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暖拖著疲憊的身子回了家,第一件事就是打開淋浴,她拼命地搓,卻什麼也擦不掉,皮膚上又加深了紅腫的印跡,她也不在乎。
昨天最後一門考完,剛出考場,慕暖就看到了方闌晨,那個從小,就暗戀的大哥哥,穿著格子襯衫,倚在車旁,微笑地看著,不是慕暖,而是飛快向方闌晨奔去的校花,簡馨。
方闌晨比慕暖大三屆,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大哥哥一直照顧小妹妹,直到慕暖小學三年級,方闌晨家做生意掙了大錢,從那個破敗的窮人窟中搬了出去,之後,慕暖就只有在學校才可以看到大哥哥明媚的笑容。為了他,慕暖拼命地學習,跟他上一樣的初中,一樣的高中,希望可以和從小就照顧她的大哥哥近一點,再近一點,希望大學可以考到方闌晨工作的那個城市。
慕暖早就從同學那裡聽說,班裡的校花和方闌晨在一起了,慕暖不相信,不願意相信,也不敢相信。
自從方闌晨上了大學之後,慕暖就通過手機和他聯繫,方闌晨在手機的語音里,還是那個熟悉的的大哥哥,溫潤如玉,一直鼓勵慕暖好好學習,讓慕暖高考考到他工作的城市,他會好好照顧慕暖,可慕暖始終覺得他們的距離時遠時近,方闌晨有時像大哥哥,有時又像戀人。聽了班上的傳聞之後,慕暖就曾旁敲側擊地問過方闌晨有沒有女朋友,方闌晨說沒有,慕暖也相信了。
看到簡馨奔向方闌晨,也許慕暖還可以安慰自己,只是有一個妹妹而已,但是,當簡馨吻了方闌晨,還親昵地倚在方闌晨懷裡的時候,慕暖明了,一切早就不一樣了,心如刀割,這麼多年的希望就這麼沒有了。
晚上,高中同學請吃飯,慕暖一個勁地喝酒,好像這樣麻痹自己,再次清醒之後,就會發現一切都只是一場夢了,方闌晨還是當初那個大哥哥,沒有簡馨。。。。。。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慕暖頹廢地靠在衛生間的牆壁上,淋浴的水從她的頭上澆落,浸透了衣衫。淚水和淋浴的水流混在一起,沿著該有的道路,落在無底的下水溝里。
慕暖看著洗漱台上,剃鬚刀的刀片,掙扎地爬起來,盯著那個鋒利的刀片看了好久。這樣一刀下去,是不是什麼痛苦都沒有了,可以什麼都不用去想了。
慕暖拿著刀片,閉上了眼睛,她慢慢地,將刀片放在了手腕上。心裡仿佛有個聲音再說,乖孩子,和這個世界說再見吧,輕輕地在手腕上劃一刀,你就不會再有煩惱了。
就在慕暖想劃下去的那一剎那,腦子裡突然閃過了小時候她玩水果刀,在左手的虎口上劃了一道大口子的事,她哭著,喊著疼,媽媽在旁邊嚇壞了,手忙腳亂地止血,帶她出去,打的。。。。。。回憶到這裡,就停止了。
如果我死了,媽媽該怎麼辦?家人該怎麼辦?不,我不可以死,我家這種情況,我不可以死,我不可以死。慕暖手一松,刀片滑落。她努力地用手想擦乾眼淚,卻總有不聽話的淚珠成串的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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