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屋外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說是小雨,但雨點的密度差不多能達到中雨的強度了。
天上到底怎麼了?為什麼對我們報上去的東西不聞不問?為什麼見凌霄令不出兵?難道真像趙公明猜測的那樣,出了大事了?出大事,會是什麼大事?有人搞政變?縱觀三界,誰又有這個膽子和這個實力?天上不比凡間,誰當總書記是要靠實力說話的,真實的玉帝歷經三千兩百劫(劫是天庭的計時單位,每劫相當於凡間十二萬年)法力無邊,絕非西遊記里那種只會鑽桌子的領導,是三界之中僅次於三清的仙祖級上神,且手中還掌有一百多萬的天兵,誰敢在他的地盤鬧事?
退一步講,就算真有比玉帝厲害的世外上神,玉帝扛不住了,還有三清呢。三界秩序是三清一手創建的,天庭出事他們自然不會袖手旁觀,如果說三界當中有人比三清厲害,這個我很難想像,就如同凡人認為宇宙是由大爆炸產生的,爆炸前只是一個無限小的點,誰能想像這個情景?這麼大的宇宙空間,當時只是一個點,點外面是什麼?實心的?無法想像。別看我是神仙,我也無法想像,就如同我無法想像三界之中有誰比三清更厲害是一樣的。
坐在醫院大堂,手裡玩弄著從絨絨身體中取出的金簪,我也不知道此時此刻該做些什麼,更不知道即將會發生什麼,很多凡人都覺得我們神仙動不動就掐指一算怎麼怎麼樣,哪有那麼多的指讓你掐啊?那只不過是某些附庸風雅的文職神仙的業餘愛好,我是武將,我只會打仗。
「二郎啊……」正當我胡思亂想的時候,趙公明忽然鬼一般出現在我身後,「我發現,有點不對勁啊……」
「怎麼不對勁?」我一愣。
「這個東西……」趙公明從我手中拿過金簪,「就算這玩意真是水德星君的東西,那也應該是正神身上的,你家小刺蝟被這個東西打傷,也應該是正神所為啊!除非每個惡念身上,都會有跟正神一模一樣的東西,但我覺得,這不符合情理啊!難道姜子牙封禁惡念,是鏡像複製一個一模一樣的封起來?」
「那你覺得呢?」我覺得趙公明說的似乎也有些道理,封惡念只是封元神,另外善念的元神和金身上天,簪子是金身上的東西,不應該還留在惡念身上。
「我覺得,這有可能只是水德星君私自下凡,如果真是這樣,就只是他個人違法,事情就簡單了!」趙公明道。
「那你的**呢?」我反問道。
「那個……」趙公明眉頭一皺,「或許……我只是說或許啊,或許凡間也出了一個跟我一樣喜歡花幾千年的修為專門研究錢的草根財神呢?」
「呵呵,草根財神?你倒是挺樂觀啊!」我呵呵一笑,倒是想看看我這個寶貝兄弟到底有多能扯。
「我說這話,可是有根據的!」趙公明似乎還挺認真,「你想想,如果惡念真的跑出來了,第一件事肯定是先把咱們九個下凡的弄死滅口,對不對?按你的話說,咱們現在手無縛雞之力,連只刺蝟都打不過,他們收拾咱們不是易如反掌嗎?但是現在,咱倆不是還好好的坐在這聊天嗎?」
「嗯,好像有點道理,繼續說!」我是武將,邏輯分析肯定不如文官,此時覺得趙公明還真不像是在開玩笑,分析的結論至少邏輯上成立。
就在這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一聲清脆的喜鵲叫聲。
「是那個鵲姑娘?」我站起身走近大門,從隔著玻璃往外看了一眼,只見那隻屢次為我們跑腿的大喜鵲正落在樹上,直勾勾的看著屋裡。
「哎呀鵲姑娘,這麼大的雨你在樹上站著幹嘛啊!」我趕忙敞開大門,「來來,快進屋進屋,別客氣,就當自己家!」
見我打開了門,喜鵲撲啦撲啦的飛進了醫院大堂,落在了我和趙公明聊天的桌子上,喳喳的叫了兩聲。
「哦!知道了,你已經告訴過其他動物不用再找了!」我點了點頭,「鵲姑娘,你澆的跟落湯雞似的,就為了來告訴我這個?哦對了,醫院有吹風機,我先幫你把身上的水吹乾!」這話一出,只見這隻大喜鵲後退了好幾步,兩隻鳥爪原地踏步般踩了好幾下,似乎是挺緊張的。
「沒事沒事,不用客氣!我的吹風手藝比對面髮廊的小工強多了!」我還真把給動物美容用的吹風機拿了出來,結果這個喜鵲姑娘一個勁的往後退,最後退到桌子邊上實在是退無可退了,竟然像孵蛋一樣趴到了桌子上,把整個腦袋埋進了翅膀。
「哎喲呦!你個小喜鵲還不好意思了嘿!」趙公明就跟看見了西洋景一樣,呵呵的樂上了,「二郎啊,你看,你看,你把人家喜鵲妹子弄得不好意思了哈哈哈……」
「楊哥哥……」就在我和趙公明合夥**鵲姑娘的時候,背後忽然傳來了絨絨的聲音,我倆不約而同的一回頭,只見絨絨扶著牆,披頭散髮一絲不掛的站在病房門口,臉色可以說是憔悴到了極點。
「哎喲我的姑奶奶呀!你敢把衣服穿上嗎?」見絨絨竟然裸著就出來了,我一腔鼻血差點噴到趙公明臉上,第一反應就是起身從牆上摘了件白大褂披在了絨絨身上。
「我的姐妹……她們……她們……都死啦!!!」絨絨哇的一聲便大哭起來,繼而由哭轉嚎,聲音之悽慘已經不能用語言來形容了,我緊緊的抱住絨絨,拍著她的後背一個勁的安慰,「絨絨你放心!放心!我會馬上想辦法聯繫地府的朋友,絕不讓他們為難你的姐妹!我一定不會讓她們受苦的!她們為三界之太平捐軀,等我回去一定會稟明玉帝,玉帝廣大慈悲賞罰分明,一定會賜她們為正神的!我絕不會讓她們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