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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嬌前世沒與人同床共枕過,就連女室友也不曾,本以為會有些睡不著,可沒一會兒便在那股令人安心的氣息里睡了過去。一窩蟻 www.yiwoyi.com
她去見周公了,蕭六郎卻沒這麼快睡著。
他看著躺在自己身邊的顧嬌,稀薄的雪光透過窗戶紙落在她臉上,她側躺著,有胎記的那半邊臉被壓在了下面。
她約莫是真怕冷,小臉被凍得紅撲撲的,睫羽很長,五官精緻,如果沒有胎記,這也該是個美麗脫俗的小姑娘。
莫名地,蕭六郎的心頭閃過一絲惋惜。
但很快,他又皺起了眉頭,將這種情緒從心底抹去。
蕭六郎的睡相極好,一整晚幾乎一動不動。
顧嬌也還算乖,除了靠蕭六郎越來越近,手腳並用抱住蕭六郎,小腦袋也枕在蕭六郎的肩上,真的沒有什麼別的啦。
顧嬌一覺睡到天大亮,醒來時蕭六郎已經起了,正坐在窗邊看書。
天光照透了窗紙,映著他如玉的俊臉,不知是不是顧嬌的錯覺,感覺他似乎有點兒臉紅啊。
「你醒了。」蕭六郎一本正經地與顧嬌打了招呼,眼神卻並未看向床鋪上的顧嬌。
「嗯,醒了,早。」顧嬌揉了揉眼,打了個小呵欠,她剛醒,人還迷迷糊糊的,不自覺就帶著一絲慵懶的小奶音。
大清早的,正常男人誰受得了這個?
蕭六郎只覺胸口一漲,幾乎是騰的站起身來「我去買早飯!」
言罷,拉開門就出去了,只留下顧嬌一臉懵圈地抓了抓小腦袋。
雪半夜就停了,今日陽光特別好。
因為今天書院休息,吃過早飯後,二人便雇了一輛騾車回村。
路過村口時,就聽見在古井邊打水的鄉親們議論昨日突然下雪,好幾個夜裡回村的人都摔傷了,隔壁村還有把騾車翻進陰溝里的,聽說人都摔掉半條命了。
蕭六郎想到了自己昨晚要僱車回村的事,若不是她提出在客棧住一晚,可能他們也遭受了意外。
蕭六郎這會子簡直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了。
畢竟……這已經自己是第三次因為她避過一劫了。
二人回了家。
老太太起了,正坐在堂屋裡生悶氣。
昨天顧嬌以為事情會結束得很早,她和蕭六郎能趕在下雪前趕回來的,所以只在鍋里留了一頓午飯,不料書院的夫子們那麼會來事兒,纏著蕭六郎問到大雪紛飛。
為規避夢裡的厄運,她只能拉著蕭六郎在鎮上留宿了。
老太太不會燒火,昨晚是啃的冷饅頭,今天早上啃的又是冷饅頭,牙都快豁了!
顧嬌挺納悶,您說您一窮酸老太太,怎麼就不會燒火呢?您是大戶人家的老夫人啊,還是當朝太后啊?
顧嬌默默地拿出一包蜜餞以及一盒桂花糕「允許您今天多吃兩顆。」
老太太「不行!五顆!」
顧嬌「三顆。」
老太太「成交!」
老太太抱著蜜餞與桂花糕,背過身子,吭哧吭哧地開吃了。
顧大順與周氏劉氏被抓的事早已在村子裡傳開了,甚至隔壁村都有過來看熱鬧的了,他們暫時還不知這件事與蕭六郎和顧嬌有什麼關係,都跑去顧家老宅打探消息。
正午時,兩個捕快上了門,他們是來找顧嬌的。
原來,周氏與劉氏被抓去衙門後,在嚴厲的審訊下老實交代了銀子的來歷是和小傻子打架的那個人身上掉下來的,她們一時起了貪念,才在小傻子回來之前揣著銀子回村了。
「啊,原來是這樣,我說怎麼回去的時候不見兩位伯母的人了呢。」顧嬌一臉恍然大悟地說。
捕快看著他「你們為什麼打起來?」
顧嬌冷聲道「他撞我!欺負我!還罵我!」
被人撞了、罵了,就拿著鐮刀追著人家砍了幾條街,姑娘,你是個英雄啊。
換別人這麼做,捕快們只怕要懷疑了,然而他們已從周氏、劉氏口中得知顧嬌是個傻兒,傻兒的行徑不能用常理來判定。
因此,就算是到了這裡,也沒人懷疑顧嬌是故意蹲在那裡守株待兔的,又是故意把竊賊趕走,留下銀子給周氏二人貪慕的。就連周氏劉氏都認為一切只是個意外。
只有蕭六郎,隱隱覺得一切真是太巧了。
「那個人可能就是竊賊,他最後怎麼樣了?」捕快道。
「他跑了。」顧嬌攤手。
「你可還記得他的長相?」捕快又問。
「他長得……嗯……」顧嬌一邊回憶,一邊比劃,另一個捕快是衙門的畫師,他畫下了竊賊的長相,「是這樣嗎?」
「這個嘛……」顧嬌蹙眉。
這時,蕭六郎拿著一張畫像走了出來。
顧嬌眸子一亮「對!就是這個人!」
捕快與畫師交換了一個尷尬的小眼神,堂堂衙門畫師忽然畫不過一個學生,飯碗被砸的感覺有木有?
拿到畫像後,衙門很快破了案。
然而周氏、劉氏並沒立刻被衙門釋放,原因是當初衙門的捕快找上顧家問她們銀子是哪兒來的時,她們信誓旦旦地咬定是自己賣山貨賣來的。
數額巨大,加上撒謊拒交,妥妥構成了侵占罪,一人罰了二十兩銀子,痛打三十大板。
至於顧大順,親娘與二嬸做出這種醜事,家風不正,他也被人釘在了恥辱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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