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何處得知,那是一個法印,是我們的鎮山之寶?」張玄時的雙眼,突然射出精芒,盯住伍樊問道。當時,與師叔一起鑑別之後,張玄時知曉這一個木印,確定是張道陵祖師所傳下來的法印,是一件驅妖鎮魔的利器。/p>
也就是說,以往傳說法印已被焚燒,不再存於世上,必定是假的。應是焚化前已被掉包,燒的是假的法印,而真的法印被人私藏,就是如今意外回到龍虎山的這一件。而伍樊竟然知道這是法印,是龍虎山的鎮山之寶,卻主動送回,事情蹊蹺。/p>
「我也是修道之人,我猜的不行嗎?」伍樊沒有了耐心,口氣不耐煩道。/p>
「你說我們龍虎山還會騙你一個小後生?不能誣賴我們才好,快下山回去吧。」張玄時道。/p>
「不給我一個交代,我就不走」伍樊擔心誤了張天師的大事,不得不厚起臉皮。/p>
「原來你當我龍虎山是白給的,敬酒不吃吃罰酒。」張玄時已經惱羞成怒,雙眼冒火,手中已多了一個東西。/p>
「走吧。」張玄時雙手一抬,澎湃的真氣洶湧而出,猶如一堵牆,撞向伍樊。/p>
伍樊哪裡想得到說打就打,身體好似被一坐山峰壓來,倒飛出去。/p>
「道長你不講理!」伍樊從地上爬起,沖了過去,拉開架勢,一副要打就打的模樣。/p>
「既然你不怕死,貧道成全你。」張玄時手一抬,一道藍色的閃電划過,打到伍樊身上,讓伍樊動彈不得。/p>
伍樊哪裡能夠想到對方,不但真氣渾厚,打出的符籙,居然這樣詭異,不得不乖乖被人控制。/p>
「看你還有什麼能為?!關你幾日再說。」張玄時推伍樊一把,向一條道路走去。/p>
符籙按顏色分為金,銀,紫,藍,黃五色,黃色是最普通的類型,但也主要看製作符籙之人的水平高低。制符大師必然也是道法高人,符籙製作完成後,還要以自己的真氣灌入其中,讓符籙如有生命。根據製作者的道行高低,符籙出的能力自然也就有高低之分。/p>
金色符籙的威力最大,張玄時能出藍色符籙,本身就說明他的修為強大。/p>
「還是不要掙扎的好,我這個雷電鎖穴符,已封住你的五大穴位,如果你強行運氣,會感覺到螞蟻咬齧一樣的痛苦,不信你試試。」張玄時一邊說,一邊推著伍樊,穿過房屋群,向後山走去。/p>
雷電鎖穴符?伍樊一聽,這種符籙自己都製作了不少,不過威力沒有他的大。/p>
「師伯,你好厲害,捉住了這小子,要狠狠揍他一頓,打得他斷手斷腳才是。」一間石屋附近的菜園中,配到菜園班的保安王少峰,左臂綁了夾板布帶,正挑了一擔糞水,看見張玄時推搡著伍樊過來,臉上露出笑容,大聲道。/p>
對於王少峰這樣的修道之人來說,手臂骨頭打碎,包紮好了,也能下地幹活。/p>
「這小子幹了什麼壞事,師伯將他捉來?」另外兩三個菜園班的道人,都停下手裡的活,好奇地問。/p>
「干你們的活,少理閒事。這個小子無禮,到我龍虎山撒野,我關他幾日。」張玄時說著,一邊打開石屋的門,推伍樊進去,又將門鎖上。/p>
石屋低矮,屋內面積不大,隨地堆放了一些鋤頭犁耙等農具和雜物。還好並不黑暗,朝向菜園那邊的窗戶,透進來光亮。/p>
「狗屎張玄時老道,不當我是恩人,反而恩將仇報,可惜我修為不夠,否則一定打他個半死。」伍樊恨恨罵道,尋了一個乾淨的地方,坐了下去。/p>
