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匡胤向郭威解釋了一番,郭威聽後大喜,「那太好了,有了這批財寶和武器,不但不用發愁軍餉,還能動員更多的百姓參軍,我們的勝算又增加了一層。」
敬希寧道:「鄭大哥,這件事最好交給你去做,一定要把所有的東西安全運到鄴城,這批寶藏交給郭帥,也算是物盡其用,找到了最後的歸宿。」
郭威撲通一聲準備跪下,敬希寧反應極快,趕緊將他扶住,「郭帥你這是幹什麼?」
郭威道:「我郭威替天下百姓謝過你們!」
敬希寧道:「郭帥言重了,這批寶藏取之於民,本就該用之於民,我們當初之所以搶奪這批寶藏只有一個目的,就是希望不要落入奸人手中,如今交到郭帥手中總算是找到了主人,是我們應該多謝郭帥。」
郭威握著敬希寧的手,感動得老淚縱橫,「好,好,你們放心,我郭威一定會打退遼軍,幫助皇上結束中原之亂,統一天下,讓百姓重新安居樂業!」
鄭玉離開鄴城,前去運回寶藏。敬希寧和趙匡胤出城收容難民,將青壯組織起來,收編為軍,增強守城之力,全城百姓都被有力地組織了起來,士氣高漲。不日之後,耶律德光親帥大軍前來,主營扎在城外十幾里處,離鄴城非常之近,很快便開始圍城。遼軍剛攻陷了汴州不久,氣焰囂張,一路上也沒有遇到過有力的抵抗,個個如狼似虎,目空一切。
眼見遼軍圍了城,眾人隨郭威都上了城樓,遠遠望見遼軍密密麻麻一片如烏雲般壓來,而正中黃旗招展,御駕金攆,正坐著一人,左右前後站立著許多護衛,一看便知是耶律德光。
郭威嘆道:「真是黑雲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鱗開。」
敬希寧道:「遼人軍即是民,民即是軍,每遇戰事,能夠動員的兵力很多,這點上我們無法與其相比,就人數來說,遼軍遠勝於我們,所以只宜堅守,切不可出城作戰。」
明月謠突然指著遼軍道:「希寧,你看耶律德光前面那兩人好生熟悉,那喇嘛好像是巴扎爾。」敬希寧仔細看去,「沒錯,果然是巴扎爾,他怎麼在遼軍當中,還有旁邊的另外一個年輕人,好像是陸慶,他怎麼也混在了遼軍當中?」
郭威道:「你們認識?」
敬希寧道:「我與他二人曾經都有過交手,當初孤雲山一戰還多虧了他的幫忙。」
郭威有些不解道:「那他怎麼會與遼人在一起?」
敬希寧道:「我終於明白為什麼他當初會說希望不要與我見面了,原來他早就投靠了遼人。」
城下的巴扎爾和陸慶似乎也看到了敬希寧,巴扎爾向城樓上喊道:「敬少俠,我們又見面了,我說過,不希望與你相見,因為再見之日,你我只會兵戎相見。」
敬希寧問道:「巴扎爾,你到底是何人?」
巴扎爾道:「我乃大遼國師!」
敬希寧道:「既然你是遼人的國師,當初為什麼會隨我去孤雲山,還幫我對付虞載道?」
巴扎爾道:「你錯了,貧僧不是要幫你,而是受大遼皇帝所託,刺探中原情況,當初虞載道與晉朝合作,對我們產生了威脅,我之所以幫你對付虞載道和清風教,不過是要剪除晉朝的實力,畢竟所有晉朝的朋友那就是我大遼的敵人,而那時剛好虞載道成了我們共同的敵人,所以才有了那麼愉快的合作。」
敬希寧道:「沒想到你看似光明的行為還隱藏著如此醜陋的陰謀,幸虧當初沒有讓你奪得武林盟主的位置,否則對我中原武林來說那可是天大的笑話。」
正當敬希寧與巴扎爾兩人對話之時,陸慶朝敬希寧吼道:「敬希寧,你害死了我爹,今天要讓你償命。」
敬希寧呵斥道:「陸慶,你身為漢人,世居漢地,而遼人奪我土地,掠我百姓,你豈可投靠他們,況且你爹之死並非我願,就算你把它算在我的身上,那也是我們之間的私仇,怎麼能夠因私仇而忘大義。」
陸慶道:「你別滿嘴仁義道德,與我講那些大道理,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奈何我一己之力非你對手,唯有此法,方能泄我心頭之憤。」
巴扎爾道:「郭威,平僧奉勸你還是開門投降的好,免得做無謂的抗爭,傷及城中百姓。」
郭威道:「這世上只有力戰而死之郭威,絕無苟且投降之郭威。」
