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琴眼角,閃現幽怨神色:「你明明有這個能耐!你只是不想幫我而已。」
楊飛失笑道:「好生奇怪啊,怎麼在你們眼裡,我楊飛是無所不能的嗎?其實我很普通的啊。你們做不到的事情,我當然也會力所不及。」
高琴輕輕轉動手中的玻璃杯,說道:「楊飛,明人面前,不說暗話,你有多大的能耐,我還真知道一點。我又不是叫你去殺人放火,也沒有說不給你報酬。你幫了我的忙,賺了我的錢,我還要承了你的情,一舉兩得的好事,你為什麼不答應我呢?」
楊飛笑道:「高董,你生氣也不管用。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高琴道:「那你之前怎麼做到的?連那麼厲害的高氏集團,你都能打垮!」
韓依依驚訝的看向老闆。
楊飛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就恢復正常。
「高董,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沒有打敗過什麼高氏集團。高氏集團是在股市失利,跟我楊飛有什麼關係?酒可以亂喝,話可不能亂說!」
高琴自知失言,她也是想讓楊飛就範,所以就有些口不擇言,聞言不由得說道:「是,他是咎由自取,但你畢竟是贏了不是?」
楊飛道:「那我在股市方面,也無能為力。高董,哪家股票這麼倒霉,得罪了你?」
高琴道:「山峰控股。」
「山峰控股?」楊飛對股市當然不陌生,但對這支股票,卻好像聽之甚少。
高琴道:「這是改過名字的一支股票。」
改名,是股市常見的一種操作手段。
有的是因為重組收購,也有的只是為了起個高大上的名字比如遠東電纜改名智慧能源,江淮動力改名智慧農業等,還有就是藉助當時比較火的概念改名。比如熊貓煙花改名熊貓金控,藉助當時網際網路金融從6元漲到了40元。
一般改名的股票,90%的會漲。也有的不會漲,因為有的企業連續虧損怕st,所以換個名博一把。
值得注意的是,很多上市公司更名並不是企業主業變更後的需要,更多的是為了披上「高大上」的外衣,贏取市場關注。
經常關注股市的人大概能知道,一年有百家左右的股票變更了名字。
所以,楊飛聽說這是一支改名的股票,便即釋然,說道:「我還說呢,哪裡冒出來一支什麼山峰控股!這又是哪位大神的?」
高琴道:「高家旗下的。」
楊飛一怔。
高琴道:「有些話,我們之前就說過了,你也知道我要做什麼。幫不幫我,隨便你。」
楊飛不說話,只喝酒,犀利的眼神,從杯子上方看向高琴。
高琴的神態,還是那麼優雅端莊,緊身的旗袍,將她玲瓏的身材,襯托得凹凸有致,別有一番韻味。
她的電話響起來。
高琴接完電話,拿起提包,說道:「楊飛,我還有事,下次再聚吧!」
楊飛點點頭:「你去忙。」
高琴匆匆離去。
韓依依問道:「老闆,高董好像有很重的怨氣啊!」
楊飛輕輕一嘆:「她是個可憐的女人。今天晚上的話,你聽了就聽了,不可以對外人道。」
「嗯,我知道的,謝謝你。」
「謝我做什麼?」
「謝謝你相信我。」
「呵呵,當然相信你了。不然能請你當我的老總啊?集團所有的老總裡面,你是最年輕的一個。」
韓依依嫣然笑道:「是哦,所以我經常聽到有人議論,說我是不是……」
她說到一半,又不說下去了。
「是什麼?」楊飛問道。
韓依依道:「說我是你的人。」
楊飛奇道:「你就是我的人啊!這有什麼不對的嗎?」
但是很快,他從韓依依含羞帶怯的臉上,看出端倪來了:「呃——他們胡說的,你不要在意。」
韓依依道:「我沒事。剛開始聽的時候,我還會有些胡思亂想。後來聽得多了,耳朵都起繭子了,也就無所謂了。他們之所以胡說,是因為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想成為你的人,有多麼的困難!我這麼平凡又普通的女人,哪有那麼大的幸運?」
氣氛瞬間就變了。
杯里的紅酒,似乎把空氣也給醉酥了。
楊飛靠坐在沙發上,聽著軟綿綿的輕音樂,喝著綿軟的紅酒,感覺身子也變得軟綿綿的了。
韓依依今天的話特別多,和楊飛天南地北的聊。
楊飛也打開了話匣子,和她談到了北朝的風俗民情。
不知不覺,夜已深沉。
楊飛看看時間,說道:「走?」
韓依依應了一聲:「好。」
兩人出得門來。
外面暑氣未散,地面仍然熱浪蒸人。
楊飛聞著空氣中飄來的濃烈的燒烤香味,不由得食指大動,想去吃燒烤了,因韓依依在旁邊,便邀請她道:「你吃燒烤嗎?」
「好啊!」韓依依笑道,「好像很久沒吃過燒烤了。你請我喝了酒,我請你吃燒烤吧!」
「我們之間,要分得這麼清楚明白嗎?」
楊飛的話,在韓依依心裡起了一絲漣漪。
可是,楊飛接下來的話,又讓她的芳心靜如古井:
「我可是你的老闆!我請你,那是天經地義的!」
韓依依笑了笑:「好吧,誰叫你是土豪呢!」
到了燒烤攤,楊飛點了各式烤串,又點了兩瓶啤酒,對韓依依道:「我們一人一瓶,沒問題吧?」
韓依依道:「我喝一小杯就夠了。」
「就當解渴了。又沒多少度數。」
「嗯。」
燒烤攤的位置很不錯,是在風口裡,有穿堂風過,坐著十分涼爽。
一個賣唱的小姑娘,抱著琵琶,走到一桌人前,輕聲細語的詢問:「先生,小姐,需要點歌嗎?」
「不要!走開!」
「謝謝。」
「這人有毛病吧?叫她滾開還說謝謝!哈哈哈!」
小姑娘連續問了三桌人,都被拒絕了。
她看了楊飛和韓依依這邊一眼,稍微猶豫,還是走了過來。
「先生,小姐,請問點歌嗎?」
楊飛剛要說不要,卻聽韓依依問道:「多少錢一首?」
「五元。」
楊飛心想,這麼貴?難道別人都不點!
一首歌不過三、四分鐘,就能賺五塊錢,這錢的確比較好賺。
要知道,在2001年,流水線上的女工,辛苦一天,加班加點,也就十幾、二十塊錢。
韓依依道:「你都會唱什麼歌啊?」
「流行歌曲都會唱的。」小姑娘回答。
楊飛問道:「真的都會唱?——你抱著琵琶,會不會彈十面埋伏?」
小姑娘道:「會彈。但要加錢。因為這首曲子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