伍樊平靜下來,慢慢運氣,試圖衝破被封的穴位,恢復行動能力。「哎喲——」調動的真氣,還沒有運行半個周天,伍樊就已感覺到身上麻癢,好似無數的螞蟻在咬。伍樊趕緊停止運氣,雙手在身上到處撓癢。/p>
「臭小子,你也有今日。」小窗口外傳來王少峰的聲音,「不要說我不好客,給你送飲料來了」。/p>
「嘩啦——」/p>
一股惡臭傳來,原來潑進來的是糞水,四處飛濺。伍樊趕緊縮腳,但褲子上還是濺到了一些。/p>
「看門狗,你好無恥!」伍樊站起來,大聲罵道。/p>
「喲,不服?到現在還敢不服?」王少峰陰險地一笑,手持長柄木頭勺子,一瓢糞水又潑了過來。/p>
「嘩啦——」/p>
伍樊一見大急,這個地方,避無可避,一念之間,伍樊的身影已從石屋中消失。/p>
「啊哈,你躲到角落,就以為吃不到糞水嗎?」王少峰走到窗口,向裡面張望,窗口只有一尺多見方,幾根鐵條分隔,還有死角是看不到的。王少峰聽不到伍樊的罵聲,也不再理會,又潑了幾勺糞水。/p>
另一時空的靈石山洞中,伍樊要求風月寶鑑給出雷電鎖穴符的破解之法。雷電鎖穴符無非也是用真氣製作而成,打到人體上,真氣分成幾道,鎖住穴位。如何破解,對風月寶鑑來說是小菜一碟,風月寶鑑顯示出解釋文字,伍樊讀了後,很快就深刻理解,爛熟於心。/p>
伍樊試著按破解方法運氣,吐納,不到半個小時,身上被封住的穴道,就已解開。/p>
張玄時的真氣外放出來,純淨渾厚,有如實質,按風月寶鑑的提示,達到了觸道初階,和燕京的6燕飛一樣,如何能夠打敗他呢?/p>
唯有修煉,不斷越自我,將自己變成強者,才能不再受制於人。僅僅藉助風月寶鑑,利用空間穿梭,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並不能討到半點便宜。/p>
坐在石床上,伍樊雙手貼在靈石石壁,運氣吐納,靜心修煉。/p>
三四個小時過去,修煉效果顯著降低,伍樊停止下來,正要下床,卻一眼瞥見石床邊上,有一個長方石頭,光滑齊整,心中奇怪。過去細看,邊上有縫,伍樊伸手一撥,石頭移開,原來是個石匣。/p>
裡面只有一個鐵錐,有什麼用?伍樊一手從石匣中拿起。/p>
「仿製雷公錐,具有能量放大的功能,乃是地器級的法器。雷公是司雷之神,行雷時用雷公錘敲擊雷公錐,即可出響徹天地的雷聲。雷公錐是神器級別的法器,這一件是高仿品,達到地級上品。」/p>
伍樊讀到風月寶鑑上的文字,心中好笑。古董有人去仿,以牟取暴利,法器居然也有人仿?!既然是高仿品,想來還有點用處,伍樊隨手將手中的鐵錐扔進空間戒指。/p>
透過風月寶鑑,伍樊看見龍虎山石屋中光線透亮,還是白天,尋思要夜晚回去,才好行事,就想著去看望老朋友老熟人。/p>
一念之間,去到了馮祖明家。/p>
「這麼晚,你們還不休息?」伍樊見馮江二人,都對著筆記本電腦,問道。/p>
「伍兄弟來了?」馮祖明轉頭望了一眼伍樊,問候之後又專注地控制著鼠標。/p>
「我們在玩網路遊戲呢,你看我們兩台筆記本連了網線,可以對戰了。」江浩自得道。/p>
「哦,怪不得你們上次找我要網線。」伍樊坐下來,見他們的筆記本屏幕上,果然是一款網路遊戲的界面。/p>
馮江二人怕伍樊一人無聊,草草結束了戰鬥。/p>
「上次那個沈老先生,還有他孫子,我認下的小弟天寶,很長時間都沒有去探望了,我現在過去看看。」伍樊道。/p>
「這個時候夜深,他們早已休息,不如我們飲酒吹水。」江浩道。/p>