巴扎爾嘲笑道:「石重貴傾全國之兵都不是大汗的對手,難道你還能抵擋得住嗎?」
郭威道:「要不是趙延壽、杜重威投敵,豈能讓遼軍長驅直入。」
巴扎爾道:「說起這個,全靠陸慶兄弟的計謀才讓他們順利投降。」
趙匡胤用拳頭往城牆上用力一錘,「可惡,真是不知廉恥。」
陸慶目光轉向耶律德光,低頭道:「大汗,早就聽說這郭威犟得很,我看他是不會投降的,我們不用與他白費唇舌了。」
耶律德光從鑾駕上起身,從小在戰場上打滾,看慣了風霜雨雪的他面對即將到來的殺戮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平靜,冷酷,戰爭對於他來說也許就跟每日三餐吃飯一樣平常。
耶律德光一聲令下,所有遼兵如決了堤的洪水般沖向城門,咿咿呀呀,吼聲震天,千萬支弓箭齊刷刷飛向城樓,不過城上的軍民便沒有恐慌,更多的是對眼前這群闖入自己家門的強盜的痛恨。
遼軍的攻勢十分猛烈,很快便衝到城門之下,架起了攻城器械,拼命的攻城,如此暴風驟雨般的進攻超出了城中軍民的預想,不過早在幾天前敬希寧便和大家一起加固了城牆,在郭威和敬希寧的有序組織之下,不斷地對遼軍進行還擊,遼軍連續攻城好幾次,都沒有奏效,進展十分緩慢。
雖然遼軍一時無法攻城,但城中的軍力自保尚且不夠,根本不能組織起有效的力量主動出擊。耶律德光見遼軍進攻遲緩,便親自到鑾駕前督戰,遼軍士兵見耶律德光就在自己身後,都拼死攻城,無一人敢後退。眼見攻勢越來越激烈,郭威和敬希寧都有些著急,密切的注視著眼下的戰況。
正當大家心急如焚之時,明月謠發現遼軍的後方突然動了起來,看陣形便不是有秩序的移動,倒像是被什麼給沖擋了。很快動靜越來越大,明月謠發現一大隊人從遼軍後方直接往這邊衝來,而且個個身手了得,所到之處,遼軍盡散,被分裂出了一條小道。
耶律德光發現後方動搖,忙問道左右,「發生什麼事情了?」
一人前來向耶律德光報告,「大汗,有一隊人馬從後面衝散過來,看他們的裝扮像是中原武林人士,而且個個武功高強。」
耶律德光道:「豈有此理,趕緊給我攔住他們。」
&那人立刻帶著人往後去阻截。
巴扎爾聽說是一批武林人士,便掉頭往後瞧去,隨著那群人越來越近,巴扎爾認出了他們正是五大門派的人,而且看樣子各派掌門都悉數到齊,五大門派的人快馬衝出一條血路,朝著城門的方向橫衝直撞,遼軍很快便將他們圍住,攔在了中間,五大門派的人被層層圍在了中間,左衝右突,始終無法突破,就連坐下的馬匹也全部被砍到,只得棄馬奔走。
城牆上的明月謠瞧得仔細,發現是五大門派的的人,而中間有一女子,正是丁語心,明月謠指著城下對敬希寧說道:「希寧,你看,那人好像是語心,還有她的師兄樂雲起。」
敬希寧細細看去,心中激動,「對,是語心和雲起,好像還有智遠方丈,不如道長,韓掌門和劍門三老,看來五大門派的人都來了,真是太好了。」
明月謠道:「看樣子他們是準備進城,但好像遇到了麻煩,現在被遼軍團團圍住了。」
敬希寧和明月謠在城樓上遠遠望著他們,既高興又有些緊張。
巴扎爾見五大門派的人竟然沖了過來,一躍而起,踏過層層遼軍,來到五大門派中間,扔出一串念珠,擲向韓尋,韓尋感覺身後又暗器襲來,轉身一劍劈向念珠,沒想到卻反被其彈出,五大門派的人與巴扎爾雖然只在孤雲山有過一面之緣,但對他的印象頗深,他一個異域喇嘛,出手中原武林之事,武功又是如此了得,不可能忘記,但見他今日卻向他們出手,五大門派的人一時間都分不清他到底是敵是友,但見他對韓尋連下殺手,智遠方丈揮出禪杖,將巴扎爾的念珠擋了回去。智遠方丈問道:「你到底是何人?」巴扎爾冷笑道:「要取你們性命之人。」說完瞬間攻向智遠方丈,智遠方丈手握禪杖,一把揮向巴扎爾,巴扎爾側身躲過,一腳踩住,然後從上面翻身而起,踢向智遠方丈,智遠方丈左手握著禪杖,右手去接巴扎爾的雙腿,巴扎爾一陣旋風連環逼得智遠方丈連連後退,最後只得棄掉手中禪杖,卻還是被巴扎爾差點踢到,往後一倒,幸虧被不如道長攔住,好不容易站立住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