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為何,為何不肯放過我!
那不停重複的噩夢沒有給她一個回答,卻讓她隱約感覺到了什麼。雲舒也曾說過:「我需要你在秦凌身邊,半夏答答,我這個要求不算過分,你若是有半分血性,也該親手殺了這個將你變成棋子的妖孽。」
「不過,我怕是高估你了。半夏答答,你不過是被秦凌寵壞的一株草罷了,但是,這件事情,只能由你做!」
放出隗面她是受人利用,可是究竟是誰策劃了這一切,也許只有雲舒知道答案!可是為何,為何手刃隗面這種事情只能由她來做?她到底是誰?到底是那被情蒙蔽了眼睛的瀲姝,還是在贖罪的深淵中掙扎的半夏答答?或者,或者這些都不是她!
我究竟是誰?你又是誰,你們到底在說些什麼!!
歇斯底里的吶喊無人聽見,接近崩潰的聲音只能在心底迴蕩。
一陣微風吹過,讓全身汗濕的答答被凍醒,本不該體會的寒冷卻像是長了枝椏一般從她的心臟處蔓延到四周。
睜開空洞的雙眸,答答吃力的大口喘氣。
恍惚之間,她終於看清了周圍的一切,還是她熟悉的床和白色帷幔。
手腳發軟的掀開被子,答答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那一場噩夢似乎耗盡了她所有力氣,提著水壺的手不停顫抖,那透明的茶水印著月光灑落的到處都是。
冰涼的感覺順著喉嚨一路向下,答答終於冷靜了下來,她的手無措的捂著肚子以求安慰。抬頭看去,那月亮好似在眼前似的,那桃花永無止境的飄落,這九重天忽然變得可怕,一切都像是靜止的,永遠沒個盡頭。
答答掀開被角靠在床頭,舍利放在枕邊微微發亮,答答撫摸著那顆明亮的珠子,紊亂的氣息漸漸平靜。
忽然,答答看到一個巴掌大的盒子。
對了,這盒子正是她在花園裡除草時撿到的盒子。那原本被風雨侵蝕的盒子變得完好無損,如同剛從木匠手中雕琢出來。那木頭裡面像是有水流動一般,整個盒子安靜而詭異的躺在那裡。
答答瑟縮的伸出手想碰那盒子,可那詭異的流光讓她猶豫了起來。
這裡面到底是什麼?
如果貿然打開,會不會像放出隗面一樣,再放出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出來?
「誰?」答答慌忙的看向窗外,方才似乎有黑影閃過。
「誰在外面?」她抱著被子緊張的環顧四周。
忽然,一隻狐狸從角落裡走了出來,渾身像是籠罩了一層白光,那銳利的瞳孔如同火焰一般在燃燒著。
答答額頭沁出汗來:「你是誰?」
那火狐漸漸的向她靠近,一隻走到床沿邊上才停了下來,緩緩開口道:「你不用怕,我不會殺你,至少現在不會。」
「你想幹什麼?」答答努力讓自己堅強,安慰自己不要害怕:「你好大的膽子,竟敢亂闖神殿!」
「哼,裝腔作勢,心裡怕是嚇的直哆嗦了吧?她還真是失敗,怎麼會弄出這樣沒用的東西來。」火狐幻化成人形,走到答答面前挑起她的下巴:「半夏?好弱。」
那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媚到了骨子裡,一舉手一投足,足以讓天下男人為之瘋狂,答答若是男人,定會流出鼻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