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果依靠直系部落的力量,那麼部落的強盛與否,就將直接影響到統治地位。
而多尼之所以蟄伏,也只是因為孛兒只斤的部落,那是草原上最強大的白雲部。
麾下控弦三萬,部落民超過十五萬人。
雖然這個數字似乎還沒有夏玄妙的軍隊數量多,但在人口稀少的草原上,已經是諸多部落之中最為強盛的。
而且以匈奴人的戰鬥力,這三萬騎兵即便是放在大盛王朝,也已經足夠披靡。
然而這次為了一舉拿下黑水城,血洗八王子被殺的血仇。
孛爾只斤足足派出麾下一萬五千精銳,交給了大王子依稚斜統領。
也就是說,如果能把這一萬五千人葬送在黑水城下,那麼孛兒只斤就只剩下一萬五千人馬。
與紅河部之間,已無太大差距。
到了那時候,也許會真如夏玄妙所說,多尼也不是沒有希望爭奪可汗的位置。
「頭領,我覺得南朝人的合作很有誠意,或者可以考慮?」
眼看多尼沉默不語,豪格試探道。
其他小頭目聞言,頓時也忍耐不住紛紛勸諫起來。
「是啊大頭領,與其被伊稚斜當做炮灰,白白葬送在這裡,倒不如與南朝人聯手,除掉孛兒只斤的一萬五千人馬!」
「到時候,我們與孛兒只斤之間,也不過相差仿佛,未必沒有希望爭奪匈奴可汗之位!」
「正所謂你不仁我不義,是孛兒只斤先想要除掉我們的,也就不能怪我們不義了!」
本就有所動搖的多尼,聽了手下們的勸說,立刻有了決斷。
「好,我可以與南朝人聯手!」
「不過他們想讓我們怎麼做?直接動手攻擊依稚斜和其他部落是絕對不可能的,那樣一來我們即便是回到草原,也得不到其他部落的支持。」
豪格立刻說道:「頭領請放心,南朝人說了,從明日開始,我們只要假裝攻城出工不出力便可。」
「而他們也不會真的下死手,咱們每天裝裝樣子就行。」
「至於其他的事情,到需要我們配合的時候他們會想辦法給我們傳信。」
「就這麼簡單?」多尼不敢置信道。
在他的想像中,這些南朝人就算不要求他們直接向其他匈奴人展開進攻,也會要求他們充當內應,在關鍵時刻擾亂匈奴的大後方。
萬萬沒有想到,對方的第一個要求僅僅只是讓自己配合做戲而已。
這還不簡單!
多尼立刻下令道:「立刻傳令,讓部落的勇士們從明天開始,以求生為第一要務,不必與南朝人死拼!」
「明白嗎!」
「明白!」
聽到不用再和南朝人死拼,這些部落小頭領們一個個喜不自勝。
…………
而剛剛放走豪格的夏玄妙,則帶著原因來到家廟之中。
「妹妹,大天尊他真的會響應我們的祈禱嗎?」
雖然已經從夏玄妙口中聽到周晨的許多神跡,但當聽到夏玄妙說要從周晨的神像求取破敵之策的時候,楊英還是忍不住懷疑起來。
畢竟行軍打仗,乃是他們這些領兵之人應該思考的事情。
而不是寄托在神鬼上。
楊英活的這麼大,還沒從哪本書上看到過一場戰爭是依靠神明的指引,從而獲勝的。
夏玄妙無奈一笑,道:「也是怪我無能,對於破敵之法是毫無頭緒,否則也不會來煩擾大天尊。」
「目前我城內糧食充裕,而且又有大天尊源源不斷的賜給,其實最好的辦法就是與城外的匈奴對峙,以匈奴人的糧食儲備,肯定是耗不過我們的。」
「但這樣一來,任由匈奴人逐日攻城的話,即便只是用那些炮灰奴隸兵來消耗我們的力量,日積月累之下,我軍的傷亡也會很大。」
「他們的奴隸兵不值錢,但你我兩軍的精銳可都寶貴至極。」
對於夏玄妙的話,楊英也不得不表示贊同。
正如夏玄妙方才所說,匈奴人今天派出紅河部進行猛攻,雖然對方的傷亡肯定更大,但己方在統計過後,也足足陣亡了超過三百名將士。
至於輕重傷傷員,更是超過八百人之多。
即便是楊英的征南軍中,也有二百餘人受傷。
好在那位叫華眉的祭祀,拿出了許多神奇的藥物,當場就有一百多輕傷員經過簡單包紮之後,就跟正常人無異了。
在追問後得知,連這些藥物也是大天尊賜下的,楊英對周晨的崇拜更是來到了新的頂點。
只是這些外在之物如何神奇,還是讓楊英無法想像天上的神仙,給地下的凡人出謀劃策的場面。
夏玄妙見狀也不再多說,只是沉默的拿起一柱清香,點燃之後插入香爐之中,隨即便跪倒在蒲團上,默默對著周城的神像祈禱。
雖然夏玄妙只是在腦海默念,但地庫里的周晨已經知道夏玄妙的來意。
眼下兩軍已成僵持之勢,如此下去就會打成消耗戰。
但匈奴人並不在意,因為依稚斜有足足五萬的奴隸兵可供消耗,而且還要藉機塗料紅河部。
這樣一來就是六萬兵馬,可以充當攻城的炮灰。
即便這六萬人死光,也還是不能夠攻下黑水城,但也足以預料,黑水城的傷亡也不會輕。
到時候依稚斜在率領剩下的四萬精銳匈奴人,對黑水城發動一場猛攻,想要打下黑水城的希望還是不小的。
即便打不下來,匈奴人如果再派出援兵的話,那麼已經經歷過慘重消耗的黑水城,也絕對堅持不了多久。
所以打消耗戰,對於孤立無援的夏玄妙而言並不是最好的選擇。
明白了夏玄妙的處境,周成立刻就明白了對方的目的。
那就是出奇制勝,擊潰匈奴大軍。
「如果是這樣的話,倒也不是沒有辦法。」
得益於上帝視角,周晨對於匈奴人的大營布置瞭然於心。
各個部落的駐地,以及存放糧草的所在,都在周晨面前毫無遮擋。
摸了摸下巴,周晨立刻找來黃裱紙。
祈禱了一會兒,夏玄妙終於等來了他的渴望之物。
一張黃裱紙飄飄蕩蕩的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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