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菡和靈華離開後,智儼便吩咐眾人,將平日裡給寺中香客暫住的一間廂房收拾乾淨,將邱茉移往此處休息。
而此時在山中一直等不到溫府馬車的黑衣大漢和田阿郎,覺察到事情可能出了差錯。黑衣大漢也不是第一趟幹這種腌臢事了,乾脆俐落地招呼了手下十數人,連帶上田阿郎,一同驅馬下山,去尋那被他們收買的溫府小僕和邱茉兩人。
等他們走到雙菡刺死那小僕的岔路路口,赫然發現那被他們收買之人,已成一具冰冷的屍體,橫躺在馬路靠近田埂的雜草叢中。
:「呸臭娘們。」黑衣大漢彎腰蹲身,探了探那死人的氣息。確定已經死透,便一個起身,嘴裡罵著髒話,將小僕的屍首一腳踹到了路旁的陰溝里。
:「現在怎麼辦?」田阿郎是第一次做這種綁架殺人的勾當,現在遇到意外,難免顯得慌張,「要是讓她們逃了回去,再順藤摸瓜查到咱們,那就是殺頭的死罪了!」
黑衣大漢冷哼一聲,不屑地用眼角瞟了田阿郎一眼。他心中暗罵:這傢伙就是個草包,若是還讓他跟著自己,難免不會被拖累。
「勿急」黑衣大漢低沉的嗓音在空蕩的荒野間響起,他用手指著路上車輪軋出來的痕跡,分析道:「車痕在這裡停了一會,然後又繼續往前走了。來人,去查探一下。」
很快,他派出去的手下就回來稟報道:「大哥,查過了,車痕往前面岔口去了,然後又反向駛出,看方向,應該是往長安城去的。」
黑衣大漢聽罷皺眉:「看來是兵分兩路了,聽說那個邱三娘子懷了孩子,想來是經不住馬車顛簸,被貼身婢女藏在了岔道那邊的地方。」
他思忖片刻,對田阿郎說:「這樣,我們也分兩路,我領兩人去追人,你領其餘人馬,去岔道深處看看,是不是把人藏在裡頭了。」
說完,黑衣大漢便帶著兩人策馬追蹤那車輪壓痕而去,留下田阿郎和其他人去找岔道深處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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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郎將,外面有位小郎君求見你,說他是夫人的弟弟阿侃!」負責宿衛的士卒在溫衛行的營帳外報告。溫衛行聽了,覺得奇怪,阿侃怎麼跑到城外來尋他,他邊想邊走出帳外。
「阿侃?你怎麼會在這裡?你病剛好就到處亂跑了?」溫衛行遠遠就看見阿侃在營地外不斷張望的身影,大聲吼道。他蹙了眉,心想今日一定要教訓教訓這個皮孩子,讓他病好了不跟著邱茉和雙菡,卻跑到了左府駐紮在城南的訓練營來找他。
但當他走近之後,看清阿侃那驚魂不定、神色慌張的樣子,心裡卻產生了一種莫名的不安感。
「師傅不不好了!」
阿侃小臉灰白,聲音顫抖地說,「姐姐出事了。」
「你說什麼?!」溫衛行瞪圓了眼睛,一把衝上前雙手抓住他的雙肩,急促地詢問:「你說清楚一點,究竟是怎麼回事?茉兒怎麼了?!」
「我今日感覺大好,想回姐姐身邊去。」阿侃咽了口唾沫,斷斷續續地說,「結果到了院子一看,姐姐和雙菡姐都不見了!」
溫衛行聽完,整個人僵在原地。良久,他才緩過神來,喃喃道:「你說什麼?她倆都不見了?去哪了?」他忽然想到了以前那次邱茉被綁的事件,「你你有沒有問府里其他人?有沒有人知道她們去哪了?」
阿侃搖搖頭,說:「我去問了管家,還有院裡的其他婢女,他們都不知道姐姐去了哪。只有大門口的門房小僕,說看到專門養馬的溫府小僕,將姐姐和雙菡姐扶上一台馬車,然後就急匆匆地駕馬離去了。」
馬車?養馬的小僕?溫衛行嚇出了一身的冷汗。邱茉即將臨盆,有什麼事值得她冒那麼大險,棄平穩舒服的牛車不用,非要用疾馳快走的馬車?除非
她必定是遇到了危險!
想到這裡,溫衛行臉色煞白,他猛地越過阿侃,轉身沖回訓練營內大喊。
「曹承!曹承!」
曹承老遠聽到溫衛行的召喚,他幾乎是飛奔到他的身邊。
眼前的溫衛行一臉的驚惶失措,縱使是以前在戰場廝殺的時候,他都從未見過他如此失態的模樣。「中郎將!發生什麼事了?」
「你,快分幾隊人馬去找!啊,不,派個人去邱家,看是不是邱家二房那出了什麼事;還有蓬韻香鋪,飛鴿問賀廣或者賀新,我夫人是不是去他們那了。還有長安城東南西北十二個城門,看今日有沒有溫府的馬車出城過」他說話的語速極快,「著重問南面的三扇門,我懷疑,有人把茉兒她們誘出了城。
曹承一聽她們二字,心頭也是一驚。對啊,邱茉和雙菡一直是形影不離的兩個人,如若邱茉失蹤了,那雙菡能逃得掉嗎?
這兩個經歷過戰場洗禮的男人,此時卻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六神無主,險險亂了陣腳。但最後還是溫衛行先冷靜下來。他知道,他現在不能亂,自己的摯愛和孩子都在等著他去拯救,他必須要冷靜下來。
「曹承,你立刻按照我的吩咐去做,記住,要快!」
「屬下明白。」曹承領命退下,他迅速集結了部下,分配好任務後,各自朝目標進發。
待所有人都散開後,溫衛行獨自站在校場上,仰望著灰濛濛的天幕。
茉兒,你在哪裡?你一定要撐到我來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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