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容並沒有因為她的攻擊而動彈半分,只是那雙墨眸捲起了怪異的漩渦,泛著耐人尋味的光澤,正直直的緊盯著雪琉璃的眼睛。
雪琉璃在空中頓住,緊接著落到地上變回人形。她迷茫的張著胳膊看向自己的身體。「怎麼回事?剛才發生了什麼?」隨即她想起了什麼,便抬頭驚訝的看著狐容。「是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狐容隨意的笑。「沒做什麼,只是用催眠術控制了你的神智,讓你臨時想不起怎麼施法罷了。」
「什麼?」雪琉璃不可置信的喊道:「你騙我,你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本事?我是誰?我是上一代雪山雲狼,上古神獸,豈是你這種小輩可以對付的了的?」
狐容不語,只是拉起還在驚訝中無法回神的柳橙。「老婆,人你也見到了,現在放心了?我們回去?」
「啊?」柳橙和雪琉璃一樣難以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敢情他以前一直在裝低調?所以才對雪琉璃那般客氣?如今不允許媳婦被人惦記,才忍不住不裝了?
這廝熊孩子。
「怎麼了?」他摟著她轉身就走。
目睹眼前這一幕的雪卿終於從打擊中回神。「你給我站住。」好氣勢的語氣,但隨著柳橙與狐容停下腳步後,他立馬軟萌軟萌的向柳橙跑過去。「媳婦!我想你,不要扔下我。」
「回來!」就算雪琉璃再怎麼經受不住打擊,也不會扔下自己的兒子不管。既然狐容這廝她惹不起,那就必須管好自己的兒子,免得這貨惹禍。
「媳婦!」雪卿不管不問的向柳橙撲去,但照舊被狐容執清吟笛給抵住。
狐容冷聲。「還是不知死活?」他當真是聽不得他人這樣喊柳橙,聽一次,怒氣就更勝一分。
柳橙趕緊撫摸著他的胸膛安撫他。「好了好了,咱們不和小孩子計較,嗯?」言罷轉而對雪卿道:「雪卿,不要喊我媳婦了,乖!」唉她心裡明白,這貨肯定是油鹽不進。
果然,雪卿不滿的搖了搖身子。「我不,你是我的媳婦,你親了我,看了我的我的二弟,所以你就是我的媳婦,你得負責。」
柳橙緊了緊的抓住狐容那隻執清吟笛的胳膊,對雪卿故作兇惡。「你再瞎喊我,我就不跟你做朋友了,以後再也不見你了。」
「我」雪卿委屈的扁了扁嘴。「我為你受了那麼多苦,你現在卻這麼對我?你壞死了。」
狐容冷哼。「就算不喊媳婦,你們也不能再相見。」解決了這件事情,他就壓根不打算讓柳橙有接觸別的男人的機會。
朋友也好,親人也罷!她的心裡眼裡只能有他。
「為什麼?」這一次,抗議的是柳橙。「他是我的朋友,我見見朋友還不行了?」莫不是他要她天天對著他那張臉?
拜託!她不保證她不會膩的好嗎?
狐容低頭貼近她的耳朵,一字一句,磁性的聲音蹦出的話,字字如鐘聲般撞入她的心底。「不、行。永、遠、都、不、行。」
「可是」她不服氣,他這麼做實在是太過分了。
「沒有可是!」他強勢的打斷她的話。「我可以寵你愛你,讓你成為三界中最幸福的女子,其他的人,你不需要。」
「我說你怎麼這麼好說話呢!竟然答應讓我見見他。」她怒了。「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可我有交朋友的權利。」
狐容不應她,只是冷漠的看向雪卿。「你滾不滾?」
「你」雪卿氣的咬牙切齒。「你怎麼可以這麼過分?」不僅搶他的媳婦,還讓他不再與她相見。
這時,雪琉璃又喊了聲。「兒子,回來!不見就不見,你是我雪琉璃之子,還怕娶不到媳婦,交不到朋友不成?」此刻,她已然是沒有了剛才的架勢,縱使不想服,卻不得不服。
狐容這個人,他們惹不起。
「媳婦!」雪卿眼巴巴的看著憤怒卻無奈的柳橙。「你跟他說說啊!我不要不見你。縱使你不肯做我的媳婦,可你也是我第一個朋友,我不要見不到你。」
「我」聽到他這話,看到他這個樣子,她的心裡更是酸澀不已。「狐容,你不可以這樣,他只是個孩子,是我的朋友。」
雪琉璃更是見不得自己放在心肝上寵的兒子這副樣子,她頓時紅了眼眶,斥道:「你給我過來,我們走。」
雪卿不應,依舊扁著粉嫩的嘴唇瞅著柳橙。「媳婦」
雪琉璃氣的不禁上前拉住他的手就往回拖。「回家,我們回家,不見就不見,你一個大男人,有點出息。」
「我不走!」雪卿不知哪裡來的力氣,非常利索的擺脫了她的束縛就回跑。「媳婦你跟他說說,我不和他搶媳婦了,只要能讓我們繼續一起玩。對了,我應該喊你橙子姐姐,對,橙子姐姐,你跟他說說。」
雪琉璃只能看著他的背影嘆氣。都怪她,怪她將他保護的太好。
「老公!」柳橙嘗試著哄狐容。「我不能只有老公,我還想有朋友,好不好?讓我交朋友好不好?」
狐容不應。
她想了想,退而求其次。「那要不,我以後不交新的朋友了,但雪卿還繼續做我的朋友,可以麼?」
狐容終於出聲。「你若是不為他說今日的這些話,不為他這般委曲求全,不為他跟我生氣或許我就同意你了。你越是在意他,我越是容不下他出現在你的眼前。」
「老公!」她撒嬌。
他無動於衷。
「魂淡!」她終是繃不住,忍不住發怒。「你就是個無理取鬧的魂淡!我不要跟你在一起了,我不要了。」
真是氣死了,氣死了,氣死了,氣的她想踩死這個油鹽不進的固執魂淡!
