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唐 第802章 在其位，謀其政

    寂靜的李府，只有三五盞孤燈亮著。

    「頭兒，都準備好了！」

    李府大門前，江離塵低聲道。

    「進去吧，儘量抓活的！」

    「是！」

    江離塵答應一聲，迅速跑了出去。

    李毅站在府門口等待，不一會，裡面果然傳來了喊殺聲。

    喊殺聲來得快，去得也快。無論是人數還是質量，鄭浩然都不是對手，他只要被發現，結果就已經毫無懸念了。

    等裡面徹底安靜下來，李毅這才走了進去。

    「頭兒，只抓到了鄭浩然，沒有發現侯亮和武氏兄弟!」

    李毅點了點頭，雖然有些失望，但這種結果他早就料到了。

    李毅信步來到鄭浩然面前，面色平靜道：「你服不服？」

    鄭浩然被綁著雙手，坐在一個石凳上，同樣面色平靜。聽到李毅的問話，他斜著眼，平靜道：「成王敗寇，沒什麼好說的，只可惜，沒有殺了你的女人。」

    「你很恨我？」

    「哈哈哈。」鄭浩然仰頭大笑。「李毅，你還真是有些天真，這世間之事，豈能都用恩怨是非來分明？你擋了我的道，我對你出手，就這麼簡單。」

    「你說的不錯，這世間之事，的確難以恩怨分明，但是做人，卻可以恩怨分明。其實，你要是不招惹我，即便你輸了，我也不會把你怎麼樣，只可惜，你動了不該動的東西。」

    「什麼該動？什麼又不該動？怎樣是如何？不怎樣又是如何？對我來說，只有輸或贏，贏了，你將痛不欲生。輸了，我將萬劫不復。如是而已。」

    「哈哈哈，好一個如是而已。作為一個對手，你雖然卑鄙了些，但也不是一無是處。動手吧，我給你一個機會！」

    「機會？」鄭浩然嗤笑一聲。「什麼樣的機會？是贏了可以逃走？」

    「不是！」李毅搖搖頭。「贏了，你可以體面的死。輸了，你將死的很難堪！」

    鄭浩然愣了愣，旋即笑得更大聲。「哈哈，好，這個機會好，李毅，雖然我看不上你，但是，你這脾氣倒是很對我胃口。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你就不像我捉我，拷問些什麼？」

    「回敬你一句話，你也很弱智。我既然能在諾大的長安城憑空找到你，難道我會看不出你的狀態？你時候不多了吧？」

    鄭浩然呆住了，愣住良久，他才收回了笑臉。「我收回我的話，你很厲害。不錯，羅漢散，一種慢性毒藥。」

    「毒藥起了個佛陀的名字，看來，製藥的人悟性頗高啊！」李毅隨手劃開鄭浩然身上的繩子，然後舉起古墨劍。「動手吧！」

    鄭浩然同樣抬起劍。「好，雖然我武功不高，但是能戰死，值了。」

    說吧，舉劍便刺向李毅。

    李毅見此，嘴角突然浮現一抹殘忍的笑。

    看著鄭浩然刺來的劍，李毅絲毫不慌，鄭浩然的武功不高，至少在李毅看來是如此。

    很輕鬆的擋住了鄭浩然的一劍，旋即李毅一個轉身，古墨劍隨手一划，鄭浩然手臂上頓時鮮血飛濺，一塊血肉隨著飛起。

    鄭浩然瞬間疼得直哆嗦，不過，他仍舊強挺著，他以為這是體面的死法。

    「哈哈，好，再來。」

    李毅本來也沒有停下，鄭浩然話音一落，李毅便欺身而上，一劍斬出，鄭浩然的一個手指便騰空而起。這一次，還不等鄭浩然慘叫，李毅下一劍便緊隨而至。

    又是一抹亮光，又是一根手指。

    緊接著，第三根，第四根......

    李毅眼神冰冷無情，渾身殺意驚天，鄭浩然一開始還能叫出聲，不過被李毅一見刺穿了舌頭之後，便再也說不出話，場中，除了鄭浩然悶聲的慘嚎便是四處飛濺的鮮血。

    四周圍觀的人，不論是六扇門、左右衛還是被捕的匪患，皆是一臉驚恐的看著李毅，如同看著一個魔鬼，殺人不可怕，但是如此殺人，縱使他們見慣了鮮血，也有些不寒而慄。

    一邊，江離塵、謝君豪、宿盼、伏青和陳默五人呆呆的看著，不時地吞咽著唾沫。

    宿盼一臉的唏噓。「乖乖，我以為頭兒這股火已經消了，感情現在才是開始。」

    謝君豪：「我就覺得方才頭兒的狀態不對，現在才正常啊，就是不知道一個鄭浩然夠不夠頭兒發泄的。」

    江離塵：「去，別瞎說，頭兒雖然殘暴，但那只是對敵人，而且，還是有理由的殘暴，你以為頭兒為什麼要和鄭浩然廢話？」

    伏青：「為什麼？」

    陳默：「因為這叫正常比斗，生死勿論。如果鄭浩然死了之後，頭兒再動手，那叫鞭屍！」

    伏青咽了口吐沫：「有什麼區別嗎？反正我都想吐！」

    江離塵：「好了，鄭浩然已經不行了，頭兒也發泄的差不多了，準備收尾。」

    謝君豪有些不甘：「這就完了？」

    「不然呢？」伏青凝聲道：「侯亮既然不在，你們又找不到他的罪證，咱們也無法奈何他，不這樣還能如何？」

    然而，江離塵卻搖搖頭。「不，侯亮必死無疑。」

    「為什麼？」

    「因為你不了解頭兒！」

    「聊什麼呢？」突然，李毅的聲音響起。

    眾人回頭一看，便看到李毅一臉平靜的看著他們，劍上沒有絲毫血跡，如果不是李毅一身血衣，根本看不出李毅方才殺了人。

    「頭兒，接下來怎麼辦？」

    「伏青收尾，連夜審訊，明天我要結果。陳默和宿盼回去安撫好麒麟衛。君豪去武府抓捕武氏兄弟，離塵...」李毅頓了頓，道：「帶著你們易容的假鄭浩然，跟我去侯府！」

    「頭兒.......」所有人皆是面色微變，有些擔憂的看著李毅。

    「在其位，謀其政。做好你們自己的事！」

    幾人見此，只能無奈的低下頭。「是！」

    李毅提著古墨劍，淡淡的看了幾人一樣，便轉身離開了。

    「老謝，你們跟著頭兒時間長，你們覺得，頭此次去吉凶如何？」伏青有些擔憂。

    謝君豪嘆了口氣。「頭不是告訴你答案了嗎？在其位，謀其政。你還想不明白？」

    伏青面色一變。「你是說？」

    宿盼亦是嘆了口氣。「相信頭兒，他不會有事，早晚還會回來的，我們要做的，就是在其位，謀其政，幫他守好國安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