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蘊與嫡兄說了與洛進士認識的過程, 還有開了鋪子,讓他們兄妹二人打理的事情。燃字閣 www.ranzige.com
蘇長清詫異了幾息:「沒想到這麼的機緣巧合。」
感嘆後,又道:「聽父親說, 在那五十人進士中, 那洛進士春闈的名次在前十, 且為人品性也優良,所以也說了不管此次事成不成, 都會給他做投名人。」
聽到這, 蘇蘊也舒了一口氣, 不會因她而影響到那洛明宴的前途就好。
「但你與洛進士認識的事情還是不能讓父親知道,若是讓父親知道了, 恐怕你們二人不成也要成。」蘇長清叮囑道。
蘇蘊點頭:「我明白,所以我才會與兄長說一說。」頓了一下後, 又道:「我想去見一見那洛進士, 與他解釋清楚今日之事, 讓他不要誤會的才好。」
聽妹妹說要去見那洛進士,蘇長清並未出聲阻止, 而是道:「那時行呢?」
蘇蘊沉默了半會, 反問:「我以前日子順遂的時候不應顧世子,時下有了難就應他, 哥哥覺得這麼做對他厚道嗎?」
蘇長清輕笑:「我覺著吧,時行倒是盼著你不厚道, 所以你還是去見一見吧。」
蘇蘊思索了一下, 還是應:「好, 那就見一見。」
「明日由我護送你去莊子,你順道可去普安寺上一上香。」
上香是順便,去見一見顧時行才是主要的。
想了又想, 蘇長清道:「一切都等見過時行後再議,一會等北硯回來,讓他陪著你出去。」
蘇蘊輕「嗯」了一聲,然後起了身離開。
蘇蘊回了院子,待北硯尋來的時候,再戴上帷帽一同離開。
她不知那梁邕有沒有派人盯著蘇府,所以要是出門,還是戴著帷帽出去要穩妥一些。
蘇蘊前腳才離開,顧時行後腳就到了蘇府。
顧時行前來,蘇長清沒有半點的意外,若不來,那只能說明他對六妹妹的感情淺淡得很。
他開口問的第一句話便是:「你六妹妹要去哪?」
蘇長清一怔:「你怎知道我六妹妹出門了?」
「馬球場那日,我派了暗衛暗中盯著。」顧時行到蘇府面前,就有暗衛告知了他,說北硯陪同著蘇六姑娘出門了。
聽到這話,蘇長清詫異道:「你的那些個暗衛可是世代嚴格訓練出來的,派來保護我六妹妹會不會大材小用了?」
顧時行言簡意賅的應:「不會。」
停了一息,繼而追問:「她打扮成那樣,到底要去何處?」
蘇長清沉默了一下,不回答他,反倒說了另外一件事:「今日來府上的兩個進士,一個名為肖敬謙,一個名為洛明宴,你可認識?」
在說出那二人的名字之際,蘇長清仔細觀察著顧時行的神色,肉眼可見對方的臉色冷沉了下來。
原本只是試探,不成想他竟然還真的知道其中一人。
估摸著,他知道的就是那洛進士,也大概知道那洛進士與六妹妹認識的。
「所以,她是去見那個姓洛的了?」顧時行嗓音冷冷冰冰的,面色也偏冷,沒有表情。
——很好,他還真的知道。
蘇長清沉默不語,在顧時行的眼裡,他這已然算是默認了。
顧時行心中有了答案,卻隨之浮現了各種疑問
——她去見那個男人做什麼?
——那男子對她會不會有什麼非分之想?
——會不會知道她時下的困境,以報恩為藉口,以身相許來幫她解決困境。
顧時行在過去的半年,看過各種類型的話本。其中也不乏「以身相許」的題材。
那男子真的提了,她會不會心動的應下了?
