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鄭鈞長得很有精神,雙目炯炯,為人處事也看得到的剛正,可見是心存正義才有如此的精氣神,我咬咬牙,心中當然也有了計較,而且還不能等著陳太師伯先開口了。
「鄭太師伯,小侄還有一物,想要上呈參事閣。」我忽然的說道。
「上呈參事閣?為何要上呈參事閣?」鄭鈞神情深凝,上下打量我,在他心目中,我當然也不是多乾淨,甚至有些滑不留手。
我把掛飾拿了出來,雙手放在手中,在光的照射下顯得就非常精緻,咋看普通,實則材料十分的稀罕,畢竟李天劍一擊都沒能毀了它,甚至留下半點傷痕。
「此物是弟子數月前在天境門最大的集市那尋來,聽說是掌門遺落之物,不知道真假,總之留在弟子這裡,卻惹來了諸多的不便,有幾回甚至差點丟了性命,弟子不敢再持有它,故而只能上呈參事閣拿捏主意。」我真誠的說道。
一聽我居然當著這麼多的弟子門人的面送上這掛飾,馬慶臉都黑了,就連這陳太師伯面上都露出了恨意,其他的幾位雖然不懂其中的緣由,但聽到我說是天境門掌門遺落,瞬間就明白此物就算是狗屎,那也比別家的香!
「掌門遺落?可有時間日期,何不一併說出來?」鄭鈞也慎重起來,親自走過來也雙手捧了過來,打量後說道:「此物看起來並非金鐵,也非其他見過的材料鍛造,確實不像是我們能夠接觸到的……」
「正是……」我當即把時間日期,甚至一些見聞和聽聞都添油加醋的說了出來,甚至還說起了和妘葳給追殺的事情,畢竟這個時候說得越是詳細,對方對這東西也越慎重。
果然,鄭鈞擺弄這東西之後,聽完點頭不已:「這恐怕真是掌門遺落,你拾到此物,又因此物而結緣我天境門,說是掌門眷顧都不為過,參事閣得到此物,自然是要物歸掌門,而你……嗯,要不這樣好了,此事既然出自與你,又只能由參事閣處置,這趟你就陪我一起去見見師父他老人家,看看他會如何處置此事,如何呀?」
我一聽要去見鄭鈞師父,當然是非常高興,說道:「鄭太師伯,弟子願去。」
「嗯,那你的事情,就暫且先放放吧,先把今日之事處理了。」鄭鈞把這掛飾放到了剛拿出來的精緻玉盒之中,可見診視無比,畢竟那是掌門遺落,非比尋常。
其實這李天境算什麼東西?不過是個陰險狡猾,阿諛奉承的傢伙,看到我本尊,說他兩句屁都不敢放的人,還在李天劍面前打李稚兒這小姑娘的小報告,這是一個正派掌門所為?
但話說回來,天境門是名門正派,大部分人還是好的,這李天境不過是天劍仙門的傀儡罷了。
一群的太師伯太師叔當然不滿意,其中為首的陳太師伯果然發難了,說道:「既然是掌門遺落的東西,自然是重中之重,鄭師弟直接收入囊中,恐有不妥,還是交由我們總部來人,方為正確之舉,我們也好上呈參事閣總閣大長老才是。」
這陳太師伯是馬觀雲的後台,現在馬觀雲被他當了棄子,正因為馬慶這小子攀上了他,還告知了這掛飾的事,可眼下中途給我斷了財路,他哪會善罷甘休?
