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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罷也是笑了笑,老席對於蔣成傑的這番見解倒是真心贊同:「你不說我倒是還沒太在意,就算平日裡有各種關於他的謠言,可真正鬧事的人卻幾乎沒有。筆神閣 www.bishenge。com說起來一方面是因為宋成傑最初的時候手段太過狠辣讓他們怕了,另一方面的原因就是那些人根本沒有人可以領導起來吧。」
從古至今,無論是正義還是非正義的,幾乎所有的集體行為都會有一個或者幾個類似於組織者的存在形式,雖然作為行為主體的民眾也是必不可少的,但如果沒有了能夠組織起這些人的存在,他們也就構不成什麼威脅。
「我也是這麼想的。」點了點頭,身為傭兵的蔣成傑曾經身處過許多戰火紛爭的地方,在那裡武裝集團的內外權力鬥爭十分慘烈,但身為領導者的存在只要消失,那麼這個武裝集團就會在極短的時間內徹底瓦解,「你也可能到了,就算當初宋成傑如此的手段也依舊無法阻止謠言的四散。如果沒有一支暗中活動在宏川的隊伍幫他打點,我覺得現在的宏川絕不會是現在這副樣子。」
「派別林立的反對組織嗎……」老席低嘆了一聲,他多少也能想像得出在這種環境下要是想讓一個最好不該存在的人徹底消失的話是多麼容易。不過也正因如此,宏川才沒有四分五裂,即便絕大多數人都怨氣衝天,可至少都已經漸漸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這就是集權的好處啊,而且這是只有宋成傑才能做得出的集權。是對是錯是善是惡,他個人全然拋卻腦後,大權在手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就算背負所有罵名也我行我素……說起來當初我選擇傭兵這條路多半也有這樣的夢想吧。只是當初想要在戰場上稱王,沒想到現在卻是要在這裡混個教頭的名號了。」
蔣成傑一聲唏噓,這也是為什麼當初他選擇了宋成傑而非軍部的原因之一。如果讓軍部統治了宏川,以他們的能力絕對無法控制得住驅魔師團體的思想和行為,而且肯定會為了保全自己而把所有事情的責任都推到驅魔師的頭上,顯而易見的,這麼做的結果就是受盡壓迫的驅魔師徹底爆發,掀起一場遠比宋成傑一人的怒火更為可怕的戰爭。
而且只有集權才能把真正的把所有的負面都吸引到宋成傑身上,從而讓城中所有人彼此之間更加親切,正因為大家都有一個共同的仇敵,所以才不會加深彼此間的隔閡。雖然這種做法很是原始,但卻很有效果。
如果當初沒有軍變和暗殺,如果當初軍部的野心小一些而且能認清現實的話,宋成傑或許會採取完全不同的治理方式吧,至少那樣的話他不會變的如此狠辣,必須要通過鎮壓才能穩定現況。
「你這口氣,說的跟在他那擔任這個職務像是吃了虧似的。」老席說著也丟下鏟子俯身動手挖了起來,看著土坑裡被自己救出來的大口喘著氣的人,他心裡總算是有了些安慰。
「吃虧倒是不至於,只是與我最初的理想……算了,自從被那群人騙去做了實驗,我的理想就不復存在了。」看著雙手傷口上散發出的瑩瑩綠光,蔣成傑不禁想到了那場徹底改變了自己的意外。輕輕一嘆思緒從回憶中回歸現實,看著自己拼盡體力卻才堪堪救出兩人的戰果,蔣成傑抬手往自己嘴裡塞了三四支煙,眉頭皺的幾乎擰在了一起似的,「這樣下去果然太慢了。」
與身體裡的鍊金術共存了這麼久,蔣成傑大概也知道了自己的極限所在,今天之內頂多自己再挖出兩人,鍊金術對身體的修復就將耗盡體力,這可遠比自己最初預測的少了太多。
老席也是腰酸背痛,雖然他看上去硬朗的很,但戰後惡劣的環境卻讓他的身體不再健康,平日裡倒是沒什麼,只是這樣的運動之後他也明白了什麼叫心有餘而力不足的道理:「只靠我們兩個估計是不行。要不我去別處找驅魔師來吧。如果是宋成傑特別關注過的這裡,調動起他們來應該沒問題。」
「恰恰相反。」擺了擺手,蔣成傑否定了老席的想法,「如果真的是這樣,我們這邊早就有人來支援了。可到了現在別說是來支援的人,就連路過這附近的驅魔師都沒有,說不定現在有麻煩的不僅是我們,宋成傑他本人也出了什麼問題。」
到底是哪裡出現了問題呢?已經不可能有人能夠暗殺他之類的了,畢竟有了那麼一次事情之後他已經開始防範起了這種事情。難道是這次意外本身讓他無法脫身或者對他造成了影響嗎?
