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風辰自信,知道自己另一個身份的人絕對不會超過一個巴掌的數。
自己的兩位師父自不必說,變態的蘭嫣然算一個,貌似墨玉竹也似乎知道點底細,除此之外也就只有系統內部的相關人員。
而這些人要麼與自己關係密切,要麼有嚴格的紀律約束,所以根本不存在身份泄露的問題。
那麼,溫言超為什麼要在自己面前採取如此的低姿態。
這不是一個容易屈服的人,穆風辰能夠看得出來,相反,這是一個有著巨大野心的傢伙。
當然穆風辰不知道的是,自己回歸都市的這一段時間鬧騰的動靜實在大了點,又跟實力和背景雖然各有差異但是卻都出類拔萃,令人不敢小視的幾位絕色女孩子關係曖昧。
尤其蘭嫣然,那個膽大包天的傢伙的背景簡直是逆天。
所有的這一切聯繫起來,看在有心人的眼裡,誰還敢小視他。
穆風辰有個最大的優點,那就是想不通的事情絕對不會非要去追根究底。
人活著不容易,幹嘛非要浪費那麼多的腦細胞,累不累啊。
目光直視著溫言超,穆風辰淡淡的道:「雖然不知道朋友什麼身份,但是,很高興你能夠明辨是非。既然如此,我不為己甚,這件事情到此為止。」
話倒是說的含蓄禮貌,但是溫言超的心卻不由得微微一沉,他自然聽出了穆風辰潛在的意思,不要惹我,否則休怪我心狠手辣。
聰明人之間最容易溝通,溫言超不但是個聰明人,而且是個有著強大的野心和上位之心的梟雄類人物,因此聞言之下雖然有些不快,但是既然已經將身段放低到如此的程度,他也就不在乎一直到底了。
想到這裡頓時感覺心裡的不快煙消雲散,溫言超笑了笑,裝作不認識穆風辰的樣子,禮貌的道:「謝謝先生的諒解,在下溫言超,不知道先生怎麼稱呼。」
溫言超現在是打蛇隨棍上,既然鐵定了心不得罪穆風辰,那麼如果能夠藉機與這個神秘強悍的傢伙拉上關係,豈不是更好。
皺了皺眉頭,穆風辰意味深長的看了臉上含笑的溫言超,淡淡的道:「穆風辰。」
饒是溫言超城府極深,被穆風辰這銳利的眼神看得也是心中一寒,但是卻竭力裝出一副平靜的樣子,伸手道:「原來是穆先生,幸會。」
穆風辰不由得眉頭一皺,道:「你認識我。」
十年徘徊在生與死的邊緣,見慣了陰謀詭計和爾虞我詐的奸險的穆風辰既然看出了溫言超是一個有野心的梟雄式人物,又豈能看不出他的心思。
但是,穆風辰卻並不覺得目前的自己有什麼特殊的地方,能夠讓這個實力和能力明顯不凡的溫言超關注。
禮貌的握了握溫言超的手,穆風辰倒是沒有表現出什麼高高在上的姿態,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很平淡的道:「幸會。」
見到穆風辰並沒有對自己拒之於千里之外,溫言超知道,自己的第一步沒有走錯,雖然不至於一下子消除穆風辰的敵意,但是最起碼自己果斷的處置強哥幾個小混混還是讓對方有了好感。
想到這些,溫言超的心裡頓時感到一陣難言的輕鬆,微笑道:「穆先生在宋先生的府上技壓群雄,讓眾多高手心驚膽戰不敢交鋒,此等壯舉早已經在沙陽市傳為佳話,我溫言超雖非千里眼順風耳,可是如此讓人熱血沸騰之豪情卻也不可能毫無耳聞。」
穆風辰自然不會傻到完全相信溫言超認識自己是因為宋家比武這一鬧事的鬼話,聞言之下冷漠的一笑,道:「看起來老話所言,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句話一點都不假,只不過讓溫先生勞心了。」
穆風辰這句話暗含諷刺,其實也在有意的警告溫言超,沒事的話最好不要惹我。
不過雖然如此,穆風辰卻並沒有將溫言超放在心上,這就是地位和身份的差別。
休說穆風辰的真實身份一旦暴露足夠嚇死人,就算是抬出鐵血僱傭軍中令人聞風喪膽的「影子」,也足以活活的壓死溫言超。
溫言超也不是傻子,暗自驚凜於穆風辰的咄咄逼人,但是就因為如此,他反而愈發不敢對穆風辰有絲毫的輕視,暗中苦笑了一聲,道:「溫某對穆先生心儀已久,今日既然有緣見面,不知道能夠賞光,讓我有機會請穆先生喝一杯。」
雖然感覺到溫言超一直在放低身段,但是這絲毫不影響穆風辰的警惕之心, 聞言之下謝絕道:「天色已晚,作為宋小姐的保鏢,我有義務和責任及時將宋小姐送回家,見諒。」
「好說好說。」
沒有任何不悅和勉強的意思,溫言超微笑著道:「既然如此溫某也不敢強留。只是我心下對穆先生好生敬佩,不知道今後是否有機會和穆先生舉杯長談。」
穆風辰眉頭微皺,他實在不知道自己究竟有什麼值得這個傢伙一而再再而三的示好,但是無疑的,這個傢伙是個城府很深的老江湖,肯定心裡是在打什麼鬼主意。
