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超肯定的道:「沒錯穆少。這些事情雖然過去了這麼多年,但是如果留心的話還是不難打聽出來的。我早就將鄭裕民看做了自己的對手,怎麼可能不想方設法打探他的底細。所以這些消息的來源是準確的。」
「丫的,這個王八蛋竟然如此卑鄙無恥。」
穆風辰倒是不懷疑溫言超會欺騙自己,因為這毫無必要,自己與鄭裕民的勢力在幹掉了于振江之後本來就已經成為敵人,溫言超如果在這方面欺騙自己必然會得不償失。
溫言超是個聰明人,自然不會做這等損己利人的蠢事。
何況就像是溫言超自己所言,這件事情雖然過去了這麼多年,但是如果留心的話還是不難打聽出真實的內情來的。
穆風辰更加疑惑了,道:「如果真像你說的這樣,那麼鄭裕民為什麼會對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于振江如此的縱容。」
溫言超冷靜的道:「或許只有有了如此一個囂張跋扈,實際上什麼都不是的草包,才能夠掩飾鄭裕民真正的野心和面目吧。」
「如此的話,那這個鄭裕民的野心可就不簡單了。」
穆風辰因為不混**,所以對於這些事情他還真的不如溫言超考慮的周密,聞言之下不由得恍然大悟道:「看起來這個鄭裕民還不是一般的油滑嘛。」
不過正如溫言超所言,既然鄭裕民能夠做到如此的地步,則此人的野心可想而知。
想了想,穆風辰好奇的道:「那鄭裕民平時難道一點都不擔心于振江敗壞了隆盛集團的聲譽,甚至他個人的名聲嗎。既然他已經想方設法的洗白,那肯定不會再願意讓人知道他涉黑吧。」
溫言超正色道:「穆少說的沒錯,但是這幾年鄭裕民基本上不在國內,所以根本就不需要擔心于振江的為非作歹會牽涉到他。」
「不在國內。」
穆風辰的嘴角慢慢的浮起一抹穎悟的笑意,冷聲道:「如此一來,如果于振江動用了地下勢力為隆盛集團謀得了利益,他則坐享其成,但是當于振江那個倒霉蛋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時候,他又可以順理成章的逃避責任,真是一頭老狐狸。」
溫言超沒有想到穆風辰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想清楚了其中的厲害關係,不由得微微一愕,道:「穆少說的不錯,只可惜于振江囂張跋扈慣了,根本就沒有想到鄭裕民把整個隆盛集團交給他不是相信他,而是在利用他。」
「也或許于振江早就已經想明白了其中的厲害關係,只不過因為能夠得到極大的利益而故意揣著明白裝糊塗罷了。」
穆風辰倒是沒有把于振江當成頭蠢豬,不過這不是他所關心的問題。
略一沉思,穆風辰突然沒有一皺,道:「對了,超哥,鄭裕民既然經常不在國內,那麼他一般在哪個國家呆的時間比較多。」
「倭國。」
溫言超的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一抹譏諷的冷笑,道:「或者從心裡認同倭國的文化和傳統吧,也或者這貨根本就覺得自己更像是一個倭國人。」
沒有想到溫言超這個沙陽市赫赫有名的**梟雄竟然還是個仇倭的憤青,穆風辰倒是不由得刮目相看了。
由於歷史的原因,華夏國的國民只要是有血性的,對於倭國的態度和情感的確是相當反感和敵視的。
其實這也難怪,想想自己的國家曾經被無故的踐踏,幾百上千萬的平民被血腥屠殺,估計只要不是數典忘祖的白眼狼都會對其恨之入骨吧。
尤其是倭國那些至今仍然扭曲歷史歪曲事實,甚至睜著眼睛說瞎話,不以為恥反而以之為榮的小人,更是讓人在唾棄的同時不得不佩服他們的不要臉。
然而華夏國內還真的就有那麼一部分不知道能不能稱之為人的東西,非但將那段曾經被血腥屠殺的歷史置之腦後,甚至還卑躬屈膝厚顏無恥,恨不得立即搖身一變,馬上也從血緣上變成倭國人。
估計這個什麼鄭裕民大約也是這類人吧,否則不至於連混黑的溫言超都對其嗤之以鼻。
穆風辰雙目之中寒光一閃,喃喃的道:「又是倭國。呵呵,還真是巧合啊。」
想到十年之中倪森山也是一直呆在倭國並且與于振江相互勾結,方才在處心積慮之下一舉奪取了宋氏集團的實際控制權的事實,穆風辰頓時感覺到這其中似乎有著某種不為人知的關聯。
世界上沒有這麼多巧合的事情,所謂的巧合和偶然,背後都有著必然的聯繫。
穆風辰雙目瞳孔收縮,一絲淡淡的殺氣一閃而逝,道:「超哥,如果有鄭裕民的消息,請及時通知我。我想,他或許很快就會回到沙陽市吧。」
