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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庭漢俯視王衿伶,兩人莫名的對視只持續了幾秒,隨後他便毫無留戀地轉身離開。
他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漫步了足足五分鐘,隨後突然拐入某條陰濕的無人街巷。
進了巷子裡,他卻不走,而是杵在原地,仿佛是在等誰,等了一會兒竟真等來了人。
兩個男人走了進來,滿臉獰笑。
他們懶得解釋自己要做什麼,陳庭漢也懶得問,兩個成年人不停逼近一個才上高中的孩子,其中一人甚至還將手摸向了腰間的刀子,施暴者和施暴者的角色分配一目了然,唯一讓他們感覺有些詭異的,就是這個高中生的沉默和沉穩。
但這無所謂,在他們眼裡,這是只無害的綿羊,愚蠢、盲目。
而在陳庭漢看來,現在又是另外的情況。
他們的優勢是作為成年人的體重和體力,這幾乎是決定性優勢,不是陳庭漢運動一兩個月能彌補的差距。
然而兩個受僱的打手,卻不專業,跟蹤很隨意,腳步鬆散,神態放鬆,看姿勢,雖然有刀卻不會使刀,沒有受過專門訓練,並不把自己放在眼裡。
不可纏鬥,攻其弱點。
五步,四步,三步……陳庭漢默念著雙方的距離,等他們踏過某條分界線,一腳悍然踏出!
他踩嚮往腰間摸刀的那個男人,相對寬厚堅硬的腳後跟踐在脆弱的腳趾上,毫無保留的蠻力幾乎要將其碾斷,難忍的劇痛衝上大腦,讓男人慘叫出聲。
下意識的,他揮動攥在手裡的刀,可倉促之間,凝不出力道,沒有準頭,那甚至是把彈簧刀,連刀體都還沒彈出。
陳庭漢收腳,毫無憐憫,如驟雨般連攻,右腳斜側著蹬中敵人的左膝,膝骨隱約傳來咔嚓的錯位聲和斷裂聲,使他身形一軟,半跪下去。陳庭漢不給他慘叫的機會,居高臨下捂住他的嘴巴,將其腦袋重砸在地上。
幾個呼吸之間,一個成年人被放翻在地,失去意識,他的同夥才剛剛反應過來!
剩下那人怒嚎一聲,猛撲過來,要把陳庭漢整個按倒。
終究只是個習慣於靠人數耀武揚威,本身沒什麼本事的混子,他沒有反應過來陳庭漢為什麼要先放倒自己的同伴,是因為他帶刀,更因為陳庭漢要奪刀。
陳庭漢擰腰旋臂,雙腿如壓到極致的彈簧般彈起,手中刀刃彈出,自下而上,頂向他的手掌。
刀貫穿手掌,平鈍的的刀身拉鋸著掌心,血肉模糊。
搏鬥結束。
那人捂著自己的手,倒地哀嚎,陳庭漢喘了兩口氣,蹲下去搜兩人的身,摸出兩個錢包,全部倒在地上,掉出來的物品里有一張身份證。
「出來辦事,還帶證件。」陳庭漢平靜地道:「誰派你來的,張克奇,還是李澤?」
那人不回答,出於恐懼,還一直往後縮。
「是張克奇。」一道有些熟悉,又大抵陌生的女聲兀然響起,陳庭漢猛地回頭,看清了來人的模樣。
他問道:「你是誰?」
「我們見過面的,你不會把我忘了吧?」那女人笑了笑道。
陳庭漢是見過她,在王衿伶的健身房裡,這個女人以家政婦的身份登場,並自稱楊花綻,這個奇奇怪怪,又有點土裡土氣的名字。
只不過今天她換了副妝容,看上去更年輕,更貌美。
「我是問,你實際上是誰。」
她居然也沒有隱瞞,而是大大方方地報出了自己的真名:「我叫,石子蕊。」
陳庭漢有些痛苦的閉上眼,她的現身徹底戳破了陳庭漢的幻想。
他曾經願意相信,這個學姐是出於善意接納了自己,後來他才發現,原來兩人之間的相識都是不被記住的謊言,或者說巧合。
她會忘記,陳庭漢不能,無論是謊言還是真相,她的隨口之言都改變了陳庭漢的人生,把他拽出了自我溺斃的泥潭,而這也是最初陳庭漢執著於王衿伶的原因。
人們每撒一個謊,就會欠真相一筆債。
等到陳庭漢發覺時,已經說不清是自己欠她的,還是她欠自己的。
這筆債隨著時光倒流,一切重來,還是沒能還完嗎?
他嘗試把王衿伶出現在現場理解為巧合,不願意相信那個女人隨他一起回到了過去,可石子蕊的名字,和季陽海一樣,是前世他和王衿伶的阻力之一。
雖然她並不直接參與那些事情,只以秘書的身份陪侍王衿伶左右,但她的工作能力和被隱藏起來的過往都讓她非常棘手。
這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季陽海相比於前世不合常理的脫軌行動。
季陽海本就是望海之王手中最鋒利的殺人刀,只有她最了解,這把刀怎麼用最順手。
陳庭漢必須做抉擇了,如果王衿伶真的回來了,為了防止重蹈覆轍,他必須說服她,而以陳庭漢對她的了解,她不可能被說服。
覆水難收,可若是真的重頭來過了,她也不見得會選同樣的路。
唯一的問題是,她恨自己嗎?
最糟糕的情況下,他得動用多極端的手段,來扞衛自己已經賺來的一切?
他有思緒萬千,可石子蕊沒有什麼敵意,反而帶著些許恭敬道:「我是來傳話的,她想見你一面,當面給你做個解釋。」
陳庭漢冷漠地說道:「解釋什麼?」
「她不知道姓李的那個小姑娘今天生日,更不知道她要在這兒慶生。」
「不如說,她不知道在那個周警官背後的人是你,在得知情況後,她顯得喜憂參半,只希望你不要誤會,針鋒相對絕非她的本意。」
「......」不知道這背後是他?
這樣的遞話就耐人尋味了,有很多種可能,要麼她真的不知道,那就意味著王衿伶大概率沒有重生,可這說不清楚很多事情,最難解釋的就是季陽海和石子蕊,這兩人在她讀大學前後,雙方才有接觸的痕跡。
可王衿伶若是重生,她根本沒有必要撒這種,還在讀高中的女孩和後來的望海之王,在生活中的種種細節差別也不可能演的那麼天衣無縫,讓他看不出半點破綻。
她到底在玩什麼鬼花樣?
陳庭漢深吸一口氣,道:「她人在哪兒?」
石子蕊道:「她今天確實抽不開身,所以她托我過來關照一下,只不過,我們都沒想到,你還這麼能打。」
說著,她不屑地望著地上一個昏迷,一個躲在角落瑟瑟發抖的男人,說道:「她決計是不會用這種廢物的,是王凱的意思。」
陳庭漢搖了搖頭:「王凱也不至於吧。」
「他不至於,但只要他皺個眉頭,手下的那群走狗就得有所表示。」石子蕊道:「起因只是因為她朝你笑了一下而已,他們看不起你,所以也只派了這種上不了台面的東西。
雖然你動了手,不過不需要擔心,這裡我來處理就好。」
陳庭漢沒動作,沒表示,暗自思考著,回想整件事情可能存在的疏漏和可能引發的後果。
半晌後,他轉身離開,臨走前,他留下一句話:「我會找她,讓她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