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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君少爺!」
是萍姑在厲聲叫喊。筆言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她不知道顧文君在謀算什麼,但是她眼看顧瑾被顧文君一挑撥就走出去,也心知不好,便慌了連聲阻攔:「瑾少爺只是去了更衣,一會兒就回來。」
顧文君一轉念就有了回應法子。
「我們左右等了許久,也不好再等下去了,而且蕭大人遠道而來,就是來探望顧家舊人的,不能讓貴客久等吧。」
顧文君說著,有意無意地往那位大人的腿腳輕輕掃了一眼,引著萍姑一起看過去。
萍姑正著急呢,加上顧文君故意暗示,萍姑便想不想地脫口而出:「可是蕭大人身子不便,難道文君少爺還想讓蕭大人走來走去,多加勞累嗎!」
可是這句話,卻是捅破了天大的簍子。
就連一直趾高氣揚的蕭清樂也在剎那間變了臉色,從眉眼到嘴角,整張臉的五官都擰住,藏不住面上的慌亂。
顧長禮更是當場就顫了一下身子,蒼白的嘴唇抖了抖,愣是不敢說一句話。
見爹娘的神色不好,顧瑜原本都走過來了,也僵住不敢動,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不要上前。
「哼。」
那位沉默不語的蕭大人眸中暗光微動,往萍姑那裡看了過去,一眼就給萍姑巨大的壓力,讓萍姑汗如雨注,「噗通」一聲就跪倒在地。
萍姑口中還不斷地求饒:「是奴婢多嘴,奴婢錯了,奴婢該死!」
全場一片死寂,沒人敢插一句話。
最後是顧文君頂著威壓,接過了話:「爹,不是您說的,蕭大人想要看一看我們家嗎。蕭大人的意思,我們當然是服從就好,哪裡輪得到下人來置喙!」
顧文君生得好,精緻絕艷,笑起來就更是動人,「爹您說,是不是?」
但那微笑,此時在顧長禮看來,就是索命的惡鬼一般。
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為什麼顧文君會出現在宴會上面呢?原本應該是顧文君被藥暈過去,躺在床上和那個痴心妄想的徐家嫡女徐秀容翻滾,等著被他們抓|奸。
可是現在卻是顧瑾不見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
顧長禮心裡忐忑不已,今天的算計,是萬萬不能出差錯的。因為大人親自來了,他怎麼能出錯!
他不敢帶大人去看顧瑾。
可偏偏,顧文君一句話堵住了全部,顧長禮根本找不到什麼藉口。
「蕭大人想見一見顧家人」這話是他親自說出口的,顧長禮不能再否了自己的話,不然就是在打蕭大人的臉。
他怎麼敢呢!
見顧長禮面色鐵青一片,張口不能,顧文君又轉向輪椅上的蕭大人,彬彬有禮地一笑:「蕭大人,這顧府家大業大,門房開闊,我覺得沒什麼不便的,您覺得呢?」
蕭大人身後站了顧長禮和蕭清樂,他自然是不喜顧文君的。
可是,他卻對顧文君的坦然和直接生出一絲微末的好感。
總算有個長了眼力見的人,沒有對他的腿腳或大呼小叫,或寒虛問暖,總要提醒他是個不能走路的廢人一樣,徒增厭煩。
所以他反而點了頭。
「嗯。」
蕭清樂這下也唰地白了臉色,她比顧長禮更了解這位「蕭大人」,當然知道,他這是同意顧文君話的意思。
她想要勸一句,卻不敢。
顧文君見此心裡也鬆了一口氣,但是沒有放下警惕,一直暗暗戒備。
一個「蕭」字,實在夾雜了太多門道。顧文君心裡有了一個瘋狂的猜想,卻不敢確認。
她嘴上只說:「那蕭大人,我來為你引路。」
這時,顧文君先一步踏出門,再躬身為大人引路,也沒有一個人敢說什麼阻攔的話。
哪怕是顧瑜,也懂得看娘的眼色和氣氛,心裡再慪氣懷恨,也安靜地閉上了嘴巴。
蕭清樂氣極了,恨不得撕爛顧文君,可是在大人面前,只能乖順地推著輪椅跟出去。
因為,顧文君有了蕭大人的默許!
