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次,看著那些照片恨得直咬牙。
田菲菲看著散落在自己眼前的那些照片,她緩緩地撿起一張,又是一張,她終於抬頭,看著歐陽明晨,悽然地笑:「歐陽明晨,你竟然派人跟蹤我。」
「跟蹤?田菲菲,你要我跟蹤你,還沒有這個資格。你是我的誰?你值得我為你化心思麼?」
田菲菲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良久終於說:「既然不是,為什麼會有這些照片?」
「田菲菲,這重要嗎?重要的是這些照片上的曖昧。你說你一個女孩子,你就這樣被陳少君摟著,你說說明了什麼?」
「說明了什麼?」
田菲菲譏諷地笑,她看著歐陽明晨,終於挺直了脊背,眼神也逐漸冰冷,她怒了,是真的怒了,憑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接受他的,反正自己已經不指望他什麼了。
孩子,媽媽會獨自撫養你長大,永遠會讓你享受幸福和快樂。
孩子,如有一日,我必定會告訴你今天發生的一切,告訴你這個叫做歐陽明晨的男人他永遠不配做你的父親。
「歐陽明晨,你說明了什麼?女未嫁男未娶,為什麼不能夠擁抱在一起?」
好便,歐陽明晨,如果你要一再認為我是水性楊花的,你一再認為我是腳踏兩隻船的,那麼就讓你那樣認為吧。
「你」
歐陽明晨一下子被噎住了,不知道該怎麼往下說。
「何況,我和你之間算什麼?歐陽明晨,你算是給我了承諾還是你說了要我和你在一起?你說了那樣的話麼?既然什麼承諾也沒有,我還是一個自由的身體,我為什麼不能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憑什麼這叫做腳踏兩條船?歐陽明晨,如果按照你這樣的理論,你算是腳踏幾條船?你中午和這個女人在一起,晚上又換了一個,到第二天又是新的一個。歐陽明晨,你這算什麼?」
田菲菲的眼睛晶亮,逼視著歐陽明晨。
歐陽明晨不怒反笑。
「田菲菲,你這是在審問我了麼?自己感情生活不檢點,開始將責任推到我的身上了麼?」
歐陽明晨也是有些口不擇言了,他狠狠得瞪著眼前的這個女人,滿眼都是怒氣。
「歐陽明晨,我說錯了麼?你敢承認麼?不,你不敢承認,因為你心虛,因為你就是那樣花心的人,你,你有什麼資格來說我?在說我之前,請你先管好你自己的事情。」
田菲菲看著歐陽明晨,眼神中的怒火足以將歐陽明晨狠狠地燃燒。
林倩倩是真的愣住了,她從來沒有想到田菲菲竟然有如此炸毛的一天。
天哪,竟然敢和歐陽明晨對著幹,她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田菲菲,那是我的事情,你無權干涉。」
「是,是。」
田菲菲不停地點頭,然後看著歐陽明晨不怒反笑,「請允許我套用你的話,那是我的事情,你,無權干涉。」
歐陽明晨,我是沒有錢,但是那就並不代表可以就這樣任由著你欺凌。
我是沒有錢,但是,並不代表可以讓你就那樣被你一次一次地侮辱。
「田菲菲,你給我滾。」
「滾?歐陽明晨,你也太把自己當做一回事情了,你以為我想要來麼?我就想想要你不要做永不後悔的事情,但是,如果你堅持不要這個孩子,那麼請你記住,今天說的每一句話,他日,也請你不要再問我來要這個孩子。」
「哈哈哈哈哈。」
歐陽明晨大笑著:「田菲菲,你知不知道你在說很好笑的一件事情?這個孩子?我會要這個孩子麼?這麼甚至連父親都不知道是誰的孩子。」
這次今晚歐陽明晨第二次說到了類似這樣的話,田菲菲一下子拿起了旁邊茶几上的那杯茶,然後對著歐陽明晨狠狠得潑了過去。
歐陽明晨是根本就沒有想到田菲菲會有這樣的一招,饒是連連後天,衣服上還是沾了不少水。
他的臉一下子陰霾了下來,周身都是寒意。
他猛地朝前走了幾步,誰知道田菲菲竟然不退,她只是狠狠得瞪著歐陽明晨。
「歐陽明晨,算我瞎了眼,認識你這樣噁心的一個男人。」
「田菲菲,我也希望你能夠記住今天所說的每一句話。」
田菲菲終於轉過身,想了想,終究還是不甘心,她轉頭看著歐陽明晨。
「我還要問,到底是誰給了你這些照片?歐陽明晨,我既不是名人,又不是有錢人,更加不是市有頭有臉的人,為什麼這個人對我這麼感興趣?我只想要知道這個人的目的是什麼?她是直接將這些照片給你的麼?她是不是只想要裡間我和你之間的關係,甚至想要自己取而代之?」
