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庭軒和房老太君等說兩句話便出門了,他還要去宮裡和東宮看看,順便匯報一下情況。另外,這一次的凶匪已經被關進刑部天牢重地,無論是要了解京城這段時間亂象頻生的內幕,還是作為直接當事人,他都有資格前往審問。
從大牢裡出來,已是夕陽西下,段庭軒便直接回到家中,進了春風苑一問,知道蘇暖暖還在睡,他就不讓人去打擾,正要去書房將得來的線索整理一下,就聽屋裡一個慵懶的聲音道:「紅蓮,招財這次表現的很英勇,以至於剛上身的馬甲都碎了,你再給它做一件嘛。」
段庭軒一聽這聲音就笑了,身子原地打了個轉,往臥室里走去,進門便道:「既然是要獎賞招財英勇作戰,就該你這個主人親自給它做一身衣裳才有誠意,叫紅蓮做算什麼?」
蘇暖暖正在床上伸懶腰,見他進來,便起身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回來,聽下人說你還睡著,所以就沒叫你,想著去書房整理下思路,不料你就醒了。」段庭軒一邊說著,就來到招財的貓窩邊,一把就將正舒服趴著的大花貓扯著脖子給拎了起來。
&嗚喵嗚……」
招財大概沒想到在自己「立下大功」後,這個老和自己爭食的無良主人還敢如此不尊重它,說拎就拎起來,一時間身上毛都炸了,伸爪子就在段庭軒手腕上撓了兩下。
&一個厲害畜生,欠收拾了是吧?」段庭軒驚呼一聲。一甩手把大肥貓給扔到了地上,一邊看著蘇暖暖憤憤道:「瞅瞅都讓你慣成什麼樣兒了?典型的恃寵而驕,連我都敢咬。」
&是活該。它躺的好好兒的,又沒搶你東西吃,非要去招它。知足吧,招財這是留了力,不然那些土匪臉上讓它撓成什麼樣,你沒看見?」
段庭軒就打了個激靈,點頭道:「沒錯沒錯。這畜生的確兇猛,好嘛,有兩個人的眼睛都差點兒讓它給撓瞎了。這麼說。我還得感激它平日裡對我爪下留情?」
蘇暖暖搖頭失笑道:「和一隻貓較什麼真兒啊你?是不是非得我說謝謝你對它手下留情的話,你才覺著扳回一城?」說完對紅蓮道:「去把下午蒸的棗子撿一盤來,你們爺但凡來春風苑,肚子必定是空的。」
&我者賢妻也。」段庭軒呵呵笑。然後問道:「是蒸的棗泥餡兒點心嗎?正好。前兩日看見莊上送了新鮮棗子來,我就想著這一口兒,不知道你這回又有什麼花樣?」
&吃吃,你三句不離本行了是不是?」蘇暖暖沒好氣道:「只是蒸的棗子,要吃棗泥餡兒的點心,我讓香雲去廚房看看?」
&棗子?這是個什麼吃法兒?棗子不都是做成棗泥點心或者蜜棗兒來吃?直接吃那都是平民百姓乾的,咱們這樣人家,可不興這樣不講究。」
蘇暖暖冷笑道:「是啊。就因為門第高貴,所以棗子也必得做了棗泥餡兒的點心才能入口。只這高貴倒是高貴了,卻不知錯過了多少美味。」
段庭軒笑道:「這話就有些誇張了吧?雖然我是這樣說,但小時候淘氣,園子裡也有棗樹,以為我沒直接吃過棗子?雖然也算清甜,但那個皮討厭得很,說粘在嗓子上就粘上去了,年輕人無妨,老人家吃這個,真粘住了,又無力咳出來,可不是麻煩?何況也並沒有覺著比別的水果好吃。所以我們吃棗子,都是做成點心的。」
話音未落,就見紅蓮走進來,段庭軒忍不住吸了吸鼻子,納悶道:「好一股甜香氣,這是棗子味兒?奇怪,蒸一下就變成這樣了?莫非這棗子也是賤皮子,生吃著不覺得好,非要進鍋蒸一回,才肯把那些好味兒都放出來?」
&要我是棗子,就把整張棗皮卡在你嗓子裡,讓你怎麼咳也咳不出來。」蘇暖暖啐了一口,伸手抓了兩個棗子就那麼吃著,小侯爺原本想用筷子,一看妻子都動手了,他也不能落於後不是?因也顧不上世子風度,抓了兩個一股腦扔進嘴裡,只嚼了幾下,便兩眼放光,雙手都豎起大拇指,含混不清地叫道:「暖暖,神了,你這不是廚藝,是化腐朽為神奇,誰能想到普普通通的棗子,蒸了之後竟是這樣甘甜,好吃好吃,真是太好吃了。給老太太太太送過去沒有?」