審時度勢,這當然是顧文君的看家本領。
她故意去顧家的前宴就是為了試探京城貴客,再一眼就看出了這位蕭大人在意的地方,有意引導,就能促使蕭大人順著她的話來做事了。
既然蕭大人現在是顧家的「勢」。
那她就借勢一用,反過來利用蕭大人來打壓顧家。
……
可是顧瑾還不知道自己大禍臨頭,正拿著手裡的「證據」,興沖沖地去找徐秀容。
他也機靈,知道顧文君是從哪間屋子出來的,所以順著出去的路,反著找過去就是了,遇到岔路口,就問沿路的家丁。
「我問你,你剛才有沒有這條路上看到過顧文君?」
家丁都一一回話:「見過的,文君少爺身後好像還跟了兩個丫鬟,後來就不知道丫鬟去哪裡了。」
顧瑾一聽,便得意地嘴角高高翹起,心裡像開花了似的飛揚起來,又帶著惡狠狠的報復快感。
「什麼丫鬟,肯定是徐秀容喬裝打扮的!哈哈,顧文君,你再耍小聰明,也還不是被我抓到了!」
要是真的沒有破綻,顧瑾也就放棄了,趕回去見娘說的那位貴客。
可這時卻得到了這麼大一個信息,顧瑾胸膛里立刻燃起了熊熊火焰,一定要抓住顧文君的罪責,好好逼問徐秀容不可。
他完全顧不得宴會了,直接順著家丁指的方向,趕了過去。
顧家的庭院建得大,連廊圍繞著的正中心,是一處水中亭閣,三面環山一面帶水,很是清秀寫意,也很顯眼。
顧瑾才繞了半圈,就看到一個女子倚在假石上似乎在休憩。
那女子穿著羅裙垂環戴釵,這眼熟的衣裙扮相,顧瑾遠遠就認出來了,她就是徐秀容!
抓到顧文君把柄的機會就在眼前。
顧瑾根本沒有心思去想不對勁的地方。
比如為什麼徐秀容經受過那樣的算計,還不趕緊消失藏起來避人耳目,反而還停在這個惹人注目的地方,就像特意等著讓人看到一樣。
他緊了緊手中那鐵證如山的香囊,一個箭步沖了過去,生怕這證人會再消失不見。
「秀容!」
顧瑾一聲高呼,下一刻就出現在徐秀容面前,按住她肩膀。
徐秀容像是嚇了一跳,她倉皇地睜眼,喊了一句:「顧瑾哥哥。」私下裡,她是不喊顧瑾「公子」的,兩家自幼相識,哪裡有那麼陌生。
可偏偏就是這樣的交情,蕭清樂和顧瑾卻把徐秀容往死里整。
「秀容,你到底去了哪裡,你知不知道我們到處都找瘋了!」顧瑾說了幾句場面話,便迫不及待地問:「有人說你和顧文君在一起,是不是真的?」
再見到這張俊臉,徐秀容不由自主地紅了眼眶,然後她就垂了眼,藏起眼底深處的強烈恨意。
「顧瑾,我就是算計了所有人,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害你,你們顧家卻這麼對我,我就是死也要拖著你們一起!」
徐秀容壓下心裡的憎恨,按照顧文君的吩咐,吞吞吐吐,欲言又止。「我……」
接著她便收住話,改口問道:「顧瑾哥哥,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沒有見過顧文君,只是我的香囊不見了,你有沒有看到?」
這下,顧瑾更加篤信他們的算計沒有白費,已經暗暗成功了,只是徐秀容不知道怎麼逃出來了。
太好了!
顧瑾興奮得臉上都射出了光彩,竟然蓄滿笑意,輕快起來。
他拿出手裡的香囊,也沒有細看,就還給了徐秀容。
「你還說沒有見過顧文君,這就是我從顧文君那裡撿到的!這種貼身小物,怎麼會落到我那個剛被接回家的弟弟手裡?」
顧瑾徐徐引誘道:「秀容,你快告訴我,你是不是被欺負了?我從小就把你當成妹妹,要是你受了什麼委屈,不要害怕都和我說,我絕對不會讓你受苦。」
然而他不僅沒有憂色,反而只有急切,就等著徐秀容點頭,定下顧文君的罪名。
徐秀容看了,心裡更冷,更恨。
她一扭細腰就撲進顧瑾懷裡,「你說的是真的嗎!顧瑾哥哥,我害怕,你抱抱我好不好?我明明一直歡喜你,可是……」
徐秀容抱過來,顧瑾下意識地就想要避開。
可徐秀容拿捏得好,話里剛要說出顧文君的事情,顧瑾就忘了避諱,甚至不禁出手抱住徐秀容,把溫香軟玉捧在懷裡。
他回抱過去,心裡不由自主地想起顧文君那一小片香滑的皮膚,也不知道他那個野種弟弟的腰肢,有沒有徐秀容那麼細軟。
顧瑾一邊拍著徐秀容的肩背,一邊柔聲勸慰:「沒事的,有我在。秀容,有什麼事情,你都和我說吧。」
他不斷誘導著徐秀容說出,眼裡已經放出了迫不及待的衝勁光芒,仿佛已經看到顧文君身敗名裂,只能任他拿捏的場景。
然而,徐秀容只是抽抽搭搭的,怎麼也不說出後面的話,反而抱得他越來越緊,整個人都依偎在他的懷裡面。
要不是等得急,顧瑾都要不耐煩起來。
就在他終於意識到不對,想要推開徐秀容的時候。
卻已經晚了。
「兄長?徐小姐?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對面的長廊上傳來,不是顧瑾日夜思想憎恨於心的顧文君,還能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