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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後,楠園中跑出十幾個,兵分兩路。
一路沖向清河縣衙,另外一部分直接沖向街上的醫館。
很快,攝政王與王妃剛到清河就遭遇刺殺的消息便傳遍了全縣。
清河縣的父母官李縣令得到消息,急匆匆趕到了楠園。
此時楠園已經從街上請了十幾個大夫過來,全都圍在廳內。
蕭彥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臉色一點血色都沒有。
顧楠坐在旁邊,一雙眼睛又紅又腫,傷心欲絕地看著大廳內的大夫。
「王爺性命就拜託各位了,請各位大夫上前輪流把脈,然後共同商議出一個解毒的藥方來。」
大夫們依次上前,每個人診完脈之後都神色凝重。
李縣令走上前見禮。
「下官參見王妃。是下官治下不嚴,才讓刺客毫無聲息潛入清河,下官該死。」
顧楠微微頷首,「李大人不必多禮,叫你來不是為了治罪,而是我和王爺初來清河就遇到刺客。
你是清河的父母官,此事需要你去查辦,我希望你能協助追查逃竄刺客的下落。」
李縣令連忙表態。
「下官一定全力配合。」
顧楠揉了揉額頭,叫了平安進來。
「平安,具體事宜你與李大人商量著辦吧,我只有一個要求,王爺傷勢嚴重,暫時要留在清河養傷。
王爺養傷期間,務必將剩餘刺客捉拿歸案。」
平安:「是,屬下遵命。」
然後領著李縣令下去部署了。
大廳內大夫們依舊在把脈,商量解毒藥方,一直商量到子時,才商量出一個藥方來。
顧楠道:「既然商量出了藥方,就別耽誤了,趕快去熬藥餵王爺服下。」
楠園這邊人頭攢動,人心惶惶,京城那邊很快就得到了消息。
安郡王府。
咕咕咕。
一隻信鴿落在了書房的窗台上。
安郡王從信鴿腿上取下一張紙條,看完上面的消息後,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對面坐著的文昌侯見狀,目露喜悅。
「清河那邊得逞了?」
安郡王點頭,將紙條遞了過去。
「蕭彥被淬了毒的劍射中,昏迷不醒。」
文昌侯仔細看完紙條上的信息,忍不住叫了一聲好。
「全清河縣有名的大夫都被叫過去了,看樣子傷勢做不得假。」
旁邊站著的謝恆道:「蕭彥受了傷,便不能暗中去晉州追查前朝寶藏的事了,如此以來父親便還有充足的時間。」
文昌侯取下燈罩,將紙條點燃,看著紙條一點一點被燒成了灰燼。
才沉著臉輕哼,「這次幸好咱們在上陽宮有人,提前知道了太上皇讓蕭彥暗中去晉州調查的事,提前一步在清河布局。
若是讓蕭彥提前一步到晉州,以他的敏銳,定然能察覺出蛛絲馬跡來。
到時候就算咱們打開了寶藏地庫,一樣沒辦法將寶藏運出來。」
安郡王點頭附和,「沒錯,當務之急是你必須要立刻起程,務必趕在蕭彥之前提前打開寶藏地庫,並把寶藏悄無聲息運出去。」
提到這個,文昌侯眉頭緊鎖。
「上次恆兒拓下來的印記裂開了,偏巧南煙肩膀上又起了疹子,一直沒法子重新拓印。」
他看向謝恆,「南煙那邊今日怎麼樣?肩膀消腫了嗎?」
謝恆道:「等下回去兒子就去問問,如果消腫了,兒子立刻就去拓印下來。」
從安郡王府離開,文昌侯與謝恆父子倆同坐一輛馬車。
文昌侯道:「剛才當著你岳父的面,有些話我不好說得太直白,我問你,你媳婦是不是察覺到什麼了?或者你把寶藏的事告訴她了?
她連刺青都沒事,怎麼這兩日偏巧就起了疹子?」
謝恆搖頭,「兒子從未在她面前提起過寶藏的事,雲裳平日眼裡只有我和瑞哥兒,她不會懷疑到什麼的。
會不會是父親想多了?」
文昌侯冷哼一聲,「你懂什麼?凡事多疑兩分總不會有錯,反正這事你留個心眼,我仔細問過家裡的小廝了。
陶泥印裂開那日,有人曾看到你媳婦往書房的方向去過。」
謝恆臉色微沉,眼底閃過狐疑的光芒。
難道雲裳真的察覺到什麼?
文昌侯接著說:「前朝寶藏的事太過重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男子漢大丈夫,行事要果決一些,非常之時用些手段也未嘗不可,切不可婦人之仁。」
謝恆垂眸思索片刻,輕輕點頭。
「兒子知道了。」
回到文昌侯府,謝恆跳下馬車一路直奔內宅他和孟雲裳住的院子。
孟雲裳正在屋裡聽瑞哥兒讀書。
他猛然掀開帘子走進去,裹挾著一身的涼風。
孟雲裳替兒子擋了下風,滿臉嗔怪,「動作輕些,這個時候的風硬著呢,小心凍著瑞哥兒.....」
話未說完,抬眼覷著謝恆的臉色,聲音逐漸小了下來。
「恆郎你怎麼了?」
謝恆定定看了她片刻,微微一笑。
抬手揉了揉謝瑞的腦袋,柔聲道:「瑞哥兒乖,今日就讀到這兒吧,我和你母親有事商議。」
謝瑞被孟雲裳拘在屋裡讀書,正滿心不耐煩呢,聞言喜滋滋地從椅子上跳下來。
「父親母親,兒子告退。」
拱手頗為敷衍地行了一禮,迫不及待就跑出去了。
還沒到院門口就聽到他興奮地呼喊自己小廝的聲音,「走走,咱們去鬥蛐蛐。」
孟雲裳蹙眉,「我好不容易才把瑞哥兒拘在屋裡讀會書,恆郎你......」
話音未落,謝恆忽然一把將她抱進懷裡,低頭堵上了她的嘴。
孟雲裳嚶嚀一聲,被他親得渾身發軟,整個人偎進了謝恆懷裡。
謝恆的手熟門熟路撩開她的衣擺,探進去一路往上攀爬,另外一隻手則解開了外衫的盤扣。
外衣緩緩飄落在地,謝恆又去褪孟雲裳的裡衣。
手從衣襟處探入,探向孟雲裳滑膩的肩頭,他一邊親一邊低聲問:「你肩上的疹子好了嗎?」
孟雲裳忽然渾身一僵,一把推開了謝恆。
謝恆踉蹌著後退兩步,堪堪站住腳,一臉不解地看著她。
「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孟雲裳有些慌亂地攏起衣襟,撿起外衣套上。
故作嬌嗔道:「恆郎忘了,我肚子裡的孩子還沒滿三個月呢,咱們可不能胡來。」
謝恆眉頭皺了下,隨後笑了笑。
「你提醒的對,是我太著急了,對了,給我看看你的肩膀,起疹子的地方還疼嗎?」
孟雲裳扯著衣襟的手緊了緊,故作苦惱地搖頭。
「還是十分紅腫,有些丑,恆郎還是不要看了,我剛塗完藥。」
謝恆道:「你不讓我看,我便不看了,只是有一點,一定要記得按時塗藥。
我先去書房處理點事情,晚點回來陪你用晚飯。」
「恆郎放心吧,我送恆郎。」
孟雲裳低垂著眼,暗暗鬆了一口氣。
謝恆轉身的一瞬間,眼底一片陰沉。
父親說得對,男子漢大丈夫有時候行事要果決,用些手段也無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