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死鬼與掃地僧 第22章 22.知足酒

    「和尚，你不是不吃肉嘛？」

    靠著月緣坐的石頭一邊翻動著自己手裡插著魚的鋼叉，一邊問著月緣和尚。而此時的月緣和尚，正在為自己手裡的魚塗料。

    「呃！我這是在超度它們。對了！你要不要孜然啊？」

    說著從一旁的破布袋裡掏出一小瓶孜然。

    「草！準備的真周到，我真懷疑你是不是每天晚上真去掃地。」

    石頭說著，接過那一小瓶孜然，稍稍撒了一點在自己的烤魚上，轉頭朝緊靠自己另一邊坐著的小芽衣問道：「來點嗎？」

    不知怎麼的，一回到古樹，月緣和尚以及白虎小玄都朝石頭和芽衣道喜，仿佛石頭和芽衣真成夫妻了一樣。芽衣也不解釋，似乎也承認了這事一樣！

    「嗯！月緣大師，你那有辣椒粉嗎？」芽衣朝著自己的魚撒了點孜然，朝著月緣和尚問道。

    沒想到那個破布袋看起來不大，竟然問什麼有什麼，從插魚的鋼叉，調料，火機，以及烤火的木材等等一樣不少，月緣和尚摸了一下就掏出兩瓶辣椒粉遞給了小芽衣。

    石頭越看越像，不由得問月緣和尚，「哎呀！和尚，你是不是把哆啦A夢的口袋偷來了？要什麼有什麼。」

    月緣和尚哈哈一笑，解釋道：「你這話說對了一半。」捋了一下鬍鬚，一甩自己鋥亮的髮型，接著說道：「這個布袋確實是按照你們人間的那部動漫設計出來的。不過不是偷，而是一名貴族送給我的。」

    「白送？」

    原先石頭肯定不信有白送一事，不過現在有那麼點信了。

    「自然是白送。」

    「呃……咱還是談烤魚吧！」

    石頭內心那個羨慕嫉妒恨啊！自己怎麼就沒遇到這樣的冤大頭。

    這邊烤著熱鬧，玄和司那邊也不冷清。

    「司！你差不多有一甲子沒來看我了，真擔心你把我忘了。」

    「怎麼會呢？我只是潛心釀酒而已，剛釀成這不就帶來找你喝了嘛！嘿嘿！」

    小白虎和白蛇就這麼圍在火堆旁，一個蹲坐著，一個盤著，似兩個相隔多年的舊友一般，相互交談著這幾年的所見所聞。

    「你是在東海，到這可遠的很，你是怎麼來的啊？」小白虎舔舔自己的小虎抓，朝一旁的司問道。

    司也吐了吐信子，回答道：「用任意門唄！」

    這句話可把火堆對面的石頭嚇了一跳！

    「哇塞塞塞！世界上還真有任意門啊？」

    小玄早就注意到了石頭，從剛開始談論月緣和尚的破布袋，到後來對任意門的不可思議。小玄已經可以肯定，石頭沒見過這些龍族的科技，便耐不住教書育人的本性，朝著石頭解釋道：「石頭，其實我想告訴你，人族的科技不是最高的。準確點，應該算是低水平的了。」

    「啥？你說我們人類的科技低？」石頭有些不高興起來，說道：「我們人類沒翅膀，都登上了月球，我們人類沒魚尾，照樣遨遊大海，拜託，我們人類造火箭那會兒，估計你們還在煉丹吧！」

    白虎玄也不反駁，聽石頭說完，便耐心得解釋道：「當人還飛不上天的時候，仙已經在天上住了。當人還沒下海的時候，龍已經在海里建立了制度。人只能活百年，而神，妖，魔，龍等等，都能活千年，甚至萬年之久。人沒有法力，只能利用周圍的資源，而其他各界不僅可以通過資源，還能通過法力，你覺得這麼大的優勢，科技速度難道還會比人類慢？」

    「呃！那是……」石頭剛想說他們各界夜郎自大，不知進取，不懂進步來著，但還是沒說出口，想想百寶口袋，任意門都被人家做出來了。要說人家夜郎自大，不知進去，未免有些可笑了。