不過俗話說拳頭不打笑臉人,更何況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當下穆風辰微微一笑道:「我責任在身,不能有絲毫怠慢。不過如果有機會,我倒不介意和溫先生一醉方休。」
「好,穆先生果然快人快語。」
滿臉興奮,溫言超聞言之後不由得大喜過望,道:「溫某隨時恭候穆先生大駕光臨。」
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金燦燦的名片雙手遞給穆風辰道:「這是溫某的名片,何時穆先生有空,只要一個電話,溫某必定倒履以迎。」
入手沉甸甸的,穆風辰這才發現,敢情這個溫言超的名片竟然是純金所制,雖然有錢可以隨便花,可是用黃金制名片,這也太奢侈了吧。
穆風辰不由得想到,如果自己遇到的所有人給自己的名片都是黃金的,那會有多好,自己很快就成為百萬富翁了,而且都不需要動不動就冒著生命危險去做任務,直接坐家裡等著發財就成。
估計溫言超沒有想到這個貪財的傢伙竟然在這個時候想這發財的問題,否則怕不要哭出聲來,要知道,溫言超是有錢不假,但是還沒有富到到處給人發黃金吧。
這樣的名片溫言超總共沒有發出去幾張,都是那些在他的心中分量很重,讓他不得不謹慎對待的大人物。
而以溫言超對穆風辰的重視,這幸虧不能用鑽石制名片,否則這傢伙絕對會打造一張送給穆風辰。
接過名片點頭告辭,穆風辰迎著夜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一口涼風倒灌入肺,暴虐的頭腦不由得為之一清。
穆風辰雖然沒有把溫言超放在心上,但是他的心裡卻仍舊很是疑惑,這個明顯有著巨大野心的**梟雄對待他的態度實在令人有些捉摸不透,而且透著一股子說不出的詭異。
如果說自己的身份泄露倒還情有可原,但是現在的狀況卻是讓一向頭腦精明的穆風辰也是一頭霧水。
當然,如果他知道造成目前這一切的都是因為溫言超豐富的聯想,不知道會不會直接一頭撞到地上。
「哎,我說死……。」
差點就順口溜出一句「死流氓」,興沖沖的宋曉晴卻猛然間俏臉一紅,高亢得足以震死人的大叫也頓時成了蚊子叫,蹦過來一把拽住眉頭緊皺的穆風辰,嬌羞不勝的道:「我……我們現在去哪兒玩啊。」
「玩。」
正在走神的穆風辰聞言之下頓時驚出了一身的冷汗,鬱悶的瞅著俏目放光,高興的手舞足蹈的宋曉晴,哭笑不得的道:「都差點把小命給玩沒了,你還敢玩。」
「怎麼不敢。」
嬌俏的翻了一個白眼,宋曉晴不以為意的道:「不是有你嗎。」
一陣無語,穆風辰很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道:「你也不用腦子想想,今天如果我不能及時出現,你會面臨多大的危險嗎。」
「都過去的事了,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宋曉晴又不是被嚇大的,尤其是現在心情正好,嘟了嘟紅嫩的小嘴,道:「再說,我知道你能保護我的,不是嗎。」
穆風辰實在無語了,沒有好氣的道:「你就不能等我來了再惹事啊。再說了,就算是我能保護你,我還能二十四小時都在你身邊啊。」
「怎麼不可以。」
宋曉晴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聞言之下想也沒想的道:「要不然你是什麼破保鏢。」
差點一頭撞到電線杆子上,穆風辰忍不住想哭了,鬱悶的道:「大小姐,我是你的保鏢不假,可我不是你老公啊。」
二十四小時。
虧你想的出來。
話一出口,宋曉晴頓時醒悟到自己脫口而出的回答太特麼的曖昧了,這破保鏢要是真二十四小時對自己貼身保護,自己還不成了羊入虎口的小綿羊了嗎。
頓時一陣惡寒,饒是宋曉晴神經大條,也忍不住羞紅了一張俏臉。
忍不住偷偷的瞄了穆風辰一眼,卻見到這個占了大便宜的傢伙正瞅著自己,臉上一副想笑又憋住不笑的欠揍樣,不由得心裡發慌,下意識的低下了頭,連瞅都不敢瞅穆風辰一眼。
有些哭笑不得的瞅了瞅俏臉暈紅,羞得連頭都抬不起來的宋曉晴,穆風辰心裡不禁有些發傻,這還是那個動不動就要跟自己拼命的女瘋子嗎。
心裡也有些小小的想入非非,穆風辰咧了咧嘴,顧左右而言他,道:「我說,大小姐,咱們回家吧。」
正嬌羞不勝不知道如何的宋曉晴聞言之下頓時火冒三丈,怒道:「喂,就算是你討厭我,也不用非要把我往火坑裡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