「好!」伍樊多日沒有與兩位好友歡聚,聽說飲酒,滿心歡喜。/p>
醬板鴨,蒸臘魚都是下酒的好東西,馮祖明江浩二人手忙腳亂,拿出存貨,擺了一桌。三瓶茅台酒,看來是要不醉無歸。/p>
三人天南海北,古今中外,胡扯一通,無比暢快。伍樊慢慢飲光了一瓶,終於有點醉意。真氣越強大,酒量也跟隨見漲。/p>
「阿樊,你幫我飲半瓶。」江浩飲了兩大杯,已經是面紅耳赤,不勝酒意。伍樊推辭,馮祖明哪裡肯依,幫伍樊倒滿酒。/p>
伍樊終於醉倒,躺在地上過了一夜,第二日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p>
見馮祖明江浩仍在酣睡,伍樊自個去到沈老先生的家中。/p>
「天寶,你爺爺呢?」伍樊見沈天寶獨自一人,坐在小矮桌邊,寫寫畫畫。/p>
「樊哥哥,你來了?」沈天寶跳了起來,就撲到伍樊身上,又道,「爺爺吃過早飯就下棋去了,我在寫字呢,你看我寫得好不好。」沈天寶拉住伍樊,到桌邊看幾張紙。/p>
「不錯,寫得不錯。這個地方沒有學校,本來你應該上學了的,這樣吧,下次我帶幾本小學課本過來,讓你爺爺教你。」伍樊道。/p>
「好嘢——」沈天寶歡呼雀躍。/p>
「這些東西要收藏好,不要讓人看見了。」伍樊取出幾袋食品飲料,讓沈天寶提去。「樊哥哥,不用交代,我曉得的。」沈天寶提了東西,快步到內屋去放。/p>
「我帶你去看爺爺下棋。」沈天寶拉了伍樊,鎖好門窗,出門而去。/p>
拐過幾個彎,到了村中的一個寬闊處,前面一所氣派樓房,門前許多老者三三兩兩,聚一處閒聊。人們看見伍樊眼生,都向他望來,伍樊只好點頭致意。/p>
「這裡就是村裡的棋社。」沈天寶帶著伍樊進了門,道。/p>
「這麼大?」伍樊看見大廳寬敞,擺了有幾十個桌子。兩端各有五六桌人在下棋,對面是黑白棋子,下的是圍棋,進門這一端,每一桌都是下象棋,旁邊都有許多個老者,或坐或站觀戰。/p>
「爺爺,樊哥哥來了。」沈天寶跑到一張桌邊,拉了拉一位沈老的衣角。/p>
「伍樊,你來了?」沈老先生轉頭招呼,伍樊點頭,沈老先生示意伍樊稍候,等他下完這一局。/p>
棋局正處中盤廝殺階段,局面複雜,伍樊看得無聊,也懶得去算棋路,便左右走走。/p>
下棋觀棋的眾多老者,有的滿臉風霜,膚色黝黑,皺紋縱橫,有的則銀齊整,面色白皙,氣度儒雅。看來,在陽世中,曾經在生活中永遠沒有交集的體力勞動者,和一些知識分子,來到陰間後,做了同村村民,一起生活,一起下棋賭勝,甚至成為了好友知交。/p>
世事奇妙,誰人能夠盡知?!/p>
「你這麼囂張做什麼,贏了我們幾個,就以為自個強到天下無敵?」一張棋桌邊,一位老者忿然道。/p>
「不服氣,難道這裡還有高手不成?」對面的鷹鉤鼻老者一臉不屑。/p>
「可惜棋王不肯出來。」旁觀的一位老者道。/p>
「哼,我也知道他是棋王,問題是頂了棋王的名頭,誰知道他會不會下棋。」那位囂張的鷹鉤鼻老者,滿面紅光,冷笑一聲道。/p>
「等著,我去叫棋王來。」一位乾瘦的老者,說完出門而去。/p>
「好,能看到棋王下棋,太過癮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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