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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回答她的話。
因為我已經開始慌了,憐兒的死讓尹無心徹底失去了目標,他一撒手,山陰城裡的鬼魂就再也沒人管了。
幾百萬亡魂啊,他們要都像眼前的完顏家一樣成建制分散在全國各地,等大部分人都有了身體之後,這個世界會變成什麼樣我都不敢想!
而且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屍體給它們用啊?這些憋紅眼的亡魂又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想要重新做人那就一定會去害人。
更讓我擔心的是,山陰城破這件事多多少少跟我有些關係,如果幾百萬人真的因為它們而死,那這筆賬會不會有一部分記在我頭上?
我是真慌了,臉都有點發白的意思,往那一站半天沒吭聲。
青青似乎看出我有些不對勁,她跟王宇他媽打了聲招呼,然後起身走到我面前:「怎麼了?」
我吧嗒兩下嘴兒:「壞了,我這次可能要挨雷劈了。」
「嗯?」
青青有些疑惑,但王宇已經推著輪椅往這邊走了,她就沒吭聲,只是在范曉蕾身上打量幾眼,也不知道在琢磨啥。
「誒顧言,你對象醫術真神了,就號了號脈,在我媽腦袋上按了幾下,我媽立馬就說自己不疼了。」
王宇挺興奮的:「你看她臉色兒都好了,沒說的,等把我媽送回家,喊上咱們沒走的同學一起,今晚上我必須請你們好好搓一頓。」
「吃不吃飯的無所謂,阿姨不疼了就行。」
我也沒啥心情,敷衍著告訴王宇:「那既然青青給阿姨瞧完病了,我倆就不跟你們回去了啊,我這邊還有點事兒,等晚上再說吧。」
這句話給青青整的有點迷茫,她往范曉蕾那邊瞄了一眼:「別啊顧言,我剛才跟嫂子聊的挺開心,還想著回去之後再聊會兒呢。
要不這樣,你有事就去辦,我跟嫂子他們一起回新房看看?」
我明白青青的意思,她是怕范曉蕾跑了。
可現在她跑不跑已經不重要了,於是我拉住青青的手:「沒事,反正咱們這兩天不走,想聊啥時候都能聊。
然後我又看向范曉蕾:「對了嫂子,我和青青一會兒去給阿姨抓幾服藥,等啥時候有空了你自己過來取一趟,啊?」
范曉蕾愣了一下,但很快反應過來:「知道了知道了,晚上我給你打電話。」
青青腦子好用,她明白我這是在暗示,用那些被卓先生抓了的人要挾范曉蕾,所以她就沒吱聲。
不咸不淡的扯了幾句客套話,又跟王宇他媽打了聲招呼,把他們送到門口,王子坤就開車送這一家三口回去了。
要說王宇現在確實挺慘的,連個親戚都沒圍住,也幸虧有這幫同學幫著忙前忙後,否則他這婚禮都夠嗆能辦明白。
等車走遠之後青青才問我:「怎麼了顧言,剛剛那個范曉蕾跟你說什麼了?」
「尹無心失蹤,山陰城裡的鬼魂已經失去控制了。」
我一副欲哭無淚的表情:「要再這麼發展下去,我怕是要挨雷劈了。」
青青還是有點懵逼:「什麼意思,我沒明白。」
我嘆了口氣,把剛剛跟范曉蕾的對話原原本本跟她講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說,山陰城裡的幾百萬亡魂根本沒出國,而是大部分留在國內,像完顏家的人一樣分散開隱藏起來了是麼?」
聽我說完青青的臉色也有點發白:「這怎麼辦?我要不要聯繫我爸?或者你現在就去走個陰,得趕緊把這件事上報冥府啊!」
「去個屁啊!我手上就一塊破令牌,鬼門關也倒了,陰間門往哪開我都不知道!」
我無奈的攤著手:「你爸現在正追著段雨墨屁股後面不知道幹啥呢,就算聯繫上,你覺得他會回來麼?」
「那怎麼辦,我也不知道怎麼去陰間啊。」
青青也開始迷茫了,不過思索片刻後她眼前忽然一亮:「誒,錢守三兄弟倆和胡亮不是在酒店麼?他們都是老陰差,肯定知道去陰間的方法,回去找他們問問不就好了?」
「對對對,你看我都急糊塗了,把這仨浴皇大帝給忘了。」
我一拍腦門:「這樣吧,你回去找他們,我上樓看看范曉蕾找來的幫手長啥樣,最好能問出一些情況,到時候你帶著他們回來匯合。」
說完我轉身就要往樓上走。
沒想到青青突然拉了我一把:「顧言啊,你確定上樓只是為了看幫手麼?我怎麼覺得你是想去找張琪呢?」
我眉頭一皺:「都啥時候了劉大仙,還有閒心在這陰陽怪氣兒呢?我今天怎麼懟她的你又不是沒聽見,就這還懷疑我?」
「逗你的,你剛才對她說的那些,除了炮友那句之外我都很滿意。」
青青也不知道咋想的,突然踮起腳尖在我嘴唇上點了一下:「乖,聽話,咱是好孩子可不興找炮友嗷,快去忙去吧。」
她這突然一親著實給我整愣了。
但仔細一想她說的話,怎麼想怎麼覺得彆扭,於是我抬起頭問她:「不是柳青青,你擱這兒哄兒子吶?」
她沒搭理我,擺擺手轉身就走。
我也沒閒心跟她計較,朝四周張望一圈,感覺並沒有扎眼的人存在,姓卓的那些手下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所以我邊往酒店裡走邊往外掏手機,想給張琪打個電話,問問她倆完沒完事兒,順便問問姓卓的手下在哪個房間呢。
可剛打開大門,腳邁進去的一瞬間我就感覺出來不對勁了。
人呢?
剛才出來送王宇的時候,酒店大廳雖說挺空曠,但至少還是有幾個人的。
可現在不光大廳里的客人沒了蹤影,就連前台也是空無一人,整個酒店安安靜靜,靜的我只能聽見自己的呼吸,大白天的還是讓人瘮得慌。
畢竟我也算是身經百戰了,害怕倒是不至於,就是感覺有些奇怪,我一邊朝四周張望,一邊去撥張琪的號碼。
可電話那邊『嘟嘟嘟』的盲音讓我瞬間皺起眉頭。
這不是她不接,也不是關機,分明就是沒打通。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我轉身朝玻璃門外看了一眼。
近近半分鐘時間,外面驟然換了一副模樣,這大白天的,竟然有一輪血紅色月亮高懸在半空,空蕩的街道入眼淨是一片暗紅色景象。
那個熟悉的結界,又一次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