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言下之意,是庫房打理的不是很好了!這崔婆子頓時漲紅了臉,直著脖子喊了一句,「這麼多年都是這樣過來了,老夫人也沒有說什麼!」
葉瑜放下了臉『色』,原本她是想好好說的,但是她要倚老賣老,不要怪她不給她臉面!「老夫人仁善,對你們的要求不高,但是你們也該心才是!特別是你,崔婆子!老夫人看重你,將庫房『交』給了你管,你該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是!但是你看看,你這賬冊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正月初一,取出的紫銅鼎,到現在也不見收回,正月初五,琉璃盞寫了一筆,既不說是取出,也不說是收回,這東西還在庫房嗎?照你這樣下去,庫房有多少的珍寶,有什麼損失,恐怕你根本說不來吧!?這樣的賬冊要是給老夫人看見,她該多心寒!你是老夫人的陪房,該為她長臉才是!」
這話十分的嚴重了!崔婆子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她來侯府這麼多年,都是極其的有體面的!從來都不曾這樣的被折辱過!
「老奴沒有本事,只有這樣的能力!夫人是能人,自有能人相助,另請高明好了!」崔婆子索『性』摞挑子了!
葉瑜微微的訝異了,好大的口氣!不由得冷笑了,「我竟不知道,侯府的人都是一個德行,動不動摞挑子了!」
不由得看了言鐸一眼,言鐸也十分的吃驚了,這個崔婆子是那一根筋不對?
轉念一想,她是母親身邊的人,自然是知道母親對葉瑜有些不滿,才會這樣的張狂!這是仗著母親一定會站在她那一邊了!
其他的下人都是噤聲不語的,崔婆子可是他們這些人的頭,且靜觀其變吧!
言鐸笑了一下,「看來,我剛剛說的話沒有人聽進去是不是?崔婆子,你是真的不想管了嗎?很好!你現在去賬房取五百兩的銀子,你走吧!你這一尊大佛,我們侯府是供養不起了!還有誰,想走的一併,侯爺我自有盤纏送!」
崔婆子不可思議的看著言鐸,這還是那從小看著長大的侯爺嗎?果然老夫人說的不錯,這新夫人是會『迷』『惑』心智的!
「侯爺!你是這樣對老奴的?」
崔婆子有些『激』動了。。шшш.shuhāhā.com更新好快。
葉瑜站了起來,「這話說反了!崔婆子,你是這樣當下人的?你還懂得尊卑貴賤嗎?給你臉面是看重你,不是給你蹬鼻子臉的理由!你這般要挾的口氣,是一個下人該有的嗎?你難道要凌駕於主人之嗎?主子吩咐,下人用心做事,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難道你拿著侯府的月錢,還想做老封君?大周有這樣的律法嗎?」
言語之犀利,叫那崔婆子根本無力反駁!
「我知道,你想著老夫人會為你撐腰的,但是你也要知道,老夫人會為忠僕撐腰,我將這賬冊完完整整的說給老夫人聽,你確定她會為你撐腰嗎?崔婆子,我要是你,絕不會讓自己這樣的沒臉!所以說,這臉面是自己掙的!不是別人給的!你要走的話,我和侯爺都不攔著,我相信,管庫房,很多人應該會有興致的吧!」
崔婆子語塞,她不過是一時的氣話,哪裡捨得了!算是侯爺說了給五百兩,那也是及不管這庫房的油水的!況且,自己的一家老少,都在侯府當差呢!
可是話已經說出去了,這可怎麼是好?
見崔婆子半響不語,葉瑜又說道,「當然了!用生不如用熟,你掌管庫房多年,自然有你熟悉有用的地方,崔婆子,若是你還有心為侯府效力的話,將賬冊取回去,照我說的辦,也另外整理一份賬冊給我……」說完,葉瑜靜靜的等待著這崔婆子的反應。
崔婆子騎虎難下,她的兒子媳『婦』都拼命的拉著她的衣角,暗示她快服軟。
最終,她無可奈何,灰溜溜的將賬冊取回來了。這下丟臉丟大發了!眾人見崔婆子都如此,其他的人也更不敢了!葉瑜的吩咐,還有指出的錯處,也都一一答應照辦。
『弄』了很久,葉瑜總算是將這些人一一的打發走了,許是說的話太多,口乾舌燥的,還有些腰酸背痛……這都是昨夜放縱的結果。
言鐸細心的地了一盞冰糖銀耳,「這是我適才吩咐人做的,辛苦你了!」言鐸是真心實意的,他這才知道,打理庶務,也是這樣費力費心的事情!
新婚的事情,他們不能好好的享受,卻要葉瑜如此的辛苦,他有些不忍!
葉瑜看見了言鐸眼底的疼惜,「不辛苦,反正,我遲早要接手的,現在能將侯府的一切都『弄』懂,將來也少走一些彎路。」
言鐸握緊了她的手,「我竟不知道,有些下人居然這樣的張狂,有我撐腰,都敢如此的頂撞!」言鐸可以想像,要是他不在這裡的話,葉瑜不知道會多艱難!「
葉瑜莞爾一笑,「所以說,功勞最大的是你,好人,你以後可要多幫襯我才是!」
那嬌俏的言語叫言鐸難以自制了,不由得捏緊了葉瑜的小手,回到了賞『玉』閣。此時,飯菜都端來了,因為封老夫人吃的都是『藥』膳,那言安又吵著要瘦身,過幾日要做一個美麗的新娘子,所以,只有葉瑜和言鐸兩個人吃飯,言鐸吩咐廚房將飯菜直接送到賞『玉』樓來了。
因為言鐸的吩咐,這廚房都做的很清淡,都是葉瑜喜歡的菜式。
「怎麼吃,都沒有你做的味道!哎,這時候,原本是我吃著你做的美食,喝著你釀的美酒……」
葉瑜笑道,「這有什麼難的!等言安的婚事過了,我親自下廚,好好的做一桌子的美食給你享用可好?」
言鐸眉眼彎彎,「真的?」
葉瑜笑道,「什麼了不得的事情!」順手夾起一塊魚『肉』,塞進了言鐸的嘴裡。言鐸覺得那是世間的美味了。
葉瑜卻是心念一動,這言鐸提及了釀酒,她想起了自己的酒坊,又想起談心那咄咄『逼』人的問題,遲疑著問道,「言鐸,你是不是很不喜歡商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