蘇暖暖笑道:「我都說過這是你們自恃高貴,所以才吃不到這樣美味,若是平民百姓人家,棗子熟了都是這麼個吃法兒。不過是蒸一回,也沒有什麼門道在裡面,所以我下午讓廚房蒸了幾斤,這會兒大概各房都吃上了。老實說,我都沒想到莊上棗子會有這麼好,先前薛家媳婦送過來的一簍,又大又紅,我瞅著不像尋常棗子,一問,說是這十幾年才有的品種,叫做什麼馬牙棗,又說是秤砣棗,以個頭大,甘甜清脆聞名,我吃著好吃,讓她從莊上再給我要幾簍來,到時候蒸了放在冰室里,留著冬天吃,又新鮮又甜美,正經是好零食。」
夫妻兩個正一邊吃一邊說,就聽外面蔥兒有些慌張的聲音響起道:「二爺來了?我們爺和奶奶正在房裡說話兒呢,奴婢去通報一聲。」
&去快去。」段庭業的聲音聽起來十分著急,段庭軒和蘇暖暖對視一眼,蘇暖暖便低聲笑道:「我看二爺如今對你這個哥哥可親熱得很,從前好幾年不見他登門,如今只幾天工夫,都來多少回了?」
&你以為他是衝著我呢?不過是為錢罷了,這肯定是又要找你要什麼方子,沒有這個原因,他昨晚上山救你會那麼積極?」段庭軒嗤之以鼻,見妻子和自己的衣裳並無不妥,也不等蔥兒來通報,就直接道:「讓你們二爺進來吧。」
段庭業硬著頭皮衝進來,論理他即便是小叔子,也不好直接進嫂子的房間,不過今日恰好段庭軒也在,段二爺一時間也顧不上這些規矩了,進門便急著問道:「嫂子這蜜棗的方子都給了誰?怎麼能隨隨便便就交給廚房去做呢?薛家媳婦就算可靠,到底不是咱們自己人,焉知重利之下她就不會把方子賣了?」
蘇暖暖都懵了,茫然看著段庭軒,那意思很明顯:你弟弟掉進錢眼裡了?這說的什麼話啊,一個簡簡單單的蒸棗兒,他還要我給方子?
段庭軒也覺得不像話,連忙咳了一聲道:「庭業你先坐下說話,看看你這樣子,哪還有一點兒侯府少爺的沉穩勁兒。這棗子就是直接在鍋里蒸出來的,壓根兒沒方子,剛剛我還和你嫂子說起這一茬兒來,不過因為咱們富貴人家,平日裡沒有這種做法罷了。」
&原來是這樣嗎?」段庭業如同泄了氣的皮球般跌坐在椅子裡,沮喪道:「我還以為這又是嫂子自己配的蜜棗兒,甘甜綿軟,好吃的緊,又不像尋常蜜棗兒那般甜的齁人,還黏糊糊的粘在一起。奇怪,說是棗子,怎麼這麼甜?真的就沒加些蜂蜜或者糖之類的?」
&沒有。」蘇暖暖哭笑不得:「我說二弟,聽你大哥說,你那蛋糕店和酒樓十分的紅火,說是日進斗金也不為過,酒席不提前十天預訂都沒位子,既然生意這麼好,你怎麼還不知足呢?」
段庭業到底是侯門公子,短暫的頹喪後,已經振作起來,呵呵笑道:「嫂子這話說得,人心不足蛇吞象,賺錢哪有嫌多的?當然是越多越好了。」
段庭軒道:「貪心點倒不怕,不過你千萬別昏了頭,真想著什麼蛇吞象,到時一旦惹了眾怒出了事,我也未必能護你周全。」
段庭業正色道:「大哥放心吧,這些分寸我還是有的,更何況咱們可是侯府人家,清白名聲最重要,我們的東西都是質量最上乘的,你要是不信,閒暇時就去店裡看看,以你的威信,多去幾次,那些掌柜的和賬房先生就更不敢弄鬼了。」
&知道分寸就行,我自己的事情還忙不過來呢,哪有時間去管你?既然知道掌柜的和賬房先生那些道道,你就自己盯著些。」段庭軒淡淡說完,話鋒一轉,沉吟道:「眼看就要入冬了,各項開銷勢必要增多,往年每到這時候,公中的賬都有些入不敷出,還要咱們兩個的私庫貼補著,今年情況如何?」
段庭業笑道:「今年萬萬不用,單是蛋糕房的盈利,應付過冬和過年就已經是綽綽有餘了,更不用提還有三家酒樓的利潤。年前我把大哥大嫂的紅利送來,少於這個數兒,你拿我是問。」
他一邊說著,就伸出三根手指,這一下饒是小侯爺寵辱不驚,也差點兒從椅子上跌下來,失聲道:「三萬兩?不會吧?你這是開酒樓還是點石成金呢?」
&不就是點石成金。不過這個人卻不是我,是大嫂才對。所以大哥應該知道,今年公中肯定寬裕的很了吧?」段庭業眉飛色舞,得意之態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住。這是屬於他的成就,雖然和蘇暖暖的菜譜脫離不了關係,但畢竟是他一手將酒樓和蛋糕房經營到這個局面,難得有能在老大面前挺直腰杆的時候,段二爺焉能不得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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