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叫上聽風哥了,真是豈有此理!」覃天遠本來就對二人單獨外出烤肉心生嫉妒,現在見覃玥霜如此關心謝聽風,不禁對謝聽風有了恨意。
「不行不行,相見即是緣,今天每個人都得喝!」覃玥雪想起十天前謝聽風從天而降嚇了她一跳,似乎還看了她的身子,就誠心想捉弄他。
「妹妹,你知道仙不醒的厲害,他沒有修為,如何能夠抵擋如此猛烈的酒力?」覃玥霜蹙起眉頭。
「姐姐何須擔心,他那麼重的傷不是也好了嗎?喝點酒怕什麼?」覃玥雪依舊不依不饒。
「妹妹,既然你堅持讓他喝,不如我代他喝吧。」覃玥霜這些年一直讓著妹妹,從來不願違拗她的意思。
「一個男子漢,怎麼能讓女人代酒呢?傳出去多沒面子!再說,這種酒是覃家獨有,釀製不但費時費力,還需要數十種數百年甚至上千年份以上的靈藥,名貴得很。沒有長老級別、不是對覃家有顯著貢獻的人,一滴也難喝到。二小姐讓你喝酒是看得起你,你可不能敬酒不吃吃罰酒啊。」覃天遠配合著覃玥雪,步步緊逼。
「你……」覃玥霜看著覃天遠,心中有些不悅。
「謝謝大小姐關心。不就是一杯忘情水嗎?我喝下去正好能忘了萬般情愁!」謝聽風端起酒杯,揚起脖子一飲而盡。他的身體百毒不侵,何懼區區一杯烈酒?
誰承想,一杯酒下肚,竟然比喝了毒藥還難受。謝聽風覺得一道火線下去,丹田裡傳來劇痛,就連皮膚也變成了淡綠色。這是因為他武功盡失的緣故,身體抵抗力下降了。
然而下一刻,他驚奇的發現,丹田裡的九色氣團就像一個幾天沒吃飯的餓漢,突然見到了香氣撲鼻的麵包似的,快速圍了上來,瞬間就將酒水蠶食乾淨,九色氣團上,染上一層淡若輕煙的綠色,丹田的劇痛也隨之消失。他不由暗暗心喜。這混亂的九色氣團不但能吞吃人的神念,難道還能吞噬天下一切能量嗎?
「好……好酒!」謝聽風朗聲贊道。
「聽風哥,你沒事吧?」覃玥霜關切的問道。
「沒……沒事……我還能喝幾杯!」謝聽風故意裝作舌頭不太靈活的樣子。
「謝兄弟果然不是常人,再滿上!」覃天遠拿過酒罈,為謝聽風又斟上一杯。
「喝!你們……也喝!」謝聽風不等別人相催,一仰頭,又喝下一杯。他偷偷內視丹田,發覺情況與上一杯差不多,丹田裡又多了一層綠色的能量霧氣,包裹在九色氣團的外面。這綠色氣團似乎能夠中和九色氣團中的各類能量,九色氣團就像是不勝酒力,安靜了許多,不像以前那麼橫衝直撞了。
「難道這種酒能讓我丹田裡混亂的九陽能量不再發作嗎?如果真是這樣,那簡直太好了,我就不用反覆修補斷裂的經脈了。此酒中蘊含著驚人的能量,既然是一種能量,多儲存一些應當也不是什麼壞事。」謝聽風暗忖。
「謝兄弟真是海量,我也幹了!」覃天遠喝下一杯,覃家姐妹倆也將酒喝乾。
「我再給謝兄弟滿上!」覃天遠說著就要給謝聽風斟滿酒杯。
「慢著,你又不是不知道,皇級修為的人一次也只能喝三杯。聽風哥已經喝下兩杯了,不能再喝了!」覃玥霜伸出手罩住酒杯,說什麼也不讓倒酒。
誰知謝聽風大著舌頭說道:「要倒酒也可以,你們先……先把第二杯酒補上!」
「補上補上!」覃天遠六品武皇,平時催動內力,最多能喝下四杯。他給自己和秦家姐妹各倒上一杯,然後喝乾。覃玥霜搖了搖頭,無奈之下也一飲而盡。
「謝兄弟,我們接著喝吧?」覃天遠問道。
「慢……慢著,這樣喝起來多沒意思!」謝聽風擺了擺手。
「謝兄,你說怎么喝才有意思?」
「不如我們做個遊戲吧,誰輸了,誰……誰喝酒!」
「什麼遊戲?」覃玥雪一聽說做遊戲,立馬來了精神。
謝聽風將他們三人的酒杯擺放到一起,然後折下一根三十厘米長的細樹枝,說道:「遊戲……很……很簡單,看好了,大小姐的杯子叫……『忘』、二小姐的叫……『情』、覃兄的杯子叫……『水』,我敲到哪一隻杯子,你們就在瞬間說出杯子的名稱。誰說得一個不錯,我就自罰一杯酒!」
