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神閣 www.bishen8.cc,最快更新首輔大人的寵妾八月雪最新章節!
萬寧貞聽見四月冷靜的話一愣,隨即怔怔點點頭:「姐姐說的也是。」
四月垂眸握緊了萬寧貞的手,看著萬寧貞嫻靜的模樣低聲道:「寧貞,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魏家發生的這些事情,你可覺得厭煩?」
萬寧貞一愣,隨即看著四月笑道:「姐姐怎麼說這個話,寧貞從來沒有覺得厭煩過。」
「我嫁進魏家來,便是將自己當做了魏家人。」
「魏家的事也與我有關係,我自然要多操心些。」
說著萬寧貞又朝著四月笑了下:「魏家的事情我也沒有告訴母親,我也沒後悔嫁進來。」
「我的夫君待我很好,我也相信我的夫君往後會有前程,就算夫君不在京城內,我也跟著夫君一起。」
說著她又對四月一笑:「夫君說姐姐這次事情,也是魏家的錯,他也不怪姐姐。」
四月看著萬寧貞臉上的笑意,萬寧貞這分安然的心思,她倒是意外。
兩人又坐著說了會兒其他的話,一轉頭就看見魏時雲走了過來。
四月看到萬寧貞一見到魏時雲就站了起來,身子不由自主靠向魏時雲。
四月又看了看萬寧貞臉上的表情,臉上掛著溫柔淡笑,端莊儀容與溫柔小意皆在,誰能不喜歡。
又看大哥的手自然的已經攬在了萬寧貞的腰上,眼裡難得柔情。
又聽魏時雲對萬寧貞擔心道:「還是去屋子裡吧,別吹涼了。」
明明就是六月的天氣,夜裡正是涼爽的時候,大哥卻居然說怕吹涼了。
四月看了看,臉上帶起笑意,站了起來道:「我也該走了。」
魏時雲看向四月,看著暗色里她臉上的笑意,深吸一口氣,又低聲道:「明月,希望你能忘記過去所有不快的事情。」
「若是有機會,也給魏家一個彌補的機會,也給我一個重新做大哥的機會。」
四月看著魏時雲笑:「往後的日子我們各過各的。」
「大哥與大嫂也自過自己的日子去,大哥也不必對我有愧疚,我早忘了。」
四月的話落下,場面寧靜,無人說話。
萬寧貞卡呢眼魏時雲,感受到了尷尬的氣氛,就拉著四月的袖口打破沉默:「姐姐可別叫我大嫂,姐姐比我大幾歲,就叫我妹妹就是。」
「我也覺得這樣親切呢。」
四月笑了笑,順著這玩笑話說下去:「我不過是怕我大哥聽了不高興。」
萬寧貞一聽這挪揄的話就笑:「那可不會。」
說著她抬頭看向身邊的魏時云:「是不是?」
魏時雲笑了笑:「如何稱呼我都不在意。」
他深深看著四月:「我在意的是,一家人能夠好好的沒有間隙。」
四月稍微怔了下,隨即笑道:「會的。」
顧容珩抱著明夷站在不遠處,看著四月臉上的笑意,唇角也勾了起來。
懷裡的小糰子早就看見母親了,伸出小胖手往四月那邊伸,身子前傾著要往四月那邊去。
顧容珩拍了拍明夷的小屁股:「急什麼。」
說著就抱著明夷往四月那邊走。
小明夷被父親那一巴掌打的嘴一撇就哭了起來,四月聽到聲音轉頭去看,就見著顧容珩懷裡的明夷蹬著小短腿哭的不行。
再看顧容珩一臉不耐煩,冷著臉想嚇人,可越嚇明夷就哭的更厲害。
四月忙走過去將明夷抱在懷裡,看了顧容珩一眼:「夫君怎麼還嚇人呢。」
「哄過這麼久也記不住。」
顧容珩看著四月挑眉:「四月只顧著自己出去說話,把我和明夷晾在一邊,現在四月竟埋冤我了。」
四月無奈,抬頭看向顧容珩。
斑駁的影子打在那張俊雅深刻的臉上分外深邃,讓四月看得呆了呆,緩過神來才搖搖頭:「夫君難道連這醋也要吃?」
顧容珩捏了捏四月的臉,小臉兒長開不少,比起以前略有嬰肥的臉蛋更尖細了些,容色長開,水眸一抬就是一捧春水,看過來就有兩分情意。
他彎腰抵在四月面前,兩人四目相對,顧容珩眼神爍爍:「我與四月新婚可才一年多,自然如膠似漆。」
說著他眼一挑,瞧著像是不悅:「難道四月不是?」
四月抱著明夷,瞧著顧容珩這歷來沒變的傲嬌眼神,情不自禁笑了笑:「我自然也是。」
她主動靠在顧容珩胸膛上,眼裡熱了熱:「我也捨不得離開夫君。」
顧容珩將抵在懷裡的人抱住,撫向四月的頭髮,低聲道:「那四月往後就好好的,要時刻記著我和明夷,不許再出事。」
四月仰起了潮濕的淚眼看著顧容珩:「那夫君也是。」
顧容珩好笑:「四月幾時看見我出事了?」
四月哼了一聲:「有沒有我也不許。」
顧容珩倒是喜歡四月這小性子,拍拍她的背都依她。
魏時雲和萬寧貞站在原地看著,又悄無聲息的從另一頭走了。
顧容珩瞧著魏時雲走遠的背影,將四月一把就抱在懷裡坐下,拇指擦過四月的淚光,低頭看她:「四月,為什麼不回頭看你母親?」
四月怔了怔,抬頭看著顧容珩:「夫君覺得我應該回頭嗎?」
「與母親和好。」
顧容珩笑了下:「我只是以為四月的性子從來都軟,會原諒所有的事情。」
四月看著自己的腳尖出神,輕輕道:「我也以為自己能原諒所有的事情的。」
「就算南玲月陷害我,要是她對我誠心道歉,我最後還是會選擇原諒她。」
「可是我獨獨沒辦法這樣輕而易舉的原諒母親。」
「雖然我對大哥和父親說我早已經不在意過去的事情,對母親已經無愛無恨,但我心裡知道,我對母親始終都無法釋懷。」
「我無法釋懷為什麼明明我才是母親的親生女兒,而母親卻要那樣殘忍的對我。」
四月抬起臉看向顧容珩:「夫君,你說我明明可以原諒別人,卻獨獨對自己的母親這樣絕情。」
「是不是其實我與母親也是同樣的人。」
顧容珩靜靜聽著四月的話,看著她帶著水色的眼睛看過來,月色打在她的肩膀上,柔弱的像是一塊上好的玉器,就連捧在手裡也怕她哪一天就會摔了下去。
四月自來都是如此脆弱。
即便她現在已漸漸有主母的從容淡定,但只有顧容珩懂她,她只是在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更加不易碎,讓心術不正之人不敢輕易嘗試。
這的確是顧容珩願意看到的。
現在的四月柔軟且堅韌,她已經漸漸能夠保護自己,已經漸漸能夠隱藏住自己的情緒。
好在那被隱藏的情緒,她能夠在自己面前表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