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小房間內,籟雅若靠在床邊,手裡把玩著粉色床幔,小心翼翼看著眼前沙發上,沉默不語的女人。
籟嫦曦背靠柔軟的沙發,右手五指不停地揉著額頭,今晚這消息衝擊到了籟雅若在她心目中的形象。自己的女兒,連螞蟻都不敢踩,怎麼會將同學打得進了醫院?
「雅若,你顧叔叔說的,是真的嗎?」籟嫦曦此話一出,籟雅若暗自叫苦,她嘟著小嘴,膽怯應了聲是。
籟嫦曦挑挑好看的眉梢,睨著自己這素來乖巧的女兒,震驚的有些說不出話來。
「媽媽,我打他,是有原因的。」籟雅若小身板爬到床上,她脫下高高的針織帽子,一板一眼將打架的緣由道了出來。籟嫦曦聽著,溫柔的眉眼下掀起驚濤駭浪,「他竟然望你桌子裡放毛毛蟲?」籟雅若最是怕毛毛蟲那一類的軟體動物,那小子竟然對女孩子這般無禮,還真是該打。
心裡雖然覺得那小子活該,但籟嫦曦還不想就這麼放過籟雅若,小孩子都是不諳世事的,她不教育孩子,孩子指不定就要走歪路長大了。
「雅若,知道錯了沒?」籟嫦曦佯裝生氣,籟雅若趕緊點頭,「媽媽,若若錯了,請媽媽責罰!」籟雅若伸出手掌心,等著挨打。
見她這麼配合,籟嫦曦有怒也是消了。輕嘆一口氣,籟嫦曦起身,對著身後眼巴巴看著自己,等著懲罰的籟雅若道:「小區保安張大叔的女兒去世了,他最近心情不好,我罰你今晚去幫張大叔給阿輝洗澡。」小區張大叔是個很好地男人,那大叔十年前失去了老婆,前段時間十二歲的女兒患了白血病,也去世了。
綠軒山莊是高級富人區,配的保安都有十好幾個,大多都是年輕有力的退伍軍人,這張大叔跟年輕保安沒什麼話題聊,整天陪著他的也只有一條大灰狗。初到這裡那幾年,張大叔可沒少幫助他們母子娘,籟嫦曦做這樣的決定,為的就是教會籟雅若向善。
孩子打了人,就該自己去救贖自己。
籟雅若愣了愣,不打她呢?
「媽媽,你真好!」冷淡的小臉上揚起幾絲激動笑容,籟嫦曦笑笑,說了神快去。「好嘞!」籟雅若戴好帽子,拿著傘跑去找張大叔去了。她很喜歡張大叔家的阿輝,阿輝是一條拉布拉多犬,長得又大又壯,籟雅若可喜歡了。
看著蹦蹦跳跳的小孩兒漸行漸遠,籟嫦曦這才繞過小床,走到窗戶口。打開窗戶,冷風平面撲來,籟嫦曦垂眸看著馬路輝煌燈光下走遠的籟雅若,原本還笑著的臉蛋,頓時變成一朵憂鬱的紫玫瑰花。靠著窗戶,籟嫦曦低頭看著無名指上發著幽幽光芒的戒指。
「御,雅若長大了,長得跟你越來越像了。」有著越來越相似的漂亮臉蛋,極為酷似的冰冷神情,打起人來都有一股狠勁。「御,你到底在哪兒?」是死,是活,好歹給我一個準信啊!
