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爾故事 第二十四章 殘忍

    當於藝將朴孝敏送回公寓的時候已經是晚上9點鐘了。

    「托你的福，今天的時間過得很快。」於藝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對朴孝敏說道。

    「嗯，謝謝你，這次有麻煩你了。」朴孝敏低著頭，不好意思的說道。

    聞言，於藝笑道：「不要說這些兒客氣話了，快點打電話叫人下來接你吧，沒什麼事情我就回去了，等你腳傷好了，我請你吃飯吧。」

    「嗯，那你回去的時候慢一點。」朴孝敏點點頭，對於藝說道。

    「放心吧，你也是這幾天要記得經常換藥。」說完，於藝便不再猶豫轉身離開了。

    看著於藝離開的背影，朴孝敏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既然放不下那麼就不要放下，給自己時間自己會有拿起來的準備的。

    房間裡靜悄悄，林允兒緊緊攥著手裡的診斷書，淚珠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顆顆散落在木色地板和白色的診斷書上。

    這一刻，林允兒慌亂的穿好衣服，瘋也似地想著首爾故事跑去。

    夜晚的首爾故事顯得格外的安靜，搖曳的舊馬頭燈，散發著暖人的光線，院子裡得薰衣草被風吹過，飄散著淡淡的香氣，於藝走到離首爾故事門口還有不到10米的時候，看到了蹲在牆邊抱著膝蓋的林允兒。

    「允兒，你怎麼在這裡？」於藝快步走到林允兒的身邊，問道。

    林允兒聽到於藝的聲音，從地上慢慢站了起來，她眼睛紅紅的，眼眶裡淚水不停地打轉，手中握著的診斷書已經濕了一塊一塊的了。

    「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怎麼了，允兒？」看著林允兒現在的樣子，於藝的心也不由慌了起來，他擔心的問道。

    「是我應該問oppa吧！」林允兒將手中的診斷書拿起來，一字一頓的說道，淚水卻已經先流了下來。

    看到眼前的診斷書，於藝愣住了，他記得不是說三天後嗎？為什麼......

    「oppa難道不準備給我一個交代嗎？」林允兒現在不知道於藝在想什麼，她紅著眼睛看著於藝，問道。

    「允兒，你聽我解釋......」於藝也知道現在的事情怕是林允兒都已經知道了，但是可能是人都會有的習慣吧，他還是想要辯解一下，即使他知道可能這樣的理由很無力。

    「我對於oppa來說到底算是什麼！」林允兒沒有給於藝繼續解釋的時間，她突然上前抱住了於藝，哭了起來，語氣里說不來的幽怨。

    於藝什麼話也說不出口，他抱著林允兒，就這樣任林允兒肆意的淚水打濕自己的衣領。

    「oppa為什麼要這麼殘忍......為什麼.....」林允兒已經泣不成聲了，於藝難過無比，假如一開始知道會有暴露的這一天，那時候不如直接離開首爾了。因為於藝知道，他不敢面對這樣的允兒。

    像是平常的日子一樣，今天一天鄭秀晶都在拍畫報，好不容易結束了，她吃過晚飯後早早的回到了房間裡，準備玩一會兒手機就睡覺。

    也許是因為今天忙了一天確實累了，玩了一會兒手機，鄭秀晶就感覺到了眼睛的酸痛，她放下手機關上燈，準備進入睡眠狀態。

    「你的睫毛真好看，準備好了嗎？」

    「嗯」

    「一、二、三.......」

    閉上眼睛，於藝的笑容就浮現在了自己的眼前，她展開眼睛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雖然事情已經是昨天的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鄭秀晶從昨天晚上開始就失眠，到現在自己雖然很累了，卻一點也沒有想要睡覺的想法。

    「現在這個時間於藝睡著了嗎？」

    一個突然的想法在鄭秀晶的腦袋裡突然冒了出來，然後一種不可抑制的做法馬上在鄭秀晶的腦海里形成，她開始穿戴衣服，悄悄出門，一切的事情都在有條不亂的進行著，像是一場早有預謀的行動。

    當風再次從熟悉的兩人之間吹過，當淚水再一次的布滿蒼白的臉頰，這一次會不會有一些兒改變。

    林允兒已經漸漸恢復了平靜，她鬆開於藝的肩膀，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輕聲說道：「oppa是不是可以給我解釋一下。」