田菲菲步步緊逼,眼神卻盯著林倩倩。
林倩倩不由吸了一口冷氣。
她是真的沒有想到田菲菲竟然會一針見血,她有些慌亂地看了一眼歐陽明晨,看著他微微沉思的臉,她是更加緊張了。
林倩倩急忙轉過頭,然後匆匆地對著歐陽明晨解釋。
「明晨,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剛好經過那裡,我只是替你不值。」
「呵呵,林倩倩,你心慌什麼?我有說你麼?你這樣急著解釋,是不是表示你是真的被我說中了心事?」
「不,田菲菲,你含血噴人,田菲菲。」
林倩倩是真的有些慌張了,明明在說田菲菲的事情,她是甚至感覺這次田菲菲和歐陽明晨之間是徹底地完了的,可是,卻沒有想到竟然扯到了自己的身上。
「明晨,你不要聽她的話,明晨。」
林倩倩是真的急了,她急急地奔到了歐陽明晨的身邊,抱住了歐陽明晨的手臂,輕輕搖晃著。
田菲菲終於轉頭看著歐陽明晨,她認真的看著歐陽明晨。
從此以後,這個男人和自己再也沒有半點關係了吧。
明明是勝利的,可是,為什麼竟然是如此地難受,渾身上下都是疼痛,甚至微微動一下都是疼痛。
是不是有一隻手扼住了自己的咽喉,甚至自己已經都無法呼吸了。
明明到門口只有幾步遠,可是,似乎隔著千山萬水,自己永遠都走不到了。
一步,一步,每一步都宛如走到了刀尖之上。
一步,一步,每一步似乎都鮮血淋漓。
終於到了門口,狠狠地拉開了門。
卻又停住了腳步,明明知道已經是不可能了的,卻還是站住了。
也許,從此以後,她和歐陽明晨之間的距離永遠將遙不可及,而今天該是最近距離的那一天。
緩緩地閉眼,一大滴滾燙的眼淚終於從眼角滑落下來。
深深吸氣,終於走了出去,然後狠狠地關上門。
身子靠到了牆上,渾身的力氣在那一刻已經蕩然無存。
想著剛才在房間裡對著歐陽明晨的針鋒相對,是不是就在那一刻用完了全身的力氣?
田菲菲不知道當她離開包廂的時候,歐陽明晨也放掉了林倩倩的手。
「說吧,今天找我到底是什麼事情?」
其實,本來是真的不想出來的,自己和這個女人實在是沒有什麼話可以說。
誰知道,約了這個女人在這裡見面之後,她便再也不說是什麼事情,只是期期艾艾地說什麼今天的天氣不好,或者說歐陽明晨你可有工作給我介紹。
歐陽明晨一直冷眼看著林倩倩一個人在自己對面的椅子上,對著自己扯一些沒有用的,甚至冷眼看著林倩倩的額頭漸漸地滲出細汗。
她是緊張的吧,否則怎麼會是這樣的表現。
她必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吧,否則怎麼會這樣表現呢。
歐陽明晨也不戳穿她,只是繼續看著她一個人唱獨角戲。
然後是田菲菲的電話過來,那一刻,他心頭的念頭突然一轉,站了起來,坐到了沙發上,招手讓林倩倩也過來,然後等著田菲菲一開門,便將林倩倩拉到了自己的身邊。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田菲菲會對著自己說這樣的一件事情,眼看著田菲菲一步一步地遠離,心裡竟然疼痛到難以呼吸。
「明晨,沒有什麼事情,真的沒有。」
怎麼會沒有,自己手頭現在緊的要命,卻不知道該怎麼樣,本來想著約歐陽明晨過來,可以弄一點錢。
可是,田菲菲說了那樣的一些話,歐陽明晨不懷疑到自己的頭上已經是很好的一件事情了。
「林倩倩,以後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還有,聰明不要反被聰明誤。」
歐陽明晨說完這句話,深深地看了林倩倩一眼,轉身便出去了。
林倩倩緩緩地坐到了椅子上,真的沒有想到最後的結果竟然是這樣的。
田菲菲,田菲菲,都是你害的。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也在同情田菲菲,出去的時候,外面竟然在下雨。
真的想要衝進雨里,好好地從頭到腳讓雨水狠狠地淋著自己。
想起了和歐陽明晨第一次的相見,想著他第一次將自己壓在了桌子上,用那般輕佻的語氣對著自己說,田菲菲,威菲菲?是想讓我愛上你嗎?
是不是一切從一開始就已經註定了?
這個男人從一個開始就已經霸道地告知了結果,只是不是他愛上自己,卻是自己愛上他,甚至連自己也不知道竟然會愛得如此地慘烈。
透過雨簾,回想著和歐陽明晨在一起的那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