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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思遠拿起手機,看清通話的對象:秦也河,接聽起來,表情從鬆散隨意變得認真凝重,並未開口說話,只靜靜傾聽。
聽了足足有五分鐘,他放下手機,忽然說道:「你這是,早有準備啊,你之前就料到,李澤那兩對姐弟要給你玩這麼一出?」
「怎麼可能,」陳庭漢搖了搖頭,說道:「我又不會算命,不會未卜先知,他們怎麼動作,我是無法預料的到的,不過半小時前發給你們的那份文件,倒確實是事先準備好的。
雖然我不知道敵人會以什麼樣的方法對我造成傷害,只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們的攻擊一定會來,而且會很快,我手裡的牌不多,只靠一尊靠山石,或許會有靠不住、來不及的時候。」
「所以你就做多手準備了,」秦思遠微微笑著,說道:「你不相信林夫人。」
「只能說不完全相信,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裡。」陳庭漢直言不諱地說道:「而今晚發生的事情,也證明了我的想法沒錯,她哪怕什麼都不做,只要保持沉默,都能對我造成很大的麻煩。」
秦思遠微微一笑,問道:「你有沒有想過,林夫人為什麼會沉默?」
「我並不擅長這類算計,能猜到可能的原因有很多,可能是她在其中有什麼利益交換,而最大的可能,是她早對我的行為心有不滿,我越界了。」陳庭漢自嘲著說道:「畢竟我的行為算是挾恩圖報,這樣的關係說不上健康。」
「不滿,為什麼?」
「她曾明示過,除非王凱越界,不然林家無論什麼情況下,都不會成為我與其對抗的直接臂助,而只會兜底。」陳庭漢說道:「但我近來一系列舉措,無疑是將林家綁架了上來,無論林家怎麼解釋,王凱都會認為,這一系列行動是得到林家默許的。
更何況,以那位夫人的性子,她就不可能作什麼表態,如此越界,招致敲打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秦思遠感慨道:「你看得倒是透徹......所以現在後悔了?」
「不後悔,」陳庭漢咧嘴一笑,說道:「我本來就是在玩火,要想玩的贏,就得一直往桌上撂一個接一個的籌碼,這籌碼押給誰也是講究,找上你們家,算是我賭對了。
所以我現在想問問,這些定金夠分量嗎?」
「夠了。」秦思遠說道:「只要你接下來的內容仍然是如此分量,那該頭疼的就是老秦家小老頭,他得想辦法報答你,所以秦也河讓我替他問你,你想要什麼?」
「我要你們表態。」
「表態?」秦思遠不解。
陳庭漢直直盯著前方的夜幕,說道:「林夫人跟我夜談的時候,一句話提醒了我,王凱擁有把整個望海都拖下水的能力,這就意味著有很多很多人在他的船上。
所以我一直以來都在做減法,通過線索和跡象推敲,誰不在王凱的船上,你們秦家的主要成員在鋪鎮沒有留名,與望海友誼的老闆有往來但有限,所以應該不在船上,但我不敢確定。」
「噢,所以你才要秦家一個確切的表態。」秦思遠瞭然。
「而且是用行動表態。」陳庭漢自嘲地說道:「如果連你們都不可信,那我就真玩兒不起了,不如想著收拾收拾,帶著家人跑吧。」
秦思遠忍俊不禁,半晌後又認真地說道:「說實話,我不知道,我是個外家子。」
陳庭漢這下有些意外了,奇道:「外面不是傳說,你......」
「傳說我跟秦家明爭暗合,暗中做生意,維繫他們的龐大的帝國?」秦思遠諷刺著說道:「狗屎一樣,我要真有那閒工夫,跑得遠遠的進京經商,回頭直接給他們打錢,不是更隱蔽,更安全?
我哥們老祝在那有的是生意給我做。」
「那你一氣之下離開,然後又莫名其妙回來了,圖啥呀?」陳庭漢樂道:「說到底,當時你為啥走?」
「因為我看不慣他們,」秦思遠口吻輕佻又冰冷:「家裡老頭子以前是當兵的,而且是了不得的那種人物,傳下來的家風自然是嚴禁,到了幾乎變態的地步,要我說,就是不近人情,冷血。
他們甚至不用張嘴,動動眼皮子就能擺平的事,非要拖到不可挽回了,才換來一句:我們要自省,規矩大過天。」
「所以你問我,他們會不會跟王凱背地裡有什麼勾當,我不打包票,你自己判斷。」
「你很擅長說服人。」陳庭漢笑著搖頭:「這番話語已經足夠有分量了,感謝。」
「別謝我,在我看來,你跟他們是一個等級的神經病,甚至過之不及。」秦思遠咧嘴道:「要不是老祝勸我,我現在在京的日子過得不知道多滋潤。
不過現在在這兒也不錯,看你這神經病玩命,賭博,挺有意思哈。」
「不是我想賭,誰不想踏踏實實過日子啊。」陳庭漢低頭嘆氣道:「可人生就他媽是一張狗操的賭桌,你的籌碼天然就亮在那,誰都能看到,你不看別人碗裡的,架不住別人想奪你嘴裡的,不僅如此,還想張嘴吃你的骨肉。
直到最後桌上分出一個贏家,就算僥倖贏了,然後又被狗操的人生推向下一個賭桌,身不由己啊。」
「不想把別人踩在腳下,也不想被人踩在腳下,但求一個公平,多他媽的奢侈的想法,跟他媽做夢似的。」
「嘿。」秦思遠笑了一聲,說道:「你是個人才,你真的只有十七歲?」
「如假包換吶。」
「對我胃口,」秦思遠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大事不敢保證,以後有點小災小難,你來找我,不求同患難,當個酒肉朋友可以。」
陳庭漢哈哈笑道:「那我真是感恩戴德了。」
......
閒話聊完,秦思遠開車離開,裡面的宴會也臨近尾聲,陳庭漢插著兜,抖了抖身子,向樓梯走去,打算各回各家,各找各媽,結果走到一半時,看到林雪宴站在最上方,攔住了他。
他充滿歉意地說道:「林......雪宴,不好意思啊,今晚出了些意外狀況,我去處理了一下。」
「沒關係的。」林雪宴心疼地看著他滿臉疲憊的樣子,情況她聽喻秘書講了一遍,知道他去做什麼了,也知道秦思遠為什麼會來。她走了下來,高他好幾個台階,才與他的身高持平,四目相對。
她忽然沒由來的感覺到虧欠,這個男孩救過她的命,背負如此之多,可到了關鍵時刻,卻無法始終如一地給他提供幫助,甚至稱得上「背叛」。
「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陳庭漢說道
林雪宴搖了搖頭,小臉蛋上是下定了決心的決然,她深吸一口氣以後,開口說道:「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