自己帶過來二十幾個部下,總不能一個都還沒救出來就這麼放棄吧?
蔣成傑越想越覺得難受,抬手把嘴裡的香菸全部點燃,一大口氣將其全部化作灰燼。體內的鍊金術在尼古丁催化產生的體力供給下爆發出耀眼的綠芒,全身陡然繃緊的肌肉牽動著肢體像是一台人形挖掘機一樣瘋狂的開始挖掘。
看著陡然爆發的蔣成傑,老席也咬著牙給自己打氣,埋頭揮動起鏟子,哪怕能多救出一個人,那也是在減少傷亡。
「原來是世界樹的鍊金術,怪不得我總覺得這邊的氣息不對。」兩人正拼命開挖著,身後突然傳來了成熟女性的聲音,只是這聲音他們兩個無論是誰聽了都覺得很是彆扭,因為這聲音聽上去就像是複讀機里那種毫無生氣的聲音一樣。
手中動作微微一頓,蔣成傑猛地回過頭四下看了看卻沒有發現什麼人,正以為是自己的錯覺的時候突然聽到空氣中一陣陣極為微弱的嗡鳴從半空傳來,慌忙抬頭卻看到一個身繞七台狹長的蔚藍機械,懸立半空的長髮女人。
臉上攀上一絲喜色,這人能飛,那就肯定是驅魔師或者是其他靈能力者之類的了,而且能自己飛的肯定都是有實力的人:「這位……額,不知怎麼稱呼……但能否幫幫我們,我們很多同伴都被掩埋在這層沙子底下了。」
很是意外的看了蔣成傑一眼,那女人卻是搖了搖頭,轉身便是要離去一樣:「我對你們世界樹的人沒什麼好感。而且既然是你的同伴的話,區區被掩埋這種事情是奪不走他們的性命的。」
「等等您誤會了!」蔣成傑明白那人是什麼意思,情急之下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麼解釋的話,可卻真的是想要把對方留下來,於是身體習慣性的行動起來把身後與自己寸步不離的反器材武器端在了身前,當手指扣下扳機的時候他才明白過來自己做了什麼。
然而他甚至還沒有聽到自己的子彈出膛時所發出的轟鳴聲,身體瞬間便不受控制的摔倒在了地上,而他背後至少七八米範圍內的沙土全然被什麼吹散了一般消失不見。一種熟悉的感覺傳入腦海,他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摔倒的地方,只見自己的雙腿依舊站立在沙土中噴涌著血泉,而自己的胸腔一下的位置則完全是一片血肉模糊。
「看來人類被這種武器近距離供給的話也不是會全部被打飛啊。」七台藍色的機械不知何時已經擋在了兩人之間,從那之後傳來的居高臨下毫無感情的話語讓蔣成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七台機械緩緩散開再度圍著那人緩緩旋轉,她轉過身來看著身體正散發出瑩瑩綠光的蔣成傑,有些意外的說道,「不知道我誤會了什麼,不過亘古以來你還是第一個敢對我開槍的人類。」
無力感與深入骨髓的痛楚讓蔣成傑根本沒有了說話的力氣,看著高高在上的長髮女人只能在心裡暗罵,我不就是一時著急,你能擋開也就算了至於把我的子彈還給我嗎……不過好在這彈頭沒有打中自己的腦袋,要不然就算自己有這鍊金術恐怕也是回天乏術了。
「蔣成傑……」老席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一切只是瞬間之中,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剛才還跟自己說著話的蔣成傑竟然就已經變成了兩截倒在了血泊里。雖然看他那樣子似乎沒有什麼性命之憂,只是老席在一旁看著那是無比的難受,索性抬頭不去看他了,「這位大人,您誤會了,蔣成傑他不是世界樹的人,在這裡的人也沒有一個是的,我們都算是宋成傑的部下,這片營地也是當初他說要留下來建造什麼實驗基地的,還說近期他會讓那個叫第五元帥的人來。」