    解釋什麼，於藝不會不明白，只是他不知道該如何和林允兒解釋，他將林允兒手中的診斷書拿了過來，說：「允兒，時間不早了，你明天還有別的事情，早點回去休息吧。」

    聽到於藝的話，林允兒沒有動，她平靜的看著於藝，一句話也沒有說。

    於藝不敢再去看她的眼角，他害怕林允兒清澈的眼神和倔強的小臉上難過的神情，他想要迅速離開，他也知道自己必須要迅速離開，因為他現在什麼也說不了，做不了。

    像是早就預演過得動作，沒有一絲猶豫或者生疏，當於藝走過林允兒身邊的時候，林允兒伸出小手，緊緊地抓住了於藝的手，於藝回過頭看到了林允兒眼眶裡重新準備滴落的晶瑩，他知道這一次自己似乎不能在應付過去了。

    「oppa就準備這樣走了？」林允兒看著比自己還高一頭的於藝，眼淚已經在眼眶裡面打轉了。

    於藝不敢再去看林允兒的眼睛，他將頭撇向一邊，冷淡的說道：「哦，這麼晚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我今天有點累，就不送你了。」

    說著於藝便要掙脫開林允兒的手離開，卻被林允兒緊緊抓住了，下一刻林允兒撲到在於藝的懷裡，將腦袋埋在於藝的懷裡，喃喃道：「oppa真的這麼狠心？難道連讓我陪在你身邊的權利也要剝奪？」

    於藝的心狠狠地顫抖了一下，他不知道該說些兒什麼，理智上他知道應該快速離開林允兒的懷抱，可是他的身體和心在這一刻已經不屬於他了。

    不遠處，在昏黃的路燈下，茂盛的吊籃後面，鄭秀晶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了，她手中的藥膏被她攥的緊緊地，可以看得出來手都已經發白了，只不過這種程度遠遠比不上鄭秀晶的小臉，她一時間頭腦空白，呼吸困難。

    鄭秀晶緊緊的抓著自己心口處的衣服，來的太突然，沒有做好任何防護的準備，猛的被一顆子彈擊中了自己的心臟。

    路燈下，孤單的身影，散亂的頭髮，鄭秀晶不敢再看下去，她轉頭離開，走了兩步突然跑了起來，她路過的風中，還有著她散落的淚滴，她不敢回頭。

    於藝慢慢鬆開林允兒，盯著林允兒已經哭紅的眼睛，輕聲說道：「對不起，允兒。我想我無法給你一個解釋，但是我希望你知道我這麼做是為了你好。如果你不想讓oppa所做的一切付諸東流，那麼希望你能繼續保持之前那樣，就當這診斷書從未出現。」

    說著，於藝便作勢要將診斷書撕開，卻被林允兒阻止了，她紅著眼睛認真的看著於藝，說道：「難道我不可以和oppa一起嗎？」

    林允兒的話像是一把鋒利的匕首，深深地插入了於藝的心臟，他差點要窒息而死了，他堅定地搖了搖頭，說：「允兒，對不起，這一次我.....」

    林允兒輕輕將手捂住於藝的嘴巴，輕聲說道：「兩個相愛之間的人，是不需要說對不起的，oppa」

    聞言，於藝的身體微不可查的顫抖了一下，他眼中的差異一逝而過，林允兒的這句話是第一次說，同時這樣的話也是兩人之間第一次聽到，之前雖然兩人一直都對彼此有好感，可是這樣的話卻從未說過，說白了那層窗戶紙一直沒有捅破。

    而今天，當林允兒輕聲對於藝說出這話的時候，於藝的心臟不爭氣的狂跳了起來，正當於藝準備掙脫開林允兒快步離開的時候，林允兒突然抱住了於藝，雙手緊緊地抱住於藝的腰，同時將自己的耳朵貼在於藝的心口處。

    「oppa不用說話，我已經知道你的心意了。」林允兒安靜的聽著於藝的心跳聲，輕聲說道。

    聞言，已經相好的一切辯解的詞語都變得蒼白無力，於藝的手浮在空中尷尬了半天，不知道是要落下還是拿起來，林允兒伸出一隻手將於藝的手抓在手心，然後將於藝的手輕輕地放在了自己的小腦袋上，輕聲說道：「oppa就這一會兒不要拒絕和將我推出去，完全接受我的心意好不好？」

    「嗯」於藝的緊張的身心林允兒說出這話後放鬆了下來，他知道這樣是沒結果的，他也不會再做些兒什麼也不會放任林允兒再做下去什麼，但是如果只是現在這一刻，那麼他可以不去想什麼，就這樣將林允兒擁入懷裡，聞著她的發香和摸著她順滑的秀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