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秦越一聲令下。天魔教的修士殺向了獸群。
秦越終於看明白了一個真相,這場大戰雖然是清水一手策劃的陰謀,但人獸之間的決戰不可避免,唯一的破局之法唯有手中長劍。
戰火重新點燃,絲絲縷縷的血氣像是一條條醜陋的觸手由巫族祭壇中散發而出,凡是被血氣觸碰的凶獸,全部進入狂暴狀態。即便面對裂日神劍的神威,它們也沒有絲毫的膽怯。
「先破巫族祭壇!」楚飛龍下令。
秦越身先士卒。他化作一道彩光向祭壇殺去。
秦越的光芒就在筱小眼前划過。現在的筱小也終於清醒過來。她眼中的絕望盡去。
筱小想起了在荒莽森林中,秦越對她的嘲諷。
「這就是無極門的天靈根修士?你的劍法一塌糊塗!」
「我才不是一塌糊塗!」筱小輕喝一聲,她以秦越所授的三千錘鍊之法,瞬間丟出幾式神通來。而後她將手中長劍一挑,也向巫族祭壇飛去了。
「筱小,危險!」秦血天吼道。
「天兒,離開這裡。」吸血老祖道。
秦血天終於明白兩位叔叔所指的「離開這裡」,乃是讓他從傳送大陣逃離戰場。
「離開!離開?」秦血天冷笑。「我大哥在攻打祭壇,你們為何讓我離開戰場?」
「天兒,你已經受了重傷。快進入傳送門。」吸血老祖顧不得和秦血天多言,拋下一句話後也殺向了巫族祭壇。
乾墨親自為芊羽蕁和洛岑療傷。乾老的高階丹藥下肚,兩位修真巨擘立刻恢復了七成的戰力。
洛岑怒道:「在我誅天殺陣里還敢擺這破祭壇。乾老助我。」
乾墨會意,洛岑是要做一個執掌誅天陣的機器。她要不計消耗地催動大陣。而乾墨需要為她不停的用丹藥補充體內的消耗。這種法子當然會讓洛岑修為大減。但事已至此,她還考慮什麼修為?
芊羽蕁則對高空喊道:「項松前輩,助我。」
項松轉頭又對麒麟和白澤道:「不論如何,巫族是我們共同的敵人。」
麒麟微微頷首,她長長吐出一口氣來,「我們去吧,你要提防修羅印。」
項松道:「如何能防得住呢?我與佛子聯手,可以壓制凶獸的狂暴狀態。剩下的事情,靠你們了。即便他們是幾具分身,其實力也不容小覷。」
「保重。」
麒麟說完,化為本體也向下方祭壇撲了過去。
白澤也道:「重瞳者,保重!」
兩大神獸才飛出數丈,便感覺到身體被項松的絕對親和領域籠罩起來。這會大幅提升她們的戰力。
然而項松將法域用在她們的身上,註定無法察覺到修羅印對他自己的鎖定。項松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巫族的幾位祭司也動了。天地間風雲色變。
幾位祭司強大的巫術第一次在世人眼前顯露。他們手裡的法器可以呼風喚雨,可以引動雷電。他們腳下的陣法可以在空間內來回穿梭。
他們身邊的獸類,不論修為高低,隨時都能被他們的咒語控制,為他們所用。即便是向他們攻擊而來的這些修真界高手,稍不留神,也會被他們的咒語弄得心神大亂。
大祭司的分身始終端坐在陣法之內。他一動不動似在等待著什麼。
二祭司則全力對抗洛岑操控的誅天殺陣。誅天殺陣,竟然未能在短時間內摧毀二祭司布置下的防禦光盾。
其餘幾位祭司已經和殺來的一眾高手交起手來。隱仙谷一時間殺得昏天黑地。
清水的異空之內。裴風與老者的大戰也終於分出了勝負。
巫族巔峰大修士最終敗在了裴風的劍下。
這一戰,其實從頭就沒有任何懸念。因為巔峰大修士破不開裴風的防禦。裴風體內的那些神劍符文已經讓他可以在大修士這個圈子裡橫著走了。
「你簡直就是個怪物!」老者一邊吐著血一邊說道。
他被裴風生生耗幹了體內所有的能量。輸得好不憋屈。任他使出渾身解數,都不能破開裴風的七彩光盾。
而裴風則完全不需要什麼消耗,他只用了一套真武劍法,一直追著老者砍。
「你修煉的是什麼功法?世間哪有此等逆天的防禦!不對」老者終於想通,那哪裡是什麼功法,分明就是一件護身法寶。「你的身上有一件仙器護體不成?」
「黃泉路上你有很多時間。慢慢琢磨吧。」
老者的臉上露出一抹冷笑,「孩子,你就不怕我用修羅印殺了你?」
裴風也笑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一枚修羅印是清水留給獸皇的吧?我這個小人物如果能為獸皇擋這一劫的話,倒也死得其所。」
老者一滯,隨即放聲狂笑。他轉頭看向台子上那隻鏽跡斑斑的鐵盒子。輕嘆道:「沒想到,我和於文都沒有機會為我主獻身。看來,清水上人已經另有安排了。」
老者又回頭看著裴風道:「罷了,既然清水上人作出了選擇,我老頭子,就隨了他的意吧。」
他又對裴風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來,「孩子,我相信,我們還會見面的。」
老者說完,身體開始虛化。他化作一團黑氣最終消散。而後一個形狀怪異的稻草人滴溜溜地落在裴風身前。
「他也是一具分身?」
靈兒道:「一具分身都能修煉成重生者,恐怕這個老傢伙真正的身份是一位巫族祭司。」
「祭司」
裴風沉吟片刻,不再繼續深想。他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修羅印上。
「這老傢伙是真的看不起我呀。寧願化成一團黑煙,都不願將修羅印用在我身上。」裴風說完,又不由皺眉,他想到了剛才老者的一句話。
「既然清水做了選擇,我老頭子就隨了他的意吧?」
裴風自語道:「看來不把修羅印用在我的身上,是清水上人的意思!那他必然要將這枚修羅印用在獸皇身上了。」
裴風想到這裡,就更加不解了。
「難道說,他們不擔心我把這修羅印毀了?他們是不是忘了我在藍岩峰頂做過的事情了?」
靈兒表示她也想不明白。
修羅印就在他們身前。似乎毀了修羅印不是一樁難事。但事情越是簡單,就越讓裴風心中打鼓。
「這不會又是一個圈套吧?」
他一邊說,一邊緩緩靠近修羅印。
靈兒道:「那東西就在眼前,是不是圈套試試便知啊。」
「是,得試試。」
裴風拿出真器匕首,小心翼翼地走到修羅印近前。
匕首一寸寸靠近修羅印。
「這東西,不會是假的吧?」
裴風嘴裡咕噥。匕首終於碰到修羅印。可就在兩件法器觸碰的一剎那,台子上的修羅印猛地消失了。就仿佛從來沒有在那裡出現過。
裴風瞪大了眼睛,良久,才從嘴裡吐出了幾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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