冷風肅穆,空氣里都是冰冷的因子在流動,籟嫦曦溫柔賢淑的臉蛋上,輕輕滑過兩滴淚水。深刻記憶里,那個長得極漂亮的男人臉龐又浮現了出來,伸手,顫顫巍巍摸了摸虛空,眼睛裡,儘是思戀與無助。
——
*
——
是夜,顧家主宅一片安靜祥和,整個莊園裡,只有十幾個巡邏的守衛穿梭其中。
均勻的呼吸聲跟柔和的燈光是這棟冰冷古老的房子裡,唯一的人氣。
一間有了些年份,裝修老派的房間裡,老舊的家具散發著*陳舊的霉味,一盞白燈幽幽亮起,將被窗簾遮擋的密不透風的房間照的幽暗古老。
身形微微佝僂的老者跪坐在房間一隅,兩漢老淚從他眼角滑落,打濕他公整的衣領。
「小雲…」他手裡的小筆記本隨著他身形的抖動,不停地顫抖著。
一聲包涵痛楚滄桑與悔恨的吶喊在這老舊無人的房子裡,門外,另一個老人貼在牆邊,聽著裡面的動靜,臉上的表情很是複雜,似解脫、似悵然。扶著牆壁,老人步履蹣跚走到電梯旁,進入電梯,他像是沒氣一般,靠著電梯一壁,顫巍著,回憶著,失落著,悲傷著…
一個人蹲坐在房間,直到眼淚落干,直到東方露出魚肚白,他這才艱難起身,然後扶著牆壁,緩緩踱步到梳妝檯上。梳妝檯上,十幾張字跡斑駁,紙張泛黃,由安雲親自書寫的筆記凌亂攤在桌上。老人筋骨挑起的雙手將紙張按照時間先後順序疊放在一起。
用訂書機將它們訂在一起,王德小心翼翼將那疊筆記放進懷中。
熄滅等,他拉過白布將梳妝檯蓋住,抬眉從窗戶看了眼窗外越發明亮起來的天,濕潤的眼睛逐漸變的乾涸。晨曦很刺眼,終究不適合他。
遺失了她,他不配再見陽光。
拍拍胸口,那些泛黃的紙張靜靜貼著他的皮膚,王德苦笑一聲,轉身朝房門走去,一邊去,他嘴裡一邊念叨著這些話:
南有喬木,不可休思;
漢有游女,不可求思;
小雲,你與我,這輩子,終是錯過了!
躺在他懷中的筆記散發著*的朽味,那上面,記載了一個女人無奈的一生。
當年,在嫁給顧星雲前,安雲芳心就已經許給了王德。他們是在一場高級酒宴上認識的,那時候王德作為顧星雲的管家兼兄弟出場,他穿著最時髦惹眼的黑色西裝,挺拔的身子,英俊的面貌,以及那顆無微不至的心,徹底俘獲了安雲的心。
宴會結束,王德脫下華麗高貴的時髦西裝,重新扮演回管家的角色,他給顧星雲開車門關車門,他接送心愛的女子跟主人見面,看著他們試穿婚事,看著他們結婚生子。懸殊巨大的身份成了兩人在一起最大的阻礙,因為自卑,王德從不曾開口告過白,那安雲以為王德對自己沒意思,這才為了家族事業選擇嫁給顧星雲。
我心有猛虎,細嗅薔薇。宴會過後,淚流滿臉。
心懷壯志的王德,終是因為自卑的身份錯過了此生唯一一段愛情。猛虎又怎樣?在薔薇面前,不一樣成了軟貓?