一股子難以言喻的酸意在心底泛開,嘴唇緊抿,神色緊繃。
蘇長清觀察著他的神色,輕嗤了一聲:「好酸的醋意。」
顧時行看向他,抿唇不語。半晌後,站了起來,轉了身就平靜朝著門口走去。
蘇長清見他要離開,忙問:「你可是要回去了?」問出口的下一瞬,瞬間反應過來他這要去哪裡,連忙起身壓住可對方的肩膀。
「你可別找過去,我已經說服六妹妹與你見面了,你要是去尋了,估摸就黃了。」
顧時行轉頭看向他,面色有些陰沉。
蘇長清被他這神色驚了驚,心想都還沒怎麼呢,他怎就一副與那洛進士有奪妻之仇,要去尋仇的表情?
蘇長清急急地提醒:「你可是處變不驚的顧世子,可不是什麼莽撞的年輕人。」
顧時行沉默。
僵持了好半晌後,蘇長清勸:「你且安心等著,明日就能進見到人了。」
又過了一會,顧時行才轉身,坐回原位。
蘇長清給他倒茶,端起遞給他:「喝杯茶水平靜平靜。」
顧時行接過了茶水,一口飲盡,放下杯盞後,平靜的開了口:「你六妹妹不嫁我,我便一直不娶。」
蘇長清:「你這話說得讓我覺得若是六妹妹嫁給了旁人,我就是個罪人。」
顧時行輕點了頭,認同他的話。
蘇長清:
忽然覺得認識了二十幾年的兄弟有些不一樣了,以前是真的正經,現在是可以正經的做出沒皮沒臉的事情。
二人飲茶不說話坐了好半晌,蘇長清才問:「可平靜下來了?」
顧時行沒有應他,只道:「梁邕不是什麼好東西,若猜測那姓洛的會」頓了一下,皺著眉頭避開這句話,才繼續道:「定然不會善罷甘休,也不會因你六妹妹定親而放棄,他更不會忌憚你父親,只會說是六姑娘動的歪心思。」
顧時行辦過這種紈絝子弟霸占良家女的案子,所以很明白梁邕的心思。
「你是說他既有可能還會對六妹妹有壞心思?」蘇長清問。
顧時行「嗯」了一聲:「若是沒猜錯,他在等著下手的時機。說不定會從劉二小娘那處下手。」
蘇長清飛快的思索了一下,然後臉色嚴肅的朝著外邊喊了一聲。
不多時,一個小廝推開了門,站在了門外。
蘇長清吩咐:「你去尋幾個身手比較好的護院,去周家莊那處莊子,也就是劉二小娘那處莊子暗中看守,莫讓旁人知曉。」
小廝應了聲,隨即退了下去。
小廝退下後,顧時行才問:「你何時送六姑娘去莊子?」
蘇長清:「明日,約莫巳時正送她去一趟普安寺,你們兩人就在那處見面,等她在宅子住兩日,我再去把她接回來。」
顧時行點了點頭,倒了茶再飲盡後才緩緩地開口:「梁邕在金都這段時日,與大皇子那陳側妃的胞弟陳明閬走得很近。」
蘇長清冷嗤:「兩人倒是一丘之貉。」
「我的意思是,那日梁邕出現在馬球場,與陳明閬有關。」
蘇長清一驚,隨即又疑惑:「可他們怎麼就知道我六妹妹也會去?」
顧時行:「鄭國公府和離歸家的嫡女,私底下與陳明閬有私情,只需那嫡女在鄭國公夫人那處提上一提,帖子上有你六妹妹她們的也不奇怪。」
聽到這,蘇長清驚了驚,「你是如何知道這些陰私的?」
因上輩子這兩人的事情鬧了出來,最後不得已湊成了一塊。自然,真實的理由是不能說的。
「在金都城沒有什麼密不透風的秘密。」顧時行神色淺淡,看不出說謊的跡象。
畢竟顧時行是在大理寺當值,知道那些不為人知的秘密也是正常的,所以蘇長清也沒有過多懷疑。
「若真的事那陳明閬攛掇的,那你說那陳明閬後邊是誰在推波助瀾?」
顧時行神色清冷,緩緩開口:「大皇子。」
蘇長清溫潤的臉色也沉了下去。
二人一時相顧無言。
在桌地之下,顧時行的指頭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膝蓋,似乎在等著什麼,遲遲未提離開。
洛妙筠正看著賬冊發呆,想到剛剛兄長與自己說的話。
兄長說幫助他們的那個蘇姑娘,是戶部尚書家的千金,雖不是嫡親的嫡女,但也是記名到主母名下的記名嫡女。
兄長還叮囑了她,不管任何人詢問起來,都要咬死了說不認識什麼戶部尚書家的姑娘,這鋪子也只是個好心人資助開的。
正神遊太虛之間,有人進了鋪子,她也沒有看一眼,直到那人走到面前,問:「請問洛進士在不在?」
洛妙筠回過神,看到面前戴著帷帽的人,愣了一下後便反應了過來是初意姐姐的聲音。
目光再移向後邊那個戴著帷帽的人。
「我來尋洛進士,請洛小姑娘去與洛進士說一聲。」
是蘇姑娘!
