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將真氣運轉一個小周天的我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從床上下來,打開門一看,現門外竟然站著早上見到的戴眼睛的斯文男人,男人身邊竟然還跟著數落我的中年男人。
「你們這是……」
雖然表面上一臉茫然,其實我已經猜到了他們的來意,畢竟早先我就看出來了,中年男子屬於半吊子,那樣做的後果只會越來越糟。
戴眼鏡的男人表明了來意,我笑著說:「兩位,我想你們應該找錯了,我只是一個送快遞的,你們說的那些我不懂,還是另請高明吧。」
說著,我就要關門,戴眼鏡男子急忙伸手阻攔,滿臉懇切地說:「對不起,那天我實在太著急了,沒有顧及到大師您的感受,而現在我們家裡人實在是不吃不消了,求求你幫幫我們吧。」
我抓了抓頭,問道:「其實,我懂得也不多,既然這樣,你先把情況跟我說一下。」
「來不及了,我們路上邊走邊說。」戴眼鏡男子直接把我拽了出來。
出了出租房,我做上了一輛bm5系的高檔轎車,車內,戴眼鏡男子跟我詳細說了整個過程。
戴眼鏡的男子叫丁磊,是一家it公司的高管,家境富裕。
一直以來,他們一家子的生活都過得比較平靜,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兩個月前他們家剛的小孩忽然哭鬧了起來,無論白天還是黑夜,小孩都是又哭又鬧;可奇怪的是,只要把小孩抱出家,走到路上,小孩就會很乖,一回到家又會哭鬧起來。
不光如此,有些時候,就連大人坐在家裡也覺得陰惻惻的,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暗處盯著他們。
後來他們就找到了我身邊的這位中年男子。
談到自己,中年男子對著我仰頭道:「老夫姓陳,名長風。」
「我們把陳大師請來之後,按照陳大師的方法做了一遍,可是非但沒有把那位請走,反而讓那位鬧得更凶了。現在別說小孩了,就連我們大人也無法安睡,成天覺得昏昏沉沉,連上班都是有心無力。」
我輕嘆一聲,道:「具體我也不清楚,我們先到你家再說吧。」
半個多小時的車程,我再一次來到了丁磊的家裡。
剛踏進丁磊的家門,我不由摸了摸鼻子,站在客廳的沙邊,我的視線慢慢轉移到了沙牆壁上的一幅畫,對著丁磊問道:「這幅畫從哪來的?」
丁磊走了過來,對著我問道:「夏大師,這幅畫是我一個朋友送給我的,他說是在一次拍賣會上買下的,價格還不低。」
我笑了笑,說:「這就是根源所在。」
「您、您是說,是這幅畫在作怪?」
讓我這麼一說,丁磊也覺得的確如此,孩子哭鬧也正是他拿這幅畫進家門開始的。
丁磊有些緊張地看著我,問道:「那、那現在要怎麼辦?」
我正準備開口,那陳長風則是十分孤傲地冷哼一聲:「以老夫的眼光來看,這幅畫乃出自明朝一位大家之手,放在客廳,從風水學的角度上講,只會對屋主有益而無一害。」
「堪輿術什麼的,我不太懂,不過有一個老朋友,我想陳大師倒是可以先跟他談談。」
說著,我一個箭步上前,伸手在陳長風的額頭上連續點了三下,又打了一個手訣,最後在陳長風的額頭上輕輕一拍。
「你幹什麼?」
陳長風后退兩步,怒視我。
我沒有說話,而是笑著指了指畫的方向。
陳長風轉頭一看,當即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後退了好幾步,雙唇都有些打顫:「這、這、這……這……」
丁磊和家人見陳長風嚇得臉色白,不由暗自吞了吞口水,丁磊走到陳長風身邊,小聲問道:「陳大師,你是不是看到什麼了?」