…
…
1997年,夏天。
無名先生一身黑色西裝挺拔似松,英俊的面孔永遠噙著溫熙暖心的笑容,他握著酒杯的樣子優雅又迷人;
當我冷了,他默不作聲脫下外套給我披上,那溫柔愛護的模樣,深深刻上我的心尖;
我,喜歡他。喜歡那個沉默寡言,對我無微不至,時刻謂我心安的男子。
1978年,冬天。
彼采蕭兮,一日不見,如三秋兮。
寒冬臘月,我生了病,全城未婚的男子都來我家看望我,誇讚我生病依舊美過黛玉,未見到思念的人,病情加重。
再見,他是他的管家,我,將是他的女主人;
原來,他叫王德,一個樸實簡單的名字,一如他的人,窩心安穩;
逃之夭夭,灼灼其華;
婚禮那天,所有人都誇我美,卻沒人發現憂愁的眉;
宴席上,他是為我斟茶倒酒的人,而我的身邊,站著一個陌生的男人。
恭順至極的模樣,看得我心涼。我想,他不愛我,自始至終,都只是我自作多情;
1987年,盛夏。
小爵出生了,他很健康,先生很開心,而他,也是笑呵呵的抱著孩子,說著夫人的孩子真好看,想我。
他的笑,讓我心傷。
九年,他未曾對我說過一句越界之話;
可是,我愛他,亦如九年前那般深愛;
嫁作他人婦,我心念一人,此生,衷情不移。
1989年。
婚後十一年,我心臟病發作了,這一天,終於來了。
我躺在床上臉色蠟黃,他頓茶遞水關懷我的樣子,跟初見時一樣。
他還是沒有說過愛我二字,我想,我這輩子都等不到了。
是時候了,我該走了。
得不到想要的愛,活著也無趣。
1989年,十一月。
我就快不行了。
先生坐在床尾,懷裡抱著小爵跟阿耀,不發一語。
他低頭順眉站在床頭,我多想他抬眉看我一眼,一眼便好。然,這要求也是奢侈。
他不愛我,到死,他也不知道我愛他。
……
想著筆記本上記載的內容,王德悲傷的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扶著牆壁,牆壁是冰涼的,坐進電梯,電梯四面都是玻璃,他被囚禁了這隻走不出的牢籠裡面了。
——
*
——
顧家這幾天,暗潮洶湧。
顧諾賢這幾天上下學都不跟顧探打招呼了,原因自然是因為前日晚上,顧探在飯桌上說的那些話。
顧探表示很憂傷,這兒子度量真小,開不起玩笑。顧諾賢則覺得這爹地太絕情,他能娶到老婆,簡直是有了鬼。
蘇希表示心情很好,兒子跟老公內戰,她這中間人成了彼此的傾訴者。
下午寶貝抱著她一個勁的吐她老公的壞水,晚上老公則在她身上一邊肆意,一邊鬱悶說著兒子不聽話,要翻天。總之,顧家這幾天氣氛很沉悶,而沉悶中又帶著幾股騷包氣息。
距離上次餐桌風波已經過去五天了,五天過去,兩父子依舊是互不對眼的狀態。
早上,餐桌上。
一杯暖烘烘的牛奶進肚,顧諾賢鬱悶了好幾天的心情微微舒展了些,起身,他穿好外套,背上書包,在顧探憂鬱的眼神中親了親蘇希的臉頰。「媽咪,下午見。」
蘇希將一塊糕點塞進嘴裡,她也跟著起了身。
「你幹嘛去?」顧探開口詢問,她不跟自己一塊去公司麼?
蘇希牽起顧諾賢的小手,溫聲道:「寶貝,今天媽咪送你跟雅若去上學。」
聞言,顧諾賢心裡樂開了花。
見兩母子手牽著遠去,顧探啪的一下扔掉手中的杯子,「媽的,eric這小王八蛋,不就說了幾句話嗎,用得著搶我女人?」
杯子摔倒在地,發出啪的巨響。
藍誠無力扶額,心累啊。
三人到學校,那班主任瞧見蘇希,第一次沒有露出笑容來。蘇希禮貌性跟她打了聲招呼,那坦然的表情,絲毫沒有自己兒子做了錯事的覺悟。班主任一陣無語,顧家這家人,她惹不起!
