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莊雅彤的驚叫,穆風辰頓時想起這名四十來歲膚色黝黑的傢伙的真實身份,竟然是殺手界中盛名長達十幾年未衰的冷血殺手「響尾蛇」赫斯曼!
難怪莊雅彤一眼之下為之色變,這個傢伙非但手中的一柄響尾鞭早就已經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而且老奸巨猾,狡詐多端,而且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是出了名的難纏難惹的元老級殺手。
別看「毒罌粟」和「雙頭蛇」俱都是殺手界中赫赫有名的殺手,可是與這赫斯曼的名頭相比卻都是小巫見大巫,無法同日而語,由此更可以想見這個貌不驚人的傢伙的可怕。
「想不到『毒罌粟』果然心計過人,身手高強,竟然如此就輕而易舉的殺了『雙頭蛇』兄弟倆!」
赫斯曼似乎很是滿意莊雅彤在見到自己第一眼之後那種恐懼與緊張交織的複雜表現,瘦削的臉龐上湧起一抹看似溫柔的微笑,陰陰的道:「早就知道『雙頭蛇』這兄弟倆只是徒具虛名的蠢材,但是他們的愚蠢仍舊出乎我的預料之外,看起來我實在不應該現在才出現啊!」
聞言之下嬌軀不由得一顫,莊雅彤也是聰明絕頂之人,大腦之中頓時浮上一抹濃重的懷疑,遲疑的道:「你……你早就……到了?」
穆風辰的雙目之中也不禁浮現出一抹穎悟的神采,隨之而起的卻是一絲淡淡的鄙夷,這個赫斯曼果然比傳言當中還要卑鄙狠毒!
就在剛才,莊雅彤和「雙頭蛇」拼死搏殺的時候,穆風辰已然感覺到了對面的陰影當中總是有一股若有若無的殺氣,雖然不明顯,但是卻讓人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不動聲色之下,穆風辰隨後發現了遠遠的隱藏在暗處那個紋絲不動的人影。
雖然驚訝於對方竟然能夠把凌厲的殺氣隱藏的如此之好,但是他卻是想當然的以為這或許極有可能是抱有一定目的的第三者。
但是卻委實沒有想到從始至終目睹了莊雅彤與「雙頭蛇」兄弟生死搏殺卻無動於衷的傢伙,竟然就是這個集陰險與冷酷於一身的「響尾蛇」赫斯曼!
而且從此時莊雅彤既驚訝又似乎在意料之中的複雜變化,穆風辰心思電轉,已然判斷出一直以來莊雅彤之所以深懷恐懼,甚至被逼的不得不對「雙頭蛇」採用詐計的那個人,極有可能便是赫斯曼這個陰險無恥的混蛋!
如果照此推斷,赫斯曼恐怕與「雙頭蛇」是一夥兒的,可是為了自己的私利,這個卑鄙的傢伙竟然會對同伴見死不救,而且竟然借著同伴無奈之下的生死搏殺來消耗對手的體力和精力,這種陰險和狠毒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出來的!
想到這些,就連穆風辰都對赫斯曼產生了強烈的警惕,這是一個真正的冷血殺手!
點了點頭,赫斯曼不以為恥,反而得意的道:「只可惜你大名鼎鼎的『毒罌粟』也只不過和『雙頭蛇』那兩個笨蛋一樣,竟然不懂得你們古語當中『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道理,委實可憐可嘆啊!」
赫斯曼和莊雅彤雖然都是用英語交談,而且語速極快,但是穆風辰對英語也算得上精通,畢竟作為常年生活在國外的僱傭軍,英語基本上都是通用的語言,也算是必修課之一吧,因此對於二人的交談,穆風辰並無任何不適應,但正是因為如此,他心中的疑惑反而越來越濃。
一般情況下,這些殺手之間除非有了極為嚴重的利益衝突,否則他們之間基本上都是遵循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則,即使在接受僱主的委託時也很少會去接重複的任務。
當然,除非僱主有特別的說明和要求,也或者僱主的報酬極為優厚的情況下,或許會觸動某些原則性不強的個別人的念頭也說不定。
但是今天的情形卻極為詭異,平時除非極為嚴重的利益衝突或者彼此有深仇大恨,否則基本上不會發生殺手之間的火拼,但是今天晚上竟然發生了兩波,而且俱都是在殺手界中有一定名氣的殺手之間的生死搏殺,這讓穆風辰愈發的感覺到這其中的內情恐怕絕對不會簡單。
「果然夠卑鄙!」
莊雅彤的俏臉上露出一抹鄙視的神色,冷哼了一聲,不屑一顧的道:「赫斯曼,你竟然坐收漁翁之利,以你在殺手界的名聲,做出這麼卑鄙無恥的下流勾當來,你還要不要臉?」
撇了撇嘴,赫斯曼聳了聳肩膀,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無賴樣子,同樣不屑一顧的道:「no,no,莊小姐,我不知道你這些年是怎麼活過來的!套用你們老祖宗的一句話其實是非常有道理的,所謂成者為王敗者為寇,我要的只是結果!為了最終的勝利不擇手段,這是作為殺手的必備常識,跟要不要臉有什麼關係?」
不屑的吐了一口唾沫,赫斯曼得意的道:「再說了,要臉能當飯吃嗎?這些年我之所以每次都能順利的完成僱主的委託,很多時候都是因為我有著聰明的頭腦,不像你們這些蠢貨,動輒講什麼道義原則,要是都按照這些規矩死搬教條,還做什麼殺手?」
搖了搖頭,赫斯曼一臉的同情,道:「作為殺手界中赫赫有名的『毒罌粟』,莊小姐,如果連你也這麼迂腐,那你就算是到死也是一個不合格的殺手!」
一邊說著,赫斯曼的手中已然亮出了他的兵器,那是一柄長約五尺的蟒皮鞭子,但是尖端卻是一個拳頭大小,渾身布滿了尖銳的尖刺,如同刺蝟一般奇怪的金屬球,顯得既瘮人又詭異。
這柄奇怪的兵器就是赫斯曼的成名兵器「響尾鞭」,也是他的綽號「響尾蛇」的來歷之重要的原因。
見到赫斯曼亮出了「響尾鞭」,莊雅彤的面色變得更加凝重起來,雙目之中寒芒閃爍,修長的雙腿一前一後,右手之中鋒利的匕首也緩緩的抬到了胸前的位置,現場中的氣氛一時之間變得僵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