洛妙筠立馬挺直了背脊,忙道:「哥哥正好在後邊,我去喊。」
兩個小姑娘回去拿胭脂了,所以洛明宴在鋪子後邊。
洛明宴似乎聽到了前邊的說話聲,撩開了帷簾,目光落在戴著帷帽的人身上。
似乎明白了什麼,明確地朝著後邊戴著帷帽的姑娘略一拱手。
蘇蘊問:「洛進士可方便借一步說話?」
「方便,不知姑娘要在何處說?」
蘇蘊隔著紗幔往他身後望去,問:「後邊可有人?」
洛明宴半側身子,把帷簾撩開,作出了請的姿態:「蘇姑娘請。」
蘇蘊轉頭與門外的北硯道:「我約莫一刻就出來。」
說罷,轉回頭,朝裡邊的庫房走去,隨後初意也跟著進去了。
等人進去後,洛明宴看了眼外邊的蘇府小廝,隨而才轉身進了庫房。
進了庫房後,蘇蘊把帷帽拿了下來,斟酌了一二才帶著歉意與洛明宴道:「關於我身份的事情,很抱歉隱瞞了洛進士。」
洛明宴:「蘇姑娘莫要這麼說,蘇姑娘對我們兄妹二人有恩,關於身份之事,蘇姑娘是沒有與我們兄妹言明的責任的,所以蘇姑娘不用道歉。」
蘇蘊笑了笑,然後開始進入正題。
「今日來,我主要想請洛郎君對我的事情保密,無論誰來打聽,都不要說出去。」
「蘇姑娘放心,我已經提醒過妹妹了,她定會保守好這個秘密是。」
洛家兄妹的人品,蘇蘊還是相信的,有了他的保證,她也就暗暗地鬆了一口氣。
想了想,蘇蘊又道:「還有今日的事情,洛進士不需要有太大的壓力,我父親是恩怨分明的人,不會因旁的事情而捨棄洛進士的。」
洛明宴垂眸沉默了幾息,終還是把自己想問提了出來:「蘇姑娘可是遇上了困難?」
蘇蘊微微嘆了一口氣,無奈笑道:「看來洛進士也聽說我了的事情。」
既然聽說了她的事情,那洛明宴大概也猜得出她父親是想給她定親,以此來絕了定淮王世子想法。
父親或許覺得那梁邕在知道了她已經有了定親的對象,便不會再打她的想法。可蘇蘊知道過更多梁邕的荒唐,所以她覺得若是讓他知道定親的人身份不高,恐怕會遭針對。
若是五姐姐也和上輩子的姐夫看對了眼,那麼父親肯定會安排她與洛明宴的婚事。
想到這,蘇蘊也知道洛明宴有想幫她的心思,她忙道:「洛進士無需覺得我對你等有恩,便想幫我,那定淮王世子不是什麼善人,我也不會連累你的,我會與我父親解釋清楚不是洛進士和肖進士的原因。」
「那蘇姑娘可想好如何應對那定淮王世子了?」洛明宴問。
蘇蘊一笑,看得很開:「總會想到法子的。」話語頓了頓,再而道:「今日我來,除了說這些外,還有就是這鋪子的紅利依舊是三七分,名義上也還是洛進士與洛小姑娘二人所開。」
話到最後,蘇蘊道:「反正洛進士不用多慮,下回若是蘇府還有邀,便先拒絕一回。」
拒絕一回,彼此都會明白今日在廳中沒有看對眼,也沒有議親的打算。。
「我也沒有旁的事了,就先回去了,告辭。」蘇蘊略微一頷首,隨而轉身。
在蘇蘊轉身正欲走出鋪子外之際,洛明宴手心微微收緊成拳,喊出了聲:「蘇姑娘稍等。」
蘇蘊聞言,轉回了身,疑惑地望向他。