「老師,還請您多關心一下雅若,我聽說王智以前經常往她桌子裡放毛毛蟲,作為一個有教養的孩子,這可是一個很無禮的舉動。」蘇希不僅不道歉,還要班主任多多照看一下籟雅若。她言外之意,就是說那王智嚇到了籟雅若,所以被打也是應該的,還要她看著王智,讓他別再說這些事了。
班主任皮笑肉不笑扯扯嘴皮子,應付著點頭。
「那就多謝老師了。」
班主任尷尬笑笑,不情不願應了聲應該的。
「媽咪,那我們進去了。」顧諾賢抱了抱蘇希大腿,籟雅若也乖乖喊了聲蘇希阿姨再見,
蘇希笑眯眯點頭,見兩個小人徹底消失在視線,她這才開著車離開。
……
車子緩慢在鬧市行駛,顧探打電話來,要蘇希去安希堯那裡那份文件。
上司發話,下屬只有服從的份。
車子調轉行駛方向,朝安氏企業看去。
蘇希還是第一次來安氏企業,一路上,不少人都是對她指指點點,大概是覺得發現了她的身份。不發現她是ga國際的總裁夫人都難,滿城廣告紙上都是她的海報,上個月,那個名門貴人婚紗可連續在電視上播了一周,想不記得都難。
秘書引著蘇希進屋,安希堯坐在沙發上,竟然在打盹。
「咳咳,總裁,有人來了。」秘書俯在安希堯耳邊小聲提醒,正在敲木魚的安希堯一個激靈,差點從椅子上摔了下來。
見狀,蘇希噗嗤一笑,樂了。「安大少爺,你昨晚是幹嘛去了,這麼睏乏?」蘇希一個勁的朝安希堯擠眉弄眼,安希堯揉揉眉心,遣走秘書,他這才彎身從桌子下方上了密碼鎖的抽屜里拿出一份文件來,「這文件,一定要親自交到顧三手上。」
對上安希堯鄭重其事的模樣,蘇希認真道了聲放心,這才接過那牛皮袋子裡的東西。
「昨晚去了蒹葭家裡,跟蒼父談了一宿沒睡。」說的口乾舌燥,那蒼勁這才勉強同意他跟蒼蒹葭的婚事。
對於安希堯就是十五那件事,蒼勁目前還不知情,安希堯沒有打算告訴蒼勁的想法,蒼蒹葭亦然。
「算算,就快過年了,距離你們結婚的日子也快了。」蘇希迫不及待的想要參加安希堯蒼蒹葭二人的婚禮了。
安希堯點點頭,黑眼圈有些惹眼。
「元宵節那天,喜慶。」
「嗯,我先回公司去了。」
「好。」
…
開著賓利行駛在馬路上,一路上引來不少人目。
紅燈亮,蘇希乖乖停車。她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遇到綠燈自然是要停下乖乖等的。
二十秒後,綠燈亮起,蘇希發動車子,前輪剛開走一米,倏然,一個穿著灰色棉襖的老人猛地從路道口沖了出來,直直的,就那麼倒在了她的車前。
「啊!」
蘇希下意識尖叫一聲,與此同時,她的左腳即使踩了剎車。
吱!
車停,蘇希嚇得臉色一陣蒼白。
嘭!
身後的車來不及踩剎車,跟蘇希的賓利來個追尾。
「啊!」
蘇希腦袋猛地磕打在方向盤上,她的額頭,開始溢出殷紅溫熱的鮮血。
「顧…顧探…」
精緻紅唇一張一合,迷糊間,蘇希下意識喚出來的那個名字,是顧探。危急時刻下意識想到的那個人,才是她心裡最重要的人。正在辦公室開會的顧探心臟無端一針抽出,顧探眼皮子也跟著跳了幾下。
「總裁,沒事吧?」徐天敏感的發現了顧探的異常,趕忙關心問道。
顧探捂著心臟,緩緩從椅子上起身。「徐天,你幫我主持會議,我出去一下。」匆匆忙忙擱下這話,顧探大步走出辦公室。
能讓他心臟犯疼的,只有她。
點開通話記錄上媳婦兩個字,電話那邊響了許久,也沒有人接聽,直到傳來一陣陣忙音,顧探這才死心掛掉電話。他心裡一陣不安,蘇希該不會真的出事了吧?
