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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11點半,華府許副司令的別墅內,七八名年過五十,扛著將星的大佬,臉色都很不好看地瞧著周賢。
「許叔,朱叔,你們先不要著急,不管是誰綁了小洲和小朱,他們一定是有訴求的。」周賢額頭滲著汗水:「後續一定是要談的,他們目前肯定沒有生命危險。」
許副司令眼神淡漠地瞧著周賢,根本沒有接話。
旁邊,一位司令部師長率先開口:「周賢啊,你說要調動戰錘傭兵集團圍剿巴拿城,我們給你批錢。你說要動用反叛軍增援,我們在桌下給青衣局下令。事情推進到現在,結果猶未可知啊,我們的壓力也很大啊!」
「老九叔,」周賢立馬起身說道:「現在結果已經初步顯現了,我們的工作並不是沒有成效啊!黑水軍團已經被兩線拉扯,城內一萬人,城外八千人,根本不敢合兵一處。塔古的處境已經非常危險了,只能靠部隊鎮壓城內的反抗之聲。我進來之前,布克已經給我打電話了,政務部門百分之八十的人都不支持塔古,他們的力量也是很強大的。還有反叛軍那邊,他們雖然短時間內打不過來,但尺軍同樣不敢離開防區啊!他們的人數有限,肯定對塔古形成不了強力的支持。我現在只差一口氣,只要裡應外合打破巴拿城的平衡,那塔古必敗!」
許副司令:「小洲馬上考研了。」
周賢怔住。
「這事的責任不在你,但巴拿城確實拖延得太久了,我們調動的資源,已經比預想得多太多了。」許副司令抬頭看著周賢:「我是副司令,但不是一區的最高長官啊,我也是得跟上面有話說的啊!」
這話已經很重了,讓周賢坐立難安。
許副司令扭頭看向四周:「我這屆幹完就退了,拿巴拿城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你們這些後輩,為了這些在座的人,能用功績加身,能再往上走走嘛?!」
眾人沉默。
「我兒的手是畫畫的,我對不起他啊。」許副司令長嘆一聲,面色盡顯疲態。
周賢聽到這話,咕咚一聲跪在地上,幾乎是帶著哭腔說道:「許叔!朱叔!各位叔叔大爺……我知道你們一直在支持著我,培養著我……我真的很感激!但此次巴拿城事件,關乎到的不只是我周賢一個人的成敗問題,還關乎到咱們老派能否拿到改變華人兵團政治格局的資源問題!一旦巴拿城被我們控制,下屆華人兵團總司令,一定在我們這邊產生。大區總長,也一定會給予強勁的政治資源傾斜!」
眾人沉默。
周賢看著眼前這幫老人,聲音顫抖地說道:「諸位叔伯,你們都是看著我長大的,看在我爺爺和我爸的面子上,你們再支持我一次,我一定會把這事做成!」
「就這麼辦吧。」許副司令起身:「老九,你幫小賢調配資源吧。」
「是!」
說完,許副司令起身,目光深沉地盯著周賢看了半晌,最後什麼都沒說,轉身就上樓了。
周賢的父親已經去世了,那這些老人為啥還幫著他?那是因為周家雖然不比當初鼎盛了,但依舊在華人兵團內門生遍地,且家族主要成員,也占據著高位。
今天周家的人雖然一個也沒到場,但許副司令在開會之前,不知道接了多少慰問電話,幾乎全是周家的將領打來的。海軍、陸軍方面的都有,並且這幫人隻字沒提周賢的事,只關切地詢問了一下許洲的情況。
還有,周賢的母親也是一位能力卓越的女政治家,在大區議會,華人圈子內非常有影響力。再加上周賢幹的事兒,也確實是在為老派爭取利益,所以大家也比較支持他。剛才沙發上那六七個人,雖然話語之中有些埋怨的意味,但也並沒有全面否決周賢的工作。
其實就許副司令個人而言,他能策劃掌控巴拿城,那自然是一件大好事,但即使辦不到,也對他沒什麼影響。因為他快退了,所以對比功績而言,他更希望自己能安全落地,家人安全。
許副司令上了樓,單獨叫了自己的隨行副官,輕聲沖他說道:「查一查龍城方面,看是不是安澤城動手了。」
「是!」副官點頭。
「如果是他動的手,我也剁他閨女一隻手。」許副司令臉色陰沉地說道:「來而不往非禮也!」
……
康鼎煌帶著青衣局折騰了兩年,為老黎團隊掌控龍城提供了百分之八十以上的阻力,但在關鍵時刻上層卻說,你幹得再好,也不過就是給周賢打輔助的。
周賢布局巴拿城,雖然失誤不少手段也較為激進,但他回到華府,在許副司令家裡一下跪,喊一聲叔叔大爺,那得到的支持和增援,可能是康鼎煌努力五年也拿不到的。
人生本就是一場不公平的比賽,中途是擺爛,還是全力以赴地追趕,其實就在自己的一念之間。
周賢離開許副司令的家裡,康鼎煌就收到了消息,他站在營帳外,吸著煙呢喃道:「容錯率可真高啊!」
……
次日上午。
蘇天御剛準備給大哥打個電話,江州就急匆匆地找到了他。
「怎麼了?」蘇天御坐在辦公室問。
江州關上門,邁步上前說道:「不太好!」
「什麼事兒?」
「我們那邊的情報機構得到確切消息,」江州壓低聲音:「周賢因為反叛軍遲遲不能突破防線,已經徹底急了。他昨晚回了一區拉資源,準備在巴拿城打決戰了。目前他都聯繫了什麼勢力,我們還沒查到,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塔古危險了。」
蘇天御沉默。
「要不然,咱們搶一下算了。」江州皺眉說道:「直接踏馬的梭哈巴拿城,底牌盡出,輸贏就看這一把了!」
蘇天御有些猶豫:「我總感覺現在牌不夠啊!」
江州背手在屋內走了一圈:「還有一個辦法,但太他媽的賭了!」
蘇天御瞧著他:「大哥,咱倆不會想到一塊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