溫言超聞言之下,立即道:「穆少放心,我一定會做好必要的準備。」
掛斷電話之後,穆風辰想了想,決定還是要找宋曙光好好的談一談,因為他已經感覺到這個老狐狸絕對有事情瞞著他,或者說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果然當穆風辰說清楚來意之後,宋曙光的雙目之中不由得閃過一絲驚詫,顯然沒有想到自己的手腳如此隱秘,竟然沒有瞞過這個年輕人。
穆風辰心裡冷笑一聲,但是表面上的神色卻沒有絲毫的變化,道:「宋先生,對於你的隱私我沒有絲毫的興趣,但是我想有一點你沒要必要瞞我吧,那就是你想必早就已經留了後手,導致了倪森山雖然表面上控制了宋氏集團,但是實際上卻並沒有把核心的東西抓在手裡。」
淡淡一笑,穆風辰不待宋曙光回答,接著道:「所以你才擔心倪森山絕對不會放過你,而倪森山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被逼的必須要除去你,對嗎。」
雖然驚訝於穆風辰的思維縝密,但是事到如今宋曙光也知道自己是瞞不過這個看似什麼都渾不在意,實際上卻非常精明的年輕人。
苦笑了一聲,宋曙光的臉上浮上一抹歉意,道:「穆先生,不是宋某不相信你,實在是這件事情並非針對倪森山的行動所採取的對策,而是十幾年前為了預防日後可能發生類似的事情提前未雨綢繆而已,這一點請穆先生務必要相信宋某。」
知道這老狐狸在這一點上沒有必要在此時撒謊,因此聞言之下,穆風辰只是淡淡的笑了笑,道:「宋先生,你的後手是什麼,實際上我已經猜到了。」
不由得吃了一驚,宋曙光有些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道:「你……你知道了。」
嘴角浮上一抹並不明顯的譏諷笑意,穆風辰點了點頭,道:「這種情況之下仍舊能夠讓倪森山束手無策,我想除了股權比例之外,不會再有別的了吧。」
「穆先生,想不到什麼都瞞不過你。」
宋曙光在震驚之下很快的醒悟過來,沒有絲毫的猶豫便坦然承認,苦笑道:「是的,當初就是為了防備有一天我可能會被架空,所以我在股權上預先做了安排。這樣說吧,以我現在和曉晴兩個人的股權就足以在必要的時候直接動用否決權否決董事會的決議。」
已經想到這頭老狐狸的詭計,穆風辰倒是沒有吃驚,只是嘴角分明露出了一抹譏諷的笑意,道:「宋先生,想必你已經知道,正是因為你的這種周密安排讓倪森山感覺到了自己並沒有真正的掌控宋氏集團,所以他才會不計後果不擇手段的要除去你。」
頓了頓,穆風辰意味深長的道:「因此只有用暴力的手段直接除掉你,倪森山或者說他們倪家才能一家獨大,全面的掌控宋氏集團,這也是你引來殺身之禍的根源。」
穆風辰的心裡不由得暗暗冷笑不已,常言道作繭自縛,現在的宋曙光就是這麼個處境,這個老狐狸狡猾了一輩子,結果機關算盡卻把自己這把老骨頭也給牽扯進去了。
不過穆風辰疑惑的是,如果宋曙光真的做出了這種安排的話,上次的董事會內訌,他和宋曉晴兩個人的股份加起來好像並不占優勢啊,這頭老狐狸究竟搞的什麼名堂。
當然,這是由於穆大傭兵的專業不在這個範圍之內,所以自然不可能猜想得到宋曙光的具體手段是如何實施的,不過這頭老狐狸動了手腳是肯定的。
宋曙光聞言之下除了苦笑之外委實不知道還能有什麼表情了,他自個也鬱悶呢,本來好好的一個計策,結果竟然遇到了倪森山這個不要命的傢伙,捎帶著他也成了人家暗殺的目標了。
不過宋曙光可以肯定,穆風辰如果不是想到了什麼計劃,絕對不會跟自己提起這件事情。
畢竟一直以來他早就已經看出來了,這個傢伙絕對不是個什麼見義勇為的五好青年,也不是個助人為樂的活雷鋒,這小子就是一個見了麻煩繞著走的泥鰍。
但是宋曙光親眼見過自己的寶貝女兒跟穆風辰的曖昧纏綿,雖然不知道這兩個人究竟到了什麼程度,但是這老狐狸卻下意識的認為穆風辰之所以肯熱心幫忙,極有可能是看上了自己的寶貝女兒。
對於這件事情,宋曙光其實是持贊成態度的,這從他對待穆風辰的態度就可以看出一斑。
本來在宋曙光的本意是希望宋曉晴和倪笑群能夠結合在一起的,但是當他看到自己的寶貝女兒對倪笑群實在不感冒,反而對穆風辰一直另眼相看,他的決心就已經動搖了。
雖然不知道穆風辰的真正來歷,但是在商海浮沉了幾十年的宋曙光卻可以感覺的到,這個傢伙除了是個真正的高手之外,無論思維還是風度,都絕對不是簡單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