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尹浩闊的裝傻,賈平安是心知肚明。因為這是一種很正常的應對方式,好漢不吃眼前虧嘛。
但賈平安不會因為對方的話就信了對方,更不會因此而放了對方。
「好吧,就當你不知道我是誰好了。那我現在就告訴你,本官翰林待詔賈平安,正六品官職。」
自報了家門的賈平安,可以明顯的感覺到正被揪著頭皮跪倒在地的尹浩闊,身體就是一怔。
知道自己的話,對方是聽進去了,賈平安繼續的說道:「想必你應該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了,在大街上,我的妹妹已經自報了家門,但你似乎很不在乎啊!哎,我就想不明白,你不過就是一個商賈之子,老人言,民不與官斗,可為什麼你明知道了我們的身份,還是敢肆無忌憚的下手呢?你是聾子呢,還是依仗著什麼,又或是不把國法放在眼中?」
面對著賈平安的接連提問,尹浩闊身子是抖了再抖,然後突然就是福靈心至的回答道:「是小的耳朵不好,對,就是我耳朵不好,沒有聽見。」
「哦,原來是這樣啊!還真是巧呀,怕是你不知道,本官之父曾是太醫,對於治療耳聾那是頗有心得的,本官呢也是心善之人,即是碰到有病的人自然不能袖手旁觀。小古,照尹少爺的耳朵上扇,用力的扇,本官今天就要看看,這個偏方到底好不好用。」
「諾。」
古明月答應一聲之後,這就兩步來到了尹浩闊的面前,然後也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大巴掌這便向著他的臉上就扇了過去。
叭!
那叫一個響啊!
直聽得就算是已經趴在地上裝死的尹湘水,身體都是不由自主的一顫。
「啊!疼呀。」
尹浩闊被這一巴掌扇的是眼冒金星,鼻涕直流。
「哎,小古,你這就不對了,扇歪了,不是告訴你,沖他的耳朵上扇嗎?」看著這一幕,賈平安是饒有興致般的說著。
「哦,公子,那我再來一巴掌。」古明月一副知錯就改的模樣,跟著又是一巴掌扇了過去。
不用說,這一巴掌又打歪了。
「公子,我又沒有看準,這樣,我在打。」古明月憨憨般的說著,然後就是手起掌落,一巴掌接著一巴掌地落了下去。
只是幾下之後,尹浩闊的嘴巴也歪了,牙齒也掉了,臉更是腫得如豬頭一般。
「窩科已聽清,課已挺清了。」
被打得就差一點暈死過去的尹浩闊是連忙開口說著,只是因為臉變了形,口齒變得極為不清楚。
「他說什麼?為何本公子聽不清呢,這會不會是語言也出現了障礙呢。這樣,繼續扇。」賈平安豎了豎耳朵,跟著做出了一個苦笑之狀,繼續向古明月說著。
「好的,少爺。」古明月再次答應一聲,然後又一大巴掌扇了過去。
這一次,可以說是又重又狠,這一巴掌便是連尹浩闊的牙床都給打鬆動了。
這一巴掌也讓尹浩闊的聲音變得更為高亢,「我說,我可以聽清了。」
如此清晰的喊聲,用盡了尹浩闊全身的力氣,在喊完之後,人便是身體一抖,徹底的暈死過去。
「啊!偏方真的管用呀。」賈平安卻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驚奇般的說著。
「夠了。」
裝死在地的尹湘水,終於還是抬起了頭。原本他想坐起來的,但在他的後背上,一名護衛的大腳正落在那上面,讓他想坐也坐不起來。
「殺人不過頭點地,我兒也沒有把大人的妹妹怎麼樣,不如就這樣算了吧,我們尹氏願意賠錢,賈待詔說個數吧。」尹湘水算是看明白了,這個賈平安就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且還不按常理出牌的主。
只是因為妹妹差點被欺負了,就敢帶人直接的殺到他們尹家,還把所有人都給揍了一頓。
這一切的所為,是有著成熟思想之人應該做的事情嗎?
只是想想也對,這個賈平安,只有十六歲。少年心性而已,好衝動、熱血不正是他們的特點嗎?