「這就是你說的遊戲啊?這也太簡單了!」覃天遠自認為神識強大,明察秋毫,對這個小兒科的遊戲嗤之以鼻。
「好!既然覃兄如……如此自信,就從你開……開始吧。」謝聽風將三隻杯子的順序打亂,用細樹枝敲擊著杯沿。
「忘、水、忘、情、水、情……」覃天遠熟練地說出了每一個杯子的名稱,一個不錯,很是得意。
謝聽風加快了敲擊速度,覃天遠明察秋毫,口若懸河。
在覃天遠不設防的情況下,謝聽風的細樹枝落在了覃玥霜的那隻杯子上。
「忘!」覃天遠隨口說出。
謝聽風繼續敲擊這隻杯子,覃天遠連續說著「忘、忘、忘、忘……」
謝聽風的嘴角噙著一抹嘲笑,然後變換敲擊這隻杯子的頻率。當、噹噹、噹噹當、噹噹噹噹噹噹當……
「忘、忘忘、忘忘忘、忘忘忘忘忘忘忘……」覃天遠喊得既清脆又流利。
「真笨!被人捉弄了還不自知!」
覃家姐妹倆明白了謝聽風的用意,看著覃天遠滑稽、可憐的模樣,硬憋著沒有笑出聲來。
「覃兄果然聰明!再來,我可要加快速度了哦。」
「切,謝兄,你就等著罰酒吧!」覃天遠絲毫沒有察覺,還在自鳴得意。
謝聽風如法炮製,只是速度快了許多,但不失節奏。
當、噹噹、噹噹當、噹噹噹噹噹噹當……
「忘、忘忘、忘忘忘、忘忘忘忘忘忘忘……」覃天遠配合得天衣無縫。
當、噹噹、噹噹當、噹噹噹噹噹噹當……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哈哈哈……」
覃家姐妹倆再也忍俊不禁,笑得前仰後合,花枝亂顫,連眼淚都笑了出來。
覃天遠看到姐妹倆笑得如此瘋狂,起初有些迷茫。但仔細品味剛才的一幕,也意識到了謝聽風在耍他,讓他在兩位美人跟前丟了人,不由勃然大怒,站起來就要拳腳相向。
「謝聽風,你諷刺我是狗,我要打得你變成一隻癩皮狗!」
「覃兄且住手!聽風哥只不過跟你開了個玩笑,不必當真。」覃玥霜見勢不妙,連忙出言阻止。
「天遠哥,你是一個男子漢,不必這么小氣吧?他沒有絲毫修為,哪禁得住你一拳?」覃玥雪平時就喜歡捉弄人,覺得謝聽風很對她的心思。
「既然兩位大美女都幫你說話,我就暫且放過你。不過此恨難消,我要與你比酒!」
「怎麼比法?」謝聽風問道。
「我們一直喝下去,兩位美女見證,誰先倒下,誰就輸!」覃天遠打定了主意,自己喝多了最多大睡數日。而謝聽風沒有武功,喝多了輕則腸穿肚爛,成為殘廢,重則一醉不醒,一命嗚呼。
「好,誰讓我有錯在先呢。今天誰也別勸我,我要捨命陪君子!」謝聽風說話再也不大舌頭了。
「我來給你們倒酒!」覃玥雪從來就不是一個惹禍怕禍大的主,樂意見兩個男人出洋相。
兩個人一連對幹了三杯,算上前面的,各自喝了五杯。覃天遠越喝越心驚,自己是六品武皇,催動內力,才勉強承受得住,可他毫無修為,是如何抵禦仙不醒沖天的酒力的?
與覃天遠一樣想法的還有覃家姐妹,覃玥雪只是好奇,覃玥霜好奇中帶著擔憂。
「覃兄,你快不行了吧?不如認輸,我們就此作罷。」謝聽風出言相激。
「我是一個堂堂武皇,如果怕了一個毫無修為的廢材會讓人恥笑。再來!」覃天遠先前被謝聽風戲弄,已經覺得很沒有面子了,如果在兩位美女面前再次輸給他,還不如去死了。
兩個人又喝了三杯,覃天遠皮膚綠得發亮,就像一隻綠毛龜。
「覃兄,你還……還不倒下嗎?」謝聽風話音剛落,覃天遠一頭栽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耶,聽風哥你贏了!」覃玥霜高興得像一隻快樂的小鳥。
覃玥雪俯下身子,查看了一下覃天遠,說道:「沒事,就讓他先在這裡睡吧,等會兒,我讓莊丁將他抬到大長老那裡。」
謝聽風盯著剩下的半罈子酒,說道:「這麼好的酒,別浪費了!」說完,舉起酒罈就像老牛喝水似的,咕咚咕咚喝了個乾乾淨淨。
「好……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