而另外跟來的兩位一男一女,當然也想要從中分一杯羹,其中女子說道:「不錯,掌門遺落,豈可讓你一個人爭了功勞?」
「即便是交給孫師叔,也終究不過又上呈總閣大長老,何必多此一舉?鄭鈞師弟,你給我們三人,由我們上呈便是了,這樣吧,這次雲馬觀的功勞以你為最,畢竟由你層層上報,我們不好跟你再搶功勞了,可怎麼說著掛飾,也該是由我們上呈才是。」另一個男子手伸過來就要拿走玉盒。
這一下,就連等著要處理的馬觀雲都瞪目結舌了,羋雅和周瑤也一副懵圈的樣子,甚至有種自己的案子不重要,反倒還不如一條掛飾的錯覺。
鄭鈞臉色一沉,把掛飾直接收回,說道:「此物是妘牧這弟子所呈參事閣,豈是用來邀功拿賞之物?我已經說過了,會帶上妘牧前往參事閣總閣,由師父孫羽引薦總閣大長老,再細說此事,若是斷定是掌門遺落,這是整個參事閣的功勞,並非是個人功勳,若有人敢動歪腦筋,別怪我鄭鈞不好說話!」
「你鄭鈞不好說話,我陳太蒼就好說話了?」陳師伯臉色陰鬱起來,伸手就說道:「你交和我們交,完全不一樣,何必跟我們說得義正凜然?不過是邀功,說得如此高尚,你是覺得我們這幾位師兄師姐好說話,讓你有了論功的機會吧?」
鄭鈞輕哼一聲,說道:「妘牧呈上來之時,是呈上與我,卻並沒有說起三位師兄和師姐,可見其另有想法,我親手將它收起,並未說幾位師兄師姐沒有功勞,只是此物是妘牧拾來,即便是要邀功,也是他親自上述總閣大長老,而不是列位前往,如此簡單淺顯的道理,幾位何以還想要以個人之便利,而要跨過妘牧這弟子那一層?呵呵,即便最後上峰斷定參事閣有功,我們幾個同僚當一起與有榮焉,而非集功利於個人!」
給鄭鈞一陣正義凜然的措詞搶白,陳太蒼臉都綠了,這鄭鈞的意思很清楚,是弟子撿到的東西,憑啥讓你們這些大的去邀功?當然是帶上我直接去跟總閣大長老說,去掉中間商這環節,反正有錢都不給你中間商賺的意思。
但偏偏這話說到所有底層弟子的心坎里去了,其實多年來,有多少的功勞都是層層盤剝沒了的,弟子們辛苦一輩子,好容易踩狗屎運得了好處,卻先給上頭拿了,這也就太過分了。
我暗道這次是找對人了,這鄭鈞一身正氣,只拿自己能拿的東西,跟陳太蒼這些一丘之貉完全不同。
不過也不知道這鄭鈞能夠做到什麼地步了。
陳太蒼一怒之下,說道:「此物是馬慶調查到,是掌門之物,要不然給這小子拿著,怕也埋沒了,所以馬慶應當首功!我不管你鄭鈞怎麼想的,這東西至少也分我們大半功勞!」
鄭鈞看向了我,我立即說道:「我和姐姐早早就知道這是從天境閣飛出來的東西,故而才前往尋找,後來再坊市打聽到了來歷,就想要進入天境門找一位信得過,剛正不阿的前輩還給掌門,豈是誰打聽過來的?況且誰剛正不阿我呈給誰,若是一眼讓我看到曲直明白,我自然是拒絕交與,至於馬慶師兄……呵呵,之前我剛到奔馬居,馬慶師兄就想要動手搶奪此物,要不是有周瑤執法大長老攔截,已然給他得逞,而他忿不過便前往參事閣尋找靠山捲土重來,這才有了如今陳太師伯要爭此掌門遺落之物吧?」
陳太蒼聽罷,氣的臉都黑了,連忙一巴掌就朝我拍過來:「小賊,胡言亂語,老夫要你小命!」
「住手!」鄭鈞瞭然了一切,當然不會讓我受傷,立即站在了我身前,直接一劍劈開了陳太蒼的掌風,他實力強悍,似乎還渾然不懼對方是自己師兄。
而本來這爭鋒要一觸即發,但周瑤聽到我提起她,頓時連滾帶爬的大聲說道:「對呀!這事弟子可證明!弟子也是保護掌門遺落之物有功!還請師伯們看在弟子保護寶物有功的份上,從輕量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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