    「因為什麼啊？」一旁的白蛇司，聽了半天，朝著石頭笑著說道，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要是科技真那麼發達，為什麼各界不和人類建交，讓人類一直把他們當神話看！」這是石頭最後的反抗。其實白虎玄的話已經講得很清楚了，自己只是有些不服氣而已。想想也是，隨便抓出一個人問問，都會覺得人類的科技是最棒的。在人類看來，其他各界生靈就像原始部落一樣落後。

    「你們會把猴子關進籠子裡觀察，但是你們會讓猴子參加聯合國會議嗎？」一旁的司不輕不淡的說道：「龍族應該是和你們人族最近的物種了。我之前一直和他們住在海里，他們覺得人就是猴子哦。」

    「哼！他們在我們眼裡，也不過是一盤還沒做好的菜！」一旁的小芽衣有些氣氛的說道。畢竟自己和石頭都是人族的成員。自然不喜歡白蛇司這麼說自己的種族。

    「哈哈！你這小姑娘果然有意思！」白蛇司點晃著小腦袋，朝著芽衣誇讚道。連一旁的石頭都對芽衣豎起了大拇指。

    「GOOD-JOB!」

    石頭看了看，玄和司都沒有烤魚，不由得問道：

    「對了！你們兩個怎麼還不開始烤魚啊？一會兒我可不會送給你們兩吃哦！」

    玄和司則相視一笑，說道：「我們只想喝酒！」

    其實玄和司都是仙獸，根本就不需要吃東西，又是通過不斷修行才成就的正道，對魚肉自然不碰分毫。石頭對這樣的品行就很是佩服。但轉頭看看旁邊，一邊吹氣，一邊把烤好的魚往自己嘴裡送的月緣，什麼叫差距！這就叫差距啊！

    石頭指了指一旁正吃著正香的月緣和尚，問道：

    「兩位仙獸，你們能解釋一下我身旁這位是什麼品行嗎？這位你們口中的聖僧，倒是吃得蠻香的啊！」

    兩隻仙獸齊齊看了看月緣和尚，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能尷尬一笑。

    芽衣看了看自己已經烤好的魚，便想起了白蛇司說的酒。便朝著白蛇司說道：「蛇仙，你不是說有好酒的嗎？」

    「嗯！自然有嘍！」白蛇司用嘴把背上的小酒葫蘆咬在了嘴裡，然後放在了身子一邊，自信的說道：「叫我司就行，你們這倆小鬼有福啦！我這六十年總共釀了五份，嘿嘿！再喝可就沒有嘍！」說完打開了葫蘆。

    一股香甜濃厚的酒香從小葫蘆里飄了出來。

    白虎一聞便驚訝的對白蛇司說：「真厲害，好香醇的知足酒！以往都是三個甲子才能喝一次，沒想這次時隔僅僅一甲子，又能再喝了。你之前是不是偷懶了啊？」

    月緣和也自然沒閒著，看著白蛇司把酒葫蘆都打開了，臉上一樂，馬上就從布袋裡掏出五個上好的白玉酒杯分給了大家。

    「呃！」看著自己手裡的白玉酒杯，石頭那叫一個感慨萬千啊！想想以前自己做夢都想有個價值連城的寶物，可現在真擺在自己面前了，也僅僅是當個臨時容器而已，造化弄人啊！

    「我開始分酒嘍！」

    正當石頭對著自己手中的酒杯感慨時，白蛇開始咬著自己的酒葫蘆，走到各位的酒杯前倒酒。白蛇可愛的小腦袋，配上咬著小葫蘆倒酒的樣子，惹著小芽衣一陣好笑，不停夸司好可愛！