洛明宴抿了抿乾燥的嘴唇,猶豫了一息後才在她的目光之下低垂眼眸,誠懇道:「洛某不才,而且身家也薄弱,可還是想懇求蘇姑娘給在下一個機會。」
蘇蘊愣怔了好一會,才反應了過來他的意思。
沉默了片刻,蘇蘊道:「我其實還無嫁人的打算,若非是定淮王世子的事情,我恐會過幾年才會說親,如今說親也是迫不得已,且我是萬萬不能拖累洛進士的。」
洛明宴開了口,就已經放手一搏了,所以沒有就此退縮,他繼而道:「在下有今日之成,皆與蘇姑娘息息相關,就是定淮王世子再怎麼針對在下,在下也無懼,所以蘇姑娘若不嫌棄,可暫時與在下假成親,若哪日蘇姑娘不願再繼續,在下定會在不毀蘇姑娘的名聲之下和離。」
洛明宴知曉,若是沒有今日蘇府一行,沒有蘇尚書要招他為婿的想法,他是一輩子都不敢說出這種話來的。
他的心思,其實在第二次見到蘇姑娘後,便已經不是單純的感恩了。
聽到洛明宴的這一席話,蘇蘊與初意都驚愕了。
低垂著眼眸,許久未等到回應的洛明宴,心底甚是緊張,但面上卻不敢顯露出來,只道:「是在下唐突了,但在下是認真的,還請蘇姑娘考慮一二。」
蘇蘊回過了神來,一時也不知該說些什麼,暗暗地呼了一口氣,才道:「洛進士莫要胡說了。」
說罷,蘇蘊戴上帷帽就直接轉身掀開了帷簾,出了鋪子。
朝著洛小姑娘微微一點頭,然後走出了鋪子。
北硯看到六姑娘出來了,把馬車拉了過來。
主僕二人上了馬車,把帷簾取下後,初意忐忑的看了眼自家姑娘愁眉不展的模樣,又想起方才在裡邊聽到的話,心情也很複雜。
那洛進士能說出這樣的話,十有八\九是心悅自己的主子了。
初意小聲道:「姑娘,要不要考慮一下洛進士所言的?」
她想,姑娘一直拒絕顧世子,那顧世子肯定是沒戲的,那不如考慮考慮那洛進士,有大人相幫,入朝為官也是容易的。
蘇蘊剜了眼她:「別胡說八道。」
輕斥了初意後,蘇蘊深呼吸了一口氣,洛明宴提出假成親,是她沒想到的。
不管他是真心想娶她,還是只是想幫她,都對他不公平。
前者他大概不知道她和顧時行的牽扯,後者以他現在的身份,但凡傳出他與她議親的事情,沒準第二日就會遭到梁邕的報復。
時下好似除了顧時行外,沒有誰能扛得住梁邕的報復了,只是蘇蘊心裡沒底,很是迷茫。
她一心想逃脫上輩子嫁入侯府的命運,可中途卻出現了個梁邕,導致現在好像除了顧時行,她沒別的選擇了。
更何況她要是現在選擇了顧時行,只會對他生出愧疚,只因她是因有了困難才答應再嫁他。
再者,小娘還是蘇府的妾室,生死大權都還掌握在主母的手上,誰能知道往後會不會生出別的什麼變故。
蘇蘊感覺頭疼,抬起手揉捏著額頭,不自覺的又開始嘆息了一聲。
顧時行在蘇長清這坐了快有半個時辰了。
最終蘇長清忍不住開口趕人:「都說了明日你就能見到我六妹妹了,你還坐在這等什麼?」
別以為他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這一杯接著一杯的茶水,都喝了兩壺了,也不怕脹死!