「顧總,彌迦剛才來電話,小希出車禍了!」婉微推門而進,臉色有些陰沉。
彌迦是顧探派去保護蘇希的護衛,她手段不強,但好在機靈,總能隨機應變。
顧探臉色頓時變得煞白,「在哪兒?傷得重不重?」說著,他已經拿起桌上的鑰匙準備去停車場。
「宣和7街十字路!」
「我知道了!」
男人火急火燎的身影幾個眨眼就消失在視線之內,婉微想了想,也跟著去了。
……
黑白相間的寶馬i8火箭班迅速穿過c市的大城小道,行人只看到一道影子飛過,再眨眼,早就沒了影。
拐彎,顧探將車停在宣和路的轉角處,下車,被黑色大衣裹在裡面的他,面無表情,冷峻的瘮人。
兩輛追尾的車還靠在一起,前方的蘇希依舊陷入昏迷之內,而那後面車子的車主卻是嚇得不敢開車門下車。躺在馬路上的老人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傷口一絲血液,周圍一些男女圍著老人指指點點,有人說又有碰瓷的老江湖出山了,也有人對賓利車裡面的主人感到好奇,有人忙著喊救護車,也有人打交警電話。
顧探穿過人群,一眼就看到了車子裡,腦袋靠在方向盤上的蘇希。
「小希!」顧三少一聲擔憂驚呼,驚得周圍人都有些反應不過來。顧三少怎麼在這裡?那碰瓷的老人躺在地上哎喲哎喲叫個不停,其實,見蘇希暈倒,老人心裡已經開始打了退堂鼓。但是想起老闆的叮囑,她只能按耐住不安繼續唉唉大叫。
老闆說,這車叫賓利,可值錢了。
顧探試著打開車門,然而蘇希鎖的緊緊的,打不開。顧探皺皺眉頭,他心一狠,直接用手拐撞開車窗。
啪啪幾聲,車窗破碎,幸虧是冬天,蘇希穿得厚,玻璃並沒有傷害到她的身體。
見到顧三少這兇猛的動作,所有人眼皮子都是跳了幾下。
「小希。」將蘇希溫柔圈進懷裡,顧探聲音里滿是緊張跟小心。蘇希迷迷糊糊的,思緒很亂,並沒有應聲。「小希,是我,醒醒!」懷中的女人兒身子軟綿綿的,依舊沒有回應他。顧探心一緊,順手將那份資料揣進懷裡,這才沉著臉抱著蘇希出車子,黑色皮鞋抬起正準備離開,一道猛力忽然扯住他的褲腿。
顧探皺著眉頭掃了一眼,這一看,臉頓時沉得更嚇人了。
碰瓷老奶奶愣了愣,他的眼神好嚇人。看周圍人的反應,這男人應該是的大人物,今天,是不是撞上硬骨頭了?心裡鼓聲陣陣,老婆婆定定心神,趕忙哎喲哎喲痛苦大叫,「哎喲,我這糟老婆子差點就被這小女娃給撞沒命了,先生,你看,是不是得…」
老婆子話還沒說完,顧探忽然抬腿一腳揣在她的肚皮上。「想錢想瘋了?碰瓷碰到我的頭上,還不滾,你信不信,我立馬叫人裝的你沒命!」
顧三少怒了,她想死,那他不介意送她去死。
「哎喲!」
老婆子又是一聲大叫,這一次喊聲,明顯比之前那假惺惺的叫喊要更悽厲一些,顧探這一腳,可不輕。膽怯怯看著神色一片陰鷙冷硬的顧探,老婆子咬咬牙,起身就跑了。
見狀,圍觀群眾都是一陣竊竊私語。碰瓷的遇見顧三少,也是可憐,狗屁都沒撈著!
看了眼顧探懷中的女人,眾人又看看對面公交牌上的廣告,那上面的女人,不就是他懷裡的女人嗎?
這一刻,再傻的人也知道顧探跟懷中這女人的關係了。
顧探剛將蘇希放到自己車上,婉微就開著車趕到了。「顧總,怎麼樣,沒出什麼大事吧!」婉微匆忙下車,深深看了眼後車廂中額頭上全是血的蘇希,眼裡滿是擔憂。
「你善後,我帶她去詹姆斯那裡。」顧探啟動車子,呼啦啦跑遠。
婉微點點頭,走向事故現場。與此同時,交警跟救護車盡數道達。
——
*
——
傍晚,顧探坐在詹姆斯四合院裡的石凳上,眼巴巴看著屋子裡面,心揪成一團。
斯丹文給他倒了一杯茶,「顧三先生,喝口茶,你不要太擔心,相信詹姆斯。」
古塔接過茶杯,一飲而盡,心,還是慌得很。又倒了一杯茶,顧探剛喝下,穿著白大褂的詹姆斯終於從手術室出了來。
「哇哦,兩個消息,你們要聽哪一個?」詹姆斯昨兒個去染了個綠髮,看到他,顧探擔憂的心,忽然送了些。
這人簡直就是一個移動的逗比。
「你就告訴我,小希身體有無大礙就行。」顧探沒心情聽他叨嘮,只心心念著蘇希的安慰。
詹姆斯頂著一頭綠毛在院子裡來回走動,臉上,是一幅揪心沉痛的表情。見狀,顧探剛放下來的心,又提了起來。「你別賣關子了,快告訴我。」
詹姆斯停止走動,做到顧探的身邊,詹姆斯雙手搭在顧探的肩上,說道:「你…節哀!」
轟!
