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是……棺材裡邊確實躺了不少人,只要把棺材蓋一掀,這些人就會活過來跟咱們決戰?」趙公明又開始漫無邊際的胡猜。
「不可能!」我搖頭道,「那棺材雖大,但也躺不了幾個人啊,就算棺材裡裝的全是聞仲,都活過來能有幾個?更況且……如果棺材裡的人真的很厲害,又憑什麼要聽聞仲擺布?沒準掀開棺材第一個死的就是他!」
「會不會那巨棺之中,裝了一個巨人?」雷震子也開始起鬨,其實瞎猜並不是雷震子的強項,估計也只是想刷一下存在感而已。
「巨人?」連趙公明都樂了,「楊戩啊,我聽說這雷震子在凡間跟你是大學同學,他怎麼考上大學的?高考作弊了吧?」
「北京的考場,監考很嚴,不是那麼好作弊的……」我搖了搖頭,「雷震子,你跟我說句實話,校長是不是你家親戚?」
「哼!你們若再敢取笑於我,休怪我棍下無情!定要你二人好看!」雷震子氣得直喘粗氣。
「哼!你若敢棍下無情,休怪我嘴下無情!定要告訴鵲鵲你就是雷震子!」我也不示弱,看咱倆誰的把柄多。
「何止嘴下無情,我還要筆下無情,定要寫一封情信交與鵲鵲姑娘,落款寫你的名字!」趙公明大嘴一撇也是毫不示弱。我和趙公明是結拜兄弟,他應該懂。
「公明大哥,他沒準正盼著你這麼幹呢!大哥切莫中了那鳥人的奸計!」我假意勸阻。
「你們……!」雷震子氣得臉都跟正常人一個顏色了。
「好啦好啦!休要再鬧啦!」武成王一擺手,「我看還是等那打探消息的孫大人回來再行商議吧,實在不行讓他再跑一趟,去問問玉帝這天坑之內究竟有何秘密,想那聞仲如此大動干戈,那石棺之內必有驚世駭俗之物,此事關係三界安危,玉帝想必也不會再瞞了吧!」
為了避免出現意外,武成王直接用余元身上的令牌,把南海大營臨時駐紮在臥龍谷的兵馬也調回了石玉宮門口的練兵場駐紮,並派出了家醫為那些被家丁打傷的天兵治療,而巡殿大營則暫時被遣回了陰司,石玉宮雖大,卻也容不下如此之多的惡鬼紮營。
「陳金寶!」鬼兵即將返回陰司的時候,武成王把陳金寶叫到了藏書齋,「余大人跟我來告狀說,兩軍陣前,差點被你一槍刺死!」
「啟稟王爺,卑職當時別無選擇!」陳金寶一拱手,一臉的不服氣,估計是以為武成王跟余元官官相護,因為這個事想找自己麻煩,想必是當年被貪官欺負怕了。
「哈哈哈哈……好一個別無選擇!」武成王哈哈大笑,「本王今天就送你一樣東西,讓你從今往後,有得可選!來人,拿上來!」武成王話音剛落,一個仙兵便從門外端進了一個長長的蟒皮套,不用猜也知道是一支長槍。蟒皮套,一般都是裝高檔兵器用的,例如我裝三尖兩刃刀,用的就是蟒皮套。
「此槍名為『蛇鱗透甲槍』,乃大商第一刃匠左洪列親手打制,想我黃家世代用槍,此槍原本是為我那小兒黃天化準備的,沒想到那小子偏偏喜歡用雙錘,既然如此,本王就另給它找一個合格的主人!」從蟒皮套內,武成王取出了一支雕工絕美的玄鐵長槍,連外行都能看得出來是好東西。與普通的木柄長槍不同,這杆玄鐵長槍,從槍尖到槍柄全為玄鐵所制,槍柄滿布蛇鱗紋理,一來美觀,二來也可以起到防滑的作用,雖然分量上要比木柄的長槍更重一些,但卻可以避免木製槍柄在陣前被敵人兵器削斷的尷尬;此外,槍的分量更重,對敵人的打擊力自然也就更強一些,余元若想將這桿槍也一把捏碎,恐怕是不可能的。「來,試試順不順手!」
「這……王爺……」陳金寶雖說也是鐵匠出身,但最多也就是打打菜刀炒勺,玄鐵乃天降神鐵,自古以來都是高級貨中的高級貨,價值比黃金更是貴了不止一星半點,自己在陽間活的那幾年,玄鐵別說是摸,甚至連想都不曾想過,一時間似乎有點不敢相信,「卑職武藝不精,不敢受王爺如此厚贈!」
「拿著!」武成王把長槍遞到了陳金寶跟前,「那余元眼高過頂,能讓他誇獎的人,可是不多啊!」
「謝……王爺!」陳金寶小心翼翼的接過長槍,對於惡鬼惡言,此槍確實有點重,但陳金寶可不是一般的惡鬼,接過長槍情不自禁的耍了幾下,分量剛剛好,「王爺胸懷乾坤,對卑職恩重如山,卑職沒齒難忘!」說實話,能讓陳金寶拍馬屁的人,一樣不多。
接下來的任務,就是等孫焰紅打探消息勝利歸來了。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就算他情不自禁的抱著玉帝哭上一場,下面都要等上十天半個月。我和武成王約定,若到一個月頭上,待到余元傷愈,這孫焰紅若是還不回來,我們便賭一把狠的——帶上所有人馬殺上天庭。
石玉宮仙兵、南天門守備司、衛戍大營、南海大營,加起來共計二十四萬人馬,還都是本部主將所率領的精銳部隊,即便那幾個搬兵的死士一個救兵都沒搬來,至少李天王還帶著兩萬多的衛戍營精銳,加在一起就是二十六萬;縱使那恭華天有四十萬的叛軍,殺他個玉石俱焚也是有希望的,畢竟那些人馬帶兵的都是雷部找來的臨時工。所以說,此時此刻,與其說我們是在等孫焰紅,倒不如說是在等余元養傷。
沒想到,剛剛等到第三天頭上,孫焰紅沒等來,卻等來了一隻喜鵲……
既然是喜鵲,肯定跟鵲鵲姑娘脫不了干係。事實情況也是如此。因為在等待孫焰紅的這段時間,我給鵲鵲也安排了一項任務,就是在全國範圍內,向諸位喜鵲朋友打探我們這些下凡人士的消息,但凡有人像我跟趙公明一樣,派喜鵲往天庭送過消息的,能打聽到的就全都給我打聽出來。對於這項工作,我本沒報太大希望,因為一來不排除有的人像雷震子一樣沒開慧根;二來如果下凡的人沒碰到棘手問題的話,輕易是不會找喜鵲向天庭送信的;最後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就算有人派喜鵲上天送過信,但如果囑咐過喜鵲對其他人保密的話,喜鵲也是不會說的,即使是鵲鵲也問不出來。結果沒想到,僅僅三天的工夫,一隻同樣來自北京的喜鵲便帶來了這麼一條爆炸性的消息:兵馬司威靈將軍、聖封三壇海會真君哪吒,正在看守所蹲班房,而且,不出意外的話,再過個把月或許就要被槍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