狐容的眸光順冷,臉色冰冷無比。「你說什麼?你要為了這個勞什子的朋友不要我?」
「是,我不要你,跟你在一起太受約束了。」她使勁掙扎,想要擺脫他的束縛。「你壓根就是蛇精病,我是腦子進水才想跟你過一輩子,根本就是找罪受。」
他不僅不放手,反而捏緊了她的手。
「嗷痛」她更加大力的想甩掉他,卻紋絲不動。不過他聽到她痛呼之後,力道倒是放小了。
「你確定?」他緊盯著她的眼睛,想看出她是否對他有情意。若是她對他有情,又怎麼會為了別人不要他?
他可以為了她不要任何人,她就不能?
她看出他那隱藏在冷眸下的受傷,不由的頓了頓,終是狠下心。「我確定!」她是個正常人,她不能什麼無理取鬧的要求都去順從他。
但說出這話時,她的眼眶不由的紅了。
她發現,她竟擔心他放開他,擔心他一氣之下就不要她。
見到她的異樣,他複雜的眯起了眼睛,但未等他開口說話,雪卿突然哭著嗓子開口了。「算了,我不要了,我不要和你做朋友了,你們不要吵架了。」
他的心思再單純也看得出柳橙是喜歡狐容的,因為他,她為難的和喜歡的人吵架了。這不是他想要的。
聽到他的哭聲,柳橙轉頭看向他。「你哭什麼?有什麼好哭的?」她很感動,很感動有這樣一位將她放在心上的朋友。
雪卿哽咽著。「我知道,你喜歡他,既然喜歡他,就不要為我這個無關緊要的人吵架了。這樣你會難過的。」他下了好大的決心,才繼續道:「我不見你了,不要你這個朋友了,我會交到別的朋友的。」
「雪卿,我」柳橙有些急了,她知道他都是為了她。
「你聽我說。」雪卿繼續道:「我很高興認識你,但很可惜,我搶不過他。而且,我知道你很喜歡他。所以所以你們不要吵架了,你們兩人都會難過的。」
「」她從不知道,他也會這麼善解人意的一個人。
雪琉璃嘆息了一聲,唉兒子長大了。
雪卿展開手掌,白光間,一隻呈飛翔姿勢的白色玉鳳凰出現在他的手掌間。「你看,好不好看?這是我撿來的,當時我就莫名的想要把這個東西送給你。」
雪琉璃微驚。「白鳳翱?」
雪卿含著眼淚微笑。「原來這叫白鳳翱啊?」他將白鳳翱遞給柳橙。「諾,給你,若是他不許你交朋友,你可以把這個當成朋友,我試過,它可以變成活的,回去讓狐容幫你變。」
柳橙看著白鳳翱沉默了一會兒,知道事情暫時只能這樣了。等回去,她一定要與狐容好好的溝通一番。
好在當她接過白鳳翱時,狐容並沒有阻止。
「那」雪卿失落的垂眸。「那我走了。」
「」被狐容這廝搞的她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頓了會,只能說出一句。「對不起!」暫時她只能從雪卿與狐容之間選擇狐容。
「沒關係!」
雪卿終是一步三回頭的隨著雪琉璃離開了,留給她一個憂傷的背影,讓她心裡非常難受。
她也終於甩開了狐容的手,而後瞪了他一眼,「哼!」她抱著白鳳翱掉頭就走。
狐容站在原地看了她的背影一會,腦中浮現的是雪卿離開前所說的那番肺腑之言。而後若有所思的跟上了她。
他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