霎那,顧探猶如五雷轟頂,他的世界,轟然坍塌。
「這不可能!」
「小希不會死的!」
蘇希只是額頭磕到了,她怎麼會死?
詹姆斯用沉痛的目光看著顧探,說道:「她沒死,不過…她身體出了大事!」
「什麼大事?」
斯丹文也湊過腦袋來,蘇希是個好人,他期盼蘇希無事。
詹姆斯捂著心臟,沉痛道:「瑟琳娜她…她肚子裡,多了個東西…」詹姆斯看著顧探的目光,很是複雜。
顧探緊皺眉頭,額頭受了傷,肚子怎麼會出事的?
「多了個什麼?腫瘤?治得好嗎?」只要能治,無論多少錢,他都願意出。
詹姆斯搖頭,他這一搖頭,顧探心就更沉了。
「你能不能說個準話,你再這樣,我就不客氣了!」顧探臉色一片冷清,詹姆斯有心逗他,也是沒膽了。「得了得了,我實話給你說吧,瑟琳娜肚子裡,多了個…」
「球!」
詹姆斯此話一出,顧探頓時不解皺起了眉頭。「球?」與他不解的神色不同,斯丹文則是捂嘴笑了笑,顧三先生一到關鍵時刻,就掉鏈子。肚子多了個球,不就是…寶寶嘛!
顧探見詹姆斯不願多說的樣子,有些急躁,「詹姆斯,你說不說,你再不說,我就收回這棟房子,讓你卷被改滾出去!」
詹姆斯苦逼笑笑,顧三真不好玩。「好好好,我說!」
「快說!」
「你們家,又要迎來一個新成員了!」
咔嚓!
有那一刻,顧探聽到自己神經斷了。
「新成員?」顧探有些反應不過來,這怎麼可能,明明,他每次都做了安全設施的,蘇希怎麼就有了?
「斯丹文,你以後千萬不要跟莫夏養孩子,這一有了孩子啊,老子就成了傻子。」詹姆斯聳聳肩,盯著他蚱蜢似的綠髮出去泡妞去了。斯丹文拍拍顧探的肩膀,激動說了聲恭喜,然後興奮跑進另一間病房,興高采烈將這事說給莫夏聽。
顧探陷入了長久的五雷轟頂狀態。
這…
有了?
……
「我靠,媳婦,你他媽去哪兒給我戴了頂綠帽子!」
------題外話------
十二點開始就是聖誕節活動啊,有猜劇情,寫長評,小劇場等活動,具體內容請戳作品相關。
猜劇情,題目一:
顧三少手中的d—s7號的研發者是誰?
a、漢克;b、閔秀一絕;c:姬玄御(籟雅若的父親)
題目二:
蘇希的母親閔秀月娥的結局,是怎樣的?
a、兒孫膝下承歡,直到老死;b、為了救蘇希而死;c、殉情,追隨蘇父而去;
題目三:
世界前三大組織,除了已知的閔秀家族跟漢克所在的『is』軍火組織外,還有一個為止的第二組織,請問,這個組織的頭目是誰:
a、閔秀一絕;b、閔秀莊(蘇希弟弟)c、姬玄御(雅若父親)
ps:但凡是參與者都有25520小說幣的獎勵,連續三道題都猜對的,前三名讀者,將獲得100xxb獎勵+明信片簽名一張;
其餘長評小劇場請看作品相關。<!--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