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此話何意?」黃順聽出陸遜的話外之意,認真起來,很謙遜的問道。
黃順來之前,與白雪、程瑤她們早做過剖析:四族要拿到偃月城,沒有黃順的支持,根本不可能。而四族就算拿到偃月城,沒有荊州六姓的支持,四族也很難把偃月城打造成另外一個秣陵城。
所以,四族為了得到偃月城,答應黃順提出的疏通沔陽至江夏一帶的水路,幾乎沒有多少商量的餘地,四族只有點頭。
另一方面,孫權雖然對四族入駐偃月城,百般的不願意,但在四族入駐已成定局的情況下,按白雪的分析,孫權是不在意偃月城裡多出荊州六姓這麼一隻強大的力量的。
只要偃月城不被任何一方完全控制,偃月城對下游的威脅,就大大縮小。保證這一點,偃月城裡的勢力越多,孫權投入的力量就越小。能夠以更小的投入換得下游的安全,孫權何樂而不為呢?
陸遜說道:「我們四族雖然與孫氏明爭暗鬥,但畢竟是江東內部的事情。偃月城是我們江東花費大代價從荊州手裡搶過來的,無論是孫氏還是江東,在偃月城方面,警惕荊州出手奪回城池,都是首要考慮的因素。
疏通沔陽至江夏一帶的水路,等若給你們六姓出兵偃月城,鋪平了道路。萬一哪天江東與荊州交惡,六姓的沔陽大軍,第一時間就會抵達偃月城下。江東不可能輕易放棄偃月城,勢必要在偃月城周圍與荊州做殊死較量。
江東兵馬大聚,沔陽兵馬就可以安穩撤回沔陽,等江東兵馬散去,再出來。如此反覆,六姓逸而江東勞,不出數年,江東便會在偃月城方面疲於應付。只要有一次應付不到位,偃月城就會易手。
這麼簡單的道理,我能看出來,不信孫權就看不出來。我想,三少也肯定能看出來,只是不說罷了。
如此自毀長城的舉措,無論孫氏還是我們四族,都不會輕易點頭。所以我才說,三少過於樂觀了。」
黃順點頭道:「你的顧慮,很有道理。但你也得從我的角度考慮考慮。我要接手江陵城,沒有足夠的武力,怎麼守得住?襄陽的力量,用來保家護院,根本調動不得。我自己的力量,又薄弱的很,雖然藉助裝備的牛逼,戰場上戰績輝煌,但我們都清楚,真正的大戰鬥,大場面,我那些人,根本不夠看。
為今之計,只有把沔陽一帶的六姓精銳調出來,派往江陵,才能滿足要求。但沔陽是我們六姓的大後方,是事不可為的退避之所。對外交通極為不便。
要順利把沔陽的力量調出,必須有通暢的渠道。陸路基本不考慮,修理起來費用高不說,還把沔陽暴露在外敵面前。只有疏通水路,轉道偃月城,不但可以把沔陽的兵馬物資順利轉移至江陵,沔陽的安全,還不受影響。一旦有變,決口堵塞河口即可。
至於你說的那種情況,相信我們幾方坐在一起,研究出各方都能接受的方案,不是什麼問題。這才是我樂觀的基礎所在。」
陸遜捂頭笑道:「我們四族索要偃月城,已經給主公出了個難題,現在三少又提出如此要求,我怕主公一怒之下,全盤否決。」
黃順說道:「放心,我的要求,只會在孫權答應把偃月城給你們四族之後提出。這之前,我只要求一些銀錢而已。」
……
黃順與陸遜兄妹三人一番計議,最終給東順閣留出了十五天時間。
之後,黃順很貼心的去拜訪劉備。這段時間,孫氏與四族談的火熱,劉備卻被晾在一邊。黃順體諒劉備的心情,前來慰問。
劉備倒是看得開。江東家事不安排好,孫權也沒有心思與劉備在江陵城上做一個了斷。他等得起。
又過幾天,劉子羽主動來找黃順,說來自西域的回信已經到了,信中說,西域方面沒有什麼動靜。刺客組的派出,應該沒有經過西域總部。
如此一來,便可以肯定,是鄴城方面的西域墨門,對黃順動了殺機。來而不往非禮也,黃順當即決定,完結江東這邊的事,就啟程去鄴城,好好教訓一下西域墨門。同時敲打一下司馬懿,不要以為他的腦袋縮在龜殼裡就安全了,至少黃順,一直在盯著他呢。
再過幾天,孫尚香派人來請黃順外出攀岩探險。黃順一聽攀岩探險,下意識的就要找託詞拒絕。哪知來人早有準備,又說出丁奉也會陪著孫尚香一塊去。
這下,黃順的心眼又活動了:正好可以近距離看看那個丁奉和孫尚香,到底什麼關係。
這回,孫尚香沒有帶著她的一眾女兵,而是帶了清一色的侍衛,丁奉自然是侍衛隊長,在孫尚香鞍前馬後的伺候。
黃順不欲打擾他們,便遠遠的吊在後面,仔細觀察。
只見孫尚香與丁奉一路上談笑風生,妙目時不時的還飄向黃順幾眼,那眼神,那笑容,很明顯在告訴黃順:你不是想知道我倆的關係嗎?你不是喜歡調查嗎?這回就讓你知道個夠,調查個夠。
不止孫尚香,連丁奉也時不時的回頭看黃順一眼,同樣伴以神秘的笑容,與孫尚香配合的頗為默契。
黃順走在後面,看的咬牙切齒:這個丁奉,在自己面前,還裝純潔,扮無辜。這回在孫尚香面前,一下就原形畢露了!
也是怪自己,總覺得,武將總是大咧咧的,比較粗獷,不屑於玩弄陰謀手段。所以,當時對丁奉的話,條件反射般就信了。還好這回跟著出來,總算讓自己親眼看到了真相。
這個孫尚香,這回故意帶上自己,許是上回自己找她說話起了作用。她就是要在黃順面前秀恩愛,回頭再委託黃順,幫她在孫權和吳國太那邊說項。
再想起當初孫尚香對吳國太說要嫁劉備的說辭,是為了不低孫權一頭。現在可好,她轉身就跟丁奉卿卿我我,也不在意那些有的無的了。
女人的心思,就是海底針,男人要想猜出來,純屬找罪受。可憐黃順,當初就那麼輕信了孫尚香的說辭。
還是吳國太和孫權了解孫尚香,當初一疊聲的毫無折扣的答應下來,就知道孫尚香話里憋著別的意思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