    白蛇司從小玄開始親自給大家倒酒，當倒完石頭的後，石頭往玉杯里看了一眼，就開始想罵人。

    「一滴!」

    沒錯，石頭酒杯里就有一滴亮晶晶的酒，雖然芳香四溢，但就一滴！你讓我怎么喝，舔啊？

    不過看看剛倒完的芽衣杯子裡也是一滴，好嘛！這不是跟個人有意見啊，這是赤裸裸的種族歧視啊！

    剛想發飆，月緣和尚按住了石頭，將自己杯子往石頭面前一伸，也是只有一滴在杯底，閃爍著晶瑩的光芒。

    月緣和尚小聲對著石頭說道：「莫急！莫急!等一會兒，你就知道其中玄妙了。」

    白蛇司最後把一滴酒倒進了自己的杯子裡。用尾巴捲起杯子，舉到自己面前，興奮的說道：「來!讓我們今晚一醉方休！」

    看著白蛇司的那高興樣，石頭不由得有些好笑，這怎麼醉啊！剛想舉杯，卻感覺玉杯一沉，低頭一看，哪還有那一滴酒的影子，分明就是慢慢一玉杯的美酒，在月光下閃著熒光。仔細一瞧還真有點點星光，只眨眼間便消失在看空氣中。

    「好神奇的酒哦！」芽衣看著自己杯中的酒，好奇道。

    「嘿嘿！酒仙出品，質量保證!」白蛇司很喜歡被別人夸自己的酒好，芽衣的話自然讓白蛇司十分的高興，便解釋道：「只要杯底那滴酒不散，就會無限的產出新酒，直到酒面快到杯口才會停!所以，不用擔心酒不夠，因為你們永遠喝不完這杯中酒的!嘿嘿！」

    月緣和尚舉起手中的酒杯，笑著說道：「哈哈！這第一杯酒，我們就祝賀司釀成知足酒吧!」

    「恭喜！」

    「恭喜！」

    「恭喜！」

    「恭喜！」

    當石頭喝下那杯叫知足酒的同時，只感覺一股暖流順著口流進自己的身體，柔軟順滑，臉不由得感覺一熱，有些飄飄然起來，內心卻十分的寧靜，仿佛一切都是那麼美好，沒什麼過不去的坎！石頭心想這感覺不對啊，不會自己這麼快就醉了吧！剛想到這，芽衣的身子便靠在了石頭身，臉色微紅的看著他。草！草！草！這是機會啊！

    「你心裡在想這是好機會吧！」芽衣側著頭看著比自己高兩個頭的石頭，身子貼得更近了。豐滿的小胸脯被壓得有些變形。讓石頭能清楚的感受到芽衣的身體。

    「呃！芽衣，你要挺住。喝一口酒就醉了可不好啊！」石頭其實這句話是跟自己說的，意思是要克制，克制，再克制。不然酒還沒喝完，石頭就該成禽獸了。

    白蛇喝了酒後，把那豪放的性格更加得表現了出來。

    「哈哈！那是你女人覺得你好！跟我的酒可沒關係哦！」

    看石頭一臉迷茫，月緣和尚說道。「酒不醉人，人自醉。仙獸司釀的酒，只會讓人想起自己最美好的事情，將內心不開心的事情都淡化。能珍惜幸福，淡化憂愁，故取名知足酒。」

    月緣和尚看著正兩隻小手勾著石頭脖子，依偎在石頭懷裡的小芽衣，不由得念了句佛號。

    「善哉！善哉！」

    一旁的白虎小玄也一臉迷醉，仿佛沉浸在自己教書育人的經歷中不能自拔。聽月緣和尚這麼一說，不由得好奇得打聽起來。

    「我剛才還奇怪呢！給你們兩個講課時，我沒看出什麼姻緣啊！但是才一會兒不見，回來我就看到你們命綁一起了。奇怪，奇怪，真奇怪!」白虎小玄用爪子撓了撓自己的小腦袋，似乎有些想不通怎麼會這樣。

    「哼哼！那是因為我魅力太大，人見人愛，車見車載，鬼見了都想嫁的絕世好男人!」

    石頭摸摸自己懷裡的小芽衣，自豪得說道。

    自然懷裡的芽衣也聽見了，不由咯咯的笑起來。雙手一松，索性就徹底躺在了石頭懷裡。然後一邊在石頭胸口處用食指畫著小圈，一邊笑著說道。

    「你又老又丑又沒用，而且還老是被欺負，兩次陪你，第一次被石頭砸，差點被砸扁；第二次被小玄追，差點被劈死。之前你還告訴我你有次差點被太陽曬死!你這麼沒用，我要是不陪你，真擔心哪天你真被自己玩壞了!」