顧時行看了他一眼,也不再裝模作樣:「好,我現在就走,一會順道去那胭脂鋪子看看。」
說著,正欲起身。
「停。」蘇長清真是怕了他。
顧時行沒有起來,坐了回來,開始飲第三壺茶。
蘇長清隨他了。
「世子,可以回去了。」不多時,墨台來催。
蘇長清以為他要繼續喝茶,誰曾想他竟然站了起來,理了理衣服,與他說:「我回去了。」
蘇長清有些沒反應過來。要留的是他,怎現在要走的也還是他?
「你不會想去那胭脂鋪子吧?」
顧時行搖頭:「都過了半個時辰了,你六妹妹應該離開了。」
蘇長清咀嚼了一下他的話,還是有些不明白他是怎麼知道六妹妹已經離開了。
等顧時行離開自己的院子,過了大概有半刻,北硯回到院中的時候,蘇長清一拍腦門,頓時明白了過來。
有墨台這個眼線盯著,北硯一回來就提醒,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六妹妹回來了?
顧時行可真夠狡猾的,都怪他那冷漠寡淡的性子太具有欺騙性了!
在北硯與六姑娘分道而走不過就片刻,墨台就把他攔了下來,很是扭捏的道:「世子也快回去了,我難能來一趟蘇府,北硯你把那初意姑娘喊來讓我見一見唄。」
北硯鄙視的斜眼看了他一眼。
墨台很識趣的塞了他一小塊銀錠子。北硯卻是白了他一眼,直接給他塞了回去:「還是留著娶媳婦用吧,你且到小竹林等著。」
然後轉身往六姑娘離開的方向追去。
看著北硯離開,墨台忙把銀子放回了懷裡。
心想著這回肯定會得罪那初意姑娘的。
她是蘇六姑娘跟前的紅人,蘇六姑娘又是世子心尖上的人,所以這初意肯定是得罪不起得的。
今日得罪過後,他還是用這銀子多買一些吃食來賠罪吧。
蘇蘊與初意正欲路過前邊的庭院,北硯卻喊住了她們。
北硯道是有事與初意說,蘇蘊也就讓初意去了,自己一個人轉身回去。
心事重重的走下迴廊,出了月門,走過了拱橋,路過一片假山之際,忽然從假山之中伸出了一條手臂,驀地一扯她的手臂,直接把她扯入了假山之中。
蘇蘊驚恐的瞪大了眼,在那一瞬間,她以為是梁邕潛進了蘇府。
欲尖聲叫喊之際,被人緊緊捂住了雙唇,腰際被手臂緊箍著。
她在掙扎之際,有一陣熟悉的冷息拂來。嗅到這氣息,怔了怔,目光垂下,看到了手腕上熟悉的佛串。
?!
有微熱的氣息落在她的耳廓上,隨後是低沉的嗓音:「莫喊,是我。」
天色還亮,蘇蘊那院子太深,白日不如晚上好潛進去,也只能在這等著。
顧時行正欲鬆開手,可蘇蘊卻比他快了一步。在知道是他之後,也在他的手微松的下一瞬,氣得抓著他的手一咬。
讓他嚇唬她!
這次沒有上次狠,但顧時行還是很給面子的悶哼了一聲,低沉道:「若是咬上了癮,等我們成親後,隨你咬。」
蘇蘊咬得不重,但聽到他這話,慍惱的把他的手給甩了出去。
輕呸了幾聲後,壓低聲音惱道:「誰要咬你!」
說罷,看到他依舊手臂依舊攬在她腰間,她用力掰開著,「還不松?!」
在她用力掰開之際,身子忽然被人一轉,等反應過來之際,她人已經背對著凹凸不平的假山了,而面前的是顧時行的胸膛。
抬起頭瞪他,聲音壓得非常的小:「我已經與哥哥說了,明日會與你見面,你急什麼?且這裡是蘇府,你真當是侯府了麼!?」
顧時行漆眸緊盯著她。
可他不想等明日,他能強迫自己等著她回來,沒去胭脂鋪子尋人已然不錯了,而在等著她的時候,酸意從心底已經蔓延到了四肢百骸了。
他現在只想確定一件事情。
——她到底有沒動過想要嫁給別人來避梁邕的心思。
作者有話要說: 世子:你咬,你咬,隨便你咬,我整個人都是你的。
蘇蘇: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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