眉毛微微一挑,空中那人看著一臉驚恐的老席,倒也沒聽得出話里有什麼摻假的成分:「她不是叫第五元帥,第五元帥只是個官職,誰會叫這種名字。我知道了,既然是宋成傑的人,我要是不救的話她難免又會跟我生氣。人類,記住我的名字,第二器靈光之湮滅,這是救出你們的人的名字,信仰我,讚頌我,然後把你們的信仰化作我的力量吧。」
聖槍被盜的事情光之湮滅早就從蝕心者那裡聽說了,既然如此,與其再經過整個正義之盾的轉化為自己提供力量,不如直接讓一些人信仰自己給自己直接提供信仰之力來的方便。
兩道巨大的術式從她身後展現,兩個像是巨大的機械圓圈一樣的東西緩緩被召喚了出來。
「要消失的就是這些含有二氧化矽的東西吧……恩,溫度高於二十攝氏度的物體除外,這樣的設定應該可以了。」自言自語著,光之湮滅背後的圓圈開始逐漸旋轉,其上複雜的紋路逐漸發出了藍色的光芒,「聖炎第二式……原子毀滅!」
光圈上爆發而出的藍色光芒瞬間籠罩了整個營地,一片藍光中老席和蔣成傑驚訝的發現整個營地的沙塵就像是自動消散了一般迅速消失不見,被埋在底下的人沒過幾秒鐘的時間就被救了出來,而除了沙子之外其他的東西,有的時候像是一些混在水泥塊中的鋼筋,雖然水泥也消失不見,但鋼筋卻完好無損的掉落在了地上。
光芒逐漸消散,光之湮滅素手一揮,兩台圓輪樣的機械緩緩退回術式消失不見,而這時候已經恢復到原本面目的營地里的另一種東西卻讓她不想太早了離開了:「這是……人類文明所創造出的武器嗎?」
蔣成傑看著露出地面的導彈發射架,本想開口解釋,可無奈自己身體的修復仍然沒有結束,現在的他只能靜靜的躺在那裡。
「是一種叫『s-200』的地對空導彈。只是我們這邊把它放倒了當做是地對地武器來用了。就是因為這個,宋成傑他才會說要讓第五元帥來的。」老席看見了蔣成傑無奈的樣子,只得自己開口解釋,可他實在不知道這個器靈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想了想是不是因為安全性的事情,於是忙著補充道,「其實……其實這樣確實不太安全,但是之前不是沒有過先例,最早的時候虎式坦克就是防空炮放倒了當坦克用的……」
「我不知道什麼虎式坦克,你也不用跟我講這是什麼型號。」身形緩緩飄落下來,光之湮滅周身的七台浮游炮陡然爆射出七道光芒將掩蓋著發射架的一處地基蒸發,她就這麼落了下去撫摸著導彈,這個她從未見過的武器的結構瞬間被她掌握,「之前宋成傑說過要安排肖嘉瑩來這裡?就是那個第五元帥?」
點了點頭,老席也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在想些什麼,不過看著她毫不在意的就直接踩在熔融狀態的地面,他倒是釋然了,這種人的想法自己還是不要去猜的好。
「爆炸本身並沒有多大的殺傷力,這種程度就算是普通的驅魔師兩道結界也足以能防禦的下來。至於速度,勉強還算是可以,但這也不會是他重視到非得讓肖嘉瑩來的原因啊。」光之湮滅十分不解,本來她只是有些好奇這東西而已,不過既然聽到了這就是肖嘉瑩要被安排過來的原因,她當下便開始了思考。
瞬間宛若靜止,只有風聲依舊。
過了少說也得有個十幾分鐘,甚至幾乎所有被救出的人都自發的圍了過來的時候,光之湮滅才突然明悟,不可置信的喃喃道:「他是想要把術式跟這種東西相結合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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