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說,其中想來有鬼。」三當家的還真是一語說中。
扈苗還想說話,突然發現山上一人狼狽的連滾帶爬的跑下來,邊跑邊呼喊著什麼。他們一下都明白了:程郊那邊已經登上山,動手了!
那還跟他們客氣什麼。第一個動手的不是別人,而是程瑤。她站在前面,距離三當家的最近。別人還未反應過來,程瑤已經欺近身前,控制住三當家。
其他人,迅速跟上,見人就是一刀。反正三當家的已經抓到手,有了活口。所有人都是這般想法,因此下手毫不留情。
這一突然襲擊,對方毫無準備,當下死傷慘重。僥倖逃過一劫的,開始反擊。但他們的武功,哪是黃順的親兵的對手,三下五除二,便風捲殘雲般收拾掉了。
黃順帶著擒獲的三當家的,一路上山,與程郊會合。程郊雖然沒有抓到三當家,但幾個當家身邊伺候,枕邊伺睡的丫鬟、夫人,則全部被他們擒獲。山上土匪積攢多年的財寶,自然也盡數為程郊所獲。
控制住局面後,黃順很快分派下去:白雪、程瑤和呼延康親自問詢那些女流之輩,三當家的,則由黃順親自審問。
黃順坐在大堂的虎皮椅上,舒服的靠在椅背上,盯著被按在地上的三當家,沉聲問道:「姓名?」
三當家的倒也是硬氣,脖子一梗,哼了一聲,一句話也不說。
扈苗和扈彩在旁邊氣不過,上去每人踹了三當家一腳。
荊恬和程郊連忙攔住,把扈苗和扈彩勸到一邊。
黃順知道,扈苗和扈彩與這些土匪,有著刻骨仇恨,倒沒有出口責備他們的魯莽,而是繼續說道:「你不說也不打緊,我自有其他渠道問出來。你不配合,對我沒影響,但對你,影響就大了。」
三當家的硬氣道:「落在你們手上,我就沒想過能活下去。要殺要剮,悉隨尊便,再過二十年,我又是一條好漢!」
黃順笑道:「你是好漢?你們常年欺負老百姓,為禍一方,欺男霸女,這也算好漢?」
「哼。」三當家的不說話。
「你既然自認好漢,你倒是說說,你做過什麼好漢的事情了?若是真有,我就拿好漢來對待你。否則,你就是一惡貫滿盈的階下囚,在這裡接受我的審判!」
「哼。」三當家根本就不搭腔。
黃順不禁在心裡暗暗有幾分佩服:這人當真是條漢子。
這時,荊恬走上前,看著三當家,笑道:「你覺得自己輸的很冤,覺得我們取巧,對不對?那好,我給你個機會,咱倆公平的比斗,你若是贏了,我放你安然離開,怎麼樣?」
三當家的一抬頭:「你說話算數?」
荊恬點頭道:「我說出的話,當然算數。」
三當家的看看黃順。黃順點點頭,也說道:「在這裡,他能夠做主。」
三當家的振作精神,站起身,任由荊恬上前為他除掉束縛,活動活動手腳,問道:「拳腳還是兵刃?」
荊恬無所謂道:「你說了算。」
三當家的想了一下,說道:「還是拳腳吧,兵刃無眼,萬一我傷了你,他們未必就肯放我走。」
荊恬笑道:「你倒是自信的很。說好了,我輸了,放你走;但你輸了,我家少爺問你什麼,你要如實回答。」
三當家的看一眼黃順,重重點頭:「這規矩很公道。」
聽說有架打,程瑤她們也放下問詢,湊過來看熱鬧。寬敞的演武場周圍,一下圍滿了人,都是黃順的親兵,人人嘻嘻哈哈的,絲毫沒有大戰之前的緊張。
荊恬和三當家的在場上站定,荊恬活動一下身子,說道:「可以開始了。」
與荊恬的悠哉相比,三當家的卻是一臉的嚴謹,大吼一聲,一腳當胸踢來。
這一腳,即使在黃順看來,也是有守有攻,三分攻,七分守。若荊恬反擊,三當家至少有五六種應對的變招。
「嗯,這個三當家的,看上去愣人一個,打起架來,還有些頭腦。」
扈苗在旁邊說道:「這幫土匪中,論武功,就數著這個三當家的。我們兄弟倆,單打獨鬥,還真不是他的對手。」
「那就別說話,好好看著,學著點。」黃順淡淡說了一句。他才不信,荊恬會輸給一個土匪的小頭目。
扈苗一縮脖子,不吱聲了。
場上,兩人已經都在一起,荊恬雙腳不動,一隻手應付著三當家的攻勢,依然遊刃有餘。表現在打鬥之餘,荊恬還不斷的出口評論著三當家的身手。
三當家猛攻十來招,一個後退,瞪著荊恬,不能置信道:「你們是什麼人?」
荊恬聳聳肩,說道:「你違規了。你贏了我,我才能告訴你。」
三當家的垂著腦袋想了想,突然大吼一聲,撲將上來,全力猛攻。這回連黃順也看出來,這個三當家,已經是不留後路,只攻不守,荊恬只要一個反擊,就足以擊敗他。
荊恬只是輕輕笑笑,並沒有反擊的意思,依然是一隻手,輕鬆寫意的擋下三當家的全部攻勢,嘴上還不閒著。
「你這是比武嗎?街頭掐架還差不多!」
三當家的一輪猛攻沒有奏效,再次後退,頹然說道:「我不是你的對手!」
荊恬笑道:「你既然認輸,之前說過的話如何?」
三當家的猛然抬起頭,說道:「說話當然算數!我只是想知道,你們是什麼人?」
荊恬看看黃順,黃順點點頭,荊恬說道:「我們的身份,絲毫不值得保密,告訴你也無妨。我們是襄陽夏吟坊的人。我家少爺就是夏吟坊坊主,黃順。」
三當家的看看黃順,猛然抱頭,蹲了下去,「靠!夏吟坊打上門來,我們小小湯山寨,哪是對手?可恨你們還偷襲、用計一塊上,太窩囊了!」
「我的人,在這裡傷不起。」黃順正色道,「真傷了一個,你們也賠不起。略施小計,也是為你們著想。免得被我報復的怒火傷及無辜。」
三當家的自怨自艾了一會,猛然站起,說道:「坊主大人有什麼要問的,就問好了。我既然輸了,就願賭服輸。」
黃順笑道:「這才有點好漢的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