罷了,今天兒子不開眼,招惹到了一個愣頭青,他低頭就是。反正等到這些人一走,這個仇一定是要報的,所以就算是現在拿出一些銀子來,那也只是暫存於對方手中罷了。
「怎麼?你很有錢嗎?」賈平安原本看似平靜,甚至剛才還笑呵呵的臉上,突然就變得猙獰了起來。
「你還是以為,有錢就了不起,有錢就可以胡作非為,就可以毀人清白,殺人誅心了。」
「告訴你,你要慶幸,你兒子沒有把我的妹妹如何,不然的話,今天就不是來教訓你們,而是把你們通通送到閻王殿裡了。」
賈平安一字一句的說著,聽得尹湘水沒來由的身體突然就打起了冷顫。
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相信了這些話,就好像賈平安真可以說到做到一樣。
「尹湘水是吧,我不管你有多少錢,我不會要你的賠償,因為本官嫌髒。我也不管你身後有什麼背景,但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本官不怕。而如果你想用別人來壓我,不會有一點的用處,相反,只會激怒我,逼我做出更讓你不敢想像的事情。而到底要如何選擇,就交到你手中,你自己看著辦吧。」
「來人呀,我們走。」
人也打了,威脅的話也說清楚了,賈平安這便揮了揮手準備離開。
但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輪椅竟然因為轉彎太快,歪了起來,也引得賈平安只能從輪椅上站了起來。
而就是看似這不小心的舉動,賈平安的大腳就正好落在那已經暈死過去的尹浩闊的雙腿之間。
啊!
一記足可以稱為震天般的吼聲這就在院子中傳了出來。
就是這一腳,賈平安「無意」的把尹浩闊的子孫根給踩到了,然後還給踩扁了。
空間之中,賈平安天天所練的力氣終於有了用武之地,一腳下去,為妹妹還有被尹浩闊欺負過的女子討了一個公道。
「哎呀呀,不好意思。只是剛才我治好了他的耳疾,現在傷了他,算是扯平了吧。」賈平安笑說著,然後等他重新的回到輪椅上,路過尹湘水身邊的時候,又用著兩人可以聽到的聲音說著,「敢傷我的妹妹,這就是下場。至於你,應該不止這一個兒子,傷一個無所謂的。當然,你也可以選擇報仇,但如果這樣做,那我就不敢保證,你其它的兒子是不是能好好的了。」
最後留下了幾句警告之詞後,賈平安便是仰天大笑了起來。
就在這笑聲之中,賈平安帶著二十一名護衛離開了尹家大院,留下了滿地的狼藉。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院外重新響起了動靜,一眾武安侯府的護衛援軍終於趕了過來。
在得知自己的侄兒被人打傷之後,武安侯府的主母,也就是尹浩闊的姑母姚尹氏,便急忙召集了一些府中護衛,跟著便直奔兄長住處而來。未曾想到,見到的竟然是這樣的一幕。
「阿兄!」
「闊哥兒!」
「啊!是誰幹的!」
姚尹氏看到滿院子倒的都是人,也看到了倒在地上,一臉茫然的兄長,更看到了胯下還淌著血的侄兒,氣得差一點就沒有暈過去。
「姑...姑母。」尹浩闊被這樣的喊聲所驚醒,然後抬起頭,道了這麼一聲之後,人又一次因為疼痛而暈了過去。
「媽呀,這是誰!好醜!」
被抬頭,一臉豬頭像的尹浩闊給嚇到了,姚尹氏後退了兩步,差一點就沒有坐在地上。
還好身邊跟著的丫鬟及時出手扶住了她,但姚尹氏這個武安侯府夫人知道剛才那人是誰之後,還是一甩胳膊掙脫了丫鬟的手臂,跟著就是怒極而斥道:「這到底是誰做的,啊!」
......
皇宮。
政務殿。
宣文宗還在日復一日做著他皇帝應該做的事情——批奏摺。
門外,崔狗兒邁著及輕的步子來到了殿旁,「乾爹,賢王殿下來了,還帶來了一個大木箱子。」
「嗯。」布達春眯著眼睛答應了一聲,然後這才湊到了正批摺子的宣文宗耳邊輕聲說道:「皇上,賢王又給您送禮來了?」
一聽到送禮兩字,原本正看奏摺的宣文宗手中就是一松,隨後道「宣」。
八賢王進來了,與他一起進來的還有小太監抬著的一個木箱。看著這一幕,龍椅上的宣文宗一臉笑意的問著,「老八,你這一次又送來了什麼呀。」
聽到皇帝叫自己老八,八賢王不僅不高興,反而心中還在發苦。
如果單純就是給皇帝送禮的話,八賢王當然高興了,可現在,明明就是賈平安又惹了事,這是拿東西來堵他們的嘴,這種感覺就很不爽了。
只是再不爽,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應該做的事情他還是要做的。「皇上,這是賈待詔剛做好的詩書水晶,就是之前答應越國的那一份。」
一邊說著,八賢王還對身邊的小太監做了一個打開箱子的手勢。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