    小芽衣的話似乎是為我好！但是石頭怎麼越聽越難受呢？

    「而且，最重要的是……」小芽衣湊到石頭耳邊悄悄說道：「我在這裡住了好幾天，都沒找到黃瓜和茄子。」

    石頭一聽，腦袋嗡了一下，猛喝了一杯酒，借著酒的神奇作用，石頭才冷靜了下來。

    「呃！小芽衣，你要冷靜啊！不能整天都想些不健康的事情。明白嗎？要冷靜，要鎮定，要想著黨和國家還需要我們這些好鬼多做貢獻啊！」

    「我也不想那樣啊！好哥哥。」芽衣柔聲柔氣的說道。那聲音，那手感，那體香。哎呀！哎呀！不行，還好玉杯里的酒恢復得快。石頭又猛喝了一口，要是再慢點，肯定就要慾火焚身了。

    看著一對小夫妻在打情罵俏，另外三位也是高興的推杯換盞起來，三位雖然早已得道，擁有大神通，但是越是得道高人，越會珍惜生活中的精彩，眼前的一對鬼夫妻，三位也當是給他們賀喜了。

    就這樣，後半夜，便是在一場熱熱鬧鬧的喜宴氣氛下結束了。時至清晨，篝火熄滅。白虎小玄早已沉沉睡去，白蛇司則趴在小白虎的肚子上，也睡得異常的香甜。芽衣已經回樹上了，鄰走前溫柔的囑咐石頭，不要太晚。

    看看一地的魚骨。石頭細數了一下昨晚的戰績，小玄和小司都不吃肉，戰績都是零條，芽衣半條，因為還有一半是芽衣一點點掰下來，都餵給了石頭。自己兩條，那麼冠軍就出現了!月緣和尚，21條!

    石頭指著月緣和尚罵道：「你羞不羞？羞不羞？吃一兩條也就算了，你一個和尚吃了二十一條烤魚。我是餓死鬼，你是餓死僧吧？」

    「呃！」月緣和尚被石頭罵得也有些不好意思，昨晚抓回來的魚幾乎全被自己吃了，看看滿地的魚骨，確實有些過意不去。雙手一合，朝著石頭說道：「那個，時間不早了，我應該回去了，魚骨就麻煩小石頭你埋了啊！」

    「噝!」一聽和尚這麼說，石頭又是吸了口涼氣，這和尚還真是不知羞呢！這臉皮厚到什麼地步了？

    就在和尚漸漸要消失在晨光中時，和尚像想起什麼說道：「哎呀！都把你們給忘了!」

    說著一拍自己的肚子，從口中陸續吐出一條條小金鯉。不多不少正好二十一條。這二十一條小金鯉魚像是在水中遊動一般，圍著月緣和尚緩慢得轉著圈。

    月緣和尚哈哈笑道：「不用道謝了，修道任重道遠，以後要好好努力啊！快回河裡去吧！」

    說完，小金鯉們分分點了點頭，便朝著小河的方向乘風游去。看著這些飛走的小金鯉，石頭嘴都合不上了，這是什麼情況？石頭完全理解不了眼前的情況！自己剛才也吃了兩個，會不會也吐出兩條小魚啊！對了，芽衣還餵我吃了一半，不會吐出半條魚吧？

    「喂！和尚，這是什麼神通啊？」

    石頭剛想扭頭問問月緣和尚這是什麼本事，但人已經不在了。清晨的陽光十分的柔和，而那杯永遠喝不完的酒也在清晨陽光下化為了一縷縷清香，消散在空氣中，看著睡得正香的司，六十年的努力，六十個春去秋來，兩萬多天的日日夜夜，只為了一晚上的分享，修道之人還真是會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石頭看看四周，留下的是滿地的魚骨，剛叉，調料，以及五個價值連城的玉杯，看來要打掃完才能洞房啦！都說結婚累，還真是不輕鬆的一晚上呢！

    石頭苦笑了一聲，開始忙起來。

    ……

    心裡放不下別人就沒有慈悲；

    心裡放不下自己就沒有智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