我這時候笑著說:「如果你們也想和這位交流的話,我可以幫你們開一下冥眼,時效是一炷香。」
「不不不,我們還是算了。」丁磊急忙搖頭,同時對著我說,「那個,能不能請這位離開呢?」
這也是我來的目的,轉過身,面對著那幅畫。
此時,畫的下方一個半透明的女人緩緩浮現,女人身上的衣著比較暴露,她的模樣還算俊俏、身材不錯,就是臉色慘白,而且身上還泛著一股淡淡的灰氣。
我對著女人的亡魂拱了拱手,正色道:「這位姐姐,想來你也知道人鬼殊途,這是陽宅,你的存在已對這一家子人造成了嚴重的困擾,為什麼不離開呢?」
女人看著我,顯得有些吃驚看著我:「你真的能看見我?」
我笑著點點頭。
女人接著說:「看來你的確有些道行,比那個不靠譜的風水師要好多了。」
堂堂一個風水大師,讓一個女鬼這麼數落,陳長風的老臉不由一紅。
接下來,女人將她的經歷都告訴我。
她原先是一個很普通的白領,姑蘇人,因家裡遭逢突變,為了還債,只能白天上班,晚上進入歌舞廳賣酒。
只是,賺錢的度太慢,她的母親躺在醫院裡需要很多前,為了湊齊醫療費,她把自己的初夜賣給了一個富少,之後那富少包了她一個月,她也總算將醫療費湊齊了。
母親出院之後,她也決定遠離那些人,不再與他們有任何往來,只是她並不知道,一旦入了這行,想要抽身就是千難萬難了。
富少之後接連打電話給她,她先是拒絕,之後不厭其煩的她乾脆換了手機,原本以為富少會就此罷休,卻萬萬沒有想到因此惹惱了富少。
一天在回家的路上,富少和他的兩個朋友將她硬拉上車,之後帶到城郊,對她進行了慘無人道的侮辱,那天富少和他朋友都磕了藥,使得他們做事完全失去了理智,硬是將她活活弄死了。
之後的事情只要是個華夏人就能想得出來,富豪和他的朋友出錢擺平了這件事,女人含冤而死。
「所以你不甘心,不去投胎,反而來禍害別人?」陳長風追問了一句。
女人聽了,急忙搖頭:「不,我沒有。就算我成了鬼,我也沒有想過要害人!我死了之後,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到處飄蕩,有一天來到這戶人家,現這幅畫讓我覺得很溫暖,所以我就住了下來。」
我並沒有開口,而是走到畫前,伸手輕輕撫摩著畫框,淡淡地說:「這幅畫的確出自明代一位高人之手,它應該是一件陪葬品,在陵墓里待了幾百年,所以對你反而有著莫大的吸引力。」
聽我這麼一說,丁磊頓覺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指著這幅話道:「這、這真的是陪葬品?」
我點點頭,笑著說:「丁先生,古董、古董,你難道不清楚,現在市面在流通的所謂古董有九成九都是從地下挖出來的麼?」
「我不要了,這樣的東西放在家裡,怎麼都覺得晦氣!」
一想到這幅畫才是最大的罪魁禍,丁磊恨不得將其燒了。
陳長風是老手,知道這幅畫價值不菲,當即對著丁磊道:「既然這樣,那這幅畫就給我好了。」
在丁磊看來,這陳長風簡直就是一隻老狐狸,沒有理會他,而是對著我說:「夏大師,要不這畫給你吧?」
我當即笑了:「你們也去過我租住的地方,這幅畫掛在我那破牆壁上,也太有損品味了。要不這樣吧,反正我最近很窮,長風大師你出個價,我間接賣給你。」
對我來說,果然還是小錢錢最重要了。
丁磊點點頭,他也認為必須得從陳長風的嘴裡撬出一點錢來,當即開口道:「我朋友買來的時候告訴我,他是用二十萬拍下來的,現在最起碼值四十萬。」
「行,就四十萬好了。」
這一次,陳長風倒是十分爽快,徑自從懷裡拿出一張儲蓄卡,對著我說:「這卡里有二十萬,另外二十萬我回去之後打到這張卡里。」
我笑著點點頭,也懶得廢話,接過銀行卡就放入自己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