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全場驚愕。
韓若星滿眼錯愕,「你說什麼?」
顧景琰還是那副淡漠的表情,「來的時候,看到了新聞,和明軒在演奏大廳接吻的不是你嗎?我們離婚,難道是因為你和明軒好上了?」
宋天駿當即就冷下臉來,「顧景琰,你腦子進水了嗎?別人誤會就算了,若星是什麼人,你不知道嗎?你現在在胡說八道什麼?」
韓若星臉色很難看,她以為顧景琰是看見那些緋聞在吃醋,但是顧景琰卻淡淡說,「抱歉,有些事情我記得不太清楚,隨便猜的而已,沒有冒犯的意思。」
說完一頓,「天駿,你和我前妻很熟嗎?你好像很了解她的樣子。」
宋天駿懵了,「她是我妹妹,你在發什麼癲?」
「妹妹?」顧景琰困惑,「你妹妹不是家玉嗎?」
大家終於覺察到了不對勁。
顧景琰的情況很不對。
他的樣子,語氣,和以前並無二致,但是看著韓若星的眼神,卻根本不似之前看愛人那般溫柔如水,現在的眼神,是韓若星只在他看別人時候才能發現的冷淡和陌生。
「顧景琰,」韓若星紅著眼睛看著他,不錯過他絲毫微表情,「你怎麼了?你為什麼說話顛三倒四,你陪我去的認親宴,你不記得了嗎?」
顧景琰擰了一下眉頭,「認親宴?」他努力回想,下一秒卻突然捂著太陽穴白了臉。
宋家玉趕緊幫他摁著頭頂某處的穴道,著急道,「顧大哥,別想了,醫生的話你都忘了嗎?」
說完又對韓若星道,「若星,你別逼顧大哥了,他後腦勺受了傷,醫生說可能傷到了大腦,記憶受損,很多事情他都記不清了」
「你閉嘴!」韓若星怒上心頭,揪著她的衣領,滿眼血絲,聲音都有幾分嘶啞,「你對顧景琰做了什麼?你把他藏起來,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他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你說啊!」
話音剛落,韓若星揪著宋家玉的手腕就被人扼住。
「韓小姐,你弄疼她了。」
韓若星身形一滯,滿眼不敢置信得看著他,「你說什麼?」
顧景琰從來不會在她跟別人動手的時候,說這種話,他只會將刀遞過來,問她夠不夠解氣。
而此刻,顧景琰卻是一副清冷的表情看著她,淡淡道,「你弄疼家玉了,她沒有把我藏起來,是我讓她暫時不要告訴別人找到我的事,一來,我當時情況很糟,二來我總要看看,我出事,按耐不住的人是誰。」
說完頓了頓,「你看起來好像很關心我,我出事的這段時間,你在哪兒呢?」
說罷笑了一下,神情略有譏諷,「是在跟人聽演奏會嗎?」
韓若星臉色一白,手指蜷縮在一起。
莫明軒沉聲道,「景琰,你有心裡有氣可以直接說,犯不著在這裡陰陽怪氣,你問你出事的時候若星在哪兒,我告訴你她在哪兒。」
「你被人推下河,她毫不猶豫跟著跳了下去,你下落不明,她也好不到那兒,高燒三天不退,滿身凍瘡!」
「你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她沒有頭緒,甚至把希望寄托在神明身上,孤身一人攀上那陡峭的山峰,就為了在那山頂所謂的許願靈驗的石頭上寫滿你的名字,期望你平安歸來!」
「別說了」韓若星顫著聲音,輕聲說。
莫明軒表情冷沉,語氣卻更加激動。
「往峰頂去的路,不過三十幾公分,一腳踏空便是死無全屍!」
「你為了所謂的引蛇出洞,拒不現身,你現在還問你出事,她在哪兒?她還活著你就該慶幸!你有什麼資格怨她?!」
鍾美蘭這會兒已經看明白了。
顧景琰是真的不記得韓若星了,不止如此,很多事情他應該都不記得了。
比如她被他趕出顧家,再比如,她給韓若星下藥致她不孕
莫明軒話音剛落,她便接下話茬,「她的事,你倒是清楚!我可沒看到你說那些,我只看到景琰出事,她就迫不及待和你鬼混在一起,今天跳傘,明天滑雪,後天看演奏會,她要真是在意景琰死活,會有心情在他出事後跟別的男人幹這些?水性楊花!」
宋天駿寒聲道,「鍾美蘭,閉上你的臭嘴!顧景琰出事兩周,你就讓人縮減人手,不想再找,要不是我們這些人一直增派人,兩周前你就想把顧景琰葬禮給辦了吧?」
宋萬千也是臉色難看,頭一次,在宋天駿頂撞長輩的時候,他沒有出言制止,顯然也是氣到了極點。
鍾美蘭神色一變,生怕顧景琰記恨她,急忙道,「縮減人手的事,是救援隊提出的,他們說已經過了最佳救援期,就算找到了,也只能是屍體,我也是聽從他們的建議罷了,」說著眼圈就紅了,「白髮人送黑髮人,你們以為誰體會過我的感受?」
說著就哭了起來。
「景琰,媽怎麼可能放棄你,只要一想到你在水裡的樣子,我就整夜整夜睡不著,幸好老天開眼,幸好你沒事,不然我和景陽要怎麼辦啊」
唐笑笑一口咬住身上的捂在自己嘴上的手,破口大罵,「你個老八婆!放你的狗屁!你還把鍋往別人身上甩!顧景琰失蹤兩周,你就著急給他申報死亡證明,著急去分他的遺產,要不是顧景琰第一繼承人寫的是阿星,他回來繼承家業?繼承個屁!蛋都沒——唔唔——」
她話沒說完就被沈青川再次捂住了嘴巴。
鍾美蘭驚疑不定,咬牙罵道,「你個賤人,你胡說八道什麼?!」
「我說——唔唔——你清楚唔——」
沈青川陪笑道,「喝多了喝多了,你們繼續。」
唐笑笑像個泥鰍一樣在他懷裡亂竄,沈青川差點拉不住她,最後乾脆把人扛起來走了。
顧景琰面色不虞,似乎是因為唐笑笑剛剛對鍾美蘭出言不遜。
韓若星已經從剛剛錯亂的情緒中抽離出來,她看著面前一模一樣,卻神色迥異的顧景琰,沉聲道,「顧景琰,我要和你單獨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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