要將她嵌入自己的骨髓,「只要你不離開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
蘇沐聽到他的話,唇邊勾起一抹慘然的笑。
「我只想要自由,只想要好好的活著,像人一樣活著。」
她是人,不是被圈養的寵物。
他親手摺斷了她的羽翼,將她囚禁這座令人窒息的牢籠。
「自由?」
君司墨聽到那兩個字,黑沉的眸子裡涌動著暗流,那股暗流變得越來濃烈。
突然,他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眼底涌動著瘋狂之色,聲音陰冷,「沐兒,我不是告訴過你,你只能待在我身邊,哪裡也不能去嗎?」
蘇沐一看到他此時的模樣,身子微微顫抖著,「你就是一個瘋子。」
君司墨唇邊噙著一抹冷笑,「對,我就是一個瘋子。一個為你而瘋的瘋子。沐兒,不要逼我。你若是想著再逃離的話,我會忍不住將你製作成木偶。這樣的話,你就能乖乖的聽話,不會再想著逃離。」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的划過她的臉頰,唇角邊噙著一抹詭異而殘忍的笑容。
蘇沐單薄的身子不住的顫抖著,驚恐的看著眼前變得瘋魔的人。
「撕拉」一聲,她身上單薄的衣服被他粗魯的撕破。
下一秒,不顧她的反抗,直接壓了上來。
掙扎無果,她也便不再掙扎,任由他在自己的身上點火。她不言不動,就做一個安靜的木偶,隨他如何擺弄,只是那雙漂亮的眼睛裡光彩一點點消失。
那雙空洞的眼神,一直睜著眼到天明。
她就是他手中一個玩偶,一個沒有生氣,沒有自主的玩偶。
誰會知道大名鼎鼎、叱吒風雲的君少,會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變態。
他控制著她的一切,不允許她與外人來往,不允許她有任何喜愛的東西。他只允許,她的眼裡、心裡,只有他的存在。
任何人或物,只要是分散她的注意力,他統統都會毀掉。
他的愛,讓她窒息。
他的占有欲,讓她痛苦。】
床上的人就像是陷入了夢魘之中,那畫面不斷的在他的腦海里浮現。
冷峻的臉上變得越來越痛苦,似乎是被什麼給控制著。
「不、你是我的。」
「沐兒。」
……
「沫兒,不要離開我,永遠不要……」薄薄的唇角邊溢出絲絲的喃嚀聲,聲音里透著一絲的無奈與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