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是在天黑之後才趕回段家,回來的時候,就連蘇晴的手裡都拎著兩隻半死不活的野雞。[燃^文^書庫][www.yibigЕ.com]
至於段澤軒身上更是背了一大捆的柴禾,手裡還拎著一隻已經死翹翹的野兔。
「回來了,洗洗手準備吃飯。」段竹見他們二人回來了,竟然沒有半點反應,那感覺就好像平日裡的那般。
蘇晴低著頭進了屋,可眼睛卻是不停的觀察家裡的情況。
按照她對蘇錢氏的了解,這個人就是那種雁過拔毛,沒毛也要硬拽兩下的個性,蘇晴可不想已經沒什麼家底的段家再被蘇錢氏給折騰一番。
不過屋裡好像和自己離開之前差不多,沒有什麼特別的變化,再看段竹,似乎也沒有受傷的樣子。
難道說自己出嫁之後蘇錢氏改好了?
蘇晴心裡忍不住的搖搖頭,她可不相信蘇錢氏是個這麼容易就變好的人。
晚飯吃的自然還是肉羹和饃,忙了一天,蘇晴早就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自然不會考慮伙食好不好什麼的。
而且今天在山上,她可是又偷偷的往空間裡扔了不少新東西進去,這會兒她就想著快點吃完飯,然後快點睡覺,到時候進空間看看那些東西是不是活下來了。
只不過吃過飯之後,段竹卻沒有像往常那樣回到她自己的屋子,而是坐在炕頭上,等著蘇晴收拾利索後進屋。
「姨媽。」蘇晴知道段竹這是有話要說,等到收拾利索了,便乖乖的走進屋子,站在了靠近門口的位置。
段竹哼了一聲,將手裡拿著的一個不大的荷包放在了一旁的炕桌上,說道:「這裡還有八百文錢,明兒你和軒兒去鎮上走一走,看看家裡還缺什麼就買一些,然後再買四樣禮,後天就給你娘家送過去。不管怎麼說你也是被我家的花轎接過來的,如今又和你娘家住在一個村子,總是該過去看看的。」
「姨媽,您這是……」蘇晴驚訝的看著段竹,不明白段竹為什麼會突然有這樣的態度。
「什麼這啊那啊的,讓你們怎麼做你們就怎麼做。」段竹的口氣陡然變得很差,人也站了起來,「軒兒,你跟我去我那屋去,我有事要交代你做。」
說完,段竹率先走出了屋子,完全不管蘇晴那一臉的錯愕不解。
倒是段澤軒走到蘇晴身邊的時候,手在蘇晴的肩膀上輕輕的拍了拍,低聲說了句「等會兒回來說」,便跟上了段竹的腳步。
段竹和段澤軒到底說了些什麼,蘇晴並不知道,不過她在愣過神之後,就先爬上炕,主動把她和段澤軒的被褥都鋪好,然後就坐在一旁等著段澤軒回來。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的功夫,段澤軒終於回來了。
「軒大哥,今天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姨媽她為什麼……」蘇晴的話沒有說完,不過視線卻落在了還躺在炕桌上的荷包。
段澤軒擦了擦臉上未乾的洗臉水,說道:「沒什麼,按說你嫁過來三天就該回門看看的,是咱們少了禮數,明兒就去鎮上買了禮去給你娘家送過去。」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蘇晴總覺得事情不太對勁兒。
「軒大哥,雖然我知道有些話我說不合適,可是,你能不能告訴我剛剛姨媽找你到底說了些什麼?是不是姨媽越來越不喜歡我,想把我趕出去了?」
不怪蘇晴會胡思亂想,實在是她太明白自己是不得這個姨媽的喜歡了。
雖說她還不知道今天蘇錢氏來了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可蘇晴明白,依照蘇錢氏的個性,是肯定不是簡單的走親親戚那麼簡單。
如果真的因為蘇錢氏的關係而讓段竹越加的不喜歡自己,蘇晴也很無奈,不過她卻不想被段家趕出門之後再回到蘇家。
她要占了這個先機,她要在被段家趕出家門之後,立刻找到屬於自己的退路才是。
說到底,蘇晴還是一隻滿身是刺的刺蝟,沒有危險的時候,她也許還是個乖寶寶,但一旦意識到了危險,那麼她一定會在第一時間豎起那一身的刺,然後尋找一個自認為會比較安全的角落。
「傻丫頭,別胡思亂想了,姨媽找我說的不是你的事,而是……」段澤軒的話音陡然一落,表情有一瞬間的古怪。
蘇晴一直在盯著段澤軒,自然看到了段澤軒表情的古怪,便急忙問道:「而是什麼?軒大哥,我既然已經嫁到了段家,不管段家的生活如何,吃喝如何,我都是段家的人。如果軒大哥真的有把我當成是一家人的話,就請別什麼事都瞞著我。如果真的有了什麼問題,即便是我想不到什麼解決的法子,可終歸也能和你,和姨媽站在一起啊!」
聽了蘇晴的這番話,段澤軒的表情略顯得有些奇怪,好像有些激動似的,不過很快又恢復了一片平靜。
只見他默默的低著頭去了廚房,洗了腳,又將襪子漿洗乾淨之後方才重新回來,而蘇晴則是還保持著剛剛的樣子,還是坐在那裡,只不過一張小臉顯得有些落寞。
「晴丫頭,不知道你在出嫁之前,你家人是如何形容這裡的。」段澤軒沒有回答蘇晴的問題,反倒問了這麼一個問題。
出嫁前?
蘇晴一愣,下意識的答道:「我本來也不知道我是要出嫁的啊!就是出嫁的那一天早上,我娘突然扔給我一個紅包裹,讓我把裡面的衣服套上,然後,就被拉進了一個轎子裡了。」
想起自己的出嫁,蘇晴心裡忍不住泛著委屈,畢竟是人生大事,就算是以後自己可能會離開這裡,然後再找個自己喜歡的人嫁了,可終究這一次才是人生第一次上花轎。
就那麼被人稀里糊塗的,像是塞東西一樣塞進了花轎,著實讓蘇晴委屈到不行。
「沒,沒人說過?」段澤軒也有些不淡定了,好像蘇晴的話和他所知道的情況完全不同似的。
蘇晴苦笑,不得已只好將自己這幾年在蘇家的遭遇說了一遍。
段澤軒的臉上先是不解,隨即轉變